“冰魄,你疯了。若宗主知道你放弃七星龙渊,定会雷霆震怒。”冰魂又惊又气。
“一切责任由我承担。”冰魄凝视着远处的海天一线,淡然道。
“你为了墨羽,竟然——”冰魂隐约有一丝心疼和妒忌。
“不关他的事。七星龙渊是墨冰一的佩剑,我和他也算深交一场,他的东西,我不能抢。”冰魄依旧背对着他,顿了顿,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到干将。”
“哼,你的承诺,我是再不敢信了。”冰魂冷笑,“你倒是跟我说清楚,那岛上两个神神秘秘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冰魄不答,却从袖管中掏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短笛,兀自吹奏起来。以君,你还真是神通广大,我细心藏匿的龙笛居然也可被你找到。为什么此去七星岛,你一定让我带着它,岚信子,难道冥冥之中,此事与你有关么?
天边,渐渐有一抹淡淡的阴影出现在视野。
幽冥岛。幽冥岛被温暖的洋流包围,四季温暖如春。岛上到处盛开着玫瑰,娇艳欲滴。
“美丽的玫瑰,总是带刺的。”幽冥把玩着手中的玫瑰,对着对面的人微微一笑。闵罗罗的口水早淌了一地,天哪,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多养颜的帅哥和美男啊,可怜我弱小的心脏啊,呜呜——
对面端坐的男子一直冷着脸。浅的几近透明的长发,松松地在右脑后绕了个发结,用黑玉的发簪固定,头发垂顺地贴背而下,亦有几缕顺着他白皙性感的脖颈和半隐半现的锁骨垂至胸前。纯黑的眼睛透着森然的寒意,像极了狼在黑夜中伺机而动的眼神。一袭柔软光滑的丝质黑衣,冰蓝色的外衫上,用金银二色绣满了玫瑰。呵呵,幽冥,这就是所谓的女王受啊。闵罗罗擦擦口水。
女王受?幽冥不解,这又是什么典故?
你会慢慢明白的。闵罗罗又是一阵奸笑。
“我既然是魅生星君,为什么不让我去魅生岛?”男子咬牙切齿,眼里杀气腾腾,“给我解药。”
“我说得很明白,我要将你这朵玫瑰的刺全部拔光,让你心悦诚服,才会让你离开,才能给你解药。”幽冥站起身,缓缓地走过来,将玫瑰插入男子身旁的花瓶中。
“你休想!”男子气得微微颤抖,拂袖将花瓶掀翻在地,啪的一声迸裂。“我一定会杀了你。”
“呵呵,若死在你的手上,做鬼也风流。”幽冥并不生气,他对魅生的脾气显是习以为常了。
幽冥,你真是自恋的BT啊。闵罗罗笑得嘴都合不拢。
鼻涕?幽冥变了脸色,怎么听也不像是赞我。
这是冥界的典故,放心,绝对是称赞的话。闵罗罗一本正经地点头。
“幽冥,说说你跟魅生的关系吧,我想知道耶。”闵罗罗垂涎三尺。
“魅生是以氏。而我,知道他的真名。”幽冥毫不避讳,“我以前的身份,是采花门樱堂的堂主。而他,则是潜入樱堂的杀手之一。”
“我知道。”闵罗罗眉飞色舞,“采花门尽掳天下美色,不分男女,连宫廷官家子弟也不能幸免,所以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诛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忙住了口。
“你说的不错,所以除了玄武,效忠其他正三部的以氏纷纷潜入采花门,欲将采花门一网打尽。就连天玄宫,也来凑过一分热闹。”幽冥陷入了沉思。
“以氏的暗杀术虽独步天下,可一碰见采花门,就只能铩羽而归了。”闵罗罗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采花门不是一直到现在都还好好的?”
“你有所不知。即使是再坚固的墙壁,也有透风的地方。采花门有一次,真的差点就遭受了灭顶之灾。”幽冥叹气。
“哪个以氏这样厉害?”闵罗罗第一次听到内幕爆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
“是祸起萧墙。”幽冥冷笑。
“窝里反?”闵罗罗嘴角抽筋,“采花门起了内讧?”
“已削爵的扬羽亲王与紫帝起了争执,累及采花门上下。”幽冥不紧不慢。
“等等,玄武的宫廷争斗关采花门什么事?”闵罗罗开始觉得有些头晕,“难道二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上月采花门血洗玄武皇宫,难道是巧合?”幽冥瞥了她一眼。
“是啊,为什么独独紫帝会安然无恙?”闵罗罗眼珠一转,“采花门是不是与玄武皇室有关?”
“紫帝是采花门的门主。”幽冥对天长叹,“可她实在不是做门主的料。若非玉衡亲王,采花门险些就真的散了。”
杨梓桐!闵罗罗一脸的黑线。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玉衡重建了采花门,对我亦有知遇之恩。我没能救下他,连他一直拜托我找的人,也毫无音讯。可人海茫茫,天下之大,寻找一个普通人,无异大海捞针。”幽冥摇摇头。
闵罗罗青着脸道:“他要你找的人,是不是叫柳扶风?”
“你怎么知道!”幽冥大惊。
“哼,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闵罗罗的表情狰狞无比,“就知道柳扶风,怎么不顺便也找一下我!”
幽冥震惊得说不出话。
“你不必找了,他大概现在也跟我一样,成了孤魂野鬼。”闵罗罗正色道,“幽冥,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只说一遍,不会多解释。”
幽冥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请讲。”
“首先,我不是什么冥界的专使,也不叫阎魔罗,我叫闵罗罗。”闵罗罗却不提自己的性别。幽冥,我没有必要全部告诉你吧。
歌君的嘲笑在耳畔响起。亏我特地找了司星帮你圆谎,这么快就自己露馅了。
幽冥面色一灰:“你真的是闵罗罗?玉衡亲王有令,遇之即杀。”
“什么!”闵罗罗摸摸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幸好我已经死了。”杨梓桐,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世界,也不能全怪我呀。
“是啊,幸好你已经是小鬼一只。不然你这么可爱,我倒真舍不得杀你。”幽冥眯眼一笑。闵罗罗,你这中人之姿,亦有几分动人之处,虽然有些女态,可性格却是爽朗。
“谢谢。”闵罗罗扮了个鬼脸,“因为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我、柳扶风、杨梓桐三人来到了这个本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就是异世界啦。在某个神秘的地方,我们失散了。一别就是好几年。不久前,我和柳扶风才机缘巧合的重逢,却得知了杨梓桐挂掉的噩耗。我问你,杨梓桐这几年,是不是年纪相貌都没什么变化?”
幽冥细想了一番,点点头:“不错,他似乎总是二十岁的样子,未脱美少年的模样。丝毫不显青年男子应有的成熟。因为这一点,朝中有人说他偷习童氏的驻颜术。”
“这里的时间好像对我们不起作用。不仅杨梓桐是这样,柳扶风和我也是这样。”闵罗罗皱起了眉头,沉思不语。
“柳扶风他——”幽冥见她不说话,便出言提醒。
“我和柳扶风此次渡海前来,是为了寻找一柄剑。”闵罗罗说到这里,便见幽冥突然变了脸色。“不想途中遭遇了暴风雨,等我醒来,已是在你这里。柳扶风大概也难逃厄运。”
“寻剑?寻什么剑?”幽冥故意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反正我们三个都已经挂了,还寻什么破剑!我在你这里,有养眼的美男子可以看,还想别的干嘛。”闵罗罗咧嘴一笑,她说的是真心话。臭老爹,臭老娘,对不起你们啦,我要在这里永远待下去了。漫君,以萱,不是我故意不遵守诺言,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幽冥沉默不语,闵罗罗的话听来荒诞无稽,他却相信。
“幽冥,你在吗?”一个银发碧眼的少年轻轻地推门而入。
美少年!闵罗罗失落的心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小受,标准的美型受,大概是弱受吧。闵罗罗又开始了天马行空的YY。长的倒是清纯可爱,可那碧绿色的眼里,却是深深的冷漠。为什么还有只眼睛用绷带缠住?哦,肯定是有段难以磨灭的伤痛的往事,所以漂亮的眼睛才会冷若冰霜呢。
闵罗罗,你真是标准的色鬼。幽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弥月,你亲自赶来有什么事么?”幽冥微微一笑,“难道玄武已经有动静?”
“你要找的人,我帮你找到了。”少年转身,轻盈地躲过幽冥的拥抱,往虎皮椅上一坐,昂首高傲地道,“你怎么谢我?”
柳扶风!闵罗罗和幽冥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你发什么愣?”弥月悠然自若地翘着二郎腿,“你不是找了他好久么?”
“他在哪?”幽冥的心中仍有一阵狂喜。
弥月淡然地拍拍手,两个下人抬着类似于担架的东西走了进来。柳扶风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上面。
死了,果然死了。闵罗罗刚升起希望的心又是深深的绝望。
“我岛上的一个人发现了他。本来没在意,仔细一看才发现跟你找的人十分相像。是,你就留下,不是,就扔了他。反正他被我打晕了,嗯,那个,下手不小心重了些,别怪我没说清楚,很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弥月面无表情。
果然人不可貌相。闵罗罗一阵恶寒。“幽冥,是他,留下吧。就算死了,也得给他挖个坟,不要像我连尸体都找不到。”闵罗罗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起来。
“弥月,这个人我留下。你说吧,要我怎么谢你?”幽冥当机立断。
“还我自由。”弥月站起身,拔出插在腰间的笛子,“我不能永远跟着一个不能收式神的墨氏。”
“弥月?”幽冥的眼睛顿时失去了神采,他黯然低头道,“你真的不愿再陪我了么?”
一阵沉默。弥月的表情挣扎而矛盾。
“谢谢你带我回到了这里。”他勉强地微微一笑,“弥月岛是我的故乡,白豚是恋家的精灵,我不会离开它。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如果你愿意等我回来,我还是可以做弥月星君。”
“你要走?”幽冥猛然拉住他纤细的手臂,一脸的心痛和怜惜,“你还是要去找海泪珠?你为它失去了一只眼睛,还不够吗?”
“沧海月明珠有泪。寰海的海泪珠,我一定要得到。今年的中秋是最后的机会。”他抚摸着缠着绷带的右眼,左眼碧色的眸子坚定决绝,“白豚也是很任性的。”
“人各有志,你阻止不了他。”闵罗罗突然出声。
那管绿色的竹笛忽然变成了一缕翡翠色的头发,顺着桌边滑落。幽冥不舍无奈地松手。
“谢谢你。”弥月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灿烂微笑,他踮起脚,轻轻地在幽冥的侧脸留下了温柔深情的一吻,飞快的跑开。幽冥和闵罗罗都愣住。
“弥月,我等你。”幽冥面红耳赤,这意外的告别之吻,倒真让他受宠若惊。
弥月身形一顿,仍是没有回头,飞快地跑了出去。
幽冥摸着自己被弥月吻过的侧脸,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不是墨氏吗,为什么不能收式神?”闵罗罗狂笑不止。这个幽冥,看上去挺强势的,想不到居然是个纯情白痴。
“我虽姓墨,父亲却是常人。”幽冥猛然惊醒,被闵罗罗嘲笑得有些讪讪的,“虽然侥幸继承了母亲的阴阳力,能明视百鬼精灵,偏偏没有收式神的本事。我曾苦练过,无奈天赋不可强求,只能作罢。”
柳扶风却突然猛咳起来。
妈呀,诈尸!闵罗罗吓得魂飞魄散,想紧紧地抱住幽冥,却扑了一身的空气。是了,我是鬼,有什么好怕的。闵罗罗这才反应过来。
“闵罗罗?”柳扶风坐起身,揉揉后脑,仍是有剧烈的痛楚。
“你能看见我?”闵罗罗眨眨眼睛,“柳扶风,你果然也死了。”
幽冥走上前去,一把捏住柳扶风的手腕,脉搏的跃动十分明显。他哈哈一笑:“闵罗罗,他没死。”
“没死?”闵罗罗不相信,“那他怎么能看见我?”
幽冥微微一笑:“你看,他没有一分为二,也就是魂魄没有离体,而且有影子。”
果然!窗口的阳光洒进来,拖出了柳扶风和幽冥长长浓重的黑影。闵罗罗再回头看看自己身后,没有。
“柳扶风,为什么你的运气这样好?”闵罗罗黑着脸,冲过去就想揍柳扶风。却眼睁睁地从柳扶风的身体穿了过去。
“闵罗罗,你——”柳扶风惊诧不已。阳光照在闵罗罗的身上,她的身体,竟隐隐约约的有些透明。
“我死了!”闵罗罗拼命地强忍,可泪水仍是夺眶而出。
“你说什么,杨梓桐是采花门的人?我不信!”柳扶风激动地打翻了药碗,“采花门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这不可能。他不会同流合污!”
“他会这么做,全是因为你。”幽冥皱眉扬手,便有一个乖巧的侍女走上前来收拾。“若不是要找到你,他根本不会重建采花门。而采花门各堂任务不同,紫帝又故意瞒着他,除了直属的樱堂,他根本不知道分散其他正三部的各堂究竟干了些什么。他没有同流合污,你若再冤枉他,只会让他死不瞑目。”幽冥强忍怒火。
柳扶风听罢,目瞪口呆。杨梓桐,杨梓桐,柳扶风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他的名字。
闵罗罗也哭丧着脸,比死人还难看。
“七月二十七是幽冥岛传统的鬼火节。柳公子,去给玉衡亲王放一盏长明灯吧。他等你的消息,已经很久了。”幽冥不忍地转过头去。
柳扶风没有回答,代之的是一声悲凉怆然的叹息。
月夜。
银白的月光散在平静的海面上,海的味道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张柔密的网。
两个少年伫立在沙滩上,任由起伏的细浪温柔地冲涤着自己的赤足。
白衣少年张开着双臂,闭眼享受着海风,衣袂翩翻。那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洒脱而轻松:“赫阳,海真美。”
“我只看见一片黑色。”名叫赫阳的金衣少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黑色?那不过是表面的色彩。”白衣少年睁开眼,俯身掬起一捧浪花,向空中散去,幻化成一个个透明轻盈的泡泡在他和金衣少年的身边浮荡。“黑色的下面,隐藏了很多的东西。”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长啸,一队白豚跃海而出,在月下闪着银光。
“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白衣少年大声喊着,向它们挥挥手。那一队白豚有灵性的回应了一声,消失不见。
“弥月,你真的要去?”金衣少年双臂交差抱在胸前,身板结实而匀称,比弥月高了整整一头。“七星岛对玄武的一战,你不管了?”
“白豚是海的精灵。我们只是在这儿,描绘看不见的东西的形体,吟唱远古听不见的歌谣,用双手捧着失去的东西。我不知道怎样去爱人类。我对人类的这些事不感兴趣。七星岛的战争,与我无关。”弥月冷冷地回答。
海风拂面,像是在回忆着已经淡忘的悲伤。月夜的帷幕,只有似曾相识的预感。
“海泪珠能在从沉睡中,把心中的黑暗悄悄带走。赫阳,我——”弥月扑在金衣少年温暖的怀里,泣不成声。
“弥月,我都明白。”赫阳热烈相拥。弥月,人说水火不相容,可我们,却是最好的朋友。人类的话,果然最不能信的。
旭日东升。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坐于高崖,身边火红的玫瑰含露绽放。他一头金色的短发,蓬松中带有几分刚劲。眼睛如朝霞般绚丽夺目,幻化成太阳的色彩。皮肤虽然不如弥月白皙,却显得健康而明亮。一身金色的劲装,上衣斜扎在腰间,露出整个左肩和左臂,现出火红的中衣。脚蹬黑长皮靴,赤色的腰带上,赫然是饕餮的凸纹。他左手撑地,右臂放在支起的右膝上,神情严肃地望着遥远的东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而喜悦,时而忧伤。
身后一阵木屐的响声,少年微笑着回头:“怎么是你?”
“弥月走了?”身后眯眼微笑的少年背着双手,宛若少女的美丽脸庞天真温柔。他的笑容,竟像极了童澈。
“弥月走了,你很不开心吗?”少年幽怨地看着幽冥,全身都散发出清甜诱人的味道。
“我没有。”幽冥微笑着掩饰。
“骗人,你的心都现在脸上呢。”少年羞涩地一笑,“我的操纵力,模仿的不单是语调,还有内心的声音。”少年忽然变了脸色,警惕地看向幽冥的周围:“幽冥,你的阴阳力能不能感觉到,这里有某种奇怪的东西?”
初音,你的直觉好敏锐。幽冥不禁冷汗。闵罗罗,幸而初音对索魂术不感兴趣,不然你可就惨了。闵罗罗——,幽冥冷汗淋漓,现在是发花痴的时候么?他刚从闵罗罗那里学会了这个词,现学现用。
哦,原来这个美少年叫初音啊。闵罗罗虽然开始有些审美疲劳,但还是乐开了花。初音,闪着光泽的蓝色的长发只在腰间用白色的缎带轻轻地束了一下,飘逸动人。简单素净的白衫,海蓝色的腰带显得纤腰楚楚。宛若少女的秀丽的脸,笑容温柔醉人。像天空一般的蓝色的眼睛,却令人难以捉摸。
“赫阳呢?”幽冥岔开了话题。
“他这个路痴,连在自己的赫阳宫也能迷路,更别提你这玄机重重的幽冥宫了。”少年撅起了嘴巴,“我看他好像往那个人的房间去了。”
糟了!幽冥和闵罗罗异口同声。
幽冥夺门而去,初音并没有去追,却露出了一抹隐秘的微笑,美丽中竟有莫名的恐怖。
“我可以吃他吗?”赫阳轻而易举地将柳扶风压在身下,柳扶风差点喘不过气来。
“不行。”幽冥阴着脸,“快放开他!”
“行,为什么不行?”闵罗罗真想一拳揍在幽冥英俊性感的脸上。单纯的阳光帅哥和柳扶风,我想看嘛。
赫阳贪婪地看了柳扶风一眼,依依不舍地起身放开了他。“我都好久没有尝过人的滋味了,至少让我喝点他的血吧。”赫阳哀求地看向幽冥,分明是在撒娇。
“我不是让初音给你准备了一大缸的牛奶么,乖,一会儿去喝啊。”幽冥微笑地抚摸着他的头。赫阳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柳扶风,真行啊你,都快被啃骨头了还面不改色。”闵罗罗心有余悸。幽冥,怎么赫阳说的吃真的是吃人啊?
正常人都知道是吃人。幽冥鄙视地白了她一眼,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柳扶风整整凌乱的衣襟,面无表情地道:“他若吃了我,他开心,我也开心。”
“赫阳当然开心,你开心什么——”闵罗罗突然明白过来,大吃一惊,“柳扶风,你不想活了?”
“是,我是不想活了。杨梓桐死了,你也死了,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活着也无趣。”柳扶风惨然冷笑。
闵罗罗一愣,低头沉默。柳扶风,活着也是如此痛苦的事么?
“至少等到鬼火节吧。”闵罗罗突然哈哈大笑,“跟杨梓桐说一声,让他在冥界的渡口接你。”歌神,我们三个人都死了,你们还能如何?
芙蓉帐暖,幽香袭人,一室春光。
月朦胧,人也朦胧。
初音半卧于床,娇弱无力,温柔一笑百媚生。
幽冥,这种弱受摆明了是叫嚣着来侵犯我吧,来侵犯我吧,你忍心拒绝么?还愣着干什么,攻君NO.1,冲啊!闵罗罗心潮澎湃。
幽冥果然言听计从,乖乖的扑了上去。
Oh,my God!我竟然,我终于,看到了现场版的,限制级的,闵罗罗忍不住大声尖叫,H,H啊!
幽冥受不了她的超声波,皱眉道,你能不能不要叫!
嗯,对不起。初音强忍住,天蓝色的眼里雾气迷蒙,羞涩的面容更加绯红。那楚楚可怜,强忍羞耻的表情禁不住让闵罗罗鼻血横流,狂喷不止。
我不是说你。幽冥见他快要哭出来了,急忙解释。
痛苦的皱眉,销魂的喘息。闵罗罗血压狂升,立刻晕了过去,结果什么精彩的高潮场面也没看到。
你知道最厉害的药是什么吗?闵罗罗转着眼珠。
当然是逍遥子的药。幽冥愁眉苦脸地盯着一朵玫瑰猛看。
错,是——闵罗罗小声的附在他耳边。
幽冥的脸蓦然一红,那就非逍遥子的鋆鎏莫属了。
你要不要试试?闵罗罗怂恿着。
可——幽冥显然动了心,却假装犹豫。
□□,□□,不做哪里有爱?闵罗罗一副高人的表情。
幽冥嘴角抽筋,只觉一阵诡异的气息飘过。
魅生□□迷人的表情,让幽冥欲罢不能。
什么叫风情万种,仪态万千,性感撩人,放浪风骚,魅生这就是全部!闵罗罗头晕目眩。
魅生媚惑漾水的明眸,恨不得让幽冥将他的整个身体揉碎,与自己融为一体。你这个妖精,幽冥咬着牙,气息逐渐粗重。魅生停止了□□,冷笑地看着他:“我一定会杀了你。”
吼吼——,爱恨交织,销魂蚀骨,闵罗罗忍不住狂笑了起来。幽冥,我帮你组建后宫吧。荒淫无度的日子,可是非常的美妙哦。
闵罗罗。幽冥叹了口气。闵罗罗张牙舞爪地躺在半空中,满屋子飘来荡去,实在是碍眼。
嗯——?闵罗罗打了个哈欠,飘飘荡荡地落地。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啊,闵罗罗无精打采地揉揉眼睛,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你明明有很多疑问,为什么不问?”幽冥微微一笑。
“问了也是白问。”闵罗罗苦笑,“我为了在这个世界生存,做了多少的努力,可最后,还是逃不过死亡。在我们的那个世界,人死后,是没有鬼魂的。但在这里,死后的我居然还有所谓的灵魂,还有思想,不敢再奢求了。我现在,只想做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