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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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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做的?”她的语气出奇地平淡。

小庭看着她,强忍着眼泪,说了昨晚发生的事。

她拨开还围在席前的人,看见一张黝黑的脸,那张脸昨晚还是黝黑里透着赧色的,如今已变得灰黄了,他睁着眼睛,脸上仍残留着悲壮的颜色,那件深色的新布衣被斑斑的血迹掩盖了,袖子上面开了一个大口子,几道青线仍挂在上面。

“昨晚我喝醉了酒就躺在巷子里,朦朦胧胧间好像听到有人打斗,声音逐渐近了,我酒也醒了大半,这时却听有人大喊:‘别让他跑了!’于是又是一阵刀剑击鸣,好一会儿逐渐没了声音,本想他们已经走了,却腾地听到一人道:‘看他死了没有!’一人回道:‘死透了!’之前那人又道:‘走!’接着是逐渐远了的脚步声,我想他们这回是走了吧,便出去看看,不想走出巷子便被绊了个倒栽葱,咒了一顿,但定睛一看,差点没把我吓个屁滚尿流。那地上躺着个血人,我壮着胆子上前看了看,认出好像是李堂主就……”旁边一个丐帮弟子述道。

“没看到凶手?”小庭用力地擦去泪水突然冷声道。

“没,没有!”那弟子吓了一跳。

“你见到他时,他真的已经死了?”小庭双目急电点般射向那弟子。

那弟子哪里见过小庭如此厉害的颜色,当即大汗淋漓:“没,不,不过也差不多了,伤,伤得很重的模样。我原以为他是死了,不想他忽地一把拽住我……”想到此,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他有没说什么?”小庭紧问。

“他……”被小庭一时吓乱了方寸,那弟子侧首想了好一会才道,“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当时他嘴巴撅得圆圆地像要说个什么字,又盯着我出来的那个巷子,无力地打了几下地面,便……”弟子看了看小梅苍白的脸色没有说下去。

小梅正撕下一片裙摆,在溪水上浸湿了,解开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生气……

小庭沉声道:“帮主呢?知道了吗?”

“帮主已经知道,东岭堂和西封堂的兄弟已经出去查了!”旁边答道。

小庭留恋地起身唤来堂下的弟子:“传令下去,堂下弟子全部出动清查此事,查不到凶手不要回来见我!特别是昨晚带官兵围击我的王汝……”如是一番。

弟子肃色听令奔了出去。

回过头来,却见小梅正侧着身子坐在席子旁边,一针一线密密地缝着他袖口上的破洞。

“小梅!”小庭心痛地唤了她一声。

她却似什么也听不见,仍旧仔细地缝着,认真地缝着,仿佛天地间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

“不要缝了!”小庭低喊。

她诡异地看了小庭一眼,回过头仍旧仔细地,认真地缝着。

“我说,不要缝了!”小庭冲上去想拉开她,却被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手挣开。

“放开我!”她嘶叫,扭过脸去,像疯子似地喃着,“浑人,我帮你补好它,你已经没有什么好的衣服了,这是我做的第一件衣服,你这浑人偏这么不小心……”手里轻轻地捏起针缝着。

小庭咬着牙,想再冲上去拉开她,一双用力的手却拉住了她:“师父!”泪终于是止不住了,扑在列海怀中,这时她才觉得自己仿佛像个女人般可以肆意地哭。

丐帮大堂上,群豪听闻李青耀的事都纷纷前来致悼。

“列帮主,君山大会本是丐帮发起,武林同好共商抗辽的日子,不想竟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有可以帮忙的地方,点苍派定鼎力相助。”点苍派掌门祈云山捋了捋雪白的胡子道。

“这伙贼子倒猖狂,竟在丐帮地盘里闹事!”嵩山那元锡却冷哼一声篾笑,言下竟有讽刺丐帮之意,让人听了颇不舒服,惹得在场丐帮弟子的怒视。

武当派掌门杨程肖不屑地睨了元锡一眼拍案而起:“哼,好一伙贼子,列帮主你放心,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发话,我们武当派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武当派这老头子性格刚烈是武林皆知的事情,大家也不以为奇,这时候听到这番话倒让丐帮弟子热血沸腾起来。

“杨掌门说得好,我们……”接着华山、青城等几大派掌门也表示愿意略尽绵力。

见武林几个大帮派都表态了,一干武林人士也纷纷表示尽力相助。

列海激动地站起来,拱手道:“各位如此仗义相助,列某也不知如何感谢,列某是个粗人,在此就以一酒以谢各位,请!”语罢提起一坛酒便一干而尽。

“好酒量!”众人惊叹一声,也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点苍派掌门祈云山捋了捋胡子道:“不知列帮主可有线索?”

列海看了看小庭道:“实不相瞒,丐帮兄弟们查明两年前契丹王派到我大宋的探子共有三批人马,其中一批两年前已查明为首的是荆州节度使黄杰风,此贼已被我杀死。但是帮中的弟子高老三本来准备想送来急函提醒我们,却因为行踪被发现而被贼子偷袭,死于岭北高家村外一个十字路口,幸而当时劣徒当时躲在草丛目睹了贼子行凶,把急函带到我等手中,那黄杰风到岭南是意图躲过丐帮的耳目,经南海由水路进入交趾,想说服交趾王与契丹联手,两面夹击我大宋!我们万不能让他踏入岭南,他的手下已候在岭南准备接应他了,一旦入了岭南他便如泥牛入海,我们可是再也寻他不着。”众人一阵哗然,现在才知道丐帮偷偷为保国大业做了这许多事情。

列海歇了口气接着道,“之前又收到消息,说是又发现了另一批探子的行踪,因此遣李堂主和劣徒前往暗访,不想……”

“既然小堂主是和李堂主一起去的,那么后来小堂主和李堂主又为何分开了?”峨嵋派清叶师太问道。

思绪仍停在刚才的沉重,突然见大家把目光都投向自己,小庭目光不自觉求救地投向列海,却见列海鼓励地注视着自己,心情仿佛振奋了许多:“其实是这样的……”她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道出,但保留耶律不鲁的事却说是唐隽和梁宇刚好路过出手相救,心想怎么也得要把他们拖下水了。

众人听罢不由面面相觑,一是赞叹两位后生的仗义行为,二是奇怪怎么官府会突然对丐帮的人下手,朝廷和武林一向是河水不犯井水,特别是丐帮两个月前还为击退辽军付出了很大的贡献。

“官府为什么会突然无缘无故诬陷你?刚才小堂主所说的永叔和郑氏又是谁?”元锡目光一闪。

怀疑地看向元锡,小庭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道:“前几天我见一对母子流落街头十分凄苦,所以招了他们入帮,后来知道那妇人叫郑氏,那孩子叫永叔,他们对自己身世噤口不语,我也不好意思逼问,但是听堂下弟子说郑姐姐的丈夫生前曾是朝廷的官员。至于官府为什么诬陷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但是那知县我看得清楚,就是那两年前杀死高老三的王汝!”

“哦?会有这么凑巧?怕是小堂主之前与他们母子认识,招他们入帮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那元锡冷笑道。

小庭拍案而起怒道:“你是什么意思?”妈的,这老狐狸不怀好意!

“哼,我会有什么意思?”元锡捋了捋胡子不屑道。

这元老爷子想做什么?这时候说这番话,莫非想陷小庭于不义,亦或是……想陷丐帮于不义?若是这样……

列海脸色沉了下来,向老猫使了个眼色。

“元老前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老猫收到旁边列海的眼色,知道他不方便说话便上前道。

“你小子是谁?”元锡双目一暗。

老猫大笑道:“我不过是一个武林中一个普通人,说话直了些,还望‘元老前辈’见谅!”那“元老前辈”四字说得咬牙切齿,明着希望这老爷子收敛些别丢了老脸。

元锡却不领情讥笑道:“来君山这几天,我看你跟着这小子背后团团乱转,怕是和他是有什么不寻常关系这才帮他说话的吧?”

元锡护短江湖上人是知道的,但在这丐帮大堂当着武林人士的面说这么难堪的话却是出乎众人意料。

少林高僧连着几个“阿弥陀佛”,点苍、武当、峨嵋几位掌门人也觉得这元锡说话太侮辱人了,正想出面调停,却听……

“死老头,我看你是不怀好意!你故意歪曲我招郑姐姐母子入帮的目的,然后又想误导大家对我和老猫关系的看法,引开大家对凶手的注意力,我看你是大有问题。”小庭抢在前头,看模样是气在当头上。

哇咧咧,玩诬陷?谁不会?

玩吵架?女人最拿手了!

小庭其实根本一点都不生气,她早看出这老头来者不善。

李青耀的死蹊跷得很,内里肯定大有文章,知道她和李青耀暗访的人并不多。从王汝的出现到追杀,她几乎可以肯定郑氏手上是握了什么东西才让这潜入宋朝的辽国奸细狗急跳墙,也许早在她出现在郑氏母子面前开始便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元锡偏在这时候落井下石,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小庭决意一试:“说,是谁派你来的?我李大哥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她上前快如急电地一把揪住元锡胸前的衣服喝道。

作为一个武林前辈,元锡见状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掌中运气一格,其中暗含巧劲想化解小庭力量之余让她出糗地往外一拨。不想刚触到小庭手臂,元锡顿感掌中内力如洪水外泄,涛然不绝无法抑止,不由大惊失色。

原来小庭料到他会出手相挡,早已运“七窍漩涡”于全身,只要他一触及她身体任何一部分便会当场失去力气,一时半刻都无法动弹,这在外人看来定然会像是他理屈不敢造次的模样。这假象会暂时制住这老狐狸,缓解矛盾、争取时间。

“小庭,不可放肆!”列海斥道,眼底却难以察觉地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小庭愤愤地放开元锡,临走不忘嚷嚷:“师父!是他血口喷人,我才……”

“不论如何,元老前辈是长辈,你怎可如此放肆?下去罚你扎马步五个时辰!”列海肃色厉斥。

小庭右足一顿地,愤愤地跑了出去。

列海呼了一口气,歉道:“小徒性格顽劣,得罪了元老前辈,还望元老前辈看作是童言无忌,大人有大量!也让大家笑话了,列某在此以酒向大家致歉。”语罢向众人赔礼似地地一拱手,举手饮尽。

事情变化得突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想不到堂堂嵩山派掌门的师弟竟然被一个小儿抓住了衣襟,单这一件事他们日后回去就有得和同门说的了。

“哪里!小堂主是真性情,年少气盛难免冲动,元兄自然不会当真的。”点苍派的祈掌门摸摸胡须看向元锡想打个圆场,不料元锡竟没有反应,不觉大窘。

众人顿觉这元老爷子也未免太小气了,人家的师父丐帮帮主都赔酒道歉,还有德高望重的点苍掌门出面调停了,他还想怎样?

※※※ ※※※※※

“怎么,还在生气?”

听到耳边传来浑厚的雄声,小庭仍掉手中刚拔下的草叶:“没有啊!我的样子像生气吗?”

“我看看,嗯……”列海沉吟一会,“头顶上白烟飘袅,眼睛里烈火熊熊,嘴巴长得能吊上三个油瓶子,嗯,不像生气!一点都不像!”

小庭嘴角一个抽搐:“我哪里有你说的那样?”

列海一阵朗笑:“你看你啊,才几岁,脸便皱得和老人无异了!再过几年,恐怕我也要叫你师父了!”

小庭严肃地看着他。

“怎么了?”列海停住笑。

小庭不可思议地道:“你也会说笑?”

列海也一脸严肃:“很奇怪?”

“很奇怪!”小庭面无表情了。

“噗!”沉默后两人突然大笑起来。

“师父,我看那老头子是来者不善啊!”

“我知道。”

“其实刚才我一点都没生气,那样子是装出来的,我想看看那老头子会有甚反应。”

“我知道。”

“我想郑姐姐手里可能握有一样东西,这东西可能和潜入我大宋的那两批人马有关。”

“我知道。”

“李大哥的死可能跟那王汝有关,怎么会那么巧李大哥失踪后我便遇到袭击呢!”

“嗯!”

“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小庭瞪着他。

“有!”列海原本含笑的眼睛沉了下来。

“嗯?什么?”小庭肃色道。

“比如说辽王到底派了多少人悄悄潜入来。”列海望着遥远的天空。

“不是说有三批人马吗?”小庭道。

“没错,三批!但是这三批是多少?一人、十人、百人……”列海担忧地看着小庭,“抑或一千、一万人?”

小庭倒抽一口冷气。

有一千甚至一万人潜入宋境的话,一旦开战,这些人与辽国军队形成对宋军内外夹攻之势,那么杨家将铺设在边陲的九百里防线将一溃千里,辽军会如破竹之势般长驱直入……情况之糟她已经不敢想象,问题是如果这成为事实的话,那么历史会变成什么样子?

“又如果这些人在大宋境内招兵买马,甚或是掌握兵权……”列海沉声陈述的可能性让小庭心惊肉跳起来。

“在朝中当权?”小庭小心地看着列海咨询这可能性,因为她想到两年多前被列海诛杀于岭北小店的节度使和昨晚一身官服而欲置她于死地的王汝。

交汇的眼神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想法是这么接近,心底顿时冒起阵阵寒意。

※※※ ※※※※※

“永叔,你先出去一下!”郑氏放下手中的活儿,看了看走进来的人。

永叔乖巧地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我都听说了,小堂主。”郑氏叹了口气,李堂主是个好人,可惜了。

“是吗?”小庭缓缓坐下,心里思量着要不要问她好。

郑氏突然失笑:“你要问什么就问吧,不用为难。”

“嗯……”没想到自己的脸已经透露了心思,小庭不好意思了,“郑姐姐,这事可能关乎整个大宋……”

郑氏眼睛转了两下心里有了些底:“是什么?”

小庭深呼吸一口气正色道:“我记得那天在街上偶遇,姐姐提过‘王汝’这个名字,当时我心里虽然感觉有点熟悉但一时没想起是谁,后来也就忘了。”

“哦?”郑氏静静地听着。

“而昨晚有个叫‘王汝’的人带了一队官兵想围击我……”小庭观察着她的表情,讲到“王汝”二字时,郑氏脸上禁不住一阵厌恶。

“郑姐姐,我就老实说了吧,你手上到底拿着什么东西让他们开始狗急跳墙了?”小庭盯着她。

郑氏脸色一变不自然地笑道:“拿着什么?针线啊!”她摇了摇手中的针线,想避开话题。

“郑姐姐!”小庭急道,“你知道吗这东西很可能关乎整个大宋甚至……”“整个历史”这四个字小庭没有说出来,因为这四个字太沉重了,不是郑氏这样的弱女子能够承受的。

“我不知道!”郑氏无情地打断她,眼神里充满的是坚决和戒备,“我只知道我不能把它交给任何人!”

小庭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

“堂主!”一个江陵堂下的弟子飞奔而至,神色十分慌张。

“什么事?”小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那弟子犹豫地看了看郑氏。

“说!”小庭急道。

“船!数十条官府的船包围我们君山!”那弟子禀道。

“他们凭什么?”小庭大吃一惊。

“他们……他们说……”那弟子很是犹豫不知当不当说。

“说什么?”小庭心下料到了几分。

“说是要捉拿朝廷钦犯……”那弟子不敢说下去了。

小庭冷笑一声:“是来捉我的?”看那弟子的神色她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她讥讽地一笑突然平静了下来,回头盯着郑氏许久方道:“郑姐姐,你可知道我为了何事成了朝廷钦犯?”

郑氏毕竟是一届女流,完全不知所措。

见她已经乱了方寸,小庭苦笑道:“听说我杀了一个叫欧阳观的朝廷命官,而这个人的名字我昨晚才是第一次听见。郑姐姐可否认识这个人?”

“我……”郑氏脸色变得恁地苍白。

“娘!”永叔的声音远远传来,逐渐近了,“船!外面有好多船!”小小的身影扑进郑氏的怀里嚷着。

小庭看了永叔小小的背影一眼,转头走了。

“我没有杀他!”小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里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

“我知道!”列海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他只会这样安慰人而已。

把头枕在他宽大的肩上,小庭心情很是糟糕:“我很讨厌被人冤枉!”

“嗯!”列海调整了一下身体让她舒服地靠着,看着她小小的头顶上张狂的黑发他忍不住用手帮她耙了一下,心底升起异样的满足感,仿佛可以一直这样直到永远。

小庭抬头拔了一下他下巴又长出来的胡须:“郑姐姐什么都不肯说,我好郁闷啊!”

他不语,静静地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你说,如果我们不抗辽,历史会不会改写呢?”小庭喃着。

“如果把我交出去,朝廷便会退兵吗?”她看着他,眼底是深深的无助。

他粗鲁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我是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眼神交汇那会儿,小庭的心扑通地跳了起来,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知道吗?他们这样看起来很像一对情人!”凌空冒出一把声音。

小庭像触电一样坐直了身体,神情很是尴尬:“二师娘!你们是鬼啊?走路没声音的!”

白如侠啧啧道:“是你们太投入了吧?我们可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对吧?”她用肘撞了梦花一下。

梦花立刻会意,只差没把头点断。

后面的老猫却没有作声。

列海却面色自若地问道:“你们怎么会来?”

白如侠夸张地扑向小庭,往脸上就是吧唧吧唧地亲了好几下:“哎呀——我可怜的徒弟就要被官府抓走了,我能不来送她最后一程吗?”

小庭嘴角一抽搐:“这是什么话啊?好像我死定了似的。”

“杀了朝廷命官,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吗?”白如侠哼哼两声。

小庭半阖的眼睛凑到她面前咬牙切齿道:“人、不、是、我、杀、的!”

“你以为说就有人相信了吗?朝廷几十条船把君山围了个严实,连苍蝇都飞不出一只,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白如侠冷道。

“决不!”小庭瞪着她,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开始瞪了起来。

“哈哈哈……”列海大笑,“弟妹还是这么古灵精怪啊!”

白如侠瞥了他一眼:“什么古灵精怪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不像你,抱着个徒弟像抱着个情人似地,有病!”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大哥说话?”梦花轻斥,他这娘子就是喜欢口不遮掩。

“什么?我说话一向都这样,你有意见?”白如侠瞪着他。

老猫仍旧没有说话沉思也似地在小庭和列海身上巡视着。

“二师娘,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别闹了!”小庭叹了口气,这二师娘明明很关心自己,偏说得像恨不得官府现在就把她捉去似的。

“现在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官府既然是捉你,我还有事,不如叫他们先放我们出去吧!免得被你连累。”白如侠又是哼哼两声。

“没用!他们放话了,说是谁也不能出入。”小庭吐舌道,很遗憾让她失望了。

“为什么?我们又没犯事!”白如侠怒道。

“这你问他们,问我干嘛呀?”小庭瞪了她一眼。

“你二师娘的意思是官府想捉的可能不只你,而是整个君山里的人。”列海含笑道。

梦花笑道:“还是大哥了解娘子,我们思忖着,这些人可能来者不善。官府和武林中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即便是真有武林中人杀了朝廷命官,丐帮是武林第一大帮派,官府也不会轻易出兵围剿,这事莫不透露着古怪!”

“你是这个意思?”小庭怀疑地看着白如侠,很怀疑她真的不是想顺便找自己过一下吵架瘾。

“哼!”白如侠仰着脸这时倒不作声了。

“她还在为你叫我们帮忙接待来访的武林同好的事生气!”梦花向列海附耳道。

列海哦了一声表示明白,叹道:“前不久我意外得到一本奇书,本想二弟和弟妹这些天如此仗义帮忙正欲相赠,唉,不想……还是算了,免得又惹弟妹生气……”

白如侠双眼一亮,凑了上来:“什么奇书啊?”

“《云山密录》!”列海笑着掏出一本书来。

白如侠当即兴奋地尖叫:“《云山密录》?在哪里?快给我!”

列海为难道:“这……”

梦花揶揄道:“娘子,你不是气得要命,说见到大哥一次就要揍一次吗?”

白如侠夺过书来,瞪了不识趣的丈夫一眼道:“生气?谁生气?这里有人生气吗?”

梦花收到警告,扯了下嘴角悻悻道:“没有,没人!”

“这本云什么的是什么书啊?二师娘怎么高兴成这样?”小庭纳闷道。

梦花悻悻道:“不过是一本上古的医书,用得着高兴成这样吗?”

上古的医书?难怪她会高兴成这样!

小庭挑挑眉,眼光扫到一直没说话的老猫:“老猫,你怎么了?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说话,有什么事情需要想这么久啊?”

老猫仿佛现在才醒过来,茫然地摇摇头:“没什么!我、我在想官府也许不只想对付我们整个丐帮,也许……”

列海眼光一闪:“你是说,对方要对付的也许是整个武林?”

“也许,我不敢肯定!”老猫低头开始思索其中可能性。

“有可能!”小庭冷道,“丐帮召开君山大会,武林中著名的几大帮派、武林名宿几乎都在这了,如果要下手此时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众人一惊,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但是官府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梦花提出一个疑点。

“以朝廷以往的姿态,是不大可能这么做的,因为调动这么多兵力一定要得到兵部的许可,兵部还要请示皇帝,这样下来我们丐帮不可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就算是我们没有得到消息,以我和杨家的交情,杨家的人定会派人前来知会。除非……”列海沉吟道。

“除非什么?”老猫紧问。

“除非派兵的不是朝廷!捉拿我这样一个小小的朝廷钦犯根本用不着这般兴师动众。”小庭冷哼道。

“如果派兵的不是朝廷,那么会是谁?湖面上的明明就是官船啊!”老猫不解道。

小庭睨了他一眼:“你说谁会对我们恨之入骨,什么人又能在不惊动京都的情况下动用这么多官兵呢?”

列海叹了口气:“没想到辽国的人已经深入朝廷,甚至掌握了这么多兵力!”

“不奇怪,如果时至今日只有这么些人马我倒觉得奇怪。”白如侠终于从得到上古医书的欣喜中清醒过来了。

“一方面他们要招兵买马,一方面又要秘密进行不能惊动大宋朝廷……”梦花抖开手中的白扇缓缓摇着。

“哼,他们本来进行得好好的,不想两年前被丐帮查出了他们的行踪,辛辛苦苦用钱堆起来的节度使就这么被丐帮杀了,你说他们能不对我们恨之入骨吗?”小庭笑起来,“这么说来我倒是不冤。”

“喝,你小子!”梦花笑着手中的扇子就是一敲。

“干什么打我头啊?”小庭抱头哀嚎起来。

“没想到这里面还是有脑子的嘛!”梦花揶揄地说。

众人大笑起来。

列海止住笑:“话虽如此,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切实的证据。”

“可惜我们根本出不去……”小庭叹道。

“那可不一定!”白如侠神秘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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