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本文首发于金庸茶馆品茶论剑,首发id:汉水芷若 初识他,是在西部的莽莽大漠。
我16岁那年,六大派对明教发起进攻,师父带着众弟子向光明顶进发。在大漠中,我见到了那个俊郎的男子。他面容如秋月般明净,笑脸如春花般灿烂。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衫,头上扎着纶巾,儒雅有如文人贤士。他谦恭地向师父讨教峨嵋功夫,动作虽不规范,却也十分飘逸轻灵,连平日不苟言笑的师父都面露喜色。他叫宋青书,是武当派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宋公子的出现吸引了众师姐妹的目光,我也偷偷的瞧他,他却似乎对我们的关注茫然不知。每当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会看到姐姐修长的倩影。姐姐根本不朝宋公子望一眼,却总向另一个人投去关切的目光,那个躺在担架上的衣衫褴褛的病人。我不明白是什么让姐姐如此关心他,却深深体会到了一种无奈,为宋公子,也为我自己。
光明顶上,那个病人突然成了力挫六大派高手的大人物。更让人吃惊的是,他居然伤在姐姐手中的倚天剑下。当姐姐掩面跑开时,我忽然有一种预感,她是永远不可能释怀的了。后来我才听说,他就是当年被逼死的武当张五侠的遗孤,也是当年我们在蝴蝶谷追捕过的少年,张无忌。
在回峨嵋的路上,我们在大漠上扎营。我在篝火上架起一锅水,守在旁边等它煮沸。我看见倒映在水中的脸,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和姐姐长得很像。我就那样望着水面,痴痴的想象着自己青裙曳地,秀发如水的样子,直到热气蒙住了眼睛,才猛然惊醒。
夜深了,大家都已在睡梦中,只有我和姐姐仍然坐在篝火忽明忽灭的余烬边,对着清冷的月亮发呆,就像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这一天,姐姐和我的心里各自住进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