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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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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文首发于金庸茶馆品茶论剑,首发id:汉水芷若  从万安寺逃出,我们又在大都废园陷入了金花婆婆手中。师父走了,峨嵋变得很狼狈。听说姐姐接掌了门派,可是丁师姐她们却不肯承认,甚至不惜诋毁师父和姐姐。我是相信姐姐的,可是我从来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姐姐一路上的处境很尴尬,几乎已经控制不住局面。我常常见到她秀眉微蹙的神情,很凄清,却不敢去问她在想什么。

姐姐从金花婆婆手中接过药丸,端详着,手微微发抖。我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悬到了嗓子眼。片刻后,姐姐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把药丸放入口中。我张嘴惊呼,想要阻止她,不料声音还没发出来,就晕过去了。

我醒来时,姐姐已经被金花婆婆带走了。师姐妹们回想起方才的一幕,感念姐姐的恩情,又深悔之前对她的不信任。可是现在能做什么呢?姐姐不知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就算知道,我们又怎能从武功怪异的金花婆婆手中救出她?就算救得出,又怎解得她身上的剧毒?

我们只有回到峨嵋,别无他法。我再也不在清晨做早课了,而是每天黎明时分坐在山崖上等待天明,等待红日从苍茫云海中升起,等待或许有那么一天,姐姐轻巧的脚步声在我背后响起。一天又一天,等到的只有失望。

一天夜里,我又梦见姐姐被逼吞□□的一幕,惊醒后,再也睡不着。于是我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走出门去,生怕惊动了同房的师姐。夜风很凉,湿湿的,本来很惬意,这时却平添我的愁绪。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雪花从屋顶、树枝簌簌落下的声音,我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忽然,不远处的树枝“啪”的一声,接着是衣衫摩擦的声音。我抬头望去,发现高处的树枝间有个模糊的黑影。我惊道:“谁?”那人不语,我忽然感到一阵冷风袭来,下意识的向旁边闪避,胸口仍被那股劲道带过了。我感到一阵气紧,胸口生痛,倒在地上。

那人从树上跳下,举掌再次向我拍来。那一瞬,我看清了他的面容。就在他的手掌快要触到我时,我脑中一闪念,脱口而出:“我知道你是来找谁的。”他惊讶地停住手,我撑着地勉强站起来,理顺气息缓缓道:“宋公子,你是来找周师妹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他显得十分慌乱。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那日我对他的关注,于是避而不答,低头道:“你找不到她了。”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任泪珠一颗颗滚下,犹豫半晌,终于说道:“她……她被金花婆婆抓走了,还服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周姑娘,她现在在哪儿?”他心急如焚。

我轻轻摇头道:“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终于忍不住大声抽泣起来。

宋公子失魂落魄的跳上树顶准备离开,忽然像清醒了点似的,对我说:“今晚的事……”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多谢小师太!”

他立即离开了,连我的法号都没有问起。

我转身回房,忽见东边一个蓝色的影子闪过,身影有点熟悉。这个身影像个阴影笼罩在我心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一夜无眠。

次日,我担心的事成为了事实:宋公子夜探峨嵋的事传遍了全派。我这时才知道,那个蓝色的影子就是丁师姐。

在山上,每个角落都在谈论着那件事,我心中很是不快,于是独自下山散心。走到山腰,突然胸口一阵剧痛,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嗓子发甜,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我知道,自己头一天已经受了内伤。我一步步挪回山顶,倒在大殿前。我不敢告诉师姐们自己受伤了,于是病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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