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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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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展昭的马车终于平安无险的进入京城!

他低声对身后车厢内的人说道:「公主,我们已经抵达京城,估计再半个时辰就可以回到开封府了。」

思雨轻轻的「嗯」了一声,又沉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这几天思雨都是这个样子,展昭早已见怪不怪。虽然也会吃,也会睡,却不太爱讲话,问她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爱理不理,整个人冷冷冰冰的像是毫无感情一样。唯一的动作就是盘腿练功,展昭虽不知道她练的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那是一种道家的冥想术。

展昭也知道,这是她跟蝶与学来的,却不知道她学这个要干什么。想到了蝶与,展昭的嘴角不经意的向上翘起…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再忍耐个几天,他就可以去找她了…再忍耐个几天吧…

不一会儿,马车终于来到了开封府门前,就可以看到领着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以及公孙策的包公,站在那亲自迎接着。

「展护卫,路上辛苦了!」公孙策抱拳笑道。

「属下不负包大人所托,终于完成任务回来了!」展昭轻巧的跳下马车,恭敬的向包公行了礼。然后伸手去扶思雨下车。

包公和公孙策一见到思雨,当下便确定她就是七年前遇到的那名赵姑娘。虽已初步确定思雨的身份,但细节上还要多加详问,以免阴沟里翻船,闹了笑话…

包公微笑道:「展护卫,你辛苦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本府吧,你可以回府休息了!」

展昭微微一笑,拖着疲惫的身体,折返他自己的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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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包公亲自带着思雨进宫面圣,仁宗第一眼见到思雨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那是一张,与李太后多么酷似的脸…不必再询问什么,他几乎敢肯定眼前的思雨就是自己的胞妹。

一旁的陈林忍不住惊呼:「我的天哪,与当年的太后娘娘真是太相像了。」

仁宗笑道:「虽事实已摆在眼前,但我们还是要确认一下…」然后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婢女。

那婢女向前走了两步,对思雨说道:「请小姐随奴婢到后堂来。」

思雨愣愣的抬头,看见包公用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后,她才鼓起勇气,跟在那名婢女后头。

待思雨离开后,陈林又道:「皇上,不是奴才多事,但这名姑娘真的很像当年的太后娘娘,而且,她的眉宇之间隐隐还藏着先帝的影子…绝不会错的…她定就是长公主!」

王宰相却道:「皇上,但银月公主的胸口上也有一朵花型胎记呀!」银月公主就是月前,皇上下旨策封的那名假的赵思雨,并赐玉华宫。

这时,婢女领着思雨走出了后堂,只见那婢女恭敬的跪下说道:「奴婢确认过了,的确是花型胎记没有错!」

众人忧喜参半,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仁宗…两位长公主的身上都有胎记,但确只有其中一位是真的,这叫朝庭上的文武百官怎能接受!?

「皇上…」陈林一脸担忧着。

只见仁宗一摆手:「好了,关于真假一案,暂时就先不去理他了,朕要好好看看朕的皇妹才行。」

话才说完,仁宗便第二次仔细打量着思雨,发现她的眉宇之间隐隐透露着一股浩然之气,看上去不只有先帝的影子,倒还有七分自己的影子在其中,仁宗一高兴,马上策封了思雨的名号。

「果真是朕的皇妹,朕封妳为『圣年公主』,赐『丽华宫』,赏黄金千两、锦布百匹…」

思雨愣了一下,敢紧下跪谢恩。

「皇妹不必如此多礼,起来吧…前进一点,让朕好好看看妳!」

始终低着头的思雨,这时才敢抬起头来,仔细看着眼前号称是自己哥哥的天子。

他…看起来相当温柔,是个俊美的青年,而且他还和自己的同岁…如此年轻的他,竟然就是大宋国的皇上,自己的哥哥!?

仁宗见思雨傻愣愣的直视着自己,竟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是温柔的笑着。他对思雨的映像非常之好,可能是血液里亲情的召唤,他只觉得,思雨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好极了。

不像月前三王爷送来的银月公主,感觉并不如圣年公主来的亲切,虽然银月公主的贴身侍女回报她的胸口上果真有着花型胎记,但仁宗就是打从心底不认同银月公主,感觉之中有什么阴谋似的。

但这话又不能当众说出,银月公主的身份是经过三王爷与国舅爷共同拍胸脯保证的,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两位元老。反之,只由包拯一人鉴定的圣年公主,在证据上就显得薄弱了许多。

「包爱卿!」

「臣在!」

「包爱卿不负朕望,替朕找回失散多年的胞妹,朕感谢你…」

「皇上,臣惶恐…」包公急忙跪下。

仁宗微微一笑:「你的功劳朕记下了,如果没其它事,你们可以出去了。」

「谢皇上…」包公、王宰相、陈林三人同声回答。

待众人都离去后,仁宗竟起身走下了龙坐,拉起思雨的手说道:「来,皇兄带妳去见母后,我们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妳说呢…」

「皇上…」思雨惊吓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别怕别怕,只是去见娘而已,没什么好怕的…」仁宗显然有点误会了思雨。「噢,对了,以后妳就叫朕『皇兄』吧,朕同意妳这么叫。」

银月公主还不被允许叫仁宗「皇兄」呢!

******

后宫---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皇上的宠妃‧庞贵妃皱眉笑道:「父亲您就别多礼了,今天是为了真假公主的事而来吧!」

庞太师深深一笑,暗叹这世界上只有爱女最了解自己的心思了。

庞贵妃支开所有的仆佣,只留下一名心腹在旁侍候二人。她压低声音说道:「父亲,根据线报,皇上对包拯送来的『赵思雨』相当满意,马上就策封『圣年公主』,赏赐『丽华锦宫』,看样子,过两天圣旨就会发布下来,女儿深觉此事并不单纯啊!」

「三王爷那边可有动静!?」庞太师喝了口热茶问道。

「还不知道,但肯定是不好受的。」

庞太师低声沉吟着。

庞贵妃又道:「父亲,现在朝庭内的文武百官已经决定要在圣旨颁发后表明立场,一面是以三王爷、李国舅为势力的『权贵派』,另一面是以包拯、王宰相为主导的『清流派』,剩下的就是未表态的朝中元老,父亲,您的意思是哪一边呢?」

庞太师狡猾笑道:「当然是支持『圣年公主』了。」

庞贵妃也是一副正是如此的表情:「太好了,父亲!明一早我就上丽华宫,与圣年公主好好的培养感情…」

不管这两位公主的背后势力为何,只要皇上心向着圣年公主,他们就敢在圣年公主身上下赌注。那些不认同皇上心事的人,肯定会惹的皇上心里不快,庞太师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

第二天,展昭出现在开封府,抱拳对包公说道:「包大人,属下尚有要事禀报…」

公孙策忽然打断展昭的话:「展护卫,有事待会再说…」

展昭深觉奇怪,仍是乖乖的闭上嘴巴。

包公呵呵笑道:「展护卫不用奇怪,开封府是个公众场所,要事…当然只能说给本府和公孙先生听了…」

展昭一听马上明白,原来开封府已经被人盯上了。

公孙策笑道:「包大人,学生这就去准备茶点…」

「好,我们在秘室等你!」包公说罢,便起身往秘室内走去。

急得暗中探听的刺客一愁莫展,却又无可奈何。

进了秘室,展昭这才说道:「属下一次因缘下,见到十四年前的『铁面捕头』寒铁鹰,寒捕头,以及『禁军统领』云霄,云大人。」

包公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呼:「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早就已经…」

展昭回答:「属下原本也以为他们已经死了,但事实却不是如此…云大人并没有死,但患了一种罕见的疾病,智力退化到幼儿时期,在云大人的身边还有云之鹤,云公子在照料。」

「云公子…你是说…云霄的公子也还活着!!」公孙策问道。

「是的。他们父子两都还活着…但是…寒捕头在属下回京前便已身亡了。是被龙门的人刺杀身亡的。」

「龙门!?」包公显然不是很理解。江湖上的□□人物,怎么会跟投身官府的寒铁鹰有关系呢!?

展昭替包公解惑道:「龙门背后的势力,就是三王爷,赵天霸!」

公孙策忍不住惊呼出声:「原来如此…三王爷与龙门勾结上了,在十四年前暗中铲除了云氏一族,并灭了寒铁鹰的口,以防他泄露秘密。却又哪里知道,云霄和寒铁鹰都没有死,于是卷土重来…」

包公道:「既然如此,云大人的处境不就非常危险了!?」

展昭点头:「那时,我们与龙门的人展开一场对决,寒捕头死在当场,而长公主也在那场战役受伤了,幸有高人相助,才没全军覆没。云氏父子尚留在高人的身旁,估计一时片刻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属下才敢先将长公主带回京城。」

包公道:「展护卫,虽然对你非常抱歉,但能否麻烦你…将云氏父子带回开封府!?」

公孙策听了急道:「包大人,但是展护卫才刚刚完成任务,都没还休息呀…」

这正是展昭求之不得的差事,马上抱拳笑道:「包大人,属下定会完成任务的!」

太好了,他正愁没有借口去找蝶与呢。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好差事,他岂能放过!?

见展昭爽快的接下任务,公孙策虽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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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里…我怎么了…?!自从蝶与「醒来」后,她便感觉到自己身在一个极为诡异的地方,不仅伸手不见五指,还发觉自己正处在飘渺虚无的地方…一切像是回到盘古开天之前,又像重回到母亲的体内般。这里没有天地人,没有日月星,看不到自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一切只有绝对的黑暗…

她很清楚自己是「醒」着的,但怪的是,她的脚踏不到地,就像飘在半空中;手摸不到任何东西,甚至…不会饿、不会困以及…不会感到疲累!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但是…到底她在那里呢?

不知道……

蝶与就这么「飘」了不知多久,理不出半点头绪来。

最后,她生气的吼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但是久久没有回音,更没有人会回答她的话!

「白磊…绝影…」蝶与又喊道…她不知喊了多久,失望的蹲下呜咽着。她只觉得她的心很慌,害怕的很…

「唉…你们在哪里呀!思雨姊姊…展大哥…救命啊…」她低声念着。

就要放弃时,她听到一个慈祥的声音:「孩子,妳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呢?快回去吧…」

蝶与感到那个人的声音越变越小,像是慢慢远离她般,于是惊慌的四处奔跑,不时还大声道:「前辈!救救我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那个人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忽然消失般…

「前辈,你在那里…救救我啊…」她不死心的又大声求救着。

忽然,蝶与像是一脚踩空般,整个人迅速的往下掉,就连一向自傲的轻功…「临风飘扬」也派不上用场,就这么眼睁睁的任自己往下降…

「啊…」以重力加速度论,蝶与肯定是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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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蝶与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天,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掉,自己居然还活着…而且还毫发未伤的不感觉到痛,甚至连晕都没有晕过去!

「嘿嘿嘿…」她情不自禁的傻吓,甚至有点佩服自己…

「咦…」她忽然发现,四周不再是黑压压的一片了,而是身在一个鸟语花香,风和日丽的森林里…

此时的蝶与,早已忘了刚才的恐怖经验,还单纯的认为若有一壶茶好喝就更妙了…蝶与不经意的抬头,赫然发现天空竟然是蓝蓝的一片…

没有云,没有太阳、月亮…什么都没有…果然,这个世界是不能用常理去判断的…她这么认为。

不管天空了,还是赶快找找看有没有人家,求助别人的帮忙较实在。

这时,她听到淅沥沥的泉水声,不及细思就往泉里冲!掬起水就要喝时,她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鸟……鸟儿居然…居然在水里游…!?

我的天哪,太扯了吧…她像是心有所感般,抬起头来仔细的观察了一翻---果然没错,在天空上飞的是…是…是鱼啊!!

「哈哈哈哈…」她狂笑不已,显示出那只鱼「飞」的多么可笑,而停在树枝上休息的鱼,怎么看都像不倒翁一样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还有一只因鱼鳞太滑而滚了下来呢。等一下要是遇到狗的话,她倒期待牠是「喵喵喵」的叫!有趣,实在是太有趣啦!

「孩子,妳怎么还在这里!?」

「前辈!」蝶与惊喜的转身!

耶!?怎么看不到人…

正在纳闷之际,那个人又道:「我在妳上方!」

蝶与闻言抬头,看到一位童颜鹤发的老人,踩着一柄飞剑由远至近!不一会儿,他便站立在蝶与的面前。

哇!御剑飞仙…真是帅呆了!蝶与心想着。

咦…怎么又是御剑飞仙…映像中自己好像也曾见过此幕此景,却记不太起来…

「前辈,请问我身在何处,该怎么回去呢?」蝶与问道。

老人皱眉沉吟着:「哦,原来妳是极阳之躯呀,难怪妳会跑到我的潜修之地…嗯…小姑娘不错…修的也是正宗道家之术…咦…居然还服用过月光草…但是奇怪了…妳的头顶上怎么罩着一股黑气呢…」

蝶与不懂他喃喃的在念什么,只能傻傻的抬头看着他。

「来,我很好奇,妳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告诉我吧!」老人从飞剑上跳了下来,下一秒,那柄剑竟然化成一道银光,从老人的头顶上方钻进老人的体内。老人一屁股的坐在泉水旁,且一伸手就变出了二个大碗来!

蝶与微微吃了一惊,不解竟然有人知道重阳派的御剑术。

「咦!?坐啊,别客气…快坐!」老人温和笑着。

蝶与惊讶的坐了下来,心里想着:神仙就是神仙,举手投足就是不一样…

只见老人把那二个大碗在泉水里一舀,装了满满的二碗后递了一个给蝶与道:「干杯…」

「啊…」蝶与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祂把一大碗的泉水给喝光了…

「喝啊,很好喝的!」老人催促着。

「喔…」蝶与面有难色的喝了一小口…下一秒竟是呛得她差点喷了出来!急忙闭紧嘴,咬紧牙关,勉强把一口「水」吞下。顿使她胀得满脸通红,几乎被一口气憋住半晌,她才张开口,连连直吐大气。

「这这这这……」

「很好喝啊,妳怎么会是这副表情呢!?」老人一脸奇怪的看着她。这时他又「咕噜」一声,喝掉一大碗的「水」。

这…这哪是什么泉水,根本就是名符其实「酒泉」啊!

震惊,实在是太震惊了…

「难道妳不会喝酒!?」老人疑问着。

蝶与只能苦着一张脸赔笑着。

「好了,妳可以说了吗?妳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蝶与一五一十的告知。

只见老人皱着眉,说道:「看样子,妳的元神已经脱离妳的躯体了!这下糟了…」

「前辈…我…我还能回去吗!?」

老人道:「当然有回去的方法,但是妳说妳因身重剧毒而倒下,我担心,妳这一回去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但我也不能就这么一辈子困在这里啊!」蝶与急道。

老人忽然正眼看着蝶与,慢慢问道:「小姑娘,妳叫什么名字,师承何处?」

蝶与恭敬道:「晚辈名叫蓝蝶与,师门重阳派,师尊便是青阳子了!」

老人听到此处微微一愣,然后瞇着眼打量着蝶与。蝶与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一点想逃的念头也不敢有。

「妳可知道我是谁?」老人忽道。

「晚辈不知…」

老人的语气忽变,冷冷说道:「我便是重阳派第三代掌门-逍遥子!」

第三代的掌门…那就是青阳子的师父了…她的…师祖!?

蝶与微张着小嘴,显然是被吓傻了….

「我们重阳派历代来均收男弟子,我就是不明白青阳子怎么会收妳为徒!即使妳是极阳之躯,曾经服用过月光草,也不够资格拜入我派门下,妳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师祖翻脸极快,翻脸就跟翻书一样,马上就变脸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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