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最难逮住的郑君浅自动现身了。这下子,三个人齐聚一堂,外加皓海一名,捕快一堆。
“有线索啦?”骆非禾神情轻松自在地研究着刚从谌晓头上偷拔下来的玉鸟钗子。
“有……一点儿。”郑君浅保留内容地回答,顺便比个手势,让一堆捕快退了下去。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案子不放松?只要派出人,把整个京城搜一遍不就完了吗?”谌晓长长的指甲叩击桌面,无聊地问道。
“若是偷儿们出城了呢?”骆非禾饶有兴趣地看着谌晓,仿佛第一次见到她。
“那小偷绝对在城里!”谌晓口气不小,以一语定江山的气势回答道。
“关于这点,我十分地支持你的见解。不过,你不觉得有一个地方不会被搜到吗?”骆非禾笑眯眯地,一如谌晓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笑容。
“哪里?”
“当然是……”
骆非禾与郑君浅互视一眼,同时向谌晓出手,“我们周围!”
谌晓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消一个后翻就躲过两人联手攻击。
“你们怎么知道我不是谌晓?”谌晓——假的那个,抛弃谌晓专用娇滴滴的声音,以一种冷冷的腔调开口。
“破绽太少了,让我们几乎要认定你就是谌晓。平心而论,你装得的确很像,连我一手带出来的捕快们都没感觉出异样。但你犯了一个致命错误。”郑君浅笑笑。
骆非禾接口:“你再细心点,就会发现,谌晓从未与皓海同时出现过,确切地说,是她从不大清早地在茶栈里收听各路消息。你大概很奇怪了吧?告诉你好了,你在那天晚上并没有毒中她——说实在的,想毒谌晓可不容易。而且,她虽然表面慵懒,却从没埋怨过案子简单。”
“过奖了,骆名捕!”
皓海忽地换上谌晓的招牌笑容,撕下紧附于脸上的皮面具,还好心地略拉开了长坠至地的衣摆,露出了脚上套着的超厚底靴子。既然要扮黑脸男,自是要让个子再高一些啦!
“那么,你们是从一开始就得知我不是正牌的?”
“你很上道嘛,嬴靖。”郑君浅并不急着抓人,而是要捉弄他一番。
“你——”嬴靖愣了愣,继而回神,“看来你还真是观察入微。”
“没什么。反正我认识的几个‘好人’中,只有你易容水平最高。”
“好了好了,我们不是要抓贼吗?为什么要在这里大费口舌地向他报告工作?”谌晓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快下手啦!”
“也只有在这时候,她才露得出不耐烦的样子哩。”骆非禾笑曰。
“不行不行,我们可不能抓他。”郑君浅抱臂而立。
“当然不可。”骆非禾与他一唱一搭。
“你们!”谌晓圆瞪杏眼,“不用这么夫唱妇随!”
“谌小姐,鄙人区区不才在下我,只是想将你迷晕几天,也不必这样大动肝火。”嬴靖说完,仿效谌晓,一扯面皮,露出一张英挺的面容。
“不能抓他是有道理的。他,是京城总捕哟!”郑君浅好心地替谌晓拢了拢圆圆的大眼睛,以免她的眼球夺“眶”而出。
“男的?”谌晓犹自惊讶。
“怎么,许你变男,不许我变女啊?”嬴靖皮皮一笑。
谌晓半天后正常化,“无聊,闲得没事干才来扰乱我们的视线。说,你知道小偷是谁吗?”
“这个……不知。”嬴靖如实回答,不敢有虚。很明显,一贯以笑杀人于无形的谌晓变脸了,这可不是天上下红雨,而是火灾要出现。
“哼哼,那你就一边凉快去吧!我管你是不是什么总捕分捕,挡我路者,杀!”谌晓血腥兮兮地威胁完,转身走人。
郑君浅同情一把地对嬴靖抛去一眼,“伙计,你惨了。我和她打小一起长大,尽管见的次数不多,想想还真没见过她这号表情。”
“惨吗?”骆非禾摇头晃脑,“我倒觉得他的烂桃花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