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一个总捕插手其中,让大家不得不提高注意力。看来这不是什么好处理的案子。
“郑兄弟,天没回去看看妻子了?”嬴靖于某个无大事可办的下午问着郑君浅。
“天天都见。”郑君浅毫不含糊地回答。
“不可能,我并没有看见你回过一次家!”嬴靖原本是随口问问,这下子问出大问题来了。难不成自己的观察能力下降,或是郑君的猫功上升?
“不回家就看不到吗?笑话。”骆非禾低笑。
“哦?”一席对话引起了嬴靖的好奇心,“竟有能逃过我的利眼的事?”
一旁依窗面坐的谌晓不客气地吐槽:“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天下任谁都不敢自夸有一双利眼。”
嬴笑而不答。
谌晓倒是把惯用的咄咄逼人发挥到极致:“怎的,哑巴啦?”
“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典型的激将法。
“承认自己没本事了?姑娘我,就、是、不、告、诉、你。”谌晓抬着眉毛,以一种能将人气到七窍流血的表情回敬嬴靖。
骆非禾与郑君浅极有默契地别开头,任一对欢喜冤家去吵。反正这种情况自两天前嬴靖现身就开始了,对于优秀的捕快来说,适应各种恶劣环境的技术是必备的。
最后,谌晓又要顶着满头珠钗和嬴靖比武了。实在不愿和他们凑热闹的郑君浅与骆非禾出了房门,任那两头牛斗去。
“呵呵,蝴蝶有几支尖银钗落在嬴靖手里了?”骆非禾笑问。
郑君浅想了想:“不下二十支。她以前可没这么亏本过——谁让她好用那堆值钱贷当暗器,活该受到教训。嬴靖的武功不在我们之下,而且,我们的体力又比不上他。”
“唉,这也没办法呀!”骆非禾感到四周无人,低叹道,“谁认我们是女子!”
“菲荷,你别又来这套男女有异论!”郑君浅翻翻白眼。
“要不是为防叔父夺走当家主人的位置,我才不用顶替兄长呢。”骆菲荷声音降低,百般无奈。
“……对不起。”郑君浅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自责。
“算了,不能怪你。任谁都难以料到我哥会被人暗杀,毕竟他武功高强。”骆菲荷手轻轻一拂,擦去了脸上的泪珠,“你也不容易,明明不是男子,却从小女扮男装,还要防着你们家老夫人的暗地利刃。”
郑君浅是二房夫人所生的孩子。当时郑家己有一长男,若郑君浅不以男子身份生活,那么母女俩就都将面临随时被赶出家门的危险。郑夫人咬咬牙,硬是和自己带进郑家的丫头联合演大戏。于是,郑君浅便被打扮成男子。
现在想想,郑君浅的祖父定是看出了她的性别,所以才以训练接班人为借口,将郑君浅早早地带出了尔虞我诈的郑府。
相比之下,骆菲荷扮男子就不怎么熟练了。她是在自己母亲的授意之下装扮成兄长骆非禾。好在两人长得很像,且办案让“骆非禾”无法常常回家面对其他家人,也就没人怀疑他了。再加上骆老夫人刻意传出谣言,骆非禾是因为骆老夫人逼婚面愤然外出不归,更令骆菲荷有了不用天天担惊受怕的资本。另外,骆菲荷出嫁是事实,只不过是嫁给了假男人。
“哈,我们同为成了亲却注定要孤老一生的人。”郑君浅开玩笑道。
骆菲荷眼神怪异地看了看郑君浅。她知道,兄长生前看出了郑君浅的性别,她也知道,兄长也曾向郑君浅许诺会等她恢复女儿身。可惜,世上有太多的令人惋惜的事。原本该是嫂子的人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丈夫”。但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母亲一手计划的女扮男装的戏便很难演下去。
发现骆菲荷的怪异,君浅敛起了勉强的笑,深叹:“我怀疑一个人已怀疑了整整三年,但我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啊。”
“谁?”骆菲荷条件反射似地回问。
“你忘了我的老规矩了?”郑君浅反问。
骆菲荷识相地不再追问。当然没忘,凡郑君浅经手的案子,只要没有一招致死的证据,她什么都不会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