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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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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屋里,屋里反而很静。莫三番看着萄心拍打着床的胳膊,觉得心里很平静,很安逸。可是这个人儿,终究要离开这里。莫三番有些哑然失笑,明明这是她的家,她的去留,为何弄得好像剩下的是自己一样。

朱萄心躺不住,又起来了:“莫大哥,我走了你去哪里?”莫三番一愣,淡淡说:“去该去的地方?”“那是哪里?离这里远不远?”“远。”“那我想见你了怎么办?”莫三番一时呆住,“想”,这次词是从来没有在他生活里出现的,这时从对面这个可人儿嘴里蹦出来,好像一下子、一步蹦到了他的心里,于是,他的心里漫上了这个字眼:想念……

朱萄心不放弃地问:“怎么找你呢?”“自会见到我。”他走到萄心身边,气息有些不平,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对牢她的眼睛。“真的?”萄心不能确定地问道,大眼睛忽闪着,很亮。肉肉的小嘴半张着微微撅起,小巧的下巴像也要说点什么似的,略探着。莫三番忍不住托住她的下巴,拇指碰触着她的小嘴,轻轻扣下去,一时意乱情迷起来。萄心有些吃惊,有些难为情,甚至有些害怕了,但是她没躲:“莫大哥,你干吗?”她费力地说,嘴唇摩擦着莫三番的拇指。莫三番觉得像有一股电流样,顺着拇指直击自己的心底,他心底着实颤了一下。萄心把手搭在他这只手腕上,抓住他手腕轻轻下压,“干吗啊?”她笑了,纯洁的一张笑脸,带着点讨好和受惊。

莫三番突然醒悟过来,尴尬的收回了手,背过身去,不知说什么,还是直接出去。朱萄心轻笑着说:“以前我哥哥看到我不停说话也喜欢用手按我的嘴,你们都让我说得心烦是不是?”说到这里,只见莫三番拂袖而去。萄心不自觉地捂住嘴巴,思绪有些混乱。

一直到萄心和周清楚做好饭,莫三番还是没有回来。

“我可能说错什么得罪他了。”朱萄心有些懊恼地和周清楚说。周清楚只是笑笑。两人都不吃饭,等着莫三番。

到很晚,他还是没有回来。两人略吃了些,收拾睡下了。萄心翻来覆去的有心事,周清楚也醒着。不知什么时候两人才睡着。

等第二天萄心醒了,周清楚已经不在床上了。窗外传来说话的声音,萄心从里面望去,见周清楚在演练一套腿法,跳纵脱腾,很是飘然。旁边站着一个人,侧面看来,正是莫三番。他倒背手直立着,把一身玄色长衫穿得超然脱俗。朱萄心第一次仔细打量他,从眉骨到鼻梁,到唇,到下巴,朱萄心承认他是个好看的人,比自己的哥哥朱有方要好看一些,好看在线条冷毅上。可能是性格的原因,他整个脸上仿佛都带着一点冰冷。这种不可接近的气质,更为他增添了一些魅力。

朱萄心看着他,心里觉得很踏实。连忙跑出去,说:“莫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晚上我们也没等着你,挺担心的。”莫三番并搭话,眼睛也还是望向周清楚,不时指点一二。朱萄心有些讪讪地,只得先去洗漱,随便吃了口早已做好的米粥。

一会周清楚跟上来说:“朱姑娘,我们换上男装吧,路上还方便些。”“好啊,哪来的男装?”“莫三爷拿回来的。”“他不和我说话,周姐姐。”“他本来就不爱说话。”周清楚悠悠地说。

一时两人都换上了男装,周清楚把朱萄心原先的那个包裹递给了她。朱萄心翻翻里面的东西,不由想起她娘,眼圈红了,便又到后院去拜她娘,跪在那里喃喃地和她娘说了些话。一起身发现莫三番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

她只叫了句“莫大哥”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有丝委屈地看着他。莫三番手执一物,遮在她面上,萄心已知是一□□,也没拒绝。戴上后两人仍没说话,只是站着。过了会,萄心只得说:“你教我怎么拿下和戴上吧。”莫三番也不作声,默默地又摘下,又给她戴上。如是几次,每次都要碰到萄心的脸,萄心感到他的手仿佛在颤抖。当他最后一次给她戴上的时候,萄心突然趁着他的手没落下,抓住了他的手,莫三番愣住了。

“莫大哥,你为何不和我说话?”萄心抓着他的手问。莫三番有些窘迫,挣了一下没挣脱。萄心干脆两只手抓住他这只手,随着他的甩动步履颇不稳。莫三番觉得手心很热,他加了点力道,萄心“啊”地一声被甩出几尺,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这并非莫三番的本意,他趋前几步,问:“摔着没有?”萄心坐在地上,委屈地看着他,两行清泪“刷”地下来了。瞪了他一会,索性坐在地上,胳膊交叠着放在膝盖上,把头埋在胳膊里,无声地哭起来。莫三番亦步亦趋地走过去,把她拉起来,轻轻揽在怀里,长叹一声。

朱萄心感到这个怀抱很温暖,甚至有些她爹朱可醒的味道,便安静的埋首在他胸前。莫三番的心情却是无比复杂。

过了一会,莫三番松开了她,恢复了平静,说:“该上路了。”朱萄心觉得他实在很难琢磨,无奈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周清楚已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妥当,正在门外牵着那匹枣红色的马等着。见到二人出来,稍稍一笑。朱萄心有些笨拙的跃上了马背,周清楚随后轻巧地跃上。两人同时望向莫三番。莫三番最后看了朱萄心一眼,忽然轻击了马臀一掌,那马清啸而去。

萄心尽力向后望,却早已看不清那个她不解又不舍的人了……

周清楚熟练的策马而行,朱萄心在起伏的马背上思绪万千。熟悉的街景一晃而过,不久她们便来到了朱萄心第一次邂逅莫三番的那个小树林。只听周清楚轻“咦”了一声,一收缰绳,跃下了马背。萄心顺势望去,见树林外径上停了一辆不大的马车,驾马的是一个一个瘦削的老头,迷着眼睛在抽旱烟。周清楚快步走上前去,正要拜倒,老头拿烟袋虚晃了一下,她竟没拜下去。只见那老头也不正眼瞧周清楚,略向她说了几句话,周清楚点头不已。朱萄心正觉得奇怪,周清楚已走过来对她说:“朱姑娘,我们不骑马了,做车吧。”说着拿起自己的包裹。朱萄心朦朦噔噔地点了点头,笨拙地跃下马背,也抱着包裹,随周清楚上了马车。

“周姐姐,怎么不骑马了,骑马多快啊?”朱萄心问道。周清楚定定地看着她,半晌说:“马车也很快,马车还舒服点。”“哦。”朱萄心挑起一点车帘向外看。“这是莫三爷安排的。”周清楚又说道。“哦。”朱萄心冲她笑笑,继续看窗外。“莫三爷还真是细心。”周清楚也看向窗外。“他啊,我和他不大熟嗳。”朱萄心傻笑了一下:“我见到他,就伤了,又病了,醒了就走了。没说过多少话,不过我不怕他。”周清楚回望了朱萄心一眼。“他挺让人怕的是吧,你看看他今天寒着那个脸。”周清楚不欲与她说莫三番的是非,沉默了一会,又忍不住说:“他在江湖上人称冷阎玉剑的。”“怎么他是用剑的吗?”周清楚点点头。“那周姐姐你用什么?”“我只懂点粗浅的武功。”“我也懂点粗浅的。”朱萄心自然地说。周清楚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朱姑娘学过武功?”“嗯。”朱萄心正经地点头,“我学过伏虎拳。”“原来朱姑娘师从武当啊,失敬失敬。”周清楚半信半疑地说。“武当?没去过啊,我是跟我们镇上镖局里刘镖头学的,不过学会不久又出了这些事,大半也忘了。”朱萄心有些懊恼地说。周清楚本来不想笑,极力控制着嘴角,可终究没控制住,无声地笑了……

朱萄心看她笑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她对周清楚总是抱着感激之心的,她知道周清楚并非一奴婢的身份。她也觉得周清楚虽然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显得很成熟。她的性格与姐姐平澜有点像,但平澜是宠爱着自己的,而周清楚,总有很强的距离感。朱萄心向周清楚做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周清楚看着她戴着□□的那张平庸的脸,不由又笑了下。

朱萄心真挚地说:“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周清楚说:“朱姑娘才是美人呢,你要是武功再强点,江湖第一美女的名就不是岑大小姐的了。”“岑大小姐?很美吗?我觉得我娘和我姐姐是我见过最俊的人儿。”说到母亲,她不禁黯然神伤。周清楚连忙转移话题说:“岑大小姐在去年的泰山比武盛会中,连过四关,虽以一招败在欧阳海誓的手下,但虽败犹荣,欧阳海誓是那年的第一。”“欧阳海誓?他是如今武功最强的人吗?”“远不是。泰山比武是那几个名门正派用来以武会友,选拔俊才的,参加人的范围没有遍及武林。”“哦,那你们哀仰宫去了吗?”周清楚冷笑一声:“他们未必请得动我们。”朱萄心眨眨眼睛,说:“不知道莫大哥要是去得话,能不能打败那个欧阳海誓?”

“区区一个毛孩子,岂能和莫小爷相提并论?”一个粗哑得嗓音突然响起,说这话的正是赶车的老人。“老大爷,您累不累,要不要喝点水?”萄心探出头问道。那老头猛地回过头来,吓了萄心一跳,只见他那张老脸上全是密密地小纹,像被刀子割后愈合地一样。“你若不去鹦鹉岛,倒可以去看看热闹,他们的狗屁泰山比武,又要开始了。”“我还是要去鹦鹉岛的。”萄心怯怯又坚定地说,把脑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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