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五天了,在沙漠中,没有粮食,水也喝完了。五个迷失了路途的旅者眼中皆充满了无望的神情,只是脚下的步伐虚无的踏着,像一个个木偶人,只会重复这单调的事情。求生,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然而当冷冽的风吹起尘沙数丈时,却无端被一片绿洲阻隔,在绵延的沙漠中像是生命的救赎,给人最终的希望。五个旅者在相互对望中狂叫,奔向那片生命之源,然而在距离绿洲一步之遥的地方齐齐昏了过去。
这里是哪里?这是一个传说中的国度,一座与世隔绝的古城,在沙漠中屹立了千年之久。千年来依旧保持着金银铺地、玉石做墙的繁华胜荣,这里人人锦衣玉食,而且美貌异常。但就是这样一座古城却从未与外界交往过,甚至从未有过任何的史料记载,只是曾在传说中闪现。
五个在外界经商的人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昏迷在古城之外,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他们苏醒之后被村民热情的挽留,是而寄居在古城长老的家中,一呆便是数日。可是他们并不属于这里,所以必须要有离去的那一日。他们走的那一天,很多村民都出来送行,而其中唯数长老的儿媳和孙子墨轩还有他朋友的孙子溅沨送出的最远,这两个孩子也是古城中最舍不得他们的人,舍不得的更是他们口中那梦幻般的大唐。
苍茫古道上,五名大汉和一少妇带着两个孩子迎风伫立在那里。那两个孩子长得皆是明眸皓齿,仿若仙童临世,那少妇更是风姿绰约、体态如柳。这三人正是出来送行的墨轩三人。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嫂子外面风大还请快回去吧!两位小朋友,我们来日再见了!”骆驼上的一位中年大汉对着三个妇孺挥手告别。
“叔叔们再见!”两个孩子很听话的挥手告别。
“母亲,那五个叔叔走了么?”其中一个小小的男孩拽了拽他身边妇人的衣角,清澈的眸子仿佛承载着世间最亮的星光,望着远方飞扬的沙土和那五个渐行渐远的人。
少妇笑着揉了揉男孩的头发“是啊,他们回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是那个叫唐朝的地方么?听叔叔们说那里很大也很美呢。”另一个男孩问道,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向往,对那个盛唐的向往。
少妇望向远方沙土“唐朝啊!阿姨也不清楚呢,小沨长大了以后带阿姨去看好不好?”
男孩郑重的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却被旁边的那个男孩给打断了“母亲以后我带你去,小沨沨那么笨,不会照顾你的!”
“是你不会吧,白痴!”溅沨用拳头狠狠的捶了一下男孩的头。
“母亲,阿沨欺负我!”男孩眼泪汪汪的捂着头看向少妇。
“这回我可看到喽,是你先欺负人家的!”少妇故作严厉的说,然后又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呜呜……母亲也跟着欺负我!”男孩干脆耍赖做到地上不起来了。
少妇无奈,只得将自己的儿子抱起来哄道“好了好了,轩轩最乖不哭了啊。你不是还要和小沨去你们的秘密基地么?”
“哦,对啊!”墨轩马上停止了哭泣,并且附上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母亲我们先走了,晚上可能不回来了哦!”说完,拉着溅沨便跑了出去,留下妇人在他们身后无奈的喊“早点回来,别在外面过夜,小心点!”
“知道了!”墨轩挥手喊着,遂而又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才怪呢!”
他们所谓的秘密基地,是在绿洲中的一个小小木屋,这是在他们俩五岁生日时他们的父亲给他们建造的。虽小,但足够他们两个人居住。
“我才不要回去呢,回去也没什么好玩的。叔叔们走了都没人给我们讲故事了。大人又只知道逼着我们读书!”墨轩坐在木屋的楼梯上,嘟囔着嘴抱怨着。
“这不也是为你好么!”溅沨懒懒的反刺道。
“好,你自己回去啊,背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墨轩白了他一眼。
“书的妙处你是永远都不会懂的!”男孩故作老成地摇了摇首。
“去、去就你厉害,什么东西你都能读得进去!”两个男孩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们身边的景色,在思考着什么“阿沨……”
“嗯?”
“我们长大后一起去那个叫大唐的地方吧!”
“嗯。”两个男孩的脸对到了一起,似在宣誓某种誓言。
黎明虽久,但夜色也总会滑上天际,就像现在落红已然隐没连残红也不见了踪影。
“沨,你看那边!”墨轩指着古城的方向,推着身边眯着眼望星空的伙伴。
古城那边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火光向一只巨兽般吞噬着周身一切的黑暗,像是想把天际也一同吞进它的巨盆当中。
“他们在开篝火会么?”墨轩从草坪上坐了起来“不如我们也回去看看?”他试图将溅沨拽起来一同回古城。
“你疯了!夜晚在沙漠中走最容易迷失方向你忘了么?而且现在沙漠温度很低,没等回到古城呢,先冻死你!”溅沨看向远处的火焰,眸中呈现一伙的表情,却也未作多想。
“唉,真没劲!”墨轩无力的倒回了草坪上望着远方的火光出神。然而他们又怎么会懂得,这场火带给他们的毁灭是多么的沉痛。
也就是那一夜,古城被火化为了一片废墟,从此成为了传说。没有人知道火的来源,就像千百年以后,没有人知道世界上曾经建立过这样一座古城。传说,终究成了传说。
一场秋风一场梦,梦醒事非了无踪……
而住在传说古城中的两个孩子却因为贪玩而存活了下来。当墨轩两个人清晨回到古城时,面对废墟他们愣住了,六岁的年龄,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去,却在没有看到一脸慈祥的父亲和满目温柔的母亲在外面迎接自己,详装愤怒地责怪自己不应该一夜不归……
一个时辰后,在沙漠中游历被昨夜的火光吸引来的恒山掌门‘千云公子’毅愔,发现了遗迹堆中报膝而坐的两个孩子。出于恻隐之心,便决定要收他们为徒。
“你们两个想不想学武功?”毅愔下马问道。
“什么武功啊?”墨轩抬首问道,稚嫩的脸上挂着两湾淡淡的泪痕,却遮挡不了他眉目的清秀。
“就是能保护自己和别人的武功。”毅愔蹲了下与男孩们平视。
“可是现在我们只想找回自己的父母亲啊。”
毅愔张嘴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柔声说到“我带你们去找好不好?”
“还能找回来了么?”溅沨没有流泪,青稚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坚忍。他看了太多的书,也自然的懂得了很多的事,所以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足以使他变得冷漠而淡然。
“你们不信我么?他们其实就在你们身旁,只是你们看不见他们而已。”他们会永远在你们身边守护着你们的,毅愔的眸中尽是温柔。
“哼,怎么可能。”溅沨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
“真的呢,他们一直都会在你们身旁!”毅愔发誓变得说道,他觉得他并没有说谎,因为他也坚信孩子们的父母会幻化成别的形式在他们身边守护着他们!
“那好,我信你,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找他们?”溅沨冷静地问。
墨轩接着说道“是啊,我好想他们,我饿了我想吃饭。”那个脸上带着泪痕的孩子笑了起来,弯弯的,俏皮可爱。只是他还不清楚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回来。
“不过呢只有等你们学会了武艺之后,我才能帮你们找!”毅愔温润的声音了凭添了几分哀愁,人只有在希望中才会变得坚强,有时候谎言只为了给别人活下去的希望。
“那好我们学,别忘了你的约定哦!”墨轩咬牙说道,说完还附上了个大大的笑容。
“墨轩你怎么又替我做主?”溅沨不满的说道,冷然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生气。在沉着他也只有六岁而已,他也相信奇迹。
“因为我比你大么!”墨轩理直气壮地说道。
溅沨冷冷得白了他一眼“拜托,我们生辰八字一模一样好不好?”
“不管,我就是比你大,小沨沨。”
“我还说我比你大呢。”
毅愔好笑的看着两个已经很快脱离悲伤的孩子“你们不饿了么?”
两个孩子一起回头“饿!”
“那还不快走!”毅愔上马,顺手将两个孩子牵了上来,策马前行“你们叫什么?”
“我叫墨轩,他叫溅沨。”其中一个孩子张牙舞爪的比划着。
“你们姓?”
“虞吧应该,我们城中的人都不呼姓。”另一个孩子接道,他似乎并不喜欢说话,所以语言都很简练。
“传说你们是高阳氏的后裔?”
“母亲说我们的祖先是颛顼,厉害吧?还据传和火神祝融是一个人呢!”男孩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少年“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毅愔刮了刮他的鼻子“只是看看你们听不听话!”一句话成功的引来两个孩子的怒目而视。
“你们知道这是谁放的火么?”
“不清楚,昨儿我和沨一直在我们的秘密基地呆着,今早才回来的。”墨轩摇着头说道。
“是啊,昨天某人还说城里在开篝火晚会,硬要回来看呢!结果……”溅沨的声音越说越小,淡然的眸中画上了一丝怅然。
“怎么有意见么?”墨轩坐在前面没有听出他声音里的默落,但这孩子的心事又怎能瞒得过毅愔“好了不谈这个了,对了你们想吃什么?”
“芋香笋丝、红臻百玉、蛋挑青龙……”墨轩摆着手指挨个数着。
“等等……停!你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都没听过?”
“这些都是我妈妈最拿手的饭菜啊?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了……”墨轩出身的望向远方似乎她的母亲正在那里向他招手,叫他回家吃饭。
“算了,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就是了,走吧。有很多你们都没有吃过的东西哦!”
“什么?”墨轩好奇的问。
“小孩子不用问那么多,吃到了不就知道了!”因为他实在懒得解释了。
神马矫捷飞快的奔在不适应它行走的沙漠之上,溅起的尘埃弥漫天际,而古城的废墟在他们身后渐渐的消失不见……
为了信念,人就会学会成长;而天赋,便是上苍的恩赐。任谁都掩盖不了辰星的光芒,河渐双星终会再现其光……十年如一日,星坠四海枯。
阳光肆意的洒落,斑驳凌乱,给整座恒山镀上一层金色的剪影。山脚处的凉亭边,两个白衣少年正欢快地嬉戏着。嬉戏?嗯……还是用争论一词好一些……
“沨,你应该叫我师兄!”其中一个少年道。
“我凭什么叫你师兄?我们一同进入师门,要叫也应该你叫!”另一个少年把玩着手中的草,漫不经心的道。毕竟同一话题他们讨论了近十年,已经没有以往的兴致了!
“我比你大,当然我是师兄!”
“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我还说我比你大呢!”
“因为我比较聪明么!我武功也比你好啊!”
“那是你逃跑的速度快!有本事站着别动,我们好好得比一场!”
“你抓不到我也没用!还是乖乖叫师兄好了!”
……
坐于亭中的毅愔,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当初怎么想得就把这两个冤孽带了回来?十年了!这两个家伙捣蛋武术、破坏专长。整整十载,山上天天鸡犬不宁!却偏偏对他们毫无办法可言!墨轩为光:谈笑间,足让天地失色;举手间,自有一派风流。髫发如墨,俊美非凡!溅沨做影:冷月清寒不及其素雅,百花芬芳不及其傲然。白衫凝华,仿然世间最真、最纯的美玉,冰心淡然。光与影自然而然的结合在一起,是如此的和谐。而墨轩聪颖慧志,鲜少有人能及;溅沨博古通今,贯通百家学说。这两个人联合起来整人,嗯……被整的人只有哭的份!
“墨轩、溅沨你们两个过来。为师有话要对你们说!”
衣袂轻飘,两名少年闪身进入亭中“老头,叫我们什么事?”墨轩问道。
“混帐!有这么说你师父的么?再说你师父我才二十九岁,正值青年好不好啊!”毅愔装似愠怒的看着墨轩。
“可比起我们来说你就已经很老了!”墨轩吐了吐舌头。
“有你这么比的么?”
“师父!叫我们到底什么事?”溅沨适时的打断了这场无休止的争论。
“哦!是这样的,你们两个也长大了。是时候下山试练一下了!”
“真的?太好了!早听说江湖有很多好玩的事,一直没有机会去玩。现在终于可以下山好好玩玩了!”墨轩兴奋的抱住身旁的溅沨。
“你、你快放手啊!我快被你勒死了!”
毅愔再次头痛揉了揉眉心:苍天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放着两个家伙下山为祸苍生的!您一定要宽恕我啊 “墨轩、溅沨!”
“什么事啊,老头?直接说呗,我们又没走!”
“……为师本想给你们件武器防身,不过看来你们很有自信,不需要了!”
“嘻嘻,师父!我们知道您老人家最好了!我们现在什么都不会,如若没有武器防身,那,日后恐怕就没法回来孝顺您了!您不会舍得吧?”墨轩一脸乖巧的笑容,却怎么看怎么不真实。
舍得!当然舍得!当然他不会这么说,不然得被墨轩缠死,他可不想英年早逝!不过等他回来‘孝顺’ ……毅愔不禁打了个寒颤,还不如英年早逝呢,少受点苦……
想归想,毅愔还是从身后将他早已准备好了的剑“这把剑为六朝时干将所铸,至今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此剑在山中吸取天地之灵气,是把绝世宝剑!”说完将剑从鞘中拔了出来。没有想象中的光芒四射,而是一把漆黑的剑,质朴中却给人死一般沉寂的压迫感。
“我没有听过干将曾铸过此剑啊?书上也没有此记载。”溅沨望着剑沉声道,似乎不太相信他师父的话。
“要是世人都知道这把剑,那恒山还不被来夺剑的人踏平了?此剑乃干将送与我们祖师爷‘凌薇散人’秦云的礼物,世间当然没有记载了!就连你师叔、师伯、师姑们都不不知道有此剑。墨轩,现在我将赐剑此于你,望你好生保管!”说着便将剑横着递于墨轩,没想到墨轩却后退了数步“我不要!”
“世间所有人都想得到此剑,现在赐于你,却为何不要?”毅愔对于墨轩的动作甚是奇怪的问道。
“正如你说的,此宝剑人人欲得。那我此后就是对付那些夺剑之人就对付不过来了,哪还有时间游山玩水?再者,宝剑现世,必有纷争!我可不想卷进去!而且哪天你要是拿此剑威胁我,要我继承恒山掌门之位,那我不亏大了?”墨轩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
毅愔无奈开口说道“首先,你不说谁知道此剑乃干将所铸的?那帮江湖人还没闲到去抢一个出入江湖的毛头小子的剑!等你们在江湖立足后,也就没谁敢抢了!而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想闯荡江湖,就免不了会有血腥和杀弑。你想太平?除非你一辈子不涉入江湖!事事岂能尽如人意?只求无愧于心罢了!再者,继承恒山掌门是件很痛苦的事么?你放心好了,我就算让只猪继承,也不会用你来继承的!让你继承,那恒山还能有生灵么?你不要我还不想给呢!”说罢便要将剑收起来,却被墨轩半路截走。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谁听见了?谁能证明啊?没有证据,就不能说明我说过不要!看!你默认了吧?那这把剑就归我了!”说着还将剑抱紧了一点。
暗笑着看墨轩说完一堆话,孩子就是孩子,哪怕在聪明也难改少年的心性“你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么蛮横不讲理,说谎都不用想就能说出来!”
“还能有谁?不就是师父大人您么?要不是师父大人您一见我们就对我们撒了好几个慌,我又怎能继承您的优良传统啊?”墨轩笑得邪媚。
“我……”
“好了好了!”墨轩没有给毅愔申辩的机会“这剑叫什么名字啊?”
毅愔有些懒散的答道“没起呢!你自己想一个吧!”
“没有名字?不是吧?这到底是不是神器啊?你没有骗我吧?”墨轩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毅愔。
“我没事骗你干嘛?你很好骗么?还是骗你好玩啊?你爱要不要,不要还我!”毅愔伸手便要将剑抢过来,却被墨轩躲过了。
“给人的东西怎么可以要回去呢?剑出为离,离既是殇。以后你就叫‘离殇’吧!墨轩把玩着手中的剑,似在征求他同意似地问道。那剑竟然自己的颤动了起来“哈哈!果然是把好剑,这把剑似乎也同意我起的名字呢!”
毅愔看着墨轩,眼中有一丝精光一闪而过,难得没有讽刺他“好!那就叫它‘离殇’吧!还有溅沨,这是给你的!”毅愔从身后取出一红色的盒子,打开,将里面的事物递给溅沨。
“这,这是!”溅沨双手接过毅愔递过的事物,是一把通体成绯红色的笛子,纯正清透“好漂亮。”溅沨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对手中的笛子爱不释手。
“为师知你精通音律,故将此笛赐予你!”
“师父啊!你怎么说也该给沨一些防身的武器啊?不能就送一支笛子吧?”
“谁说笛子不是武器了?当你武功达到一定的境界之时,一条树枝、一根头发也能成为武器,更何况这上古良玉制成的玉笛!”
身旁的溅沨道“没错,古今确有不少人以琴、笛为武器。‘贤琴老人’就是以铮为武器的!这笛估计也无名吧?就叫‘无音’好了!”
“为什么叫‘无音’?”墨轩问。
“无音胜有音!”说完,溅沨便将笛含到嘴边,缓缓的吹奏起来。苏缓的笛音肆意洒下,淡雅而悠扬,四周沉浸于一片宁静、安详之中:而后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似有千军万马,无尽杀气蕴含其中。立于一旁的墨轩此时已,不得不以真气护体。毅愔却似毫无感觉,依旧懒散的坐着。音律渐渐缓和下来,在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的时间里——归于沉寂。
“呼!原来如此!你将内力蕴涵于口中,吹笛之时随着声波散开,伤他人于无形之中!”墨轩放开了戒备,叹口气道。
“哈哈,不错!你们能领悟至此已实属不易!笛子确是能伤人于无形之中,只是这种武功太费内力不宜长久战。”
“还能当剑使对么?”溅沨随意把玩这手中的笛子,脸上难免染上兴奋之情。
毅愔满意的点了点头“记住,世间万物是变化的,相生相克。能领悟其中之理,你们的武功必会更上一层楼!”
“明白!别忘了我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自恋!”
“喂!你说谁自恋啊!”
微笑着打断两个人的争论 “对了为师还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知道晓楼么?”
溅沨点了点头,墨轩在一旁很不耐烦地说道“这个似乎是个人就都清楚吧?晓楼可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了,也是最难断正邪的一个教派。你给我们看得那些武林教派的书上基本上都有记载,零零散散的,反正无论是江湖上大的动乱还是朝代更替,晓楼似乎都会派人出面,但是谁都不知道晓楼在哪里,谁又是晓楼的主人。”
“那么我告诉你。恒山就是晓楼的真正基地,而我就是晓楼的现任主任。”毅愔指了指自己,满意的看到墨轩那一脸不可致信的样子,和溅沨面容上的些许动容。
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籍“这是晓楼所有的联系名单,晓楼的人分布各地,只有这本书上的人能负责联络。这是令牌,见牌如见主,如果你们遇到什么事的话可以赵晓楼的人帮忙。”
墨轩狐疑的接过令牌和书,那是一张紫红色镶金的令牌,那在手上沉甸甸的。顶上雕刻着一只展翅的飞鹰,孤傲而轻决,下面刻着一行篆体小子‘霸令天下’“你们的野心也不小么?说好了,我们不要的时候还给你,你不许耍赖不收。”将令牌和书放入衣袋中,墨轩的原则是别人给的只要不损害自己的利益,他就会收。而且出入江湖,手中一点实力都没有,像能全身而退必然不容易,既然别人将这么大的势力借给自己调用,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能有什么野心。”毅愔闭着眼睛“这‘霸令天下’四个字是秦始皇次给祖师爷,以赏赐他助秦统一六国的。而且当你们回山的时候,就算你们不换回来,我也会抢回来。怎么说它都能代表晓楼主人的身份。”
墨轩想了片刻,觉得拿了也没什么害处,那么拿着总比不拿强,遂而笑道“那么我们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我们走了,再见喽老头。”说完拽着溅沨飞速的离开。
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毅愔暗暗叹了口气。江湖又开始不安起来,唐王朝正处于盛世前的混乱。你们此次下山可谓凶险重重,不过既然‘神殇’、‘绛笛’已经认主,相信你们一定能平安归来,千万不要辜负为师对你们的一片厚望。晓楼,估计又要再次在江湖上掀起一片血雨腥风了吧?
山巅之上,树影摇曳,隐有愔愔水声轻灵动人。远处是一座城墙,墙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公正的刻着三个篆体大字。是战国时的文字,却依旧清晰,正是“恒山派”三字。门下站着四个恒山弟子,把守城门。
正在此时,一阵风刮过,大门内已经闪入了两个少年,守门的四个人似乎也见怪不怪,全党没看见了。
“各位师伯、师叔、师姑们,告诉你们一个重大的消息!”推开房门,墨轩靠门而立。凝望四周,如他所料,房中的人该打坐的打坐、该聊天的聊天,视他为无物。
“那便是我和沨要下山了!”墨轩笑得有些狡黠。
“什么?真的?老天终于开眼了!”欢呼声霎时间响起。不只是谁在兴奋中打翻了什么,到头来,屋内一片狼藉。
墨轩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道“唉!你们就这么想让我们走啊?还有大师伯,打坐的时候分神是会走火入魔的!”
“咳、咳,啊!是!”大师伯孟琦费了好大的劲终于缓和过来。笑话!这两个小恶魔终于要下山了,你说他能不激动么?走火入魔也甘了。
“怎么会呢!我么才舍不得你们走呢!”三师姑眈晴笑着走向墨轩“只是男儿志在四方,我们是在为你们高兴么!”眈晴本就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此时的笑容里更存有三分放荡,足叫天下男子为之销魂,可惜那两位似乎对此免疫,因为他们根本连正眼都没过她。眈晴对此也只能叹气,唉没办法,虽让这两个小魔头是他们看大的呢!
听到眈晴为他们解围,四周的人马上应和道“就是,就是!”
“既是如此,是否该有所表示?”溅沨从屋外走了进来,到桌旁倒了杯茶,慢慢的抿了起来。
“我们?我们能拿出手的东西,已经都让你们拿走了啊!”
“就是啊!这些年来送你们的东西早就因该够作纪念的了吧?我们也没什么好的可以送了!你们自己保重吧。”
“就那一点都玩腻了呢。”墨轩抱怨着,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他们真的是拿了太多东西了,无论是珍贵药材还是秘籍宝典只要他们看到的它们也就都搜刮走了“那我们的盘缠呢?不会让我们下山之后去要饭吧?”
“啊!对了!这是掌门师兄让我交给你们的盘缠和衣物!”小师姑惜影转身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厢房取了两个包袱递于溅沨“回去收拾一下吧准备好明天好下山。”
“谢谢小师姑,不过我们今天就要走了!”溅沨起身接过包袱,将其中一个递于墨轩。
惜影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许久方收回“这么快?不用等掌门师兄回来么?”
“不了!师父既然让小师姑你将包袱给我们,而不是亲自给我们。就是算准了我们今天就会走,不用等他回来。”
“啊,不错么。看来师夫还不小气啊。”那两个包裹里尽是金银,满意的包好包裹,墨轩看到溅沨已经率先向外走去。
“早就想出去玩了,他可是已经唠叨许久才肯放我们走的,我可不像等他回来再唠叨几个时辰!所以,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别忘了想可爱的人家我啊!”墨轩冲他们做了个鬼脸,也跟着溅沨出去了。
门前,两个少年同时停下了脚步“珍重”只是轻轻的道了两个字,他们知道屋中的人听得见,随后,渐行渐远……
不知是谁先叹息:又不知是谁任由眼角的泪水滑落,也不愿擦拭。十年!十年的光阴,十年的欢笑,让他们早就将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今夕一为别,不知何夕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