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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咸阳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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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轩走在山路上,有些愉快的哼着歌,如果换作别人收到魔教的绝杀令的话只会多在家中再也不出门一步,而墨轩却像是还在享受生命。在他眼中有些人有些事既然躲不过的话,何不明目张胆的去面对,最起码还有过程值得去享受。三个月,三个月后紫薇宫宫主慕埕安必然会找上门的,这点他还自觉,因为无论躲到哪里都不会躲得过那个鬼魅般的人,所以他从凌家出来以后就只是胡乱得挑了一个方向走去……

墨轩走着走了忽然站住了,因为他看见远处有一个人,确切来说是一个异族的金发少年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

墨轩口中嘟囔着“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一边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起了那个少年,那个少年一看便知道是从西方国家来的,白皙的皮肤、高高的鼻梁和一头绚丽的进发。不过不断有汗滴从少年的脸上滴下来,微蹙的眉头和紧紧抓住胸口的手都证明他现在非常的痛苦。

墨轩毫不迟疑的点了少年周身的几处大穴并从衣袋里拿出一个褐色的瓶子,倒出了几粒药飞快得喂到少年口中。折腾了一阵那少年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反而使呼吸越来越稀薄,墨轩叹了口气道“不管了,送佛送到西。”他扶起少年的后背,将自己的内里缓缓输入少年的体内,要知道对于习武之人来讲内力是最为重要的,又岂有轻易给人之说?更何况对于墨轩修炼的剑法,损耗内里就等于损耗功力甚至损耗生命。而且他现在还正被慕埕安追杀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将内里传送给一个和他素不相识的少年。

也许是传入内力的时间过长,所以当墨轩发现少年的呼吸稳定后便在少年的身旁睡去,眉宇间染上些许倦色。

当那少年醒来时就正好对上了墨轩那丝毫不设防的睡颜,愣了愣,脸色变得阴晦不明,苍白而纤长的手指快速的扣到了墨轩的颈上,却没有过多的用力。

所以当墨轩张开双眸时便看到那少年阴沉着一张脸,手指紧扣在自己的颈上随时都有可能去走自己的性命。墨轩笑了,邪魅却没有一丝阴霾“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么?”

那少年死死的盯着墨轩,半晌终于叹了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指,靠在树上,神情安详一点都不像刚刚要杀人时的样子。

墨轩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本少爷名叫墨轩,你叫什么名字啊?”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问题越多死得就会越快啊?”那少年眯起眼睛看着墨轩,本长得像瓷娃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没事了,本少爷命大,活个一、二百岁没问题!”墨轩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少年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妖精啊,还活一、二百岁!我叫笛迦湫.奇凉。”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这么长啊?你们的名字都好奇怪哦!我决定了以后就叫你小凉凉了。”说这墨轩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们走吧,小奇奇。”

奇凉白了他一眼却还是握住了墨轩递过来的手站了起来“你要去哪?”

“你去哪,本少爷跟着去哪喽,刚刚我救了你,怎么也得等你报答完之后我们再分道扬镳啊!”

奇凉微微一笑“你不怕被杀就跟着我好了。”

“哦?没关系,反正本少爷现在也正被人追杀,不在乎多几个。”墨轩说的一脸淡定,这回反而是奇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被追杀还能这么高兴。

“我们走吧。”奇凉没有问是谁在追杀墨轩,又为什么追杀他;就像墨轩没有问他问什么会昏倒在这荒郊野岭,为什么身上会有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去哪里啊?”墨轩凑了上来嬉笑着问道。

走在前面那人很无奈的停住了脚步“拜托,是你要跟着我的,问那么多干嘛?”

“可是我也有权知道我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哪啊!”墨轩一脸认真地说道。

“咸阳梅家。”奇凉开始怀疑自己带着这个人到底是对是错了。

梅家与凌家、方家、严家并为四大家族,但是梅家与其他家族不同的是梅家从不插手任何江湖事物,是个地地道道的商家,也是除了凌家以外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个家族。

“小凉凉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带着我呢?”墨轩一只手搭上了奇凉的肩膀笑得邪魅。

奇凉不动声色的脱离了墨轩的魔抓“我可什么都没有说过,要不要跟上来是你的事情。”

“不过我听说梅家现任的家住很刻板的,平时任何人都不见哦,你怎么肯定他肯见我们呢?”墨轩悠闲的问道。

奇凉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你知道猫是怎么死的么?”

“啊?”

“是好奇心太多,被自己给累死的!”

咸阳城位于关中平原的中部,既在九竣诸山以南, 又在渭水以北,山南叫阳,水北也叫阳,山水俱阳,故名咸阳。墨轩和奇凉两人到达咸阳时,天空中正好飘起了蒙蒙细雨,凉凉的,有些潮湿。

“小凉凉带伞了么?”墨轩看了看头顶上飘落的雨水问向一旁的奇凉。

“怎么可能有?你看哪个大男人出门没事带伞的?!”奇凉有些怪异的看向墨轩。

墨轩一脸委屈的望向奇凉“可是衣服被淋湿了的话有损形象么!”

奇凉暗暗白了一眼,实在想不明白墨轩的脑袋是怎样构造的“快点走两步就到了,到了梅家你再洗澡吧!”

“哦。”墨轩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和奇凉加快速度走向梅家。

梅家大门前,奇凉将一块通体晶莹的碧玉将给梅家的一个守卫,便在后退了两步站立在雨中。而墨轩早就站立在房梁下面抖了抖已然湿透了的衣服,望着雨色有些出神,过一会又悠然一笑道“小凉凉似乎很喜欢被雨浇的感觉?”

“因为雨水是这世间唯一纯净的事物了。”奇凉伸出双手接着雨滴,看着雨水在手中汇集成一汪,又从指缝中悄然的溜走,看着手中流动着的水奇凉笑得清澈。然而他一回头却发现墨轩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旁,雨水倾洒在他素华白衣之上有些清淡而缥缈,然而那脸上挂着的笑容却明媚如阳光“你不是不喜欢站在雨中么?”

“谁说我不喜欢站在雨中了?我是不喜欢被雨淋湿后衣服贴在身上,即难受、又有违形象。不过现在反正已经湿了,再湿些也没关系了。”墨轩有些懒散的伸出手掌也去接那坠落的雨水“其实我并不喜欢雨,因为我讨厌抓不住的东西。就像我希望我在乎的人都能永远在我身边,而雨水却不能永远在手心停留。”放下接雨手,墨轩笑望着奇凉。却发现奇凉有些神情怪异的看着自己,便又伸出手去拽那张娃娃脸“怎么被本少爷迷住了?你可不要喜欢上人家啊!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奇凉伸手拍掉正在□□自己脸的双手,懊恼得想着自己刚刚为何会有片刻的失神,看来和这不太正常的人呆久了自己也会变得不正常,否则自己又怎么可能在他发现自己脆弱一面的时候没有杀了他?!

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奇凉淡淡地却又坚决地说道“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握在手中,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谁要阻止我,我就遇神杀神、遇魔杀魔。”说完奇凉笑得有些可爱却充满了嗜血的气息。

墨轩后退了几步开始叫道“小凉凉要杀人了!”

奇凉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了?我杀得了你么?”这么无赖的一个人……当然最后他心里的那句话并没有说出声。

“公子。”一个中年人走到奇凉的面前恭敬地说到“公子里面请。”随即又看到站在一旁的墨轩“这位朋友是?”

奇凉接过一旁下人递过来的伞说到“梅老爷您客气了,他是我的朋友墨轩,路上遇到了就一起过来了。”

“原来是墨轩少侠,久仰久仰,两位快里面请吧。”梅老爷拱手说道。

墨轩暗想自己有没有这么出名啊?却难得很乖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笑着,跟着他们一起进了梅府。

梅老爷走在前面边行边问道“公子要不要先去客房换件衣服,再……”

还未等奇凉回答墨轩便抢先答道“要的要的,本少爷走了一天快累死了,我要去休息!”

奇凉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墨轩,转头与梅老爷说道“麻烦你安顿一下我这位朋友,我现在有事情跟你商讨,就不用休息了。”

“是公子,小秋你带这位公子下去好好招待。”梅老爷吩咐着身后的随从。

奇凉微笑着说“梅老爷您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反正过不了多久您就是我的岳父了。”

梅老爷赶忙施礼道“公子礼节不可废啊。”

奇凉摇了摇头心道:哪有那么麻烦。却没有再说什么。确是一旁的墨轩早就看腻了那两人在那里寒暄,挥了挥手说句:后会有期,便跟着梅家下人离开了。

奇凉看着他的背影着实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叹了口气和梅老爷一起向梅家的正厅走去。

梅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其庄园虽还不及凌家那么富丽堂皇但也算得上金玉满堂了,就连迎客的厢房都布置得典雅别致、温馨舒适。那被唤作小秋的丫环将墨轩引进了东边一间厢房。

一进房门便是那沉香桌椅,上面摆着琉璃杯盏。桌子后面挂这幅画,画的是山中凉亭,笔墨淡雅有致,一看便知道出自大家之笔。转角处有一个镶金丝的屏风,屏风上雕琢这一只展翅欲翔的凤凰。不过这些在墨轩进屋的时候都没有多加注意,因为他在一进房门之后唯一注意到的就是那张摆在屏风后面柔软的大床。墨轩本来以为这回从凌家出来不能再睡到这么好的床了,没想到这回竟然到了梅家又捞到这么柔软的床。

墨轩进了厢房便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便爬到了床上可是闭上眼睛却怎样都无法成眠。这次小沨沨他们一定被我给气死了吧?我就这么抛下他们走。这块也不是久留之地,下一步我又要往哪里走呢?墨轩有些迷茫的想着。

从小到大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孤身在外呢,一定要好好的玩玩,然后回去以后给他们讲讲我在外面的游历,羡慕死他们……

墨轩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嘴角挂着平和的笑容。他似乎忘了那他还被人追杀这件事,满脑袋的想着回去以后如何捉弄那三个人。

正在墨轩朦胧转醒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在谈论什么小姐就要回来了,墨轩打了个哈哈想道,记得曾听毅愔纳那老头子说过四大家族的事情,他说梅老爷没有女儿的啊!这回怎么会出现个小姐呢?算了不想了,墨轩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发现外面的雨好像停了。本着好玩的性子,墨轩离开梅府向市集走去。

咸阳城的集市虽不及洛阳的热闹,但也是人山人海,店铺地摊有数百家之多,大小玩意只要能说得出名字的这里似乎都有人卖。

本着好吃甜食的本性墨轩竟然学起了人家小孩子,买了两串糖葫芦吃。其实墨轩并没有多少心思在观察四周的景物,比起那些小玩小物他更感兴趣的就是咸阳城的小吃特产,他手里拿着糖葫芦盘算着买几样甜品回去然后一定要逼着溅沨他们吃。想着溅沨一脸杀人的样子被逼着将甜品吃进肚里,墨轩笑得愈加开心。

忽然一阵啼哭的声音引去了墨轩得注意,墨轩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蹲在街角的地方正号啕大哭。那小女孩长得粉雕玉琢煞是可爱,衣着绸缎一看便是富贵家的孩子。

墨轩微笑着走了过去,将手中的糖葫芦在女孩面前晃了一晃“小妹妹,喜欢么?你要是不哭了的话哥哥就把这个糖葫芦给你好不好?”

那女孩果然抽泣了几下便不再哭了,稚嫩的小手接过墨轩递过去的糖葫芦吃得开心。

墨轩拍了拍女孩的发髻“小妹妹你的家人呢?”

那女孩一听又哭了一起来,口中喊着:妈妈。

墨轩叹了口气将女孩抱了起来“小妹妹乖,哥哥陪你找妈妈好不好?”

可惜那女孩还是一直不停的哭,墨轩伸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女孩肉乎乎的脸蛋“再哭的话哥哥就不理你了。”那女孩果然不哭了,一双浸过水的眸子眨啊眨的望着墨轩。

墨轩抱着女孩心想道:怨不得小沨沨这么喜欢小女孩,抱起来原来这么好玩。墨轩边想边往衙门那边走去。

墨轩边走边逗着怀中的女孩,忽然一股极淡却又悠长的清香飘过,如兰似蕙,却很熟悉。墨轩邪笑着停下了脚步,不会这么巧吧,上次在李隆范家匆匆一别没有看到她的容貌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

墨轩转头看向香气传来的地方,正巧看到一个黄衣女子正在低着头拾东西。那女子身子绰约,光看背影年龄应该是十六七岁,虽然没有看到正脸不过墨轩一向对女孩子没有兴趣,所以也就没有再多看,抱着孩子继续往前走去。

不过墨轩向来幸运还没等走到衙门就遇到了正在到处寻孩子的夫妇。那孩子母亲正是奉清镖局的总标头,刚刚参加蜀中的武林大会正要赶回京都,却不想在此地将孩子弄丢了,这可把这对夫妻给急坏了,却没想到被墨轩送了回来。墨轩本想将孩子送到便离开,却无意间听到他们刚参加完蜀中大会这件事,灵眸一闪,笑着和这对夫妻进了酒楼。

酒楼中墨轩有些发困的听着眼前这对夫妇感恩戴德的言辞,这已经是第十杯酒了,是不是做镖师的都比较豪放,都能千杯不醉呢?墨轩邪笑着接过那对夫妇递过来的第十一杯酒“那个我说大哥、大嫂啊,再喝的话我估计就得爬着回去了,你们如果真想谢谢我的话换个方法好不好?”

徐镖头顿了顿大笑说道“小兄弟你酒量这么好,又怎么会爬着回去呢?来来我们我们再喝。”

徐夫人也在一旁笑着说道“就是、就是,你帮我们找到我们的女儿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我们继续喝。”

墨轩心道:如果不是有事情要向你们打听我才不要跟你们在这里耗,在这里喝酒还不如回去睡一觉比较舒服。墨轩拿起酒樽说到“既然大哥、大嫂都是豪放之人,小弟我自当奉陪。”说完将酒一人而尽,喝完笑着说道“听闻哥哥、嫂子也都去参加了蜀中的武林大会,不知大会进展如何?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消息?还有听说毅愔公子也去参加了这次大会,为什么在会后却再次失去了踪影?”

墨轩一口气问完这些话,并边问边看向徐氏夫妻,果然发现他们两人的脸色变得有些惊慌失措,嘴微微上挑,看来那次武林大会果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对。

徐镖头将手中的杯子转了转有些踌躇地说道“原来小兄弟你还对武林中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这本是好事,只是大哥奉劝你一句这次大会的事情还是不要问得好,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的。”

墨轩快速的收起了笑容换上了很严肃的神情,这个时候恐怕只有溅沨才能看出来他眸中蕴含的狡黠“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身为武林中人又怎能不关心武林中的呢?况且株杀魔教这么大的事情,要知道那魔教之徒恶贯满盈,人人得而株之,我又怎能独身其外?大哥,小弟我真得很关心这件事,还望大哥告知我当日盟主和毅愔公子的决定。”墨轩说的一脸真诚,只是他还没有说的是——这件事这么好玩他又怎么可能独身其外?!

徐镖头见他说的诚恳而且眸中又蕴含着那么期盼的神情姿势不好拒绝,而且墨轩刚刚救了他女儿,他自身又很喜欢这个聪颖的少年就更不愿意拒绝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得话那么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不过酒楼人多耳杂,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去我们歇脚的客站如何?”

墨轩表面上只是淡然一笑说道“多谢大哥,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只是那对夫妻都看到墨轩琉璃做的眸子里闪着邪魅而调皮的光。

墨轩从徐氏夫妇现居的客站种出来之后还在一直回忆着他们刚刚讲述的大会当日的事情,什么魔教竟然在当日出现,挟持了武林盟主?魔教已经到了这么光明正大的地步了么?还有什么毅愔其实是魔教的,还在大会期间杀了唐门的人,那老头什么时候加入的魔教啊?我怎么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是魔教的话那么晓楼岂不是可以和魔教合并了?那还打什么?直接就天下无敌了。还有为什么不允许将这件事情公开,而且到现在还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因为怕影响士气,这么重大的事情都能瞒得了这么久,说出去谁信啊?

那对夫妻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那其中又是什么人搞得鬼?看来这次大会一定又好玩的事情发生,回去后一定要拽小沨沨他们去一趟蜀中。墨轩在心里盘算着,然而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绝杀令已经下来了可是魔教那边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又再搞什么鬼?

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想那么多干嘛?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躲都躲不掉,老头子耍了我们这么久,下回见到他以后该怎么耍回来比较好呢?不过现在是时候离开梅家了,叹了口气想着刚刚在梅家时收到的条:七月十五,长安断崖边见。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既然多不掉,就让我光明正大的去面对吧……

墨轩边想边走不一会便走到了梅府门前,远远的看见奇凉站立在门前似乎在等什么人,墨轩嘻笑着跑过去道“小凉凉莫非是在等人家回来?我就知道小凉凉最好了!”说完看着脸□□渐转黑的奇凉笑得一连邪魅。

还没等奇凉开口,便有一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凉哥哥。”

墨轩还没等回头便已经猜出身后为何人,心道,不至于这么巧吧?回头便看到那身着鹅黄色裙袄的少女,眉目轻巧,玲珑娇然。墨轩挑眉一笑“没想到原来小凉凉是佳人有约啊?约的竟然还是医圣、鬼婆之女乔筱香。”

奇凉闻言也是一笑“还不止,她还是梅老爷的义女,我的未婚妻。”

墨轩至此方明白了原来梅家家丁所言的小姐原来就是乔筱香,有些调皮的凑到凄凉的面前“小凉凉这么急着告诉我她是你未婚妻莫非是怕我把她抢了去?”

没想到奇凉竟真的一本正经得点头道“那是,墨轩少爷你这么聪明可爱、活泼大方要是真把她抢去了那我怎么办?”

墨轩也跟着点头“嗯,小凉凉你很聪明知道本少也有多么大的魅力,不过你放心,小人家还懂得什么叫做朋友之妻不可欺。”

乔筱香听至此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就不问问我的意思呢?要不你们都跟了本小姐如何?”

墨轩有些好笑的看着奇凉“听见没?你老婆还没进门就已经要开始给你戴绿帽子了!”

奇凉摸了摸鼻子“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出现啊!香儿我们走,和这个人呆久了会变坏的。”

乔筱香嫣然一笑“他长得那么可爱,怎么看都不像比你坏,你们先来聊吧,我大哥回来了就不跟你出去了。”

“你不是要上街么?”奇凉有些诧异的问。

“都说我哥哥回来了么!你们先聊吧,明天你再陪我出去好了凉哥哥。”乔筱香说完便转身又走回了梅府,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女孩转身之后脸上呈现的落寞。她知道他其实并不像和她出去逛街的,她知道他只是把她当妹妹而已,甚至连妹妹都算不上……那个男孩是谁?头一次见到他笑得那么肆无忌惮、那么真诚,是不是以后你可以不再那么忧伤、那么寂寞?

奇凉望着乔筱香的背影要了摇头道“这丫头不知道一天在想什么。”又回首看向墨轩“对了你在外面悠荡了好几个时辰干嘛去了?”

“小凉凉你终于想起我来了?这地方有没有果园?”墨轩一脸神秘的问。

“果园?你要找果园干什么?”奇凉看着墨轩的眼神总觉了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

“反正你我现在都很闲么!带你去玩喽!”

奇凉正想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必了。可惜还没说便已经被墨轩拽走了。

有些无奈的将墨轩带到城郊的一处果园,那里的风景很美,几条低矮的栅栏将果树如外面的杨树隔了起来。现在大多数的果子几经成熟,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墨轩满意地看着那满树的红果闻到“小凉凉这些果树是谁家的?”

奇凉白了他一眼说“反正不是我家的。”是梅家的,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墨轩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头“笨啊!是你家的就不好玩了,我们进去!”

“进去干嘛?”奇凉发现自己根本就跟不上这个人的思维。

“当然偷果子了,要不来果园干嘛?”墨轩回给他一个你好白痴的眼神。

当奇凉认命的将第十个果子抛给站在树下的墨轩的时候,他还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跟他真的来偷果子了呢?而且还是偷自己老丈人家的果子、而且现在上树上偷的人还是自己,不得不佩服这个世界的神奇。

远方传来了守园人大叫有贼的声音,站在树下的墨轩也跟着叫了声“啊,不好了被发现了,小凉凉快下来我们要跑喽。”

奇凉暗叹了口气,动作优雅的从树上飞身而下,与墨轩并列往果园外跑去,边跑还能听见身后有很多人追出来的声音,还有叫喊着,小贼别跑,的声音。再次叹气,可怜我得一世英名啊!

溪水边奇凉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坐在水边的那人捧着水果吃得开心,忽然有种不知该哭该笑的感觉“你偷水果不会就是为了刺激吧?可是以你的轻功纵使守园的人再多一倍恐怕也追不上你吧?”

墨轩终于回头看向一直站在那里的奇凉“我刚刚还以为你入定了呢,原来还会说话啊!你不觉得很好玩么?而且偷来的水果果然比较好吃。”

奇凉有些无语的想着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和这个永远无法与其沟通的人来到这个地方……

“小凉凉。”

“嗯?”奇凉下意识应了一声看向笑容灿烂的墨轩。

“你为什么明明不喜欢笑还要笑呢。”墨轩没有回头,只是满目笑容的望着脉脉流水,有些空寂、有些迷茫。

奇凉的眼神瞬间变了很多种,从刚听到墨轩说这句话时的震惊、到愤怒、到怀满杀意、再到迷茫直至最后的镇定和波澜不惊的笑“也许你很聪明,可是你应该明白有些话可以说而有些话不能说,你的生命只有一次,而我的忍耐也不会太久。”

墨轩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行越远,有些调皮的摸了摸鼻子嘟囔道“这样就生气了?真够小气了,我明明很珍惜生命的,怎么会有人误会我不珍惜呢?真是够冤枉的了。”伸出手挡住视线,从指尖的夹缝中望向艳红的落日“下面又要往哪里去好呢,哪边的风景比较好玩啊?”自言自语了半晌,墨轩站起身来,抖了抖素白的长衫,向着与梅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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