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上党成城外,古道荒芜人烟罕见。只是古道旁有一片森林,不少贵族在那里狩猎嬉戏。墨轩二人现在就穿梭于这片森林之中。
“为什么你有道不走偏要走这种地方?”忍了很久溅沨终于忍不住问道。虽然怎么走他并不在乎,但是他们这一路上,基本没走过什么光明的大道,不是崎岖小路就是森林草丛。好玩的是没碰到多少,抢劫得到是数不胜数,这些倒无所谓,更主要的事那个懒人基本上都不动手,全让他动手解决。要不怕他把盘缠都分出去,他也是决不会动手的。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强盗时他竟然真地把金子给出去,借口救济贫民。可那些‘贫民’并不领情,得了钱财还敢再要,忍无可忍他只好动手,然而另一位大少爷就在每次遭遇抢劫的时候,乘凉。
“因为好玩。”
溅沨“……下回你自己解决那些人。”
“好啊,很容易啊,施舍他们钱不就得了!”
溅沨懒得理他大步向前走去。
“小沨沨等等人家么!”
……
“美人,跟我回山寨坐我的压寨夫人吧!”森林里传来刺耳的男人声音和掺杂的少女的呼救声。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强强少女,无不无耻?”
正在行走中的墨轩有种想栽倒的感觉“沨,你说这帮人还能不能换点稍微新颖的词了?总这一句无不无聊啊?”
溅沨冷冷得扫了眼丛林深处,又冷冷的说道“与你无关。”
“小沨沨真无情!”墨轩撇着嘴,随即又笑了“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不去。”依旧冷淡。
“不要么人家想去了!”
“你自己去。”溅沨头也不会的往前走去,这家伙永远不能听他的,听他的那他们现在还在恒山上呢。
“走了。”墨轩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溅沨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溅沨不禁怀疑自己的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森林中的一块平地处,一锦衣公子和他的手下被一群山贼围在那里但那公子依旧笑得坦然自若。那山贼首领的手上,抓着一妙龄少女,不算漂亮,但很干净清秀。
“沨你觉得那人怎么样?”一棵树上,墨轩斜坐在那里吃着采来的果子,并伸出一只手指向那锦衣公子。
溅沨斜倚在树的另一旁的枝杈上,抱着肩说道“有帝王之象,就是眷的情愫太多,他日必为情所困。”
“嘻嘻,小沨沨一向看人很准呢。”墨轩连眼睛里都承载着笑意“开始了。”
出手的不是那个锦衣公子,而是那个人的手下,那人出手很勇猛,有大将之风,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败下阵来。
“哈哈,小子,叫你多管闲事!来人,把他手给我剁下去!”
“是!”一个山贼走了出来,拿起到便要砍了下去。
那锦衣公子的眸中寒光顿现,只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棵枣核订在了那持刀的人手上,直疼得那人,满地打滚。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树上悠闲坐着的两个人。
“你们!你们快给我上!”那山贼头目气得直跺脚。
“唉,你们可真够无聊的了,不跟你们玩了,小沨沨我们走了!”墨轩说完,两个人一起消失在众人眼前。
“难道是我眼花了?”那头目不可自信的揉了揉眼睛。
“你们还要不要砍我兄弟兄弟的手了?”那公子笑得很清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 小沨沨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上党城内略显荒凉的街上,两个容貌俊美的锦衣少年漫无目的的走着,丝毫不在意他人投来的目光。
“把那个小字去掉!”溅沨冷冷得说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小沨沨!”墨轩故意将最后几个字加重说。
溅沨眼神从冷冽变的无奈“你很老么?你应该不比我大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比你大?我本来就应该比你大了几个时辰的么!”
“你随便吧。”不想和他多郎费口舌的溅沨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喂,等等我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两个少年一路打闹着出了上党城外。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墨轩四处张望着。
“我怎么知道。”溅沨冷冷的答道。
“那你干嘛往这边走啊?”墨轩的手臂随意的搭在溅沨的肩上。
“我只是一直往前走而已。”溅沨回答的理所当然。
墨轩无奈的审视着四周的风景“我们总不能刚来上党,就离开这里吧?”
“不知道,随便你。”
“算了,走到哪算哪吧。”也许前面也有好玩的地方。
前方又是一片树林,郁郁葱葱,倒是景色丽人。
溅沨站住,转首问墨轩道“还要往前走么?”
“喂,是你把我带到这边来的好不好,不过既然来了就往前走走看吧。虽然我们来的时候走的也是树林,但树林和树林之间也有不一样的嘛!”
“嗯。”点了点头,溅沨率先往前走去。墨轩随后跟上,两人并排进入树林中。
“没想到这里的城镇内那么荒凉,而这里的风景却这么清丽。”墨轩微笑着把玩着自己手中的草。溅沨也随意的观赏着,这里虽美但恒山亦是风景如画,而且那里是自己生长的地方,论情论景那里也胜过这里吧,这个白痴有什么好兴奋的?
走了许久,忽听见巨大的水声呼啸传来,墨轩二人互看了一眼皆加快脚步飞掠过去。前方是由深谷汇聚而成的巨大空谷,如巨窟石井,宛若神工鬼斧开凿。空谷旁,三座孤峰突起,恰似倒置的三只鼎足,让人望而生叹。
“这里就是灵空山了吧。”墨轩隔着空谷眺望三座山峰,无限感慨地道。
“你早就知道。”溅沨抱拳,淡淡地看着墨轩。
墨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是的。”转首面向溅沨“否则我怎么会那么听话的跟着你走?”
“你给我站住。”两个少年在空谷前玩起了追逐战,直追到灵空山之麓。
“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么?”溅沨看着挺立的山峰。
“嗯,在这灵空山山腰处有一块平台地仙岩寺就座落在这里。此外还有茅庵、仙桥、峦桥、东钟楼等。”
“墨轩你应该跟我一样没有出过山吧?”
“难道我不会事先查么?难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来到一个地方都没看到什么呢就走么!”
“你竟然会去查?真是猪也会长脑袋。”
“小沨沨,既然猪都会长脑袋去查,为什么你这个自称头脑健全的人到一个地方后什么都不查就毫无目的的走呢?”
“因为我根本没有必要查吧。这仙岩寺山门对面悬崖壁立,寺院左右建有了仙、峦二桥 ,勾通南北。跨过恋桥,穿林海沿小路东行,再过仙桥,就到了东峰脚下。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都了解得很清楚,不比你现查起来的有用?”
“我虽知你便览群书,博古通今,但书上似乎都没有记载得这么全吧?而且据说这座寺庙才刚刚建成而已。”墨轩想看怪物似地死死的看着溅沨。
溅沨皱了皱眉“我也不太清楚,这都是还在山上时,师父给我看的书中记载的。谁让你从来就不愿读书来着。”
“我什么时候不愿意读书了!”
“最起码我从来没见你看过半个时辰以上的书!”溅沨不再理会他大步向前走去。
“什么么!我明明也把机关、阵法之类的书看得很详细啊!”墨轩大声的抱怨着嘴赶上前面的溅沨。
仙岩寺为武则天时期所建,庄严里浸透着肃穆却又不失禅意的灵动。墨轩二人在离寺门一丈远时,大门自动打开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沙米站立于门前“两位施主,家师已恭候多时,里面请。”
墨轩二人对视一眼还礼道“还请大师带路。”
“哪里,施主这边请。”说完那小沙米便侧身等墨轩二人至身旁后一起进入寺中。
寺院内正是百花争芳之时,花种之多让人难以叫出其名,但百花中却无过于娇艳之花,多为清丽淡雅、亭亭径直,让人为之神清气爽,如遇仙境。
走过几个长廊,来到一个边角的庭院。院中植着几棵梅树,花早已凋败,空留其枝干,却让人萌生深邃沧桑之感。
那小沙弥推开中间一个禅房“家师就在里面,两位施主请。”
墨轩二人来到禅房,禅房很小,仅为方寸之地。一老僧跪坐于床褥之上,神态安详。老僧背后,一个大大的禅字表于墙上,笔润苍劲,却令人倍感温和。
“两位施主,贫僧在此恭候多时了。”说完,那老僧张开了双眸,那双眼深邃睿智里参透着慈祥与安宁。
墨轩二人皆居首道“大师有理了。”
“不知大师怎知我们的到来?”溅沨问道。
“缘起缘灭世事终有定数,我知只因时间终是到了。”
“不知大师所指何意?”
“贫僧法号慧通归一,原为唐初大将军李靖之子,我们李家深受皇恩,感其恩德子子孙孙莫不敢忘。当年一道士曾预言李氏将为武氏所代,先皇英明,预留遗诏,以备不时之需。太宗将遗诏埋于此山某处,将其地位见于一纸中,交于吾父,让吾家世代相传,至于有缘之人让其找出遗诏交于李氏皇子。而今预言终成真,当是遗诏见世之时。”
“你怎知道我们就是那有缘之人?”溅沨问。
慧通大师深邃的一笑“一切早有定数。”
“那你为什么出家啊!如果你没有遇到有缘之人的话,那遗诏岂不是……”
“自武皇登基后,贫僧就欲知今世会遇到有缘之人。”
“可现在皇权已经回到李氏家族手中啊!”溅沨蹙眉。
“可动乱才刚刚开始……”
墨轩倚门而立“那我们就算找到了遗诏又要交给谁呢?”
“那人到该出现时,自会出现。一个真正能改变国之命运的人。”
“那好吧,我们帮你找。你总得把那张纸给我们吧。”墨轩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似乎有人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就等着他和溅沨往里面跳。但是,越是这样,越是有趣。所以答应他似乎对于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坏处,而且这世界上能难得到他的东西似乎并不多……
“施主莫急,不如帮贫僧将这盘棋下完如何?”慧通大师微笑着指着他身旁的那盘棋。
墨轩新乡本来就没什么事,不如陪他下完这盘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便看向溅沨示意他上前续棋,溅沨会意上前观看起棋局来“这……”
“施主可是觉得这白子已是死棋?”慧通大师笑得依旧和蔼慈祥像老人注视着自己的子孙。
“嗯。”溅沨不由点了点头。
“那不如施主持黑子,贫僧持白子如何?”
“不好吧?”溅沨毕竟不是墨轩,没有占人便宜的习惯。
看到溅沨的神情,慧通大师大笑道“哈哈,放心吧。贫僧既然要持白子就自是有扭转乾坤之计。”
“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溅沨拱手,做于棋盘的另一方,墨轩默默的立于其后。
随手拈起一粒黑子,快速放于棋盘四横五纵之处。
“其子好是好,可惜太急于攻。切忌凡是误要操之过急,物急必反。”慧通大师说完拈起一粒白子放于三横七纵之处。
略作沉思,溅沨再次持起黑子,放落。
约过一个时辰后,白子看似依旧一片死气,但若仔细看又似乎不然。
慧通大师微笑着在天元处放落一粒棋子,刹那间白子似乎活了起来“哈哈,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溅沨拈起黑子,却又不得不再次放下“晚辈认输,大师棋艺实是高深,为晚辈所不及。”
“施主何必如此自谦呢?施主棋艺并不在贫僧之下,只是施主在看到这盘棋后就已认定了白子会输,开始便起了轻敌之心,又急于求成,是已才会落败。”
“大师指点的是,晚辈佩服。”
慧通大师起身翻出一个锦盒,打开盒盖取出张纸来“这就是先王赐于吾父的那张纸,望你们早日取得遗诏,回来后再与贫僧续一盘棋。”
“晚辈遵命。”溅沨恭敬的取过那张泛黄的纸。
墨轩接道“那我们告辞了,慧通大师再会。”
二人踏出房门,皆不觉仰天叹了口气,慢慢走出了寺庙。禅房内,慧通大师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后望着蔚蓝的天空。武林,终将再次动荡。一个人的棋艺关乎一个人的心灵,毅愔啊,你果然没有选错。只怕你这两个徒弟终将成为左右命运之人……慧通大师缓缓的闭上双眸,眉宇间尽是慈祥。
“头一次见你输得这么惨,以往和师父比时,你似乎都没这么惨败过。”离开寺庙墨轩回头看了看这恢宏的寺门。
我又不是圣人又怎么可能把把皆赢?而且一个早就看破红尘俗事的人,不是那么轻易得胜得了的……”
墨轩看了看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敢于承认自己的失败是件好事,说明你长大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
“没什么,表面的意思而已。”溅沨正要好好教训这个老是贬低自己的人,可墨轩却再次开口了“唉,幸好咱么师父不是个和尚,要是当初咱们被一个老和尚捡回寺庙的话,我们不也成了和尚了?”
趁溅沨还在思考如若变成和尚会怎么样的时候,墨轩已经脚底摸油先溜了。
“喂,死墨轩你给我站住!”有些游戏,两人恐怕终其一生也玩不够。
“喂,墨轩。你也来看看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溅沨反复的看着手中纸上载录的诗文。其上写着:
空山遇顶处,子夜常开时。
月华染瑶池,树影指中颜。
须按石中锁,宏室遇真语。
得其卷言人,功过此朝臣。
“还有这个,是不是就是诗中所言的锁的钥匙呢?”溅沨把玩着临行前慧通大师给他的玉缀。
“拜托,论诗文的话你比我再行好不好?”墨轩无奈接过诗文读了一便“看这最后一句也真是没用,总有种被看扁的感觉。不想了,我们还是先看看这附近的山顶处有没有池子吧!空山遇顶处,应该是指在山顶吧。”
“有三座山峰……”
“一座一座爬吧……”两人相对默然。
暮色四合,墨轩二人坐在灵空山中峰山顶的亭子中,望着夕阳西落无限感慨“我们都爬了两个时辰了!这破地方哪有池子啊?更别说瑶池了!天都黑了,难道我们今天露宿野外了么?”要知道他们已经翻遍了三座山峰,可这里哪有诗中所描绘的景色啊!
“唉,那也没办法啊!谁让咱们答应慧通大师了呢?”溅沨漫不经心的说道。
“早知道这么难找,死也不答应那老头。算了还是先想想晚饭的问题吧。”墨轩说完便站了起来,正巧有一只野兔在亭子后面跑过“啊,晚餐你别跑啊!”墨轩大喊了一声便飘了出去,揪着兔子耳朵将兔子拽到自己眼前“你说我是怎么吃你好呢?清蒸、红烧、糖醋?还好我带材料了!”墨轩笑的一脸奸恶。
那兔子似乎明白了自己将要面临的遭遇发出“吱、吱”的叫声。
“不管怎么吃都要先生火啊,真奇怪着四周怎么只有这么一棵松树啊?不管了,就你了!亲爱的老松树,借我几棵枝啊!”说完便要砍向眼前的松树。
“墨轩等等!”一直没发言的溅沨忽然喊了一声及时制止了墨轩的动作。
墨轩回首“怎么了?我会记得给你留的!”
“你不觉得这块地很奇怪么?”
“你这么说到也是哦。”墨轩一手摸着鼻子、一手拽着兔耳朵仔细地观察起来。
亭子的前方是由三十六块大理石铺成的四方形的地,那块地的边上只有一棵青松婷婷立着,此外再无半棵树,倒是草色茂盛。
“这大理石明显是有人刻意铺成的,可又有谁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呢?”溅沨歪首都子低语,忽又抬起头带着惊喜的神情望向墨轩。同一时间墨轩也望向他,两人同时喜道“月华染瑶池,难道是……”
明白了对方和自己想到一个地方,溅沨嘴角渐渐上扬七分“嗯,等子夜时自会见分晓。”
“可是,我的晚餐怎么办呢?”墨轩蹙着俊眉望着手中的兔子,一脸为难的样子。可怜的兔子只能无力的望着他,两目凄凉。
“将就着吃干粮吧!”溅沨把包裹里的食物扔给他。
“呜呜……兔子兄弟,对不起今天没吃到你啊!等我找到宝藏了再回来吃你好不好?”墨轩一脸悲伤的将兔子放回地上,那兔子飞快的窜入亭子后的草丛里消失不见“兔子兄弟啊,你也怕舍不得我,所以不回头看我么?”墨轩语气无限凄凉。
溅沨“白痴!”
明月东升,光阴流梭,子时欻至。月色洒下,懒洋洋地照在山峰之上,被月色陶染的大理石地面,正如一汪静湖,清然淡漠。
“月华染瑶池,果然是指着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子夜常开时,现在已是子时了。剩下的应该是树影指中颜了。”溅沨缓缓地说着,从亭子走到了大理石的中央“树应该就是这棵青松了吧?”
“那么的话……”墨轩也走了下来,对照着青松映衬在大理石上的影子,找树尖所指的地方“应该是指这里了吧?”他没有去试探树尖所指的地方,而是那块的前一块,用手指去敲打“果然,这里是空的……”搬开那块大理石,露出一块放钥匙的孔“溅沨,玉缀。”
溅沨走上前把玉缀递于墨轩“你怎么知道是这块,而不是那块。”他指着树尖所指的那块。
“自唐太宗以来都多少年了,这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长么!”墨轩边回答边将玉缀放入孔中。
砰然一声,亭子中的地从中间裂开,形成了一个通向地下的密道。
墨轩二人对视一笑,皆飞掠进密室之内。
密室内漆黑一片,墨轩点燃火折,微微的萤火照亮了前方的路,是一个向下蔓延的楼梯,约有一丈那么深,墨轩二人互看一眼便往前走了下去,忽听哄的一声,他们后面密道的门再次被封起。
“怎么会这样。”两人飞掠到密室的门口。
“吁,看来我们是被关在这里了!”墨轩依旧笑得如遇春风,只是他宛若琉璃的双眸变得深邃而锐利,隐藏着危险的气息。
“拜托你不要用幸灾乐祸的语气来诉说这件事!”溅沨颇为无奈的看了看他,率先向地下走去“相信前面一定有出口,我们走吧。”
下到楼梯的最后一层,前面是一条长廊。溅沨正想继续往前走,却被墨轩拉住了。墨轩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石子,扔到长廊的地上,只听箭声四起,无数把箭从墙上射出。
“你兜子里怎么会有石子?”溅沨问道。
“猜到会有机关了,不过设计机关的人还真俗,这么老套的机关竟然还敢拿出来用。跟着我的脚步走,小心,别踩到不能踩的地方。”回首向溅沨交待最后一句,便相前走去。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长廊的另一头。
尽头处分为南北两路,南高北低,成斜坡状。
“我们现在往那边走啊?”墨轩看着眼前的两条路,问向溅沨。
“北面。”溅沨冷静地答道。
“为什么?”
“猜的。”
“…….”难得墨轩也会无语。
两人说着已经走上了这条道的北方,却在刚踏出第一步时顿住了“不好!”两人同时后退到来时的长廊上。一直径数丈的巨石从南一路碾了下来,占据了整个通道的宽长。
“呼,似乎更好玩了呢!”墨轩看了看巨石滚落的方向“那我们现在该怎么走呢?”
“北边,约三丈处,有一拐角,那里应该有机关。”溅沨冷静地分析着,如若说观察入微,那世上恐怕没几个人比得过溅沨,刚刚的瞬间溅沨已经观察好了下边的路。
“交给我吧。没问题。”心理默算了一下石头滚落的速度,溅沨的话应该躲不过的,自己也得用尽全力吧?
溅沨低下头“小心。”很小的声音,却足够让墨轩听见,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人吧。
“安了!本公子是谁啊,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墨轩大力的拍了拍溅沨的肩膀,然后闪电般消失在他眼前。巨石滚落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溅沨忽然觉得心提到了嗓子口处,这是自从被师父捡来后的第一次。
石头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可却一直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声音“墨轩!”
“小沨沨干嘛忽然那么大声地叫人家啊?莫不是想人家了?”墨轩的头从前方的拐角处探了出来。溅沨承认,他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渴望过看到这颗有着俊逸眉目的头,也从来没这么渴望过使劲使劲揍这颗头的主人!
“不过小沨沨很聪明么!机关是在这边。没事了,快过来吧。”墨轩再次开口了。溅沨愣愣的看着他,然后低下头,手指紧握。
墨轩看出溅沨的不对,蹙眉问道“沨,怎么了?”
溅沨抬首挑眉“你是白痴么?安全抵达了,能不能先吭一声?我才刚准备为你立个墓碑呢!”说完他也飞身来到墨轩站立的拐角处,那里有一个明显的机关已经被关闭。
“原来小沨沨是关心我啊!”墨轩笑得开花。
“白痴就是白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