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行几人来到离四皇子隆范所在职的陇州百里之外的陇县内,是一个还不太过没落的边城小镇。当四人刚进城内就被这里喧哗的气氛所吸引。
“县太爷升堂了!”一路人边跑便嚷嚷着。
“似乎刚来有好戏看哦!”墨轩的声音里掺杂着兴奋。
“与我们无关。”溅沨淡淡地提醒着他,他们已经走了整整一周了,正是因为这个好玩的家伙,一路上只要有好玩的事情定要掺和进一脚才罢休。这回让他去的话,不知道又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小沨沨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墨轩的一双丹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溅沨看。
“你看我也没有用!这么多天了,你还没玩够么?”溅沨依旧不为所动。
“小玄玄?”墨轩又把希望转向了另一旁的凌紫玄,可惜凌紫玄会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你们要是不让我去的话呢我就会一直好奇、一直好奇的话呢就会一直得想、一只想的话呢就会吃不进去饭、吃不进去饭的话呢就会没有力气走道、没有力气走道的话呢……”
“好了,停!”凌紫玄终于受不了了“我们去吧。”这句话是对溅沨说的。
“随你。”溅沨并没有瞅向他“但你别忘了我们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而已。”这是当初和李隆基约定好了的,一个半个月后回去交差。
“放心了,离时限还远着呢!本少爷一定会抓到犯人的!”墨轩自信满满的保障。
“正是因为有你我才不放心,别忘了我们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溅沨的声音里听不出一点起伏和感情。
“小沨沨……”墨轩的声音充满了怨念“不管了我就是要去看!”说完不顾后面的两人独自飞掠而去。
渐沨二人无奈却还是跟上前去,要是放任墨轩自行去的话恐怕不是一两天是玩不回来的!
衙门里刚刚开始升堂,一白首老汉俯拜在堂下道“大人啊!我们乡今年遇上涝灾,收成实在是交不起赋税了大人!请您稍微减免一些我们今年所要交的税吧。”那老汉说完便一直在磕头。
“不是吧?又是这档子事!”一个围观的人感叹道。
“你们这常常发生这种事么?”凌紫玄正巧听到那人的话有些奇怪的问。
“唉,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里这几年经常闹饥荒,尤其是今年大雨连绵灾情更胜以往,所以已经有不少乡的来报饥荒了,我们自然也就看习惯没什么好奇怪的了!”那人很耐心的解释。
“哦,那这县令有给他们减免赋税么?”墨轩也好奇的掺了一嘴。
“怎么可能!”那人好笑的看着墨轩,似乎他在讲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还能减免赋税?再说现在这个世道啊!唉……已经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武后时期百姓还能过得好一点,现在阿……”
“是啊!现在佞臣当道,君不君、臣不臣,搞得百姓民不聊生!这天下,也是该变得时候了!”凌紫玄有些义愤填膺地说。这句话他虽然不是很大声地说,却还是在人群中引起不小的骚动。
那人警惕的看着他,挥着手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眼里充满了恐慌“这话可不能说啊!这要是被那些狗官听到了,是要被杀头的!”
“哼!我倒想看看谁有这胆量!”
“嘘,别说了,听那狗官怎么讲。”有一个年轻人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你们乡今年收成怎么样?”那县令想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回禀大人,玉米收了三成、水稻收了四成、各种蔬菜加起来算是收了两成、小麦是颗粒无收、还有大豆只收了一成!”那老汉小心翼翼的禀报着。
“大胆,明明都已经收了十成还敢来报灾!”那县令狠狠地敲了一下惊堂木整个身体都随之晃动了起来,使本就臃肿的身体更显肥硕不堪。
“冤枉啊大人!老汉我活了一百九十多岁从没见过这么严重的灾年啊!”那老人俯在地上大声叫怨。
“胡说!你怎么可能活了一百九十多岁!”
“大人,老汉今年我六十七、我大儿子四十六岁、二儿子四十四岁、三儿子三十五岁,夹在一起算来确实是一百九十多岁啊!”那老人满面无辜的瞅着县官。
“胡闹,怎么会有你这种算法!”
“可是大人您刚刚算收成的时候不就用了这种方法么?”站在公堂之外的凌紫玄终于忍不住笑着说道。
那县令再次拍响了惊堂木“什么人胆敢咆哮公堂!你可知该当何罪?”那县令大声喊着,可惜就是看不出一点威严。
“我么?”凌紫玄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洛阳凌家七子凌紫玄。”他的声音不大,却又能清晰的县令耳旁响起。
“原来是凌家的少爷啊!不知道您怎么有兴致来我们这种穷乡僻样啊?”那县太爷差点当场站起来。他明显感到自己得罪到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笑话,洛阳凌家作为整个中国之首富,掌握着全国的经济命脉,他家中的总财产就连国库都退让三分。凌家的少爷可是连当朝宰相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而又怎么可能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能得罪的起的呢!
“我为何来这里应该不再您的管辖范围之内,当务之急是你是否应该先减免这位老先生他们乡的赋税。”凌紫玄言语已经优雅淡然,但今日似乎却又多了一份威严。
“啊,这是当然。”那县令满脸恭维的表情,遂而又故作严厉的看向老人“咳,你听好了,既然你们村今年灾情这么严重,本官就准你们免除今年的徭役赋税。”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那老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首。
“我们走吧。”凌紫玄拉了拉两人的衣袖。
“哈!”墨轩打了个哈哈“走吧走吧,我好困好想找个地方睡觉啊!”旁边的两个人望着墨轩再次生出揍他一顿的冲动……
一座华丽的酒楼矗立在略显萧瑟的街道上,却不显突兀反而更显其风华。现在已过了午时,太阳懒洋洋的打在地面上,反射出令人晕眩的色彩。街道上鲜少有人经过,几个乞人懒懒的躲在墙的角落里,享受着午后安静的片刻。一位老人急急得走到酒楼的门口,却又停在那里,犹豫了一下开始默默地在门口彳亍。
不一会道路旁集聚了很多的人似乎都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些什么,把老人和酒楼围在内侧,却没有人更进一步。
刚刚从酒楼出来的墨轩等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纵使他们那么对‘众人观赏’习以为常之人也呆愣了半天。
“恩人啊!恩人请受老汉一拜!”原来那老人正是刚刚公堂上的那老汉,他们乡早就了解这个陇县县令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此次前来也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而来的,根本没抱多大的希望。然而老汉没曾想到,在他近乎于绝望的时候会有人帮了他,那县官真的免去了他们乡今年的赋税。那可是他们生命的本钱啊!要是交纳了的话,他们恐怕都过不了今年冬天。所以那个出声帮助了他的人,就如同他的、他们全乡人的再生父母一个样,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这样的人,他又怎能不好好感谢!又叫他怎样去完美的表达心理的感激之情。所以他在公堂之上便已经认真的记住了他恩公的脸庞,好向他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哪怕他并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感激的东西……
“老人家您快起来,这样的大礼,岂非是要折杀晚辈么!”凌紫玄快速上前将那老人扶起。
那老人站起了身子却还在一直的报恩,直到他的眼神对上了凌紫玄身后站着的慕渝忽然就愣在了那里。
“老人家您怎么了?”凌紫玄关心地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那老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的快。他身后墨轩和溅沨两人的目光悄然在空中交汇,也许今晚会有事发生也说不定。
“让开,让开,你们给我让开!”尖锐的声音从人群后传了出来,推开人群,陇州县令那厚重的身躯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果然,麻烦来了呢!”凌紫玄有些无奈的蹙眉,当然声音小到只有身边几个人听得见。
“不过,今天可真热闹啊!”墨轩感慨。
他一连献媚的样子走到凌紫玄的面前“凌少爷,下官在府内摆好了酒席,不知道您是否赏脸……”那一脸期待的样子,使他显得更加笨重不堪。
还没等凌紫玄回答,墨轩就抢先说道“好啊!正好也没什么事,是不是小玄玄?”说完还不忘向凌紫玄调皮的眨了眨言。
接收到了墨轩的讯息凌紫玄微笑着点头答应道“好。”
“少爷?”慕渝有些惊奇得叫道。
“没什么,都耽误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一天了。”凌紫玄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墨轩,然而墨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依旧嬉笑如常,收回有些无奈的目光“大人,请带路吧!”
“是、是,凌少爷这边请!”那县令兴奋的在前面带着路,凌紫玄等人跟在他的后面。而走在最后的溅沨走到那老人面前时忽然停住了脚步“不知老人家您家住何方?”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前面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却又能清晰地传到老人耳朵里。
“我家?我家在离这里一里外的何家村,鄙人就姓何,不知公子有何指教?”那老人很是恭敬的答道。
“没什么,只是到你家那边玩时提前找个人接待罢了。”溅沨心道:果然在那人身边呆长了自己也染上了调侃的习惯。
“那公子一定到时候来找老汉我啊,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会倾尽所有来接待公子的!”那老人很是认真也很恭敬的答道。
溅沨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赶到前面的几个人的末尾,墨轩后退了几步与溅沨并排而行“今晚似乎又可以去玩了。”
“你也只会玩而已。”溅沨冷冷得说,说完抛下还在反映中的墨轩快步往前走去。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化了一地春水。
暮色隐没,陇县县令府内酒席正浓,而在这月色撩人之际,管道上有两匹马正在飞快的奔跑着。
“沨,你确定我们此行真的能查出来什么么?”墨轩歪着头,看相旁边的人。
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蹙着眉认真地在驾驭自己身下的那匹马。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自己也不清楚答案。按理来说那老人刚见到慕渝时的神色应该是他见过慕渝,然而慕渝却丝毫没有反应也没有见过老人的迹象。那老人为何在见到他时会呈现那样惊恐的神色?会不会跟着件案子有关?他一点也没有把握,只是心里有种感觉,感觉从老人那里一定能查出什么。
在溅沨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时,墨轩大声地喊了一句“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了!”似乎是在跟溅沨说,又似乎在跟自己说。
远处一个破旧的村落呈现在两人的眼前,然而让他们震惊的是村落中某间茅草屋上燃起的熊熊火焰。墨轩他们同时闭上眼睛,回避这刺目的色彩,又怎能忘记多年前就是这血般的颜色毁了他们那时拥有的全部幸福。
终是当初的印记太深,明知道前面有事发生,却失去了上前一探的勇气。直到前面的火已经渐渐熄灭,溅沨才轻声说了句“走吧。”但这已经几乎花了他全部的心力。
墨轩颔首应了声“嗯。”两人再次策马前行。
村庄内,火刚刚被熄灭,人们拖着披肩的身体各自返回自己的家中。
“这位朋友,不知刚刚是谁家起火啊?”墨轩拉住一个村民的臂膀问道。
那青年人回首看了看两个人,有些不情愿的答道“是我们村一户姓何的人家。”
“不知是不是今日去陇州县内求县令减轻赋税的那个何老人家的家?”溅沨也走上前去问道。
那村民略带惋惜的说“是啊!何老前辈总是帮村里的人忙东忙西的,今儿才去县城求县令帮我们减轻了赋税,没想到晚上就……唉,可惜啊,他老人家都没过几天好日子。”那人叹息得半天,再一抬首,四周哪里还有人在“莫不是三更半夜见鬼了?”惊恐的打了个寒颤,那人赶紧快步往自己家中走去。
却说墨轩二人一听那人说:事。便已绝不秒,赶紧飞掠向刚刚起火的地方。可叹那草屋一烧哪里还能剩下痕迹,全都化成一场尘土和焦黑的印记余留原地。
草屋残骸前一壮汉正跪在地上哭泣最终喊着自己的父亲,他身后一少妇正紧紧地搂着年幼的孩子低声抽泣,那孩子拽着自己母亲的衣角反复的问着“母亲怎么了?你和父亲怎么哭了?爷爷在哪里?”
那仿若修罗场般的情景再次紧紧的纠住刚刚赶来的墨轩、溅沨他们两人的心,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他们走向那一家人。
“那个大叔,你还是节哀吧。”墨轩走上前去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大叔?溅沨无奈,他还真是不会安慰人,这简直是刺激人。
那男人抬首怒视墨轩二人“你们是谁?莫非这火是你们放的!”
墨轩无辜的眨着眼睛说道“喂、喂,大叔你不要血口喷人行不行,这人命的官司可不是好玩的!况且我们和你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干吗没事放火烧你们家啊!”
“那你们到这来干嘛,滚开!”那男人正悲愤当中,挥手狠狠地拍了了墨轩搭在他肩膀上得手。
溅沨蹙眉想上前说什么却被墨轩拦了下来,墨轩揉了揉被打红了的手“喂,大叔,我们来是想帮你得好不好!怎是够粗暴的了。”
“你们两个小孩崽子能帮得了我什么!”那人红着眼瞪向墨轩两人,然后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已被烧毁的家园,眸中溢满哀伤。
溅沨看到他的神情,也不觉产生同命相连之感,不禁开口说道“也许我们能帮你们查出是谁放的火也说不定。”也只有墨轩能听出他冷漠淡然的音线里掺杂的伤感。
男人身后的少妇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盈盈的走向前来扶起尚跪在地上的丈夫,然后温柔的对墨轩两个人说“两位的好意,我们夫妻二人心领了,只是这火应该是我家公公不小心碰倒了炉火之类的引起的……”那少妇边说边又低声抽泣起来。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此时溅沨已经走向了那草屋遗留着的残骸,克制住心理的恶心之感,努力的寻找着些什么“这是你父亲的东西吧?”溅沨拿起地上一个铁质的物件,应该是个随身的物件已经被火熏的漆黑。
“那是!”那人激动的跑了过来,一把抢过溅沨手中之物,哭着再次跪在地上“父亲!”
溅沨悲怜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墨轩看了看他们这边“按你们房间的结构来看,你父亲当时应该在房内休息,而起火的地方应该是在厨房那边。”他指了指草屋的另一角,甘居那边的废墟残余依稀可以判定是厨房 “所以……”他又看向那少妇“这很有可能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杀,不然,火起的时候你父亲不可能没有感觉,也不可能不逃走。”他放下手“因为很有可能在火起之前,他已经被杀害了。”
看着震惊中的一家人,墨轩他们两人再次滋生出悲哀的感觉,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今晚算是流年不利么?
“求求你们为家父申冤!”那个男人将头对这溅沨深深的低了下去。
“喂你!”溅沨刚想将他扶起来,另一旁他的妻子携着自己的儿子也跪了下去“求两位公子为我家公公申冤!”
“唉,我们既然赶到这来了自然是要为你们破案的,要不我们来干嘛?快站起来,这样很容易折我们的寿好不好!”墨轩详装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真相,早晚会浮出水面的。”他对着草屋的残骸说着这句话,耳目关似乎穿透了这个地方来到了更遥远的誓言。是的,真相我们早晚会查清……
“你们最近又没有的罪过什么人,或是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话?”溅沨从废墟中走了出来。
那对夫妻想了想相视摇了摇头道“没有。”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得罪过么?你们好好想一下!”墨轩跟着问道。
那男子再次沉思了半晌后说 “我父亲他为人宽厚,对谁都很好,真的没有得罪过任何的人。”
“你们人不认得一个叫慕渝的人?”墨轩忽然开口问道。
那夫妻二人再次摇头说:不知。
墨轩望向溅沨,心问道:难道我们真的猜错了。他们刚想告辞,就听那少妇怀中的孩子忽然开口说“我记得有一天我和爷爷在外面休息的时候忽然看看一个哥哥和一个带着面具的叔叔在谈论杀人陷害之类的东西。”
溅沨有些惊喜地问到“小朋友,你有没有看到他们是照得什么样子?”
那孩童摇头说“离太远了看不清。”然后又忽然想到什么,说“不过记得那哥哥手中好像拿着一柄金色的刀,那刀上好像镶着一条龙。”
墨轩二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的说了句“果然是他!”
那男子赶忙上前问道“公子有眉目了么?”
“还不确定,不过似乎知道了些呢!”墨轩笑的调皮,遂而又对那孩子说“小朋友,能不能麻烦你,将那天那个叔叔和哥哥的对话完整地说清楚。”
那孩子低下头蹙着眉仔细思考了半天“他们好像是说什么杀人、李隆基、什么陷害了、什么只要有人死他们就都脱不了干系之类的!”那小孩说完掏赏般附上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小朋友,他们的对话你们是怎么听到的?”照例来讲他们的武功应该不弱才是,怎能轻易被人听到呢?
“那天我和爷爷再回家路上的一棵树下乘凉,却忽然听到有人的声音,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脸脚步声都没有。我刚想说话,便被爷爷捂住了嘴,大气都喘不了一个,只得偷偷在树的缝隙中看到那把剑的样子。”
“看来你爷爷应该早就耳闻江湖中的事物了,才会有所警惕吧,不然恐怕……”溅沨有些感慨。
那少妇恭敬的说道“爸他早年学过些武艺,也曾闯荡过江湖。”
“谢谢小朋友哦!”墨轩低下身子摸了摸那孩子的头,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当初的自己,还有师父他那时似乎也这么摸过他们的头“小朋友以后要多听父母的话哦!”
“嗯,我一直都很听话的!”那孩子愉快地应道,虽然不明白父母为何伤心,房子为何没了,爷爷哪去了……但是孩子小小的心理却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守护着自己的父母,不让他们再像今天这样哭泣。
“还有哦,今天的话不可以随便和别人乱说哦,让坏人听到了的话,他们回来吃喽你的!”墨轩做了个鬼脸对那个孩子,把那孩子吓得往他母亲怀里缩了一缩。
有点紧张,但孩子还是保证道“我不会对哥哥以外的人说的!”
“约定了哦!”墨轩伸出了小拇指。
“嗯!”那孩子也伸出了小拇指勾住了墨轩的,并又笑了起来。
“话说回来,你们又是怎么逃过此劫的呢?”赞赏地看了眼那孩子,墨轩直起身问他的父母。
“我们正好去我娘家探亲,没想到就……”那少妇眼圈有红了起来。
“您节哀吧!”溅沨谈了口气。正在此时远处两起了火把的光芒,原来是早些起火的时候有一村民跑到县城,到县老爷那里报了案。那陇县的狗官本是说什么都不想来的,想拖到第二天叫属下过来看看便罢了。可巧的是当时凌紫玄正在他府中,说什么人命关天,又怎能不去,硬是把这县太爷给拽了出来,跑了几百里地……
“小玄玄!”墨轩看到凌紫玄便兴奋得招着手臂。
凌紫玄策马来到他们身边道“你们果然在这里!怎么样,有什么收获么?”
“谁知道呢?”墨轩懒懒的沉了个懒腰“不过就是不怎么像意外事故就是了。”
“啊?为什么?”那县令听了这句话也感兴趣地问道。
“那就是县老爷您的职责所在了!”墨轩和溅沨分别上了马,和那一家人挥了挥手,头也不会地说到“那我们先走了,后会有期。”
凌紫玄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个人越行越远,转首对那县令说道“我也先回去,就让慕渝在这边陪着大人看看案情是否有进展吧!有事也好让他通知我。”说完不等那县令回答,便策马追向墨轩两人的方向,留下了一地风尘……
“真是的,有钱就了不起啊!”那县令有些碎碎念念的嘀咕道。
“大人您在说些什么呢?”慕渝听到了他的话,有些好笑的问。
那县令赶紧要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说这火起的好奇怪。”
强忍住内心的笑意,慕渝答道“原来是这样。”
那县令有些惊恐的赔笑着点着头,这他要是把他说的坏话告到凌紫玄那里,凌紫玄再到上面去参他一本……到时候别说乌纱帽了,小命能保得住就不错了……
黑暗中的路上,溅沨慢慢的控制着马的速度,边问墨轩“怎么不将你开始时候的推理告诉那个白痴狗官呢?”
“什么推理?”墨轩有些惊讶的问。
溅沨给了墨轩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就是你开始的时候,断定火是被别人故意放的那个推理。”
“啊,那个啊!”墨轩有些无聊的接道“小沨沨那么聪明,难道没有发现那段推理漏洞百出么?所有东西都烧没了,谁还知道是谁放得火啊!我那么说只是想让那一家人信我的话罢了!”
“果然如此。”溅沨有些无奈。
“但照这样看来,真的应该是他蓄意谋杀了!”墨轩似乎不太愿意承认这件事实。
溅沨没有回答,眼神飘向前方的路,此行恐怕没那么简单结束。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们查出来什么了?”从后面赶了上来凌紫玄,马上感觉了他们两个人的沉默:溅沨这样还正常,墨轩沉默,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一定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什么?我们不都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了么。呜呜,小玄玄不相信我!”墨轩继续装傻。
“上午的时候我离那老人最近,他的表情我也看得最清楚,我又怎么可能什么都猜不到呢!”凌紫玄继续套话。
“那你就慢慢猜好了。”溅沨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冷得说。
“对了,小玄玄为什么那个县令那么怕你啊?你很可怕么?”墨轩岔开话题。
“我也很奇怪,人都很势力啊。”凌紫玄有些感慨“等等拜托你不要岔开话题好不好。”
墨轩忍住笑,很郑重的说“算了,既然你这么诚心的问了,呐我就告诉你好了。”完后将今天打听到的全部告诉了凌紫玄。
“原来真的是他!”凌紫玄陷入了沉思当中“可是他十岁的时候就被殿下收养,跟在四皇子身边,难道从那时开始就已经是个局了?”
“那么这个幕后的主使人才真正的可怕。”墨轩难得认真地说。
“难不成他是……”溅沨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墨轩。
墨轩斩钉截铁的说道“非常有可能!”
“什么?”凌紫玄已经对这两个时常打哑谜的人非常无奈了。
“小玄玄啊,你知道的,魔叫并不是最邪恶的教派。他们的目的也只是逐鹿中原,一统天下而已。然而真正可怕的是那个,完全摸不透底细的邪教啊!”墨轩有些感慨,没想到他们刚下山不久,就能碰得上江湖上的两大邪教的教徒“除了魔教之外,也只有他们才有可能这么久的无声无息藏匿在某个人的身边吧。永远都猜不透他们真正的用意……”
凌紫玄的微笑有些僵硬“难道是他们,竑月教?”
“非常有可能。”
“但他们不是已经近五十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上了么?”凌紫玄已就不能接受这种说法。
“竑月教是拂菻国(注:今东罗马帝国,以巴尔干半岛、小亚细亚为中心)传来的教派,形式向来以隐秘著称。他们的教徒据说遍布整个世界,近几十年来在中原一直都没有动作,而今他们也是时候有所动作了吧。如果真的是竑月教得话,恐怕他们这回的目的在于参于王位之争,好能在中土求得一席之地,方便他们本国控制中国、垄断中原贸易。”溅沨蹙着眉分析道。
墨选有些懒散地说“若是真这样的话倒也合情理了,拂菻国自入大食国一役后,国力日趋昌盛,数十年来南征北战,现今想把势力扩张到中原也不无可能。”
“看来这次的牵涉,还真是不小呢。”凌紫玄挑了挑眉。
“所以才更有趣。”墨轩说完便遭到了两处的白眼“人家哪又说错么!”
“总之我们还是先上四皇子那边再说吧。”凌紫玄的声音依旧轻松,只是心里是否还是一样的轻松呢?
远处的朝阳慢慢浮出了地平线,原来又到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