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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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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

黎,我现在很好。勿念。

想念你的歆。

纤细白皙的两指之间是一条白色的丝巾,泛着淡淡的银光。银发飞舞,飘扬的还有那条丝巾,不偏不倚地落入火盆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不远处立着一名华衣少女,美丽的宛若一只开屏的孔雀。柳吹儿转动着她乌黑的眼睛,柔情万千。“微臣参见王。”

水流黎开口问道:“我并没有召见你。”

她愣了愣,微笑道:“是微臣有事相告。”

自从这柳吹儿到了水流国以后,便千方百计靠近水流黎,而那王者已然娶亲,所以众人对她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者已经不能再纳妾了,这是水流国的传统,王者只能迎娶唯一的圣女。

水流黎的神落宫并没有重兵把守,清静的仿佛一座隔世的天宫。

“御医院的事让应朝也来和我谈。”水流黎背过身,“你告退吧。”

听完王者的话,柳吹儿已然是花容失色,泪流满面,楚楚可怜。“为什么你对我如此冷淡?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因为我喜欢你!”

他转身,“我已有王妃。请你明白。”

“我不在乎,只要能够陪伴你左右我便会满足。”她扑向他,狼狈不堪。

“可是我不需要。”除了蒽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

“你……”那么骄傲的她在这个人的面前如此不堪,她居然为得不到这个人而如此悲痛,而他压根不把你当回事。“你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我只想为你做些事情也不可以么?你真的好狠心。”

原来这个人,可以那么轻易地伤人。

“我恨你!”柳吹儿站起身来,美丽的脸庞因恨意而扭曲着,透着一股阴气,双眼直瞪还是一脸漠然的王者。泪滴还是坠落,乌发狂舞,她捂着脸离开了。

王者握住碧绿色的茶杯,垂下眼帘。也许今后还会相遇,有很多事,无法预料,好似生死。

“好大胆子!竟敢知情不报!”一只青筋突起的手紧紧钳住面色苍白的女子,冷得令人发寒的双目直瞪着她,身后已是狼藉一片。

“一彻君,不能全怪洛杓,是我的指使。”一边的白衣素雅女子抬头道,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侵袭。

果然,蓝衣护法愤怒地推开洛杓,一把抓过另一名烟川女子,“你也不想活了么?!”

“不……”允暅白能的细颈此刻渗出鲜红的血来,一滴一滴地往下滑落,落在她雪白的衣裙上,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水,一彻的手微微颤抖着,没有想到烟川女子还会流泪。

怒气渐渐平息了,他松开手,冷冷转身。“滚!永远消失!”

“不要……”墨衣女子爬向他,拽住他的外袍,“就算是死,我也不想离开你!”

自从被水流黎打伤后,她们拼了命将各自的所有内力全输给了他,整整七天才恢复,他需要人照顾。况且烟川女子一旦认定了一个人,便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传说,烟川女子是没有感情的,因为是天生的奴隶命,但是……这两个双胞胎女子却一起钟情于同一个男子。

那是一个诞生双胞胎的奇地,并且该地的女子都是容貌出众,而作为首领的允暅和洛杓更是美艳非凡。而她们竟甘愿为一彻卖命,忠心耿耿。

一彻冰冷地看了义眼奄奄一息的洛杓,不再说话。

“我们听到你喊他的名字。”允暅咬着双唇,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双眼幽幽地望着他。

一彻的表情很复杂,额前的蓝色宝石又开始阴晴不定,变幻莫测。他的那双眼睛闪烁着恐惧。“在听雷护法赶来之前,我们便听见一彻君在昏迷的时候喊着水流黎的名字。我们知道你和他的感情也许不一般,知道了他的婚事,也许计划会有所变动,做出令王失望的事,我不想让一彻君失信。而当你知道了以后,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啊,差点让你丧命……”

“住口!”一彻大吼,凛冽的眼神是一个无底洞,“现在立刻给我消失!”

两人的脸上是惊喜的神情,只是现在?“是!”

一彻痛苦地闭上眼,黎……我怎么忍心在向你下手……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

但是,你想过置我于死地么?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到你的犹豫呢?那么咄咄逼人的招数因为你的犹豫而不完美,曾经你是无法忍受这些的。

如果我真的使出“泯天”,你该怎么办?

一彻双眉一拧,紧闭双唇,伸出右手,凝上混合杂乱真气,双眼一闭,一阵阴煞的戾气疾速地分散开去。高大的乔木,枝条簌簌而落,溅起的水花几丈高。

水落可以惊天,戾气可以泯天。

【初日】

“你这个死‘野蛮族’的丫头,吃我的喝我的还敢喝我顶嘴?”

“不是野蛮!是蛮也!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念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和我顶嘴啊?”

“我,我是樊家大小姐!”

“那不顶用!瞧你这副嘴脸,要是让天下人见了啊,还有什么资格称大小姐啊!哈哈!”

“你……去死……”

“你……先……”

在一场属于两个年幼少女的口舌之战外,两个人影背对着仰天长叹:“她们到底累不累啊?”然后无奈地相视一笑。

被昊映介冥弄醒以后,这个异族少女似乎失忆了,与水流歆等人友好地相处开了。“我是蛮也族的,在离中原不远的一个部落,我的名字是初日•都亚亨。”

她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家庭,从小在马背上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过幸福总是短暂的。在她十七岁这年,族里的王子要招亲,凡是满了十六岁的少女都可以参加并都有机会成为王妃。她的父母极力为她争取这个莫名其妙的王妃,她连王子什么样都没有见过呢,于是苦恼不已,在上台之前临阵脱逃,对于她来说,自由是最重要的,因为热爱中原的武术,便来到了这里。并且在这里,她已经遇到了不少的非寻常事件。

他们惊讶地发现在那天和她分离之后,独自一人的初日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四处流浪着,为了省钱暂住在一座破庙里,竟然遇见了传说中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人物,而这个老前辈濒临死亡,便将这门绝技传授给了她。水流歆与介冥相视一笑,这个少女还真是“赚”到了。其实,有些事是早已注定好了吧。

“我想进炎夕宫……”她的双眼含着淡淡的笑意,淡雅的五官泛着浅浅的绿光。

他一证,沉声问道:“做什么?”

“你忘了我来这的最终目的么?”水流歆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但一定要先冒这个险么?”他面无表情道。

“我不怕,你也可以不用帮助我。”

“当然。”介冥抬头看她的眼睛,嘴角又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我绝对不帮,但是那个人可以帮你。”两人笑了笑,望向那个神采飞扬活力四射的异族少女。

明灯之下,广阔的宫殿中散发着沁人的香气。案几上,一堆高耸的书籍资料把一个紫衣女子团团包围着。此刻,她埋首于钻研,对身边的一切毫无察觉。

当他靠近的时候,她便如梦初醒,诧异地望着那位王者。

“王……”她在他的面前只有不知所措,什么圣女,什么文武双全的才女,在他的面前什么也不是。

“该回去了。”他冷静地望着她,淡淡地开口。

“可是,这里是属于你的寝宫。”

“现在是你的了。”

泽萦睁大那双秋水一般的美目,然后无奈叹气:“夜深人静时往‘歆洞’,明日初升回‘神落宫’。臣妾是担心你。”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这是父王选你的原因么?聪明,善良,博学多才,更重要的是会忍耐。”

泽萦摇摇头,泪水无声地滴落。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小时候只会远远地望着,看他温和的笑容。可是说的都不对,原因只有一个,那是因为我爱着你。

“你应该很明白了,我都是为了父王和水流国而已。”留下这句话,他又如仙一般离去,“仙履奇步”可谓登峰造极。

只是他的一个笑容,小小年纪的她便决定努力地成为圣女。即使早知今后的日子都会像今夜这样,她还是愿意化作一滴墨水,或者一个文字,深深地投入这片土地,一心一意只为国事,为他分担。

明灯依旧,只是天外已失月色……又一宿未眠。

一匹纯黑的骏马,狂奔于水流国碧绿的大地上,看方向是往中原而去。背上一名红衣白裙的妙龄女子面容冰冷地不停前进,她的脸庞上有仇恨在紧紧地缠绕着,此景宛若一只毒蛇紧紧缠绕着一朵美丽的玫瑰花一般,血腥,可怖,惨不忍睹。

而此刻也正赶往中原的两女一男仔荫林后面静静地注视着,似乎已经恢复的烟川女子洛杓撩起长发,一脸妩媚地笑着。“那女子一脸杀气,我们要不要跟随一段?”允暅果然警惕,比起她的妹妹,她更是了得。

“不用。”一彻简单地道。

“可是我的第三感觉告诉我,这是个危险的人物。”

“那个女子绝对不是水流国的,所以把你的担心统统丢掉。”水流国的人是不会有那样的杀气的。

两个女子还是没有行动,依旧若有所思。“你们是不相信我的判断能力么?”一彻低吼道。

“不,属下不敢!”

但她们确实是不明白,一彻护法不愿意做最后的努力去破坏水流国的安定,而是决定在这个时候打道回府。说实话,即使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但是联合起来弄个水流国措手不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其实,原因只是他还是在意那个水流黎。

隐雪亭中,水流黎伫立着遥望天际,很久很久……

他的身后来了一名儒雅斯文的青衫男子——最强御行者应朝也。

王者淡淡地扫了一眼,开口道:“有事禀报?”

应朝也抬头:“是!”其实一回水流国,他就一直在找寻接近王者的机会,但是水流黎一向喜好清静,想靠近不是一件易事,而今天却碰巧在隐雪亭相遇了。

“我师妹离开水流国了。”

“是么?”白袍微拂,眉宇间只有平静。

“我在担忧水流国,而担心水流国的安危就不得不为你担忧。”应朝也不慌不忙地回答。

“然后又如何呢?”

“我认为以柳吹儿的性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面色严肃。

“那又如何。”水流黎转身走向应朝也。

“而王你本可以让她尽早死心的。”应朝也终于皱眉。

水流黎静静地注视了他好久,笑了笑:“好了,把最想说的说了吧。”

应朝也睁大眼睛,他竟然可以这么快地就看透了他。“我想把下王的脉搏。”他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他害怕被这个王者看透。

“好啊。”王者竟然立即答应了,他的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奇怪的笑容。

应朝也明显又是怔了一怔,半响才伸出手去。随即,他的;脸上变呈现出吃惊的神色,水流黎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远方。

真的么……应朝也紧皱双眉,心中开始忐忑不安,这下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更复杂了……可这也说不通啊,自从王出现了以后,他便难以感觉到抑水神草了,难不成真的是出了水流国?既然如此,希望歆能有什么发现。不在水流黎的身上,那么无论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可怕的,但是,刚刚他身上的那股力量很强大,似是万丈奔流。难道,真的会再次乱水流离么?

【筹划】

“你说什么?”初日睁着一双大眼睛惊讶地喊道,还不忘眨巴眼睛,扑闪扑闪地让他无法忍受,介冥低下头,脸色乌黑,而水流歆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去,却被一只手给紧紧拽住。“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看着他的眼神,初日还是会不寒而栗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霸气?

“我会答应你们的,但是你们也必须答应保我安全。”

这小丫头不傻啊。两人暗忖。

“那么,明天‘清祈之夜’行动吧。”介冥面无表情道。

“还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水流歆眼神沉静。“我会去找昊映炎赟。”

微微睁大眼,随即他的眼神便冰冷起来,“见到他,你就死定了。”

“不会的。”她笑了,她知道,会有个人,会一直守护着她。

当微风拂过,记忆中的那张少年的脸庞清晰地在眼前,风轻云淡。

“宣大护法一彻!”嘹亮刺耳的声音响彻原本寂静的宫殿,一彻沉着地踏入,随着他的靠近,宫殿的气息也在一寸一寸地凝重起来。

高高在上,圣袍华发的王者却露出笑容,他的眼睛里却是平静如水,寂暗无边。“你没有什么话想说么?”

一彻无言。

“你现在可是负罪之身,别想像过去一样,吃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王者立起,气宇轩昂。

“你不是早已全然明了,还要我说什么。”好一个“全然明了,无可奉告”,一彻冰冷的目光阴气煞人。

“很好.”昊映炎赟一步一步走下黄金雕砌的阶梯,顺着美玉雕琢而成的扶手,眯起眼来:“你有目的是吧?”

“哈哈!我还在思考,为什么你没有完成任务却还如此嚣张跋扈;我还在纳闷,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害怕死在我的掌下。原来,你早已胜券在握!”

一彻闭上双眼,不耐烦道:“我只想知道‘泯天’的死穴。”

语毕,一股极强的风便刮起了他的蓝色袍子,撩起了他乌黑的长发,那颗宝石清晰可见。青筋突起的手落在了他的脖颈上,深深地烙出血痕来。一彻依旧面不改色,即使已经躲闪不及,他仍然奋力挣脱着,左出手,右抬腿,迅速得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也未能摆脱困境。

“不要再挣扎了,没有用的。哈哈……”昊映炎赟紧紧地钳住他,“在被水流黎制服的时候,你可曾这样拼命地睁着过?为何不在最后一刻使出‘泯天’,我就不信水落惊天比它更狠更毒辣,这样也许他就会是你的手下败将!”

一彻紧闭双唇,不屑于回答。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么?算了……”昊映炎赟松开了手,颇为得意地看着伤痕累累的一彻,“我从未想过要杀死你,也从没没有想过让你杀我,所以,你想知道‘泯天’的死穴就像让你杀死水流黎一样困难。”

他的瞳孔紧紧收缩。

“但是,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王者重新回到他高高在上的宝座,嘲弄地望着他,“活捉水流歆,再给我找到抑谁神草。”

“嘭!”那只坐落在扶手一侧的雄伟飞鹰被他硬生生地摧毁了,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去,而身后又传来了魔咒一般的声音“清祈之夜一定要给我到场。”一彻挺直腰杆,如旋风一般入,似一团骄阳离开。

这个王者和几年前真的不一样了。

踪悠山前飘过几朵孤云,冷冷地扫过一阵风,一名红衣少女跪在精致的竹屋前低头垂泪,声音却清晰着:“姑姑,对不起……”

“你会后悔的……”一个苍老,微微悲凉的声音从竹屋传出。“我不会。”柳吹儿坚定地道,精致的面容泛着寒光,那是一种不属于十八岁少女的神情。“姑姑从小就教育我,做事情就要尽全力,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还有我爹娘的遗训,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担忧的,我也绝对不会令姑姑失望!”

竹屋里飘出了一声叹息:“世上有那么多路可以走,为何你偏偏选择了这条不归路?我断然不会阻止你,但毕竟我疼爱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也不忍心看你痛苦,只是希望你要慎重选择,要进入是非不断的王宫,为的是一场费尽心机的报复,你会很辛苦的。”

柳吹儿的红纱白裙微微拂起,她伸手撩起长袖,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赫然望见一个用利器刻成的血字:黎。鲜红惨烈的伤痕彻底毁灭了一只纤纤玉臂。

“这个人我得不到……也要毁掉!”冰冷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踪悠山顶端,回荡着窒息的可怖,那张冷艳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笑容……

【清祈之夜】

星火灿烂。

四处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曜夕城中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着一盏精巧,用竹编成的烛灯,明亮的烛光之中隐约飘荡着淡淡的竹香。

“清祈之夜”是中原第一王者为了纪念十年前乱水流离的大胜,愿祈他能早日统一中原,还有一个特殊的纪念——纪念他的妃子汐慈,一个从水流国派来的卧底,最后竟假戏真做和昊映炎赟两情相悦,而在水流国人民的谴责中她选择了自尽。

集轩庭中,金色圣袍的王者仰头望月,清冷的月色洋洋地撒在了他的华衣上,金丝线密的图案仿佛复活了一般,欲奔腾而出,直上青天,一揽明月。

小慈,等着我,这次请不要再留我一个人了,等我把一切都做好了。

“王,一切就绪了。”

“很好,先退下吧。”昊映炎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昂首离开了满是月光的庭院,留下池中清莲朵朵暗香涌。

夜黑风高,明月皎然。此时此刻,两名太监模样的人影飞快地跃入高耸的城墙,动作整齐漂亮。“初日,我先在这里等你,你尽快找到‘清祈之夜’的宫殿后,再回来带路。”水流歆低声交代着。“好的。”另一个自然便是这个异族少女,之间她轻点足尖,踏着灌木丛飞一般地穿过,并毫无声响,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我越来越感觉到抑水神草的方向了,我曾经怀疑它已经被水流黎控制,但根据现在的情况,它在外面的可能性更大。你注意一下,它出现的预兆是周围会莫名的湿润,并且有强大的摧毁性,所以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而现在我给你一个可能性的目标:王宫。

应朝也离别时说的话现在还是历历在目,水流歆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心中一阵酸楚,抑水神草真的不是什么益类吧,天天人为了争夺利用它,引起一场又一场的灾难,甚至是乱水流离,如果是她,也会对它赶尽杀绝吧。

“走啦,发什么呆?”初日这么快就回来了,水流歆扯了扯嘴角,“走吧。”

舞榭歌台,四处歌舞升平。烟齐大宫廷呈现的是与清幽寂静的集轩台所不同的热闹,人人举杯畅饮,欣喜非常。忽然之间,歌声截止,舞娘下退,群臣肃然起立,正对着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群臣谏酒。”群臣们整齐地立成一竖,一个一个将手中的“斗酒千金”倒入一个金色的器皿中。那是十年前制造的,而今依然金光闪闪,气派非凡,象征着中原的辉煌,高贵地立在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光辉的烟齐大宫廷之中。

仪式结束之后,群臣入座之时,一个暗蓝的身影飘入,身后紧紧地跟着两名女子,妖媚,明丽。

“真是会挑时间来。”

“太没有规矩了,不来也罢。”

“……”众臣纷纷发出不满的声音。只有樊家将军沉默着,一彻望了一眼樊霁天,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你这是第一次来大殿吧。”昊映炎赟不怒反笑。

也会是最后一次。一彻眼里一片寒光,嘴角的笑容诡异而华丽,绚烂绽放。“我希望你在这里起誓,如果我抓到了水流歆,你就会告诉我‘泯天‘的死穴。”

“你认为我有会么?”深邃的眼中,光芒若隐若现。

“会。”一彻自信地笑了,血腥,肆无忌惮。所有人几乎都愣住了,樊霁天震惊地睁大眼,手里不自觉地握出了汗,他竟然有点担心了,事情正在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好。”昊映炎赟立起,望着群臣,“我以中原第一王者之名起誓,我会遵守对你的诺言。”话音刚落,群臣便弯腰作偮,声声喊道:“吾王万岁。”

黑暗的丛林中,她们小心翼翼地穿梭着,在清冷的月光之下,高大茂盛的树木在地面映出斑驳的影子,微风吹拂,隐隐有着簌簌的声响。突然之间,黑账一般的天霎时遮盖住了明月,一切便似烟若雾起来,乘着冷冷的风,夜开始吟一曲寂缪的歌……

“等等。”一个身影疾速跃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闪烁着明亮,与黑夜格格不入的光芒,“都怪你们没让我吃饱,这不,只能跳这么高了。”

一个不悦的埋怨声划破了这片静谧,水流歆舒展开一直紧皱的双眉,抬起眼望着已经跃的极高的少女,忽然羡慕起这个单纯快乐的她来了。“对不起啊,那下次多给你准备些好吃的。”

“呵呵,好的。”初日笑得好不开心,“霍”地又从树上跃下,只有风动,轻盈极了,仿佛是随风而落的绿叶。“回去就让昊映介冥给我做菜,哈哈,馋死我了。”

水流歆看着少女开心的模样,一个灿烂的笑容也绽放开了,她迈开加速的步伐,赶上了前方的少女。

有那么多力量支持着,一定要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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