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洞】
串串晶莹剔透的水花飘逸地流落,四处也弥漫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白雾,好似为歆洞笼上轻纱,曼妙无比。
清澈的水池宛如平镜一般,清晰地倒映出那张清丽纯粹的脸蛋,平日的苍白由淡红的胭脂所取代,简单随意披散着的乌发被高高扎起,形成一个高贵的发髻,用一条水蓝色的丝带简洁地系着,耳畔两边留着又长又亮的细发,服服帖帖地躺在那儿,最后在高髻上插上一只精致的银钗,用来固定披散下来的蓝色薄纱。
一个轻盈地旋转,如凡间精灵,动人心扉。
“今天这样…真的好看么?”她的手心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当然。”泽萦熟练地梳理着水流歆乌黑的亮发,干脆地回答道,“歆就像神一样。”
“是吗?那姐姐一定是仙女了。”她浅浅地笑着,透过薄纱欣赏起这位美的让她都心动的人儿。
其实在她的周围,好多人都像神一样。
“咕…”号角声响亮极了,震得“歆洞”的水池开始不再平静,水花也开始没有规律地喷洒开了,可以想象宫外的壮观景致了。
泽萦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无比舒心,“快起驾吧!王。”
“嗯。”她立起,一身的白袍仿佛有流水从上而下倾泻,闪耀着令人惊叹的光泽,白袍及地,却一尘不染。
她目光如电,远远地眺望着。
天空蔚蓝澄澈,悠闲地飘着朵朵云儿,那是象征着祥瑞的彩云,在阳光的照耀之中,发出夺目的彩光,沐浴在其中的人们在兴高采烈地欢呼着。
今日是王的诞辰。
天赐圣王……
高高在上的是那个白衣夺目的少女,婉约而淡定地在那张居高临下的宝座上。四大元老也庄重地各就其位,左两位为海凌、江净,右两位为湖涂、溪冶,四人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和气地注目行礼。人山人海的画面令人震撼,子民们则都无比自豪地群拥着,几副精致的锦旗迎风挥动,欢喜的气息无法抵抗地在水流国传荡着。
因为有了王,他们才可以像现在这样。
“大姐…”一个身着黑衣、面容出众的少年碰了碰站在他身前正大声呼喊的姐妹,第三次唤道。这里还真是个挑战耐心的好地方。
那个姐妹终于停下了,皱着眉回头,不过在一瞬间便换了个表情, “小,小兄弟,有事么?” 她的眼睛只差贴在这位小兄弟的身上了,幸好他疾速地挡住了那张愈来愈靠进的大脸。
早知道就戴顶斗笠了,他在心中暗忖。
“大姐,那个穿白衣的是你们的王么?”少年一身不凡的气质,以及他的举止都是超脱凡俗之辈。
“小兄弟你一定是从外面来的吧?”那位姐妹毫不避讳,两眼直勾勾盯着他看。“她就是我们的歆王啊!”
“哦,谢谢。”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眼神的“款待”,黑衣少年钩钩嘴角调头而走。
远远地,他又回头望了一眼高高在上清雅淡定的王者,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都说水流家族的人是绝代风华,无与伦比的,看她很一般啊。
清风微微吹动她面前的薄纱,等待真的是一种煎熬。
谁说不是呢?在孤独中等待更是。
千千万万的子民们,都是她的子民,围绕着,簇拥着,爱戴着她。
可是,你知道么……歆想你……
她的眼仍然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微笑着,坚持,我会一直坚持。
我一定等你回来,你知道的。
那含在眼中的液体,久久都没有坠落,所以那不是泪。
我才没有你那么爱哭。
【千灵湖】
“凝……”千灵湖碧绿的湖水瞬间便凝聚成一颗巨大无比的水球,飞腾在半空之中,焕发着淡淡的绿光。
“收……”一道极亮的白影从不远处迅速地传来,“嗖”的一声那颗巨大的水球凭空地消失了,而她的身上发出的强烈绿光映衬得那洁白的圣袍也碧绿起来,不过,绿色,衬得她更加好看。
眉头微蹙,脸色在碧绿之中透着一丝苍白,遇到困难了么?为什么“破”字喊不出口呢?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阻止着她,没有错,就是这种感觉。此时,她的五脏六腑仿佛要被挤碎了一般,噬心之痛实在难以忍受。“水落惊天”真的是一招比一招难,不知他当时是如何练成这招的。
只依稀记得那天她在洞外守着,在听到一阵惊鸣暴声之后,他就出来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对她微微一笑,一切烦恼似乎都可以烟消云散。
坚持下去,你可以的。
一个清淡冷然的声音若有若无地飘荡着……是她的错觉么?只感到一阵欣喜,似有一种力量传进她的体内。对,坚持下去!“破!”这是她竭尽全力的一招,那一声吼,是用尽了蕴涵在她丹田里所有的真气,五脏六腑也随之发生剧烈的震动。如果这一招不成功,下次一定需要更多的磨练。
没有想到,那颗水球竟膨胀起来,她诧异地睁大眼,为什么会这样?那颗球完全聚集了她的真气,这么说……她的方法错了?那么这样算成功么?
在她倒地的那一刹那,水球上的绿光愈加耀眼,“轰”的一声碎成无数的水片。
微微愣了愣,她笑了。是呀,她练成了完整的“水落惊天”,只可是现在她耗尽真气,连爬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他可以那么轻松?
她的灵力并不比他差,到底是什么原因?
并不是因为此刻狼狈地瘫在这儿无法回宫而埋怨,她真的感觉自己的身上隐藏着一种强大的力量,并且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但如今她练成了“水落惊天”,那种恐怖的力量暂时无法再出现了。
千灵湖是历代王者修炼的地方,非王没进。所以现在这里方圆几十里都不会有人。水流歆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叫那个懒家伙来了。”
广阔的草地上奔驰着一匹赤红色的飞骅,上面还坐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女,她的笑容宛若晴空中的太阳一般耀眼,也许那是发自内心最真诚的笑容,所以才会那般美好。
“小赤,慢点啦!”少女笑的依旧灿烂,时不时地与那只异常活跃的飞骅玩耍。
“臭小赤,是不是因为我把你召唤出来,所以不开心啊?”
“哎呀,慢点,你忘了我受伤了么……”水流歆伸手温柔地抚摸了它顺滑的毛发,我知道你见到我高兴……健壮清奇的飞骅听了她的话,渐渐地缓下刚刚那疾速地就要飞起来的动作,转头想要看看她。那双棕色的眼中竟含着担忧之情,看得她都开始内疚了。“乖啦乖啦,好好前进,别让我内疚了。”
真是不习惯啊,原来让飞骅慢走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她都快无聊地给它抓虱子了,只可惜它干净的几乎一尘不染,这一点还是没有改变啊,和他一样。
“小赤呀,你这样痛苦么?”让飞骅以走代奔,以走代飞不痛苦才怪。
“小赤,你是不是不习惯只驮一个人啊,闷闷不乐的…”
“小赤,你倒吭声啊,气也不出…”
“小赤,呆会儿可别说我受伤了,我一会儿就会恢复的。”
“我说,小赤,你也想他吧……”
“小赤,你说他一定会回来吧……”
“小赤……”
带着淡淡忧伤的脸渐渐地伏在了干净的飞骅的背上,沉沉地睡着了。于是,它开始奔跑,渐渐地飞腾起来。
它在着急,水流歆,你知道么?
那双干净的眼中含着的液体,是泪,因为它在一滴一滴坠落……
【黑衣少年】
“醒了?”一双温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那种感觉很贴心,有姐姐真好。
“泽萦姐我练成了。”一如既往的,她总是先告诉她。
泽萦的脸上写着担忧与关怀,眼神如秋水一般温柔,“把自己累倒也无所谓么?幸好并无大碍。”
“谢谢姐姐。”水流歆低下头,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又抬起头,“咦?朝也哥哥呢?”
“他…在收拾细软。”泽萦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他要去哪啊?为什么?怎么都没有喝我商量过?”
“他得出去一趟,为歆找药材。别以为你耗尽真气,我们也会一无所知。”
她的脸上是复杂的神色:“又要麻烦朝也哥哥了。”
“看歆你说的是什么话,别忘记了你还是个王。”
“一定要去么?”白袍微扬,裙摆盛开一朵精致的小花,活泼地跳入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点头,他笑着望着她,“你不必担心,我会很安全地回来的。”
“可是…”她若有所思,却并没有再说,只是轻轻地握起他的手,认真道:“万事小心。”
难道又是错觉?为什么她总觉的他的外出不简单,她分明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地出汗。
她奇怪的眼神让他越来越不舒服,“哦,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应该寻找另一位可以为你护脉的人。”
“那你说找谁呢?”她的嘴边挂着一个俏皮的笑容。
应朝也转过身,背着手踱了几步,回头道:“想到这个问题,我还真不放心,看来还得从长计议。”此刻,他的眉宇之间写满了不曾多有的忧虑……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水流宫来回不停地徘徊着,眉宇间尽是烦躁。这是什么侍卫,怎么穿得跟虾兵蟹将一样,还佩带着似枪非枪,似剑非剑的武器,简直不可理喻。
“应御医很快就来了,你就先歇会儿吧!”侍卫好心地提醒着还在不停走动的门客,他怎么不累啊?都来来回回半个多时辰了。
天杀的,那个黑衣少年剑眉倒竖,星目圆睁,气急败坏的样子有着可惧的威慑力。这个国度可真是个磨炼耐心的好地方啊,他冷笑,那个应朝也什么态度?竟敢让他等这么久?不过,我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是么?
“应御医来了。”仿佛遇见救星一般,侍卫大声喊道,他们的眼早就花了。
好啊,来了啊。少年迅速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表情谦和大方,带着浅浅的笑容,望着身着青衫的风度男子的到来。
“你是……”应朝也打量着来人问道,眼前这个少年俊逸非凡,的确和一般人不同, “你是来求医的?”
“错了,我是来学医的。”少年目光有神,嘴角的那一抹笑容特别,“在下欧阳冥,中原人士,前来求教应神医的御行术。”
“你是学医之人?”应朝也用手挡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后又再次打量这个非凡的少年,并非他轻视这个少年,而是这个公子面容俊逸,五官无不洋溢着贵族的气息,身着锦衣,俨然一个贵族少爷。
欧阳冥目光依然,眼睛晶莹,笑答:“虽不及应御医你,但怎么说也过了踪悠山容至仙前辈的‘御术八关’。”那神气的笑容使他看起来更有一种至尊的气质。
应朝也微微怔了怔,立即开口道:“好,既然如此,我们来切磋切磋吧!”
“好啊,正合我意。”即使他的神态变化很小,但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欧阳冥又勾了勾嘴角,这种玩世不恭似乎是他的招牌。
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能闯过容至仙的“御术八关”,而他应朝也也不过是在二十岁的时候艰难地通过。莫非他是在开玩笑?等稍候试试便知。
【御行者】
“请……”
“你这儿怎么这么臭啊?”一进“药熏楼”,欧阳冥便因为受不了而大声嚷嚷,天呐,如果不是他定力好,早就晕厥过去了。
和王者竟是同一感慨。
“公子少安毋躁,不过凡是学医之人也该习惯了不是么?”应朝也手捧一盆含苞欲放的小灌木走来,微笑着道,“公子可以用它驱臭。”
只见欧阳冥警惕地靠近,轻轻地嗅了嗅,立即一把厌恶地推开应朝也递来的小灌木,“你是想毒害我么?”
应朝也闻声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面露喜色,问道:“何以见得?”
“什么?什么何以见得?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欧阳冥从座位上立起,一脸严肃地道:“你难道不知道你手上的这盆植物并非会驱臭的芫荽,芫荽的俗名为香菜,,又叫胡芫花白色,有香气,可做香料亦可入药,但你手中的这盆为芫花,分明为落叶灌木,开紫色小花,关键的是……它有毒。”
“你还说没有想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少年气愤无比。
“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应朝也并没有多做解释,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不过你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和灵敏的嗅觉。”之前对他的印象渐渐有所改变。
“拜托,这是很基础的。”欧阳有点不屑地望了望他,“要考验我就出一些高招,不要让我看不起你,知道了没?”
“不,现在的御行者缺少的就是深刻的洞察能力,这才是御行术的最高境界,不是么?”应朝也摇了摇头,认真地望着那双漆黑晶亮的眼睛,那里似乎有着深不可测的力量。那双眼睛会让人深深陷入,只不过,眸子清澈如水,多了一分难得的纯真。
“也许你说的对。那我也想考你一个简单的问题,看你这个天下人皆赞的神医是否有一颗细致的心?”他笑得张扬,却像黑夜中忽然绽放的烟火。“茺蔚…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他顿了顿,继续道,“当然,还有红色。”
“原来你知道的。”欧阳冥见情况不是预料之中,眼中的光彩不比之前,像是一个被抢走惊喜的小孩。
“也许你不知道,水流国这儿有一大片长满茺蔚的地方,从前根本不相信,纯白的茺蔚竟会变得如此猩红……”
那一片猩红,可以滴出血来。
欧阳冥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个背对着他的青衣男子,缓缓地开口:“那时因为它们喝了血,那种血可以让它们长命……”他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仿佛在陈述一件难以置信的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拒绝相信。
一只五彩的飞鸟扑着翅膀飞来,轻盈地落在应朝也的身上,两只小巧的爪子搭在主人的肩头,用翠绿的小嘴不停地轻啄着他,“乖,雨鸳……”应朝也伸手抚摸了那只五彩斑斓的鸳,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冥:“它是我的好朋友—雨鸳。”
欧阳冥点了下头,并没有开口,认真地观察这只雨鸳,除了好奇,似乎还有其他的东西……
“现在我喂它吃芫花。”话音刚落,他便伸手取了盆中的一粒花苞,迅速地打开雨鸳的嘴并让它咽下,接着看着一旁的欧阳冥道:“现在靠你了,如果你救得活它,你将成为水流国的御行者之一,我想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吧。”
两道目光就那样撞在了一起,温润如玉,桀骜不驯;温和洒脱,睿智自负。一抹笑容忽然挂在了黑衣少年的嘴边,他的脸上闪着得意的光芒,这好像正合他的心意。
“你为什么还不行动?你只有半个时辰。”应朝也悠闲地喝了杯散发着清香的茶水,瞟了瞟还在一旁伫立的少年问道。
“其实根本不用我救……那只鸟死不了!”欧阳冥勾了勾嘴角,笑容越来越明显,“我发现你的问题真的很低级,为什么老是出一些与医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问题呢?你以为你那偷梁换柱的伎俩能够瞒过我么?你喂它吃的其实是胡荽,对吧?”与少年相反的青衣男子一脸严肃,他缓缓地问道:“如果它吃的是芫花呢?你该怎么救它?”
“就算它真的吃的是芫花,这中有灵力的鸟兽也会自行解毒……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如果它无法自行疗伤呢?”他的脸色微微难看,希望你搞清楚我并不是在和你做游戏。
“针灸。”黑衣少年的眼中依然是不变的得意,而逐渐变为挑衅,“我赢了。天下第一神医……”
“是的。”轻轻地放走雨鸳 ,应朝也走近他,神情异常的专注,“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也不是很想知道,反正我已经赢了,不是么?”
【水流宫】
“我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你不仅有很深刻的洞察力,应变能力也非比寻常。我要找的人就是要与众不同。”
“你说什么?”还未等他明白话中含义,一枚精致的玉雕物品已挂在了他的胸前,“你不会武功?”
欧阳冥愣了愣,回答道:“是”
“因为我信任你,所以我没有让你去见四大元老,直接带你去见王,所以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欧阳冥一路上就这么握着胸前的玉牌,那是一快雕刻着破碎水花图案的玉,脑中回放着应朝也对他讲的话,时而不时地看了看在他前面的应朝也,心中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悸动,自以为聪明的他也无法理解。
“到了。”应朝也忽然停住了,回头唤了唤那个眉头紧琐的少年。
“这里是什么地方?“欧阳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喊出声。
这是一座微微陡峭的小山,敞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洞口,从山上飞流而下的是一帘瀑布,这儿是水落宫的“歆洞”即是水流歆的寝宫。
“进去吧。”为什么他的脸色如此奇怪?“进不去是很正常的,但我会带你。”
“你是要我从这里进去?”
“是啊,看来你连轻功也不会。”应朝也淡淡地笑了笑,随即一把抓住他的肩头,随即便轻盈而起,“你这般聪明,学武一定也很快,但既然身为御行者,也没有学希世奇功的必要,不过轻功但学无妨。”
欧阳冥睁开双眼,用力地拍了拍胸口,发现自己竟未沾半点水,也甚为惊讶,往外一探,银色的瀑布正忙不可迭地下落。
水流宫还真如传闻中那般神秘。
一座小巧精致的水池上喷着几朵美丽的水花,焕发着淡淡的蓝光,仿佛宝石一般光彩夺目。清凉舒爽的气息在这个宫内四处流动着,吸入的空气清新无比。蓝色玉床上躺着一个白袍胜雪的少女,紧闭双目双手交叉,一动不动,而立在一旁的紫衣女子,花容月貌,温柔如水却不失优雅,不愧为水流国的圣女。
此刻的泽萦正闭目修炼心经,对来人只是点头示意。
“王。”应朝也俯身,恭谨地唤道。
“是朝也哥哥来了。”躺在玉床上的人迅速的就翻越了起来,那动作迅速流利,让人无法看出她还是个受伤之人。
“王。”应朝也又唤了声,似乎在暗示什么。
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那个黑衣少年的身上,微张着嘴,她差点就喊出声了,天下除了那个人,竟还有这般精致好看的人……但是她很快地合上嘴,轻声笑着,笑着笑着眼中便又蒙上一层薄雾,曾经那个精致完美到令人不敢相信的人啊,你现在又在哪里呢?天下真的很大,你又会在哪啊?我真的无从所知……
她的眼中似乎浮现出了那张连微笑都风情云淡的脸庞……
“他是新增的御行者,王,可以恳请让他以后为你护脉代替我么?”应朝也分明看清了王者眼中的异样之情,心生担忧,她还是无法懂得在关键时刻掩饰自己真正的心情。
“好。”水流歆的目光皎然,嘴边挂着浅浅的笑容。
欧阳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个白衣胜雪的王者,已然在心中刻下了她的样子。
她真的一点也不美,却不想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因为她特别?比起她身边美丽的女子,他更愿意看着她。
珠易碎
破尽滴泪透骨痛
惊望星目忆故
弄睛相对浴
楼外珠帘高轴
倚偏阑干几曲
云淡风清似雾
寸心千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