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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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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修改ING...  【信念】

宽敞但昏暗的宫殿中射入一道午时最为强烈耀眼的光芒,溯泫殿仿佛是点亮了煌灯一般,此刻是突兀地不协调。午时的溯泫殿不如清晨时分那么明亮,有晨光,更因为通常这个时候君臣并不议事,然而此刻泛着强光的殿下,正傲然无比地立着一个黑色人影。

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强风,黑衣少年漆黑的长袍愤然而起,毫无顾及地在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前放肆地狂舞着,映衬了他更加的锋芒毕露和风华绝代。

他的眼中有不屑,有鄙夷,甚至厌恶。

与殿下相反的殿上,高高在上的王座却如此的昏暗,那个王者的脸庞是看不清的,可是他还是用那种令人惊骇的眼神死死地望着。

这座宫殿是从不掌灯的,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问起。

欧阳冥忽然想知道为什么这里不掌灯,他现在疯狂地想看清那个无知至极的人的脸,要知道这是他一生的奇耻大辱。

王者的眼睛是明亮的,她已将那人的一切收尽眼底,但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轻启薄唇,淡然却严肃的声音向下飘去:“欧阳冥你将昨晚的全部事情当着所有人的面交代清楚,如果有据可依,我们会释放你。”

“哼!”一抹冷笑迅速地跃上他此刻有点苍白的脸。“还要我交代什么呢?不是都和最英明的王者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么?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

一字一字仿佛坚石捶打着她的心,这个傲慢的少年到底是何等身份,竟然对审问有如此的反应与愤然?

就在她一愣之际,四大长老的元首海凌上前道:“应将他押入万落城听候处理,此等暴民早该处死,,但为了坚守我们的国策,直到现在还在与之周旋,王,您意下如何?”

刚听到海凌元老的意见,水流歆的脸色徒然一变,“万落城”——这个久别的黑暗世界,自她继位,已经五年没有人进入了,她认为不会再有人进入那种万劫不复的地方。可是,如今……

她稍稍地犹豫了片刻,便像往常一样道:“既然欧阳冥不愿配合,那我们只好依法而行了,但在此之前得去见一个人,元老们没有意见吧?”

她又悄悄地将视线转向欧阳冥,居然碰上了他冰冷的眼神,难道他可以?心下一惊,后背也微冒冷汗。

只是一场简单的审问,为何她会觉得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炼炉里一般难受?

“眼睛还是睁不开么?”泽萦取走了敷在湖涂眼上的湿巾,温和地问道。

“是呀!而且眼睛开始有刺痛的感觉,圣女啊……我这双眼要毁了么?”湖涂紧张地问。

望了望在旁的白袍胜雪的王者与黑袍加身的少年,泽萦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立在王者的身边。

“你大概了解了他的情况了吧,有办法么?”即使她的声音很冷静,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她的焦急。

“你们不是已经认定我是那个刺客了么?既然这样,不是应该问我解药在哪,而不是有什么办法吧?”欧阳冥俊逸的脸庞上露出嘲讽的笑容,眼神却冰冷。

“人命关天,请认真对待!”水流歆只是看了他一眼,立即起身离开“湖心”。

她是在愧疚么?这么明显的掩饰你以为他看不出来么?

欧阳冥望了望那远逝的背影,走向泽萦,面无表情地道:“点蜡烛。”

“恩?为什么?”泽萦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傲慢的少年,此刻“湖心”正是亮堂之际,点蜡烛不是多此一举么?

“哦!对了,先把有光的地方遮挡住。”他伸手捏住湖涂的眼皮,头也不回地吩咐着一头雾水的圣女道:“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么?还是算了,没什么指望!还说什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才女,也不过如此而已,听说还是上任王的未婚妻?!啧啧……”

泽萦一直漠然的神情突然一变,但是因为顾忌到水流国的面子,她只是冷冷道:“请不要扯开话题,无关紧要的话语不要再说了。”

“喔……是么?那个王者也无关紧要?那好吧!”泽萦发现自己的心口已然痛成一片,正要开口之际,却看见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画面……

“你到底在干什么?”泽萦抓住欧阳冥的手,“你是在耍什么花样么?”

“唉!你……”欧阳冥十分无奈地仰天长叹,“你真的很名不副其实,没看见我在救人么?我现在正用烛油封住他的眼睛,让他眼里的毒粉凝聚。”

“那他的眼不是更好不了了?”泽萦厉声道。

欧阳冥干脆不理她,继续他那让人不解的治疗。泽萦见他没有反应,立即走向湖涂,急切道德问道:“长老,你感觉怎样?”

“痛,很痛……”湖涂现在的意识处于昏迷的状态,泽萦忽然回神,静静地道:“我想……你是不会乱来的,否则王也不会放过你。”

欧阳冥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

【御术八关】

这个任何御行者都要攀登的高峰,但自从人称“天之神医”的应以序开创以后,继而是第二代的闭关子弟容至仙,以及如今人人尽知的应朝也,最后一位便是鲜为人知的欧阳冥。“御术八关”名曰“八关”,其实统归四大点:眼观,手行,脑创,心医。

而“观”是最基本也是最为灵魂的一关,一般的闯关者在第一关便败下阵来;而“行”则是能够动手配药,完美地拿捏轻重,第一关能够通过,这一关也就不在话下;继而为“创”,这是最为重要的,顶级的御行者不仅会依据书中,先人所传的技巧救人,还要紧急的状况之下,及时想出办法,在这一关,应朝也也差点失手;而最后的“医”并非单纯的医人,而是有仁心。

“兔子……”欧阳冥的嘴中蹦出了这两个字。

他清澈的眼中倒映出一只可爱的兔子,那只兔子极不安分,拼了命地想要摆脱欧阳冥的怀抱,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只能缩在他的怀里低低地□□着。他微笑地看着它,细致的手温柔极了地抚摸着它雪白的毛,“乖了……”

那只兔子似乎有灵性,声音渐渐地小了。

欧阳冥深知这只兔子中的是一种罕见的“离光散”,如果有解药,什么都好办,但就是要考你啊。他只是偏一偏脑袋,就有办法了,虽然会痛一会儿,效果却是良好的,并不会有后遗症。他将兔子装进一个漆黑的木桶中,避免光线射入,左手持一只蜡烛,一滴一滴地将油倾入它的眼睛即使有哀鸣声,也没见兔子反抗,忍受着痛苦,这正体现了御行者的“医之仁心”。

才半柱香的时间,兔子便睁开了那双通红的眼,乖巧地看着欧阳冥,久久不肯离去。

因为烛油封住了眼睛,使毒粉无法刺激眼睛,便只能聚集在同一个地方,即在眼角,没有疼痛感之后,睁开眼睛之后,就可让毒粉自动落下。

光芒依旧,照耀着一身黑衣的少年,纯黑的衣袍泛动着流水的亮光,此刻他全身散发着无懈可击的力量。他的嘴角在上扬,那个灿烂一扫阴霾的笑容让高高在上的王者也轻轻地抿了一下嘴。他都明白了,是,他明白了……原来这个看似不堪一击的王者没有他想像的那么脆弱,原来她也有做事的头脑,欧阳冥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干净圣气的笑容。

“王,他能医好湖涂的伤,可以看出他十分了解药的毒性,所以他一定是那个刺客!”溪冶激动地喊道,而并没有什么人回应他,都默默地示意着他。

确实,这并不算是一个证据。

而水流歆却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这并不奇怪,因为他是一个御行者,他医术精湛的可以与应御医媲美。”

“话虽如此,可是王,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一定不能轻易放过!”沉静许久的海凌终于咄咄逼人地开口,盛气非常。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他不是刺客,我们一定要禀公处理。”水流歆的神色变得严肃,继而转向湖涂,“湖长老是与刺客交手的人,有什么看法呢?还记得那人的特征么?”此时的水流歆多了一分娴熟。

“我…并没有太多的印象。那人身手敏捷,根本没有看清他真面目的机会,而且他内力深厚,不在我之下,但并不会超过王。”湖涂回忆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仿佛受到什么限制一般。

“那,那个人的身影体形与欧阳御医相似么?”

湖涂想也没想,就摆摆手道:“绝对没这么高挑,应该用娇小来形容吧!”糊涂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从左方射来的强烈目光。他立马闭上嘴,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还坚持么?”水流歆的眼神干净而有淡然,静静地看着他们。

海凌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的严肃还未撤去,那里又出现了恐惧和愤恨。

【烟川女子】

“呵呵……”阴密的丛林中传出一阵娇媚的笑声,阴柔得令人骨头松软。一个身影曼妙的女子俯在清澈的河边,一脸妩媚地往水中望着,还不时地为自己艳丽的美貌而沾沾自喜。突然,那女子抬头凭空地喊了一句,“为什么每次都把任务派给我,你就会偏袒允亘!”

“是么?”从半空中传来一个冰冷,没有温度的声音,不知是因为女子的声音太媚,还是因为那人的声音本就是来自地狱。

“那…你要答应我…”那个女子缓缓地起身,她那婀娜,曲线优美的身体一览无遗,完全地暴露在密林之中。一身墨兰色纱衣裹得她仿佛是开得正艳的芙蓉,那头乌黑的卷发慵懒而美妙地披在肩头,裸露的后背刺着一朵墨兰色的芙蓉,妖媚至极。

这女子难不成就是江湖中称为“最毒芙荼”的烟川女子—辂杓?!

忽地,一阵清香拂过,那女子轻盈地跃上河边的一株大树,水蛇一般的手紧紧地勾住一个身着蓝袍,乌发及腰的男子,柔得滴水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男子的后背,朱红的双唇依恋地吻着男子漆黑的长发,低声道:“回去之后,让我好好陪你,怎样?也不要再用这张冰冷的脸对着我了……”说着说着,她的细手又开始在他的身上四处游走。

“只要你按我的计划办事,我绝不会亏待你。”那个男子回头,一脸的冰冷以及邪魅,灵敏地捕捉住那女子雪白的下巴,看着向他调情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只是一瞬间,久久地注视着,眼神直至一万无际……

突然,他推开她,痛苦地摇着头。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脏,害怕玷污了心底那一片最圣洁的光芒。

有那么一个人让他的心从此死去,不再心动……那人阴暗的额前顿时光芒四射,他的剑眉紧蹙,微张着嘴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种神情是女子在他身边三年也没有见过的。

他感觉到了……

欧阳冥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盯住他眼前的王者,一脸的挑衅与桀骜却没有收起,他是很想看透她在想什么。

“今夜的行动非常的重要,想必各位都是知道的吧!所以按计划行事,绝对不可以打草惊蛇,尽量自然,不要打扰百姓的正常生活。”

“是!”海江湖溪四大元老在“歆洞”前叩首后,便纵身跃向瀑布,四人的身影仿佛四颗蓝星一般耀眼。

欧阳冥挑了挑眉毛,回想着水流歆的安排:海江湖溪四大派的任务都在与宫外,也就是说高手都被调遣到外面,那么水流宫不是有了空隙?她是在使什么怪招?空城记?越想越不对劲。这一安排看似天衣无缝,包罗万象,但他不以为然,然道敌人不会来个先擒王么?哼!他冷哼了一声,更怪的是他的臣子居然没有对此做出质疑?!

“欧阳冥,你过来。”正在他纳闷之际,水流歆清冷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你,可以陪我去个地方么?”她是一国之君,他是臣子,她要他做事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欧阳冥犹豫疑惑的眼神都被她看在眼里,于是道:“不愿意就算了。”

“我有说不去了么?”水流歆忽然回过头看他,眼中是复杂的神色,半启薄唇,却欲言又止,突然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右手。欧阳冥定睛一看,那是一张铂纸,刺眼的黄光却让他的心中莫名地一阵兴奋,不知哪来的一股劲,他开口道:“有人向你下战书了?”

渐渐地,她的眼神开始平静下来,好像已经预料到欧阳冥会问到一样,轻声道:“水流国将有一场让我处理的战争。”

她真的忘不了五年前那场残酷的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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