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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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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敬请期待他的出现。。。\(^o^)/~  【纷纷扰扰】

夜色渐渐吞噬了整个世界,漆黑的苍穹之上微微发光的星子稀稀疏疏地散落着,昏黄的下玄月柔柔缓缓地泻下黯淡的光芒。这个寂静的夜晚——浸透着黑暗的可怖。

一个孱弱的身影在铺着石子的小路上平缓地前行着,冰冷的月光静静地泻在她的白袍,泛发出一阵奇妙的清香。

在这静得充满危机感的夜晚添了分淡雅。

他叫我去做什么呢?为什么我要听他的话?我是王不是么?但她还是一刻不停地前行着……

脚步终于在一个精致小巧的阁楼前停下了,她抬起双眼,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后,渐渐地没有任何表情。

她是王……所以……

“来了?!”一个快活,充满了生命力的声音彻底赶走黑夜带来的恐怖感,那个人带着得意与傲慢的笑容向她走来。

今天的欧阳冥有点……怪……

看着这个王者僵硬的脸部表情,欧阳冥的笑容更加夸张,那笑容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他的笑容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是一个无止尽的黑洞,只要一陷入就出不来了。

“请不要靠我这么近。”她淡淡地开口,分寸有余。“有很重要的事么?”

遭到冷遇的欧阳冥不悦地哼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端详了会儿她,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无奈地耸了耸肩,好似经过长久的挣扎一般,这才缓缓道:“是呀!你是王啊,我知道的。当然这次也是因为要为王操劳的,要知道为了王,我特地发明了一种治疗方法,特地的,是特地的……”

水流歆并不愚笨,分明听出了他强烈的不满,找到了自己平坐的背椅后,只是道:“你可以不必这样,不过分我就心满意足。”

“哈……这不是我应尽的责任么?我怎么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何必咄咄逼人?”她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我只是觉得‘君臣亦友’这个有点可笑。你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到底懂什么呢?这样的人也可以称王,我算对这个身份彻底失望了!”欧阳冥忽然大失常态,奋力嘶吼,“你认为一切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么?你认为你的这种政策真的有人臣服么?你认为人人和平相处就可以天下太平么?你……”似乎发现自己的反常,欧阳冥渐渐平息下来,“你那么相信别人就会有好结果么?”

他低垂眼帘,是怎么了?自己的不悦,却对她进行毫无保留地批判,是怎么了?

“原来是这样的想法啊……”她淡淡一笑,“那么我告诉你,我相信我的子民,我只相信只要友好地相处,世界会和平,天下会安定,一切都会好的!你从外面来,就没有发现水流国与外面的区别么?即使外面的那个王者视水流国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我依然愿意开放门户,让天下的人民一同交流相处,因为我还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的。”

欧阳冥眼神暗淡,若有所思。

水流歆看着他,神色寂静,她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他了,而这些话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因为四大长老和子民们一直听命于她,对她总是那么信任,除了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人对她如此,并不是不喜欢,反而欣喜。

“这么说,你一点也不会憎恨外面那个国家?一点也不会担心水流国是否会覆灭?还是说……”他怔怔地看着她,“你的心里装的是天下人?”

你的心中真的可以装着天下人么?

她微微一笑,像往日一样躺在背椅上,并没有回答那个人,道:“欧阳御医,还不开始?我开始好奇于你的疗法……希望能有所成效,最好能够彻底消除那个毛病。”

一股幽幽的清香缥缈地在阁楼中迷漫着,“青草薄荷香。”闭上双眼,静静地享受着吧!他一拂墨袖,伸出一双细致修长,本不属于男子的手,轻轻地按住她头部的两侧,双手有节奏地推揉着。

这一刻,世界很安静……一切纷纷扰扰都掌握在他的手上……

他皱着眉,眼中是不解之情。她的脑中装的就是这些东西?愧疚?无奈?痛苦?还有……这样的人,是怎样坚持下去的?是什么在支撑着她呢?双手的动作突然停止,那张绝伦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就只能知道这么多了……

他应该怎么办呢?帮她么?

双手依然平放在少女的头部,骤然,他双手用力一点,“你……”水流歆睁大双眼半刻,便闭上了那双含有不解的眼睛。

其实你该睡一觉了,好好地睡一觉,不要总在梦中追随着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白色。

【刺客】

一片墨色消逝在昏暗的寂夜中,一片闪光的墨色……

一个黑影阴森森地出现在窗前,湖涂警觉地抬起双眼,透过薄薄的床帘,隐约可以看见黑影在缓缓地移动。微移的身影让人有种在飞的错觉。这个人是?湖涂单手撑床,用力想要跃起,不料,一道强劲的内力疾速地让他根本没有机会闪躲,硬生生地被击中。他吃痛地抬起眼皮,却什么也看不见,暗使内力,准备来一个突然袭击。

果然,那个墨色身影早已预料地出现,这次……湖涂稍有准备地使出内力,但那人却也是灵敏地躲闪开去,动作轻盈,让人眼花缭乱不已,但这是脱身的绝妙方法,可谓金蚕脱壳。

“什么人?休想逃!”一声暴喝之后,湖涂翻越出窗,追了出门。然而,黑暗,四周一片黑暗,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黑暗,夜色充满了诡异。湖涂证了证,不远的前方是那个黑衣人,“站住!何人报上名来!”湖涂急忙喝道,生怕这来去无踪的人再次消失。

黑暗似乎在一点一点地离开,随着那个人的旋转。突然,一袭白烟刹那间倾来,弥漫在他的眼前,“这……是……”忽然,湖涂的身体便无声地倒下。

“歆,歆……”一阵急促的呼唤在她的耳边响起,水流歆颇不情原地睁开了眼,似乎还在陶醉于甘甜的美梦之中,啊,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出大事了!”紫衣女子严肃地看着她,眼中是复杂的神色。

他呢?水流歆下意识地立起,一身白袍倾泻出万丈光芒。

“王,我们坚持反对欧阳冥,他真的很可疑!不管你的最终决定如何,我们都得说出自己的想法。”海凌双眉紧皱,谦卑的神情之下还是不满激愤的目光。

“王,我们都一致认为那个人可疑。”江净的话让所有人斗志倍增,江净的话语最少,人人都认为是最准确的,显然在每次进谏之前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王,湖涂现在受伤严重,他的眼几乎要瞎掉了,如今宫中的所有御医都无能为力,显然是歪门邪术。恳请王请出欧阳冥!”虽然溪冶与湖涂经常比斗,但深刻的兄弟之情却从未忘怀。

水流歆艰难地握住双拳,拼命地制止着心中的恐惧,这件事非同小可,她到底该如何解决?谁能告诉我?

“请三大长老让我看看湖长老的伤势。”泽萦从侧殿走来,一脸的镇定,连一个女子都可以沉着应事,作为长老的他们又怎么可以自乱阵脚?“虽然我的医术并不是登峰造极,却也略懂一二,请相信我吧!”她望了众人一眼,缓缓俯下身,轻轻地捏住湖涂的左手,然后抬头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王者,严眼中露出从容的光芒。

王……一直都很从容淡定的你哪儿去了?这只是一场练习而已……

半盏茶过后,泽萦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并无多大的变化,轻声说道:“湖长老的内力本来就有所损失,后来接受王的内力,但由于受过极大的震击,导致他的内伤加重,休息几日便可恢复。但是他的眼睛,则是受到一种□□的浸伤,可以判定他是在夜色正浓的时候受到袭击。”

“那这种□□有解么?”水流歆一针见血地问道。

再次摇了摇头,泽萦开口道:“是一种耐旱的植物茎叶磨制而成,但更加具体的我无从所知了。只有身经百战的御行者才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既然这样,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找到他!

忽然,她立起身,声音清亮的让整个宫殿仿佛复活了一般。“海,江,湖,溪四大阵派,兵分四路。‘湖’由圣女泽萦暂时带领,这一路人负责寻找欧阳御医;‘海’将四处巡逻,维护水流国的安定,保护百姓免受外来破坏;‘江’多派些人手,在国界边缘尽量维护交流秩序;‘溪’则可以协助其他三路,做到严谨配合。”

海凌捋了捋发白的长须,提议道:“为何不干脆封锁内外的道路?”

“这样做是不合理的,严重影响了百姓的正常生活。我很明白海长老的意思,但如果那人真的身怀绝技,或者像你们推断为欧阳冥的话,那么,封锁照样无济于事,只可能打草惊蛇。”水流歆目光镇定地望着认真聆听的人们,“好了,可以行动了!”

“是!”众人一声沉应,很快便散开各自行动去了。

水流歆用手按了按额头,神情复杂。我确实该好好思考一下了……欧阳冥啊欧阳冥,如果你要做对不起水流国的事,我真的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但现在暂且不谈此事,因为你想做的实在是手到擒来,没有必要绕个大弯。如果不是你,我有一种预感,水流国有大事发生了………

昨夜的那一幕突然闯进她的脑海中,随即手中应声而碎,茗茶的清香久久地萦绕在她的周围。

“打碎了杯子也不会捡起来么?还真有架子。”一抹傲慢的笑容忽然闪进她的眼帘,居然才发现,水流歆迅速地抓住欧阳冥的手,“昨晚你做了些什么?为何要让我昏睡一夜?”

“睡得不香么?不但没感激,还一脸凶巴巴的,真是……”欧阳冥一脸嫌恶地推开她的手,却发现没那么轻易挣脱掉,这才稍微严肃地问道:“你想说什么?让你睡一夜有那么大的过错么?还是因为睡傻了?”

水流歆的表情冷淡无比,心下却是一阵犹豫,这个人似乎知道了什么……

“你怎么就不说话了?没话说么?诶……轻点!身体还没恢复就这么大力?那,那……啊!不是叫你轻点了么?”

用力一甩,欧阳冥被迫翻了几个跟头后才站住脚,她冷然地望着一脸仇恨的欧阳冥,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

“哈!你很聪明啊!说是问一个问题,其实是包含了三个问题。看在你这么聪明的分上,我回答你两个问题”瞅了瞅不太愉悦的水流歆,他冷笑了一下,开口道:“第一,我是同情你才让你轻松地睡一觉;第二,我昨晚采药去了,第三个问题就不用我说了吧?!”

“这么说,你是从幼岷山回来的,那么药呢?”水流歆淡淡地望着他,“此刻四大长老正兵分四路地在巡逻,为何你就可以躲过他们的视线?”

“不会吧?难道就因为我一夜没有乖乖地呆在这个‘药熏楼’,你就四处派人寻找?我真的是荣幸之至啊 !”欧阳冥的面色越加凝重,紧紧地盯着她,“什么‘君臣亦友’?水流国也绝对不能免俗!”

不知为何,当她看见他这种激愤的神情时,已经坚定的信念却开始摇动,他说的话总让她有危机感,握了握冰凉的手,她迅速地出手,黑衣少年没有再移动,冰冷的笑容也随之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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