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嘴角微扬地说道。
“噗,”她一下笑了出来,却又连忙改口道:“切!”
呵呵,好可爱。
我在黑暗中看了她一眼。微微可以感觉到她的脸越来越热。
她在脸红?是气的?是羞的?都不像啊……
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又顺便往上舔了一下。
她倒抽一口气,与我十指交叉的手也立刻收紧,握成了拳头。
哼,没错,那里是她的敏感地带啊。
“你……!”她有点气急地低声道。
“呵呵,睡吧,明天还要赶路,而且你还需要休息。”我从她身上翻了下来。
“哼!”
过了没多久,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平缓。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变成章鱼了。
慢慢地滑了过来,慢慢地缠上我的身体,再慢慢蹭啊蹭的。
……总有一天我会被她整死……
还记得上次她这样缠着我的时候。那是她跟着我北上的第二天,因为身子还没来得及康复,又因赶路而奔波劳累,很快的就发了高烧。
看得出她很怕冷,但我根本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为怕冷而钻进男人的被窝里,还很顺手地把我当作暖炉紧抱着不放。
滚烫的身子,急躁的呼吸,不时的低吟。那个晚上我是怎么熬到天明,而忍住没有动手的,自己也很想知道。
结果她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高烧已退,而我却脸色发青、满眼血丝、又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就差没口吐白沫了。这女人不仅没有任何的羞涩,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咦?你昨晚没说好?失眠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本姑娘把感冒传给你了?不好意思啦。你没事吧?#¥•%¥#%~!……”
当时我的头真的变得不知道有几个大了,她还在一旁啰嗦个不停。真佩服自己没逆血攻心而亡哈。
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练葵花宝典,让自己对女色产生免疫!咳咳,先撇开会喜欢上男人的事实。
眼睛缓缓睁开。天已亮。望向微开的窗子,红日高挂,鸟语花香。
我松开了搂住她腰的手臂,并且也挪开了她缠住我的手。
叹口气。一把推开她重的要命、压在我肩上的头。
我起身。她的手几乎同时往外伸,想要抓东西。我拿起床旁,她昨晚从自己房间带过来的、蓝色的、长得像兔子似的、毛茸茸的布偶,直往她的爪子里塞。一碰触那个布偶,她简直就像毒蛇掠到了猎物一般,立刻手一紧,把布偶拖回了被窝,翻了个身,然后接着睡去了。
……
我更衣梳洗了一番后,便走下了楼。
在这种偏僻的客栈里,居然会客满,实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而现在的客流量绝对是多于昨晚住宿的。这里面必定大有文章。
我在一处不显眼的桌椅上坐下。
小二百忙里抽空到我这儿,端上了些东西,乘机跟我说了几句,便又回去忙了。
没过多久,芝锣和芝鼓也慢慢从楼上下来了。
她们走入大堂,似乎没看见我,而且还不知道我在楼下的样子。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她们在角落里找了一个空桌子便坐了下来。
不过多久,外面进来了一名红衣男子。此人气势磅礴,豪步迈入。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看了看四周,眼神凌厉,且分外明亮。他起了一眼芝锣和芝鼓。三人眼神交会,好像暗示了什么。
那两姐妹绝对有问题。当时在青楼我就觉得两人不像是在那里卖艺的。临走时,老鸨对她们的态度就好像看到了惹不起的大小姐。而刚才店小二也觉得她们不对,还特地示意了要我小心提防。
红衣男子在一个离两姐妹交近的座位上坐下。点了一点东西,比划了几下,又问了一些什么。小二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似的,整个人就一震。我离他们大概有五六丈的距离,我都发现了,就在他旁边的那个红衣男子可能没察觉么?
那人见小二对此事有反应,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大声地问道:“说!他在哪里?还在店里吗?还是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去了?快说!不说老子就宰了你!”
“哎、哎呀,客官不要激动,其实……那个……”小二哇哇地回叫道。
“不要什么‘其实’、‘那个’的,老子问你的话还不够明白?还是你本来就想给老子打哈哈?嗯?!快说!”急性子的男人。红衣男子眼睛瞪得又凶又大,却没有杀气;手劲使得又重又狠,却不带内力。虽举止粗鲁,但看得出,绝对没有伤人之意。
“好说,好说,客官,您先放手,小的怕怕~”小二眼泪汪汪的求道。他……哎,竟然一个人不慌不忙的,在那里玩起来了。就因为人家武功不及他,他就捉弄人。为什么我身边都是这种怪人?
红衣男子被他这么一搞,估计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松了手,一屁股坐回原来的座位,“快说!”
“是,是。”小二弯着腰,笑眯眯的致谢。“其实是这样的,”小二干咳两声,故意提高了嗓音,“您要找的殷娇容姑娘其实……”他瞟了一眼我这里。
他要找她?
我点了点头,示意让他说下去。
“其实这位姑娘仍在小店里。”
红衣男子浓眉一挑,“哦?那等她醒了给老子说一声。”说完,他就把小二赶走了。
话说,他对那女人倒是挺了解,不用问就知道那女人一定在睡大觉……
听到殷娇容的名字,芝锣和芝鼓便很快地坐了过去,与那人聊了起来。
风尘里混过的女子果然不一样啊。就算以前是千金小姐,现在也能和男子闲聊哈。
以那位红衣男子的言行举止、衣冠长相来看,大概是朱翼堂的少堂主,上官弘法。据说上官弘法永远一身朱红长衫行走江湖。一双雪亮、有神的大眼睛尤其引人注目,简直可说是看了一眼就会过目不忘。而此人见所有人都以爷爷的口吻说话,就跟那位姑奶奶差不多。可与那女人不同的是,秋陵门的少门主,柳誉霄,可以把他摆得服服帖帖,说一不二。而那位姑奶奶,在我看来,却至今仍没遇到过能把她制住的人吧。
我在大堂里坐着,听听那些人讨论江湖上的事儿。不是说,客栈和风月场所打听江湖事儿最方便了么。那我就等消息送上门吧。
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新的东西。只不过就是一些有的没的。什么双龙门门主吴天龙离奇失踪。什么最近恒江月水边镇连连死人,一掌毙命,人数超过百人。什么武林盟主的剑雨世家又死了三人。什么有人找到剑雨十二帅之一的月帅的坟墓。什么修罗宫宫主最近去世,应该会有一场纷争。什么瑛梅山庄昨晚闹鬼,整个瑛州城都听到了当年庄主在世时最喜欢的兵器,‘催命铃铛’的声音。
不是我已经知道的,就是与我无关的。就当是听说书吧。
再回头看那名红衣男子时,他身边的芝锣和芝鼓早已不知去向,而他却仍坐在那里,闲听八卦。
中午时分,那女人悠哉的幌下了楼梯。
那名红衣男子一见到她,立刻叫道:“娇丫头!”
“呀!”那女人一蹦,“孙子弘法!”迅速跳下了楼,跑到他的面前。因为身高的关系,整像个猴子似的一下子蹿了上去,掉住了他的脖子。她双脚离地,挂在那人身上晃了一会儿。
我果然没猜错,那人的确是上官弘法无误。
可是这‘孙子……弘法’……咳咳。
两人的声音自是不小,吸引了客栈里所有的目光。见女子如此大胆,顿时眼珠子往外爆,再差一点点小二就能让厨子做眼珠大餐了。
上官弘法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一脸的思考状,“是我最近长高了,还是你缩水了?”
闻言,那女人松手,一下子跳了下来,部歪不斜地狠狠地踩在了那人的脚板上。“是你最近给人弄瞎了眼。”
那女人的力道我是知道的。这一踩,一般人的脚绝对会断掉,而像上官弘法那样的人,肯定会痛个半死。
果然,那人顿时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白一闪而过,脸变得比变脸师傅都要快上几百倍。他不顾形象地在大堂里抱着脚,跳东跳西地乱跳,就差没叫出来了。
不怕死的客人们在凳子上抱着肚子横倒竖歪,就差没直接大笑出声了。
不过这人也不容小看,脸色像个变色龙时,还不忘咬牙切齿的在一旁吼道:“人长矮了,力气倒是大了不少……”
嗯,什么样的人绞什么样的朋友,果然没错。
……咳咳,我是例外。
闹剧差不多了,那女人坐了下来,问小二要了点吃的,东张西望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眼睛停在我身上。
“你一个人坐那儿干嘛?看了半天都不动,不无聊吗?过来一起坐吧?”她眼睛弯成一条线,梨窝浅浅地挂在脸上,朝我傻笑了老半天。
我慢慢走过去。
她起身,“他是本姑奶奶的朋友,苏枫。”
上官弘法也跟着起身,一抱拳,“兴会、兴会。”
“他也是本姑娘的朋友,上官弘法。”
我也还一礼,“久仰、久仰。”
客套了一会儿,我二人坐下,陪着那女人一起吃‘早饭’。
吃完午饭,芝锣和芝鼓提着行李下楼与我等会合。
殷娇容看了上官一眼,“本姑奶奶和他们去京城,你要跟吗?”
上官看了我一眼。“嗯。”
“那就出发吧。”抬步裕行时,却被小二叫住了。
“爷,带上小的吧,小的也想去~”他嘻皮笑脸的,对我发嗲。
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不要。你跟着胡老。”
小二哭丧着脸,“苏爷~”
“不要!”他要是跟上了,易肖必定跟。两人碰面,一搭一唱的,我这里可就永无宁日了!
言罢,我掉头就走。在门口和胡老打了声招呼,便走出了门外。小二早已备好了马车。
日虽烈,但已不在当头。现在的日子,早晚微凉,正午却仍非常暖和。
“苏爷,那让小的驾车,再送您一程?”小二跟了出来道。
“都说不要了。你在这里帮胡老的忙。”语毕,我把女子们扶上了车。
“苏枫,你也上车,老子给你们驾车。”上官朝我说道。
这人真有趣,就连一句‘多谢苏兄让在下跟随,请让在下为几位驾车’都能说成那幅德性。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抱拳,“有劳上官兄了。”说完,自己跳上了车,进了车厢。
一进去,那女人看到我,脸色有点古怪。怎么感觉像是憋着气,还把脸给憋红了。
“喂,你没事吧?”
我刚说出口,她就开始乱笑,笑得东倒西歪,一直到笑抽了筋才停下来。
“你,啊哈,那个小二,哈哈,应该是看上你了吧,啊哈哈哈,你看他那脸,多想跟在你身边啊,哈哈,呼呼,哎哟,我的肚子哎,好痛,好痛,抽筋了……”
抽死你,活该。
我没理她。马车也开始动了。
远远传来小二配合的声音,“苏爷,我爱你~”
又是一阵笑声。这回,某人已经笑到口吐白沫、泪水直流了。
马车驾到码头,易肖已在。白质的阳光下面容细巧。
他上前一抱拳。“哟,上官兄,今日雅兴,驾车过江玩儿?”
“易肖,你就别拿老子开玩笑了。谁像你那么闲,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混。”
“好小子,这么久不见,说话还是那么吊。”
我拉开车帘,“易肖,全部都准备好了?”
易肖见我,微微一怔,“原来苏枫也在。”他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贾迩没跟着来?”
“是你让他缠着的?”我挑眉。
他嘴唇微勾,“哪敢。”
分明就一脸招了的样子。
“那么我和你们一起过江吧。”
“不要,谢谢。”
“我好久没见着上官兄了,”他立刻转向上官,“我和他叙旧,碍不着你的。”
切,鬼才信。明明就是想看车里人的庐山真面目。
“哎呀,明明就已经到了江边,还闷在车厢里不下车,浪费唇舌,你们下了车就讲不了话了啊?”一个养足精神、活蹦乱跳、再也耐不住的姑奶奶,一跃而下,蹿到了易肖眼前。
“哇!美人啊!美人啊!”他把她从头看到脚,又回看了上去。盯着脸仔细看了一会儿后,邪魅一笑道:“原来我们苏大爷想金屋藏娇啊。嗯,真是好兴致。”
那女人给他看得脸不红心不跳的,除了狠狠瞪我一眼,满脸得意洋洋的。
不理他们。我扶下芝锣和芝鼓,道:“上船吧。”
上了船,要过江。结果易肖奸计得逞,还是跟来了。
恒江日水,出了名的一刀两断,分割了江南的山清水秀与江北的肥土空地。日水极清、碧绿,南边群山围绕,北边大片平原。
那个易肖也真会安排,竟然弄了一艘可以给皇帝用的船只。这么招摇的渡江肯定会引来一些有的没有的麻烦。可给他说起来却变成了:“打狗也要看主人,除了疯子外,一般人都会衡量一下风险,不会轻举妄动的。”
嗯,所以说,麻烦要么不来,要来就来大的!切,就他歪理最多。
从此岸到彼岸大概要一个半时辰。进船舱后,几人聊了起来,而芝锣和芝鼓便去忙着烧水倒茶。
室内布置很是华贵大方,分了好几间。里面应该是卧房,反正只在这船上不到两个时辰,便没有进去。宽大的会客厅则安置了顶头的软塌,以及两侧的几个椅子和茶几。软塌中央,以及茶几上,摆放着昂贵的盆景。会客厅的右侧是上房,圆扇门贯通。房内墙边百花齐放,墙上布置精美,中间一张枪眼的两丈圆桌及十几张凳子。
芝锣、芝鼓离开后,莫大的船舱中只剩下我、殷娇容、上官和易肖四人。
不知是饿了,还是不喜欢主客分明的会客厅,那女人带头走进了上房。
“苏枫,你还真是艳福齐天啊,女人貌赛西施不说,连个丫鬟都是出水芙蓉。”一坐下,易肖不浪费时间的就开始损我了。
“说起这个,本姑娘还没跟你算昨天的帐呢。”那女人眼睛一眯,也插了进来。“竟然把本姑娘排进你的后宫,你胆子还真不小啊。”
“咦?难道娘子不是?”易肖接了过去,一双桃花眼全显讶意。
“娘子你个头,谁是你娘子?”那女人瞪了他一眼。“姑奶奶叫殷娇容,你叫什么,报上名来。”
闻言,虽然脸色有点难看,但仍耐着性子,一幅雍容华贵、骗死人不偿命的举止道:“不才姓易、单名一个肖字、字诗尔。”
那女人‘噗哧’一声笑出。“你叫什么?十二生肖?”
“非也,此乃诗词歌赋之诗,相为尔汝之尔也。”易肖还是不减雅气。
“嗯,汝之名字也不过尔尔也。”那女人貌似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摆弄文学?而这回轮到了她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丫头啊,原来你肚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嘛。”上官脸上一幅不可致信的样子,也加入了战火中。
“孙子啊,你娘没教过你,人不可貌相吗?”
火药味正浓时,芝锣和芝鼓便端着茶水进来了。
“哦,对了,”某女人转向我问道,“姑娘我想去船长室玩玩,你带本姑娘去?”
船长室?掌舵那里吧……?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带你去?
“殷姑娘,若不嫌弃,不才……”易肖仍不放弃。
“那就走吧。”边说那女人便边站起来,拉着易肖就走出了屋。
我刚想跟上,上官便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嗯?我?什么人?
殷娇容一离开,房内顿时冷冷清清的。
“公子,我们去准备些点心。”芝锣说道。
“去吧。”
等她们走远了,我转向上官。
“你认为呢?”
“老子不知道。”他挥挥手,“知道还问你?”
“我叫苏枫。”
“老子知道,你和‘黑白霸主’同名,不用炫耀。”
“呵呵,”我轻笑几声,此人我只能用一词来形容:可爱。
咳咳,我不是变态。
“那你认为我就是黑白霸主的几率是多少?”
“零。”
“为何?”
“哪有江湖上人人又敬又畏的‘黑白霸主’会和那丫头鬼混的?”
鬼混?用得着说得那么难听么……“若有又如何?上官兄不也是堂堂‘武林朱雀’,朱翼堂的少堂主么?可与那女人在一起时,不也被叫成孙子了?”
他脸一红,立刻吼道:“所以老子才问……”
没等他说完,只听见那女人的尖叫声:“哇!!!我的妈啊!!!!!”
我俩顿时二话不说,冲了出去。不料门口却被黑衣蒙面人给堵了。
“姓苏的,这里老子顶,你先去那里看看。”他边说,边一掌劈出,替我开了一条道。
一抱拳,“多谢上官兄,有劳了。”说完,我便施展轻功,跃出了门外的人墙,云步飞向那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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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知道這章裏太囉唆了,但,俺就是愛囉唆,所以,不準備改了...
上一章有說過,這章不寫到開打就不貼,所以小打了一下。下一章是正式大打出手了,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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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不太了解甚麼"客廳","飯廳","廚房","船長室"在那個時候是怎麼叫的,也不清楚船艙內應該有甚麼,所以大家就將就將就吧... ^^;;
如果有知道的親,留個言說一下吧,先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