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弥漫着整个天空,连空气都变得浑浊不堪,昏黄的地上若隐若显地漏出被沙尘覆盖的残骸。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个昼夜了,随娘亲不停歇的脚步千里迢迢从我居住了十儿年的不知名的村庄来到大理。
路上我问娘亲:大理在哪。娘亲说:在不远处。刚开始我会以为大理真的就在不远处,但时间一长,我就发现娘亲说的都是废话!可是还是忍不住要问她,很神奇的是她对这个回答也从不疲倦。
我们所带的行李少之又少,应该说我们这样的乡下人本来东西就很少,没有魔剑。没有武功,没有疗伤药,只有铜矿三块,换洗布衣一套!可我们却没受到怪兽和其他人的攻击,是太弱了,别人都懒得搭理了吧……不过,这样也落得个清闲。
娘亲总跟我说当今乱世当道,这些怪兽大都是被人所操纵,有部分野外怪兽也需极其谨慎才是,它们也不比被人训练的怪兽差的了多少。
娘亲还跟我常常提到大理一位仙人——张天师。他胜似一位仙人,掌管初次来到大理要学习入门武功的新人。其实新人不过是我们这群乡下人。
我很奇怪娘亲说她从来没去大理,可从她却对那里了若指掌。
娘亲很老练地用三个铜矿换了三十个铜币,用两个铜币买了四个馒头。当我大口嚼着馒头时,一位漂亮的姐姐骑着一头洁白的仙鹤从我头顶飞过。于是,我萌发了第一个愿望就是一顶要有个坐骑。
当我把这个愿望告诉娘亲时,娘说那个女人不过是灵柩宫的宫女是给人跑腿的下人时,我备感失望。第一个愿望破灭了。
我和母亲最后是乞讨到大理城的,原因很简单,我们被一强盗抢劫了,当时我和娘亲走在草坡上,一半兽人走过来很有气势地拿出斧头,说了句让我很想扁它的话“抢劫!”但此话却也简单明了,我说“大哥,我们没钱。”他说“你骗谁啊。”我无奈“我们从乡下来,真的,乡下人哪来的钱。”
此时,娘亲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怎的,说恶劣句我想杀人的话“我们身上除了几个铜币就真没钱了。”
半兽人将包袱夺过去之后,丢下一句“傻子。”便扬长而去,我们则目送着它背着我们的所有财产的包袱离开……
到长安坡时,许多农民在打怪兽提升自己的武功,打的酣畅淋漓。
我肚子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娘亲给我吃了一种叫青壳的植草,说这可以暂时填饱肚子,虽然遍地都是,可是很难吃,极难入口。
此刻,我看见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年,正坐在坡地上休息打坐,估计是才打完一群怪兽。
细看,他头发甚长却并不是很飘逸,整张脸看起来就是一副好欺负的农民样,虽然那我也是农民……他困难觉察到我的目光,霍然睁开眼朝我看来,看的出有一丝猛生的警觉。我走了过去,很有礼数地说“这位大哥,我与娘亲初次来到大理,不料途中被半兽人抢劫,身无分文,又没有武功,此刻肚子饿极,可否?”
我还没说完,他“唰”的将他身后的包袱打开,拿出了干粮递给我,道“出门在外,就应多相互照应,姑娘请用。”随后还付上爽朗的笑。
我道谢后拿上干粮向娘亲走去。后来,娘亲告诉我那少年还无外袍看来还不过是个初入学者。可我却想,有点武功不错了,至少不会饿死。结果娘说我没用!
到了大理,确实够大,也够理想,这可能就是此城命名的原由吧。娘亲不知为何激动的热泪盈眶,使的不少人驻足围观,我忙拉着娘亲往前走,却没目的。
后来理智告诉我,我和娘亲应最县找个安身之处,娘说出了我的心声“先找家客栈。
当我们经过大理东大街的一条小巷时,我看见一做名为“清风苑”的酒楼,此楼甚是漂亮,门口也有许多漂亮的女子在扭动着身子邀五喝六。我心想这里也许不错,于是将此想法告诉娘,谁知娘拉着我就走,后来她告诉我那里是妓院,我陷入迷茫,那为什么还要取“清风苑”这雅名?娘亲火冒三丈“你什么时候看见过一个小偷个自己取名叫小偷的啊?”我一听便懂了,还暗自佩服娘的解释能力很好。
几经周折,我们找了一家名曰“悦来客栈”的客栈/。
走到柜前掌柜的问“哟,两位客官,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娘说“住店。”他脸顿时笑开了花,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搓着手,问“请问客官是住天字楼还是侧楼?”我问他有什么区别,他说“天字楼是好房间,安静,侧楼则不一定,虽然较便宜,但那里人多。”
我望了望娘亲,娘亲爱怜地看者我,我充满期待地等她说“天字楼”,她却转过头问掌柜的“侧楼多少价?”掌柜的也颇为失望,不过依然棉带笑容“侧楼十个铜币,一天一夜。”
娘亲便说就要侧楼了,掌柜的说“请两位先付帐。”于是我们发现了一个严重的事实——我们的钱早被抢了!
掌柜的气得喊住小二将我们一个劲儿的往外推,突然,一位青衣走了过来,仍出二十个铜币“两见侧楼,我提她们付了。”说完,青衣转过头来对我们一笑,这才想起他就是当初在长安坡时给我们食物的大哥。
娘亲说“哎呀,小月,你快给这位少侠道谢啊,人家两次出手相救。”娘又转头对青衣说道“看身上的青衣袍,想必在那次离别后武功提炼不少呢,短时间之内就能有如此成就,真是了不的,日后必有所作为!”被娘亲狠狠夸奖一番后,他的脸顿时羞的绯红,我暗笑,向他道了谢,便一同上了侧楼。这侧楼名曰“侧轩楼”。
到门前时,他拱手说“在下宋云,属青成派。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此时,娘已先行进屋,我回了礼说“我叫綮小月。”他微微一笑“小月姑娘,在下的防哪个件就在隔壁,如若有什么事,尽请通知在下。”我颔首,在说谢谢时闪过一个念头,此人莫非在学武前是个店小二?
晚上月牙高挂,娘亲椅在窗边,问我“小月,你有没有发觉宋云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我说“没有。”
不知何时,我从梦中惊醒,没来由的想出去转转,我悄悄地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娘亲睡的甚香,于是更加小心翼翼地下床,披了件长布衣便出门了。
此夜月色正浓,饶过侧轩楼尽头,到了这家客栈一个叫“竹院”的园子,我站在青石板上,前面有做小亭子。正好,我也可以去那里坐坐,我轻轻地踏着青石板到亭子中央,侧身做在石凳上,抬起头望向天边的月牙,此刻有一丝的宁静与乡下很像,但在天际的那头隐约闪烁不定的赤色火焰和依稀的穿来的撕杀叫喊声却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也许,这本就不属于宁静世界。就像盘古开天,一片混沌,而这乱世又能好的了哪去?
想到也许就在明天,我也会加入这长没有尽头的纷争中便开始觉得忐忑不安。
我想起了自己的爹爹,那个被村子里的人称做甚一般存在的男人,大家都认识他,景仰他,惟独我,惟独他唯一的女儿对他很模糊,在我还在襁褓中咿唔着纯真是他便离开了,来到这大理,丢下我和娘亲,去旅行他所谓的忠诚。在怨恨他恶毒同时,每也辗转难眠间,也会不自禁的猜测,爹爹是什么样的呢?村里没有他的画像,我想…………
突然传来一阵萧声,就在不远处的竹林中,凄凉而又隐欲着希望,我向那萧声望去,却怎么也看不到那吹萧人。
“你是谁?”我好奇而急切的喊着。
此人停下吹萧“夜深了,姑娘为何独自叹息?”
我大吃一惊,他看的见我?而且,他居然用的是极音,记得娘亲曾告诉过我武功至上到闲人地步方会极音,而极音是用来掩藏身份之用,看来他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了。
我轻笑着叹“战乱的世界还回有深夜么?”
竹林那头忽然不说话了,寂静一片。
我有点不安,揣测着问“还在吗?”
半晌,他用极音说道“哪里都会有深夜,除非是你内心恐惧它。”
我一怔,眼里顿时寝满了泪水,撂起长布衣向竹林中跑去,却翻遍了整个竹林也没找到,他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真的好想对他大吼“妈的,就酸恐惧还不是会有!”
留下一声长吁,抹去第一次留下的泪水,又独自悄悄地回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