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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知县判糊涂案 无心得密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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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三在大堂之上,没有实话实说。他知道这位新上任的老爷爱书如命。于是,撒谎说:“老爷,那天小民上集市,在典当铺里,看见一个老翁拿着一本书,想三百两银子当给店主。店主看了看书说,此书只值十两。老翁哭丧着脸说,这本书是他周家祖传的,是本世间少有的奇书,我要不是急要银子,他还不会拿出来典当呢。可那位店主就是不想多出一两银子,老翁也舍不得低价当了,两人在当铺相持不下。”

黄三说到这儿,停一停,偷眼看了看老爷的脸色。他看见老爷的怒气消失了,暗自高兴。接着说:“老爷,虽然小民平常有些坏习性,但看到那位老人家的可怜样子,也产生了怜悯之心。于是,就走过去对老翁说,我愿出三百两,买下你这本书。老翁很感激,我又对他说,老人家,你先回家去,我明天带钱来在这里等你,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采诚听他这么一说,觉得黄三善心未灭,有意轻判他,就说:“黄三,你同情心可嘉,但是你为什么还要盗窃张和的钱财呢?”

黄三磕头着地道:“老爷,小民该死,只因小民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才想到向张和去借,可张和死活不借给小民。回到家里,小民怕误了与周老翁的约定。一时心急,晚上又去张和家借银子,发现张和不在家里。于是,小民就就起了贼心,拿到钱以后,正去找那个老翁,刚走到集市,就被两位公差大哥抓来了。”

采诚听到这里,信以为真,心平气和地对黄三说:“既是这样,念你有隐之心,五十大板就免了,老爷判你把偷来的三百两银子还与张和。另外,罚你陪两个公差去找那个老翁,不得有误。”

采诚传张和上堂,对张和说:“老爷给你做主,把被偷的三百两银子归还与你,你以后多做些救济贫穷的事情。钱财为身外之物,周全与人,也是传扬美德。”

张和心里嘀嘀咕咕道:“这位老爷,黑白颠倒,不去重判恶徒,反而教训好人,真是个糊涂官。但老爷帮我找回来银子,我还得谢恩呢。”

张和拉长声言说:“谢老爷教诲,小民记住了。”

采诚听说老翁家藏一本奇书,没有心思判案,于是,对众人喝了声:“退堂。”

采诚急步来到内室,吩咐赵护,石全两名公差,带着三百两银子,命黄三领路,去收买老翁的奇书。赵护,石全两人领了命,立即出城。

三人出城后,赵护看看四周没人,一把将石全拉到一棵大树下,对石全说:“石全二兄,我们俩府中当差几十年,每月得到的银子也仅仅养活一家老小。俗话说:‘人无外财不富。’不如,你我把三百两银子私分了,再去用官府名义征用老汉家的奇书。老爷问起来,就说按老爷的吩咐,用三百两银子换来的。”

石全是个老实人,有点忧虑的说:“那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老爷知道了,那怎么办?”

赵护又说:“这件事只有我们俩人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老爷怎么会知道?”

石全想了想:“我与赵护一起当差多年,两人亲如兄弟,如果不依了他,他会说我不讲义气。”

于是,石全对赵护说:“就依赵弟的意思去做好了。”

赵护把黄三喊了过来,对他说:“你把我们带到那个老翁家门前,你就回家去吧,我们办事时,用不着你。”

黄三应道:“小民依从官差吩咐。”

黄三心里想:“我求之不得,万一见了周老翁的面,我在大堂上说过的话,就会穿帮了。老爷知道我说谎话,那还不被打死才怪呢?”

不一会儿功夫,三个人来到周老翁家的门前。黄三给两位官差指了门。一拍屁股,溜了。

赵护,石全两人推门进去,问了一声:“屋里有人吗?”

周老翁躺在床上,听见有人进来,以为来了客,就支撑着病痛的身躯,下床来见客人。赵护见从内屋里,走出一个老人,想必这位就是周老翁了,开口便问:“你姓周,叫周老翁吗?”

周老翁见来了两个官差,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应道:“小民正是周老翁,不知两位官差,何事亲临寒室?”

赵护仰着头,露出威严的样子说:“周老翁你知罪吗?有人揭发你藏有朝庭禁书一本。快快交出来,否则,把你押解县城关进大牢。”

周老翁被问晕了,哭喊着说:“两位官差,从何说起啊?小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那来的朝庭禁书啊?我孙儿今年才七岁,也没读过书,更没有书进门啊?”

赵护听说还有个小孩,就喝道:“哦,你孙子叫什么名子?去哪儿了?快叫他出来见我。”

周老翁说:“我孙儿叫周赢,方才,小民叫他去买药去了。”

赵护怒道:“你这老头,好大胆子,分明在蒙骗官差。我们要是在你家搜出书来,拆了你这副老骨头。石全,来我们搜查。”

两人在周老翁屋里,屋外忙开了。赵护,石全当差几十年,不知道遇到过多少奇案,干起这搜搜查查的事来,既熟练,又在行。用不到一会儿功夫,赵护就在墙角边的暗室里,搜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

赵护捧着盒子,走到周老翁面前,恶狠狠地说:“周老翁,这里面装有什么啊?”

周老翁慌忙解释说:“实不相瞒,这盒里装着一本书,是我周家祖传的《剑谱》,不是朝庭禁书。两位官差不信,可以打开一看。”

赵护心想:“老爷要的就是这本书了。用不着打开看了,省得再与这老头纠缠不清,吓唬他一下,带着书回衙门交差。”

想到这儿,赵护发怒道:“周老翁,你私藏朝庭禁书,还想抵赖。不把你搜收监大牢,你还不知道当朝王法的威严。”

说完就要用绳来捆周老翁。周老翁受此惊吓,加之重病在身,晕倒在地,身体直打颤。石全看见周老翁晕过去,怕弄出人命,就上前劝说赵护放了周老翁。

赵护本想吓他一下,也不想让他死。没有想到周老翁,会这样弱不经风。他见石全来说情,就做个顺水人情,说道:“周老翁,令你年老体弱。我们回衙门在老爷面前,给你说个情,求老爷不再追究你私藏禁书之罪。你好自为之吧!”

赵护,石全俩既得了银子,又替老爷办完了差,高兴地出了村子。他俩一路上,不敢怠慢,火速回到衙门,把书盒交给老爷。

采诚接过书盒,喜笑颜开地打开盒,见盒内有两本书。一本是著名为《剑谱》,因采诚不是习武之人,对《剑谱》没什么兴趣。另一本没有注名的书,加之古朴的封面,给人一种神秘感,采诚喝彩道:“好书!”。

采诚翻开第一页,一行行秀丽的楷书,单是看这小楷字,字骨秀丽。一笔一画,如行云流水,奇峰怪石。

采诚看这些字写的可爱,喜得叫道:“好字,真是好字。”

接着,采诚一字一句地读起来:“碧海情空,云乃天之使,神聚则云集,神离则云散。。。”

采诚读完开头几句,情不自禁地说道:“好句。这本书不象是剑谱,分明是诗文。‘碧海情空',’情'字用的超凡脱俗,情乃人之欲,与‘天'放在一起,真是’天'中有‘我',’我'中有‘天'了,真乃神笔啊。”

采诚从头到尾看完,也没见到一个“剑”字。

采诚猛然发现,赵护,石全俩还傻愣愣地站在一旁,望着自己,就问道:“赵护,石全你们拿来的是什么书啊?。”

赵护慌忙说:“听周老翁说,是他家祖传的剑谱。小人不敢打开看。”

采诚想:“看这本书的装饰,可以确认这书久远了。但不象是剑谱,难道字里行间深藏奥妙。待我细细品尝。”

采诚转身对两位差人说:“好了,你们可以退下了。”

再说,周赢听了爷爷的吩咐,进药铺买好药。只见他离开药铺,急冲冲地回到家里。他见爷爷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把爷爷安放在床上。淹淹一息的爷爷,嘴巴一张一闭,几乎想说什么话。小周赢忙着熬药装汤,等周赢把药汤端到床前,发现爷爷已经死了。

周赢见爷爷死了,放声大哭。这一声哭惊动了四邻,好心的邻居凑了些钱,买了一口棺材,帮忙料理了周老翁的后事。

知情的人都在背地里骂采诚道:“糊涂官丧天害理,逼死了周老翁,让一个善良的男孩变成可怜的孤儿。”

这些话传到采诚耳朵里,采诚很生气,就叫来赵护,石全问道;“草民说我逼死周老翁。是不是你们俩干的?如实说来。”

赵护吓得一身冷汗,急忙说道:“老爷,那天我们到周老翁家时,周老翁已重病在身,淹淹一息。也许,庄户人家没见到过官差办事,受了惊吓,就死了。我们出他家门时,他还好好的,请老爷明查。”

赵护没敢说出私分银子的事,心里害怕石全会照实说话,于是,就向石全使了个眼色。

采诚转过脸来,对石全说:“石全,你算得是个老实人。你告诉我,周老翁是怎么死的。周老翁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石全见赵护不停地朝自己使着眼色,也不敢出卖兄弟,心一横,撒谎说:“老爷,我们俩是按老爷的吩咐行事,周老翁死与我们不相干。听周老翁说,他只有一个七岁的孙子叫周赢,爷孙相依为命。我与赵护到他家时,那小孩正巧去卖药去了,可我们没有见到他。"

采诚半信半疑地说;“原来是着样,石全,你去周老翁家,把那个男孩带来,老爷要问个清楚明白。”

石全领差,不敢怠慢,没用多长时间,把小周赢带到大堂。

采诚见堂下跪这一个男孩,问道;“你叫周赢吗?多大了?”

周赢年小胆大,也不知道害怕,答应道:“我家周赢,我今年七岁了。”

采诚见周赢眉清目秀,说起话来也很利索,非常喜欢他。

采诚和气地问道;“你爷爷怎么死的?你家还有什么人啊?”

因为,周赢去买药去了,赵护,石全在他家干些什么事,他一点也不知道。周赢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不会说谎。

他哭诉说:“爷爷叫我去卖药,我卖药回来以后,爷爷就不行了,一会就死了。爷爷死了,我家没亲人了。”

采诚产生了怜悯之心,有意收周赢做义子。就说:“周赢,老爷将你收留在府中,供你读书。把你当作亲生骨肉看待,你愿意吗?”

小周赢聪明伶俐,马上答谢道;“孩儿愿意在爹爹的身边,侍奉爹爹。”

采诚把周赢带进内室,对夫人说:“这个小孩孤苦零丁,我有心收养他。日常的吃穿住行,望夫人多费些心,好好照料。”

飘夫人道:“尊听老爷吩咐。”

周赢拜见了飘夫人,飘夫人问周赢:“小周赢,你何年何月出生?”

周赢说:“我七岁了,五月出生的。”

飘夫人笑道:“跟我儿飘摇,同年不同月。今后,你们就以兄弟相称吧!”

飘夫人叫人给周赢沐浴更衣,一个英俊的小男孩,整整齐齐地站在面前。采诚夫妇看得顺眼,更加喜欢他了。飘夫人叫来飘摇,小飘摇今年也是七岁,八月出生的,比周赢小几个月。

飘夫人对飘摇说:“周赢是新来的伙伴,大你三个月,以后,你要以哥哥相称,不得见外。”

飘摇牵着周赢的手,两个小孩高高兴兴地,去后花园里玩去了。

时光如梭,一晃十年过去了,两人已长到十七八岁了。飘摇生得面清如玉,唇红齿白,两道弯眉,疑是天边山脉;两只眼睛,如落水明珠,一股逼人的秀气,溢出体外。周赢五官端正,为人机灵。可两人性格截然不同,周赢好动,喜欢玩弄棍棒。

那飘摇爱静,是个书痴。他爱书的程度比起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时一连几天,都呆在父亲的藏书屋里,昼夜看书。夫人见飘摇整天这样痴迷书籍,有意引些年龄相仿的小客人,与他玩耍。可飘摇见了客人来了,也不知道如何与客人交往,依旧旁若无人地大声读书,让客人进退两难,客人无趣,只好走了。

有一次,飘摇读到《赛翁失马,焉知祸富》的故事,竟放跑了一匹马。过了几个月了,不见马回来,他很生气,认为书骗了他。

飘夫人知道后,当心儿子被书迷了心窍,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老爷。

飘夫人说:“老爷,飘摇这孩子,整天只知道读书。很少出门走动,没日没夜的呆在书房里,既是不闷出病来,也会变成书痴的。这样下去,将来如何是好!”

老爷想了想说:“离这四十余里地,有一座百尖山,山上有个文殊院。寺院里有七八百僧人。当家的智善长老,文武皆通,与我关系很好。将飘摇托付与智善长老。一来,可以使飘摇见识世面,结交些朋友;二来,可以让飘摇练功习武,强壮体魄。夫人意下如何?”

飘夫人说:“老爷这样安排很好,只是,我不忍心让他在生疏的地方,多吃些苦。”

老爷安慰地说:“夫人若不放心,可让周赢一起上山相陪,日后,两人也好有个照料。”

夫妇商量已定,选了个好日子,采诚让人备办衣服,盘缠和礼品,叫家丁挑着,取路直上百尖山。这一天,天气特别晴朗,时节正当金秋,万里碧空,犹如一块深蓝色的碧玉,晶莹剔透。一朵白云,如一尾鱼儿,慢悠悠的在碧海里游动。放眼望去,满地金黄。采诚父子一行人,边走边看,心里非常高兴,不知不觉中已上了山。

到了寺院前,一个家人前去通报。智善长老得知故友来了,带着寺内的都寺,监寺,出山门迎接。

智善长老上前问候道:“飘兄远道而来,真是贵客临门,老僧非常荣幸啊。”

采诚答道:“我与善兄是故友,亲如兄弟,就不用客气了!此次上山,有点私事,还请长老相助。”

智善长老笑道:“外面说话不便,请飘兄寺内吃茶,你我慢慢谈话。”

采诚让家丁将礼盒挑进寺内,摆放在院里。

智善长老说:“飘兄何故又送来礼物?寺中已受惠多次了。”

采诚笑道:“微薄小礼,不足称谢!只因愚子飘摇在府里娇生惯养,整天沉迷书中,变得生性怯懦,身单力薄,令我与夫人非常忧虑。这次上山,想将愚子托付与长老。让愚子逗留山中,三年五载,早晚习武练功,强身壮体,还望善贤弟收留关照。”

智善长老说:“这事容易,只怕贫僧才疏学浅,误了贵公子的前程。贫僧可担当不起啊。”

采诚大笑道:“善贤弟谦虚了,别人不知你,我可知道贤弟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啊,只可惜落入佛门了。”

长老叫人备了些斋饭,请采诚等人吃斋。斋罢,采诚又叫人买来一些布匹,在寺内做僧衣,僧帽,僧鞋和拜具。智善长老选了个吉日,开法堂收徒弟。首座上法座前,请长老赐名。

长老拿着空头度板,说道;“灵光一点,佛法深邃。人身一世,如过眼云烟,过客匆匆。赐名过客。”

收徒弟仪式已罢,长老备斋款待采诚。次日,采诚要走,要与长老告辞。长老挽留不住,无奈,长老与众僧出山门相送。

采诚合掌道:“请善兄,众师傅多多费心,凡事慈悲。愚子有不到之处,望善兄替我潜心教诲。周赢是我收养的义子,陪在愚子身边,相互有个照料,众师傅不要见外。”

采诚又对飘摇说:“你在山上要好好练功,多向师傅,师兄们讨教。周赢和你做伴,今后你与他要以师兄弟相称。待身材强壮后,还指望你回故里,考取功名,继承家业。”

说完,依依不舍地下山去了,远去了。待采诚等人走远,长老也领着众僧回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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