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出了寺院,回到自己的卧房,收拾行李,准备连夜下山。智善长老劝说:“天色很晚,行路不方便,飘公子明日一早出发,也不耽误行程。”
飘摇觉得长老说的有道理,暂且留住一夜,待天明与阿富赶住幽里。深夜,飘摇久久不能入睡,心里很难过,回忆起昔日,在父母身边的快乐时光。想到与青儿,月大侠和师兄弟们相处久了,还真有一点难舍难分。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飘摇想到这里,决定明日顺路去银杏村,和月大侠道个别。
飘摇与阿福心急,主仆两人几乎一夜没合眼,清晨两人进蝉房来见智善长老。
飘摇说道:“大师,弟子万事都已安顿妥当,弟子下山前,只有一件心愿,望长老受弟子一拜,以感激长老与寺内师傅们对飘摇的关照。” 说完倒身下拜。
长老拉起飘摇说:“免了!你是本门弟子,你父亲又是老生至交,理应对你特别光照。”
智善长老叫来周赢说道:“你和飘摇从小一起长大,又一同上山。虽说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但飘家对你有养育之恩,飘家有难,你理所当然要去探望。同飘摇一起下山,路上两人也要相互照应。”
周赢虽然不想下山,但师命难违,只得说答道:“尊听师命!”
长老知道飘摇,是个有情有意的人,又怕他在途中遇到红魔圣宫的人,说道:“飘摇,老僧派几个武僧送你一程。”
飘摇答道:“多谢大师的关心!有周赢、阿福陪我一起去,弟子不敢再麻烦其他师兄们了。”
长老慈祥地说:“老生将你送出红魔圣宫的地界才敢放心。”
飘摇谢过长老,与阿富、周赢及众武僧出了寺,跨马扬鞭,一行就是五十里地。众武僧按住僵绳下马说:“飘公子,这里已远离红魔圣宫,公子可以放心行路。我等不再远送,祝飘公子一路平安,早日回幽里尖刀家人。”
飘摇与阿富、周赢下马谢过众僧,几个武僧回百尖山。飘摇与阿富、周赢直奔银杏村而来,飘摇路熟,一会儿功夫,两人进了银杏村。月下影见飘摇突然到访,连忙问道:“飘公子,有什么事?竟如此神色慌张地赶到这里?”
飘摇说道:“弟子因家父落难,回程中路经银杏村,特来与两位大侠告辞。”
月下影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个老鬼还在练功,飘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叫那个老鬼出来见你。”
“谁在这里背后骂我?"”月下缘突然不知道从那里闯出来,不停地嚷嚷。
飘摇见了月下缘,施礼道:“月大侠,弟子前来向你问候。”
接着飘摇将父亲被罢官,流放大漠的事说了一遍。月下缘想了想,说道:“江湖险恶,飘公子与我有缘。今日我密授一套武功与你,路中若遇到强人可用来护身,也不枉费你我的缘分。”
飘摇慌忙谢道:“多谢月大侠!” 飘摇跟着月下缘来到一块幽静处。
月下缘说道:“飘公子在百尖山练的什么功?练几招让我看看。”
飘摇点点头,于是就在空地上拉开了架式。只见那飘摇脚下生风,扫落叶;掌上虎啸,惊鬼魂。练到精彩处,月下缘也看花了眼。常言道:“不会看的看热闹,会看的看门道。”
月下缘心想:“这飘摇对武功造诣不浅,是个天生的练武材料,只可惜他把一身心意用在考取功名上了。”
月大侠看完飘摇练过后,将一门独门密招传授给了飘摇。两人回到村里,飘摇提笔写了封信,递给月大侠,说道:“弟子还要劳驾月大侠,将此信交给青儿姑娘。”
月下缘接过信,与飘摇洒泪而别。 飘摇,周赢与阿福,三人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行李,离了银杏村,朝西北方向赶路。
路上夜住晓行,走了几日,来到渭州城。三人进了城,周赢看见一堵墙上,粘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道:“各路英雄,豪杰:京城太师府兀颜王爷亲临鄙县,招贤纳士。如果你有奇才异术,就来城东跑马场比武应试。如被兀颜王爷相中,必将提拔重用。这是一个天下贤士,出人投地的机会,一旦出名,将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欢迎天下贤士前来比武应试。”
周赢看完后,心里嘀咕道:“大丈夫成就事业,荣妻贵子。如今我跟飘摇去了荒凉的大漠,这一身一世,就永远抬不起头来。此乃天赐良机,不能不去试试运气,或许能够力战群雄,打败对手,有幸受到兀颜王爷器重,富贵就伸手可得了。”
周赢想到这里,就转身对飘摇说:“飘贤弟,你看看这张告示,兀颜亲王在这里招收贤士,天下好汉都在城东跑马场比武打擂。不如我们也去碰碰运气。”
飘摇无心在城里逗留,只想早点见到父亲,于是就对周赢说:“要去你就去吧!我还得赶路,早早与父母相聚,以免父母亲牵挂。”
周赢花言巧语说道:“上次打擂,一时失手将贤弟打下台去,我也是情非自愿,再说长老也怪罪过我了。如果这次途中又要与贤弟分手,不能贤弟一起去看望养父,我真的是情理难容了,我也不愿背不起这个坏名声。我们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陪我打完一场擂台,一同去看望父亲,岂不更好。”
飘摇听周赢说好话,就同意与周赢一起向城东看看。那阿福鼓着嘴,满脸不高兴。他不赞成去打擂,怕飘摇耽误了归期,可他见飘公子同意了,无奈,也只有跟着一起去吧。
三人一路走一路问,终于来到比武场地。周赢与飘摇,阿福,三人进了跑马场。只见这个跑马场足有十几亩地。跑马场中央有个擂台,兀颜亲王坐在擂台中央,几个地方官员陪坐在两旁。擂台两边插着几十面彩旗,迎风飘舞;擂台四周,都有军士站立。跑马场边缘围满人群,三人挤进人群观看比武。
擂台上,一个白衣秀才,与一个大汉交上了手。那白衣秀才手握一把风月剑,舞动起来,寒气淋淋,剑剑攻心。那个大汉使一把开山大斧,也不示弱。大斧抡开,威风八面。两人打了二十几个回合。那大汉有些手忙脚乱。白衣秀才的风月剑,如流星划破天空,势不可挡。
周赢情不自禁的喊道:“好剑法!” 冷不防,白衣秀才一剑刺中那大汉。那大汉忍痛跳下擂台。
白衣秀才连赢七八个对手,在场中央洋洋得意。台下半天没人敢上去。
周赢在旁边忍不住了,跳上擂台,大步走到白衣秀才面前。白衣秀才抱拳说道:“来者何人?请报上名来。”
周赢还礼道:“鄙人姓周,名赢。刚才见你的剑法不错,特来与你切磋切磋。请问这位白衣秀才尊姓大名?”
白衣秀才笑道:“在下百里银狐,你既然敢走上擂台与我比武,就废话少说,不要走,接我一剑。”
百里银狐求胜心切,举剑就刺,周赢也不客气,拔出青云剑招架。两人你来我往,从东打到西,约打了五十回合,不分高低。
那周赢暗地里却给自己鼓劲道:“这是我出头的好机会,一定要打赢这场擂台!”
因此,他把看家功夫都发挥了出来,一把青云剑,如蛟龙出水,寒光闪闪,飞剑咬定对手,专点死穴。那百里银狐见遇到对手,也不甘示弱。一把风月剑舞到起来,如恶虎扑食,招招要命,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兀颜亲王在台上看得真切,就问擂台主持道:“刚才上来的是什么人?那里人氏?
擂台主持连忙答道:“回禀兀颜亲王,刚刚上来的那人姓周,名鹰。山东人氏。”
兀颜亲王说:“我看那个白衣秀才,连胜七八个人,武镇群雄。不想又上来一位周赢,与他打了个平手。这周赢,名如其人。我看周赢象一只草原上的雄鹰,他的武功不在白衣秀才之下。看他的来头不赢对手,一定势不罢休啊!”
场地上,周赢与百里银狐又战了三十回合。那周赢愈战愈勇,两人打到黄昏,还没分出胜败。把场边的各路好汉们看傻了,在一边不知道给谁助威好。
这时,擂台下百里银狐的一帮兄弟急坏了,几人交头接耳暗地商量,要上擂台助百里银狐一臂之力。只见一个壮汉跳上擂台,大喝道:“百狐兄,小弟肖卫,上来帮你打败这小子!”
飘摇见百里银狐两人连手打周赢,怕周赢吃亏,也拔剑闯上擂台怒道:“两个欺负一个,岂有此理!”
飘摇敌住刚上擂台的那个壮汉,四人在擂台打在一处。飘摇的武功,因受智长老与月下缘的密传,武功大有长进。那壮汉被飘摇打得连连败退,那还有还招的机会。周赢见飘摇敌住了对手,精神一下子被激发出来。只见周赢手中的青云剑,如寒风卷雪,雪片般地向百里银狐袭来。百里银狐看看招架不住。
坐在擂台上的兀颜亲王,看得明白,心想:“老夫看这四人都是英雄,这样打下去,四人当中,必有伤亡,反而不美。”
兀颜亲王是蒙古人,从小就善长骑马射鵰,擒拿格斗,练得一身好武艺。他看到几位高手比武如此精彩,心里高兴,有意收留他们在府中听用。于是,兀颜亲王吩咐将官说:“罢了,今天比武就到此收场了,快将那几位武生,带进府中,本王要亲自见他们。”
擂台主持叫周赢与白里银狐住了手,将他们四人带进亲王府。四人屈膝跪倒在兀颜亲王面前说:“给王爷问安!”
周赢,百里银狐,飘摇,肖卫,四人向王爷通了名姓。
兀颜亲王说:“四位好汉伸手不凡,老夫喜欢良才。当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四位武功出色,可否为朝廷效命?如能顺从朝廷,老夫会给你们人间的权势和富贵。”
三人齐声说到:“谢王爷的栽培,我等愿为朝廷效尽全力。”
只有飘摇没有出声,兀颜亲王问道:“飘壮士,为何不说话?难道不愿为朝庭效力吗?”
飘摇慌忙上前解释道:“小人岂敢,只是家中父母年老体弱,身前有没人照顾,因而,不能留在王爷身边听用。还望王爷饶恕!”
飘摇不敢说出父亲被罢官流放大漠的实情,若王爷知道自己是罪臣之子,怕被王爷责怪,和被他人小看。
王爷说道:“原来飘壮士不仅武功出众,而且又是个孝子。本王准你回家探母,等你安排好父母后,再来府中听用也不迟。” 飘摇谢过王爷,站到一旁。
兀颜亲王很高兴的说:“周赢,你武术出众,老夫封你为军中教头,掌管十万将士的操练。”
兀颜亲王又对百里银狐和肖卫说道:“百里银狐与肖壮士,你们俩暂且协助周赢,待等立功后,本王再给你们加官封职。”
四人都满心欢喜地谢过王爷后,退出王爷府去喝酒庆贺。真是不打不成交,周赢,百里银狐,飘摇,肖卫,四人在擂台上还是冤家对头,一眨眼的功夫,竟成了好朋友。
飘摇对周赢说道:“恭喜哥哥,当上教头!”
周赢问道:“贤弟!为什么不在王爷面前讨个官职。常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飘摇说道:“我念母心切,无心在这里做这武官。小弟已帮哥哥成就英名,我这就与哥哥告辞了。”
周赢答道:“贤弟!我刚上任教头之职,想来事情很多,我就不能跟你同去幽里了。等我安顿好公务,再找个机会去看望父老。望贤弟到了幽里在父老面前,替我问个安。”
飘摇也没介意,就与阿福一道,离开渭州,上马赶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