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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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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良更不答话,丢下一块碎银,连门也来不及走,直接就从窗户跳了出去。江萱无奈,也只得跟着从窗户跳了下去。把那茶博士吓了一跳。

史良与江萱一路疾奔,毕竟是在闹市中,江萱还有顾忌,只跟在史良后面,却也一路横冲直撞闹了个鸡飞狗跳,行人侧目。

这次,史良选的是一条通向后门的近路。两人一阵急奔,来到镖局后院,也不打门,直接就在巷中无人处,轻轻越过围墙而入。

这是镖局中的一个杂院,左侧厢房堆放杂物,右侧厢房是寻常仆役平日居处。院中各色器具放置整齐,地上廊间却有些许灰尘,似乎有几日未曾打扫了。

史良与江萱穿走在镖局院落间,初时尚还小心隐蔽,待见整个镖局寂静无声,一路没见到任何人影,这才放开了身行,先疾步到了前院大厅。

厅中阴暗依旧,凉气袭人。大厅深处,宽大坚木案几后那张梨木高背靠椅却已是空空荡荡。厅内桌椅仍是摆放整齐,丝毫不见紊乱,连先前摔裂在地上的茶盅也不见踪影,青石地板干净亮洁。便如江萱与史良刚才根本没有到来过一般。

史良双手紧握成拳,隐隐颤抖,一跺脚,立即又赶往院中其他各房,逐一查看。每打开一间房门,心中更沉了一分。不但是不见司徒镇天的人影,连原先那开门的老头也消失无踪。偌大一个镖局空无一人,一片死寂,连夏蝉的鸣噪也丝毫不闻。

最后两人来到书房,书房布置简单,一排原色木书架,线条粗犷张扬,架上只有寥寥几本闲书,犹显武人的洒脱豪迈之气。笔架砚台干净整齐的摆放在书桌之上,书桌右首的壁上挂了一幅仕女图,这才略微透出房间的一点儒雅气息。房中整洁依旧,唯有插在那瘦腰祭红釉瓶中,有些委顿的夏菊在屋中显出一抹冷清。

史良步履越发沉重,慢步走近书桌,手指轻抚那光泽有些暗淡的菊瓣。低声说道:“师娘最爱这大丽菊,这瓶中的花是她每日亲手所换,风雨不改,直至花季过后。”声音哽咽,站立不稳,跌坐在桌前的椅中,丝丝寒意不断从心底涌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突然想起,从椅中跳了出来,风一样的转出门,又奔到镖局后院转了一圈,最后失魂落魄的呆立在空荡荡的院落中,口中喃喃道:“不见了,不见了,连痞儿也不见了。”

江萱在旁边忍不住问道:“什么痞儿?”

史良默然不语,半晌才缓缓说道:“痞儿是我从郊外带回家的一条流浪狗儿,我当初看它全身脏乱,发毛乱卷,就跟我当初流落街头一样可怜无依。我见了这狗儿,感怀身世,就带回了镖局。”眼中泪光琏连,尽力忍住,强做了丝笑容,说:“痞儿这名字还是师傅取的,师傅说这小狗一回来就。。。就知道围着师娘转,连小良儿也不顾了,简直是个痞子。所以。。。所以取了痞儿这个名字。”声音忍不住的哽咽,脸上的肌肉因嘴角的牵动,笑容僵硬比哭还难看。

江萱听了也默然不语,心想,这事实在是怪异,虽然心里早有预感这镖局之人只怕是凶多吉少,只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镖局内的情景却也太过诡异。只如众人都外出远游一般,哪里有一丝一毫遭遇险情的迹象。

江萱这首次闯荡江湖就碰到这么个骇然诡异的事件,自然是毫无头绪。眼见史良呆立在院子里,心想,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当然是住不得的,得到外面找客栈留宿才好。眼见日头西斜,才硬拉了史良走出镖局。

两人来到洛阳城中一间大客栈,胡乱用了些晚饭,又要了两间上房。

客房中,史良木然坐在木凳上,眼直盯了那桌上的烛火,目光空洞。江萱心烦气躁,脑中混乱一片,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在房中走来走去,苦苦思索。

江萱想,这事摆明了就是冲着那匕首去的,那不知是个什么东西,让人使出如此诡秘可怕的手段,更不惜在半路劫杀众镖局众人,当真是视人命为儿戏了。洛阳镖局号称天下第一镖,这镖局所在位置虽然不是闹市之中,也不算太偏僻,这镖局中人员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还未留下半分搏杀迹象,只怕是被人悄悄绑了去。只是镖局中人个个武功不低,更何况还有司徒镇天这样高手级的人物,这镖局镖师、趟子手连同仆役家属在内,只怕近百人,什么人能这样不动声色的将镖局中这众多人绑走,这样的势力天下只怕不多。恩,现在想来那个司徒老头当时是被人胁持,这才故意将史良赶走,他这多半也是想救小史子一命。突然想到船上的大哥哥,心中一凛,这大哥哥只怕就有这样的实力,又想到那晚偷听到的只言片语,只怕这大哥哥当真与这事有关联,一时间心乱如麻。

史良突然站了起来,叫道:“我想到了!”

江萱正在烦恼大哥哥是否可能参与此事,突听史良开口,随口问道:“你想到什么?”见史良表情怪异,更有些心惊,想,难道他也想到可能是大哥哥做的。

却听史良说道:“我想到了,师傅的书房有些不对。”

江萱这才松口气,问,“有什么不对?”

史良皱眉思索,说道:“我当时在书房就觉得有些不对,一时心乱也没想起来。现在想来确实是有些奇怪的。”

江萱口气不耐,“说重点,不要罗嗦。”

史良略为沉呤,说道:“是那幅画,师傅书房里不应该有这样的画。”

江萱奇道:“那画有什么不妥?”

史良道:“师傅房中一向是挂的一幅水墨山水画,几时换了这样一幅画,我却不知。况且,师傅一向不喜欢这样的仕女图。有次大师哥挂了一幅在房中还被师傅训斥沾染脂粉之气,有失江湖男儿本色。”

江萱有些瞠目,心想这司徒老头居然还有这样的念头,这也太古板木衲,实在是个没趣的人。

“不过,这也不意味着有什么古怪,万一,万一你师傅口味变了呢!”江萱怀疑。

史良瞪了江萱一眼,不理会江萱的怀疑,考虑片刻,决定道:“我要回镖局去看看。”

江萱看看窗外幽暗的夜色,暗暗叹气,今晚看来是没法休息了,希望明天能睡个懒觉。

两人在夜色中潜入镖局,直接就来到内院。月影朦胧,树影婆娑,房屋的影子倒映在院中泛着青光的地板上犹如张牙舞爪的怪物,阴森恐怖。

两人来到书房门外,江萱伸出手去刚想推开房门,空气中有一丝熟悉的气息,江萱一迟疑。史良一把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暗淡的月光下,朦胧中可以看见书房桌前的椅内居然坐得有人。史良一惊,将江萱一拉,两人足下轻点,立即退了出去。

两人站在院里,骇然望着屋内那椅中的背影。

史良颤声问道:“什么人?”

那人坐在椅上纹丝不动,也不答话。

史良与江萱对望一眼,四下探望也不见有其他动静。江萱哼了一声,迈步走了过去。站在那人的身后数尺距离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仍然没有回应。心里一丝寒意,空气中那熟悉的味道更加的浓厚。江萱走前一步,脚下似有稠粘,江萱心中突然明白,示意旁边的的史良点上桌上的灯火。

史良点亮灯火,回头一看,顿时心胆俱裂,目色如赤。扶着那椅跪了下去,悲声叫道:“师傅!”顿时泪如雨下。

椅中那人面色青紫,怒目圆瞪,眼神却暗淡无光,唇边的血迹已成紫黑色,胸中插了一把匕首。那人正是司徒镇天,此时他全身已衣裳已被鲜血染透,那血更流了一地。

江萱仍试探了司徒镇天的鼻息,自然是气息全无。江萱叹口气,心想,小史子真惨,看他这一路哭的。从那峡谷到现在,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泪。看这样子,还不知要哭多少场呢!

转眼看到墙壁上的那幅仕女图,心念一动,取了下来,在壁上仔细摸索,却没有发现有暗龛之类的机关。只得随手把那画卷好,拿在手中。眼光又瞟到插在司徒镇天胸口的匕首上,江萱咦了一声,只觉那匕首首柄有些眼熟。伸手握了那匕首,正想□□细看。

突然院外一阵骚乱,顷刻之间人声鼎沸,光亮大作,一队人马手持火把冲了进来,顿时整个院落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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