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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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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并不下马车,只让随从传话免礼,一行人在那咸阳郡守的亲自引领下来到驿站。待众人安置完毕退开,那咸阳郡守李冰才上前报告了些许咸阳的事务,然后低声说:“那莫姑娘在前厅候着呢。”

二公子眉头微皱,说道:“她也累了一天,这就让她回去吧。”

那李冰低头应是,又偷看二公子表情,小心翼翼的说:“近日绛春楼新出了一名清倌。”见二公子不置可否,大着胆子继续说下去:“人长得倒也娇艳,有些风流妩媚的模样。听说还略通文墨,更能歌善舞。”

二公子斜睨那李冰,“小李子,你不过年许不见我,就认为我已经变成了好色之徒吗?”

那李冰甚是年轻,原来就是二公子的侍从,两人关系一直亲厚。现下李冰正放出来历练,两人这才有些时日没见。所以没有他人在场时,李冰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当下他涎脸笑道:“奴才知道主子最近才解禁,可以亲近女孩儿。嘿嘿,主子年富力强,精力旺盛……这个,又最有爱新奇,想来各色各样的女孩子,主子都有兴趣探究一二......”见二公子脸上并无愠色,胆子更大,继续胡说八道一通,最后说:“听说那名清倌原是行医世家出身,擅长推拿按摩之术,主子这些日子在各地奔波劳累,正该放松解乏,不如今日就试试这娇柔的人儿手艺如何。”

二公子听那李冰滔滔不绝的废话,也不生气,轻啜香茶,似笑非笑的看那李冰有些忐忑的表情,终于说道:“难得你如此有心,那就招那女子过来吧。”

李冰听他答应,这才放心,眉开眼笑退了出去。

翌日清晨,江萱大呼小叫闯进二公子的院子,侍卫们知道江萱执有大公子的玉牌,也不敢强行阻拦,只得让江萱一路闯了进去。到得青葱翠绿的院中,江萱见一名身穿红纱衣的双髻女子垂头跪在荷塘旁的柳树下,双目微闭,一动不动,犹如木偶。

江萱奇道:“这位姐姐,大清早的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那女子闻言微微抬头看向江萱,默然无语,秋水似的双眸蒙了一层水雾,更透出一丝绝望。

江萱见那女子面目姣好,清纯秀丽。此刻却跪在这里神情黯然,楚楚可怜。江萱心里立即就为她报不平,问道:“是那个家伙让你跪在这里的?”向二公子的厢房一努嘴。

那女子听江萱说话毫不忌讳,又见江萱衣着华贵,摸不清江萱的底细,还是不敢说话,只是微微的点点头,想一想又摇头。

江萱道:“是就是,干嘛摇头。”

只听左边厢房门打开,原来是绿衣听到江萱叫嚷,开门出来。绿衣对江萱施礼,说道:“江姑娘安好。”

江萱点点头,又问那女子,“你说呀,是不是他让你跪在这里的?不用怕,我替你去找他说理。哪有让女孩大清早跪在院子里的道理。”

那女子眼光看向绿衣,见绿衣面无表情,又不敢不答江萱的话,这才低声说道:“是奴婢昨日冲撞了二公子,奴婢自知其罪难饶,就跪了此地,请公子发落。”

江萱奇道:“昨日?你不是在这里跪了一夜吧!”叫道:“那也太过分了!,那家伙怎么能这样!”

绿衣在一旁听的江萱说话越来越没分寸,正想出声提醒,却听中厢房一声铃响,又有人唤了声:“绿衣!”

绿衣忙推门进去,片刻之间,仆从使女手捧脸盆,面巾等物鱼贯而入。江萱猜是那公子在梳洗,倒也不好在此时闯了进去。那女子见状又把头低了下去,一声不吭。江萱只得忍住性子,干站在院中。

站了好一会儿,那些仆从总算陆续出来,终于二公子也走出门来。今日他换了一身紫色锦袍,腰束八宝玉带,头戴紫金冠,脚踏麒麟乌云靴。长袍宽袖,缓步轻移,当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好一个翩翩贵公子。江萱看得心中只叫好,一双眼睛只在二公子身上乱转,忘了自己刚才的目的。

二公子见江萱呆在院中只是打量自己,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眉毛一扬,说道:“我刚才听说有人要评理呢!”

江萱一听,这才想起,眼珠一转,说道:“二,嘿嘿二哥哥,我想去霹雳堂打探消息,顺便逛逛咸阳的市集,你能不能派小青子和绿衣姐姐陪了我去。”口中叫得甜,心中盘算,有了这两人陪同,买东西当然就有人付帐了。她昨晚已经打探清楚,这绿衣和小青子一个二公子的贴身侍女,一个是管事,正是可以支配财物的关键人物。

二公子听了说道:“也好,绿衣,你就陪了萱儿去逛逛。不过,这几日只怕不太平,带几名侍卫同去,免得这丫头让人绑了去。”

江萱听他一口答应,喜得眉开眼笑。又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问道:“这位姐姐,你是咸阳人吗?”

那女子见问,低声答道:“回小姐话,奴婢虽不是咸阳人,却是在咸阳长大。”

江萱笑道:“那就好。”转头对二公子说:“二哥哥,我也想要这位姐姐为我带路,也才能逛得方便。”

她与二公子虽是昨日才认识,但她想既然是大哥哥的弟弟,自然就不用客气,况且,心底对这二公子其实也亲近地很,全然没有顾虑之想。

二公子瞄了那女子一眼,却说道:“萱儿,不如你先去找史良,看他是否起身,否则恐怕上街就会迟了。”

江萱一听很对,不能让小史子耽搁了时间,马上答应,转身跑了。

二公子见江萱走了,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女子,径直走向前院。

过得一阵,李冰过来请安,两人闲聊一会,李冰正想说出心中盘算之事。江萱却一头闯了进来,大呼小叫的说道:“二哥哥,小史子早已准备妥当了。我可以带了红菱姐姐去玩了吧!”红菱正是那红衣女子的名字,江萱已经问过了。

李冰听了心中诧异万分,这女子居然称公子为哥哥,二公子又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听到她提红菱的名字更是留意。原来那红菱就是昨夜为二公子招的清倌。

二公子扫了李冰一眼,淡淡说道:“不必了,红菱昨日也劳累得很,今日就让她多休息。”不等江萱发问,又说道:“我现下有些公务,你先玩去。”说完挥手让绿衣带了江萱出去。

李冰听了这话,心中一阵酸涩,终究还是有一丝暗喜,看来二公子颇为看重红菱,那自己盘算的事自然有些希望。先说了几句奉承话,二公子今日神采飞扬,精神奕奕……又才口风一转,强装了笑嘻嘻问道:“二公子昨日可满意红菱姑娘的服侍。”

二公子神色淡然,不置可否。

李冰见状,心想这事情急迫,也顾不得许多了,大了胆子说道:“红菱姑娘虽出身青楼,但她毕竟是以清倌之身伏侍主子,主子看要不要将红菱姑娘收在身边。”

见二公子仍是面无表情,只吃着茶,一言不发,喜怒难测。李冰心中有些发怵,手心发汗,仍是硬了头皮,强笑着说道:“哟,奴才这真是糊涂了,真是该打。这青楼女子哪有资格让主子收在身边,便是主子有这意思,她也没这福分。不过,”他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建议道:“她毕竟伏侍了主子,自然不能再侍奉他人。要不,奴才另找处宅子安置了她。”

二公子拿眼直瞅了李冰,眼中隐隐寒气,李冰头皮发麻,额头细密汗珠渗出。二公子看了李冰一会,开口道:“你这家伙,平日里也算机灵,怎么今日就如此不知轻重。你明知这样的事要是让三位大爷知道了,我少不了要挨板子。这你还敢怂恿,你是觉得我皮厚呢,还是觉得自己脖子上的头安得太稳了。”话说到后面已是冷冷的语调。

李冰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声道:“奴才该死,奴才猪油蒙了心肝,一时糊涂,这才行事莽撞不知轻重。主子恕罪。”

二公子冷冷道:“真是一时糊涂!”

李冰心中一凛,知道再不说实话,不但是救不了人,连自己都要搭进去。立即咚咚有声的重重磕了几个头,额头上立即一片青紫,惶恐招认道:“奴才与红菱姑娘自小原是旧识,十年前她家族因案牵连,她被充作了官妓,近日因年已过双八,老鸨便逼了要她接客,已定了日子标红。奴才也是近日才知道她便是打小认识的伙伴,这才不忍心想加以援手。无奈她是官妓,那案子又......又牵连甚大,无人敢为她下判脱籍。奴才不得已,想到主子近日要来,这才想到,如红菱能得主子青睐,这脱籍一事自然是轻而易举。奴才这才大了胆子向主子推荐。”说完连头也不敢抬,额头触地,心中砰砰直跳。

二公子听了皱眉问道:“她家牵连进了什么案子?”

李冰听他问话,心中一紧,又不得不答,低声说道:“是御医卓进文一案。”心中更是冰凉,知道这案其实是主子心中的痛处,虽过了十年之久,只怕还是不能释怀。

果然,二公子一听这卓进文的名字,脸色一变,砰的一声,手中茶盅已被捏碎。那二公子重重哼了一声,倏的站了起来,随手重重一挥,身旁案几上的杯碟物件尽数被扫落在地,当啷几声跌了个粉碎。

二公子对李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明知道......!你,居然还敢!”

李冰见状早吓得伏首在地,不敢出一声。额头立即布满汗水,又惊又惧,只想,这些年没人敢在这些主子面前提卓进文三字,我今日只怕已是犯了重忌,后果不堪设想。我自己倒也罢了,只是......只是可怜红菱!心中惊惧悔恨,实不该出此下策。

二公子心烦气躁,强压在心中多年的怒气今日骤然重被提起,一时之间只想发作,狠狠的看着跪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的李冰,眼中一股凌厉,面上一片阴黑。站立片刻,呼吸沉重,又重重哼了一声,才强行压住心中的那股骤然而升的戾气,负手在厅中来回踱步。透过厅中那扇大开的雕花叠窗,二公子的眼光无意中落在院中的绿柳上,不由停下脚步,站立在窗边,只看着那窗外的嫩绿柳条。早夏的阳光明媚亮丽的洒落在绿柳上,映得周围的空气都带了一丝淡淡的嫩色,清新自然。二公子看着那窗外绿柳如袖迎风的景致,眼中却是隐隐伤痛,耳边仿佛仍听到那稚声稚气的话语:“二哥哥,二哥哥,我们烧柳条玩好不好,或许柳条也有香味呢!”

二公子在窗边默然站立了半晌,脸色终于平静如常,口中淡淡说道:“你甘愿冒如此大险为她谋划,只怕不仅是幼小伙伴友情这么简单罢。”

李冰一颗心狂跳了半天,终于听到二公子开口说话,那颗心总算是稍定了一下,但听这语气只怕也是凶险难测,只得连连磕头,说道:“主子明鉴,如今她已蒙主子宠幸,奴才决不敢有非分之想。只盼主子看在她侍奉主子一场,免了她流落风尘之苦。”

二公子又默然片刻,才冷冷道:“你这话的意思,我若没有宠幸她,你自然是敢有非分之想了。”

李冰一听,啊的一声,脑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胆颤心惊的抬头看二公子。

二公子终于将眼光从那柳树上收回,轻哼一声,说道:“你这小子劝说人的本事显然不怎么样。那红菱昨日就被我瞧出神情有异,显然是不愿负你,哼,这天下愿随我心意的女子多了去,我又何需强人所难。”

李冰一听之下,心中一阵欢喜,红菱她昨日原来没有。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心,不敢答话,只眼巴巴的看着二公子,只盼他松口。

二公子转过身来,又负手在厅中来回踱步,显是心中难以决断。终于,他停了下来,看向李冰,说道:“这女子既然冒死也不愿负你,足见对你情深意重。哼,如不是如此,看我怎么治你罪,居然敢算计我。”

李冰吓得脸色灰白,口中哀声求饶,“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奴才胆大妄为,奴才该死!只求主子看在奴才伺候过主子份上,饶了红菱一命。”

二公子看着有些好笑,心想,他先前毕竟是我的亲近随员,我又何必迁怒与他,况且今日吓他也吓够了,这才说道:“也罢,这事毕竟也十年之久。何况,当年伯父一怒之下,不免牵连甚广。这红菱既然如此性烈不屈,也让人感叹。今日,就算我成全你。”

李冰一听大喜,又连连磕头,心情激动,哽咽颤声道:“奴才谢主子恩典,主子大恩,奴才永世难忘。”

二公子轻轻一脚,将那李冰踢个跟头,轻骂道:“你小子真没出息,跟了我多年,这已经放了出来做郡守,却还是没半点长进,这么点的事还哭哭啼啼的,真是给我丢脸。快滚起来罢!”

李冰就势站了起来,二公子又说:“这脱籍的事你告诉陕西巡抚,就说我允了的。只是不得张扬。哼,要是有好事之人捅到三位大爷那里,害我挨了鞭子,就从你这里找回来,看你能挨几鞭。”

正说到这里,却听见门外一阵长笑传来,接着有人说道:“哼,这顿鞭子你只怕是挨定了。”

-------------写到这里,这些角色的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了.不过,我前面说过,这篇文是篇纯粹的童话,自然是与历史不符的,所以里面有些用词谴句与习俗不太一致,一来是我自身功力有限,二来是情节需要.所以各位不要深究.主要是我写得高兴,各位看得热闹,那就足也.让我们童话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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