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迎上去,老板就一脸殷勤的凑过去:“剑煞郁公子,小的有眼无珠,不要见怪啊,小的很仰慕您的……”
郁止挺着胸脯得意洋洋:“好说,好说。”
我摇头,郁止最喜欢听别人吹捧,这老板可真是投其所好。
“您与三江十五蛟的几位爷什么关系?”老板吹捧了半天,看郁止已经晕晕乎乎了,进入探问的正题,真是个好奇心强的老板呐。
“仰慕归仰慕……”郁止也捻了捻拇指,食指,中指,孔方兄的魅力果然还是强大的,让他在大是大非面前保留了理智。
“最多我,今天晚上不收你们的住宿费……”老板不肯掏钱。
“好罢,聊胜有无……”郁止一副你占大便宜的嘴脸:“这可是江湖上的大辛密,知道的不超过二十个人,那就是我跟慧圆大师其实是师兄弟,十来年前我刚出江湖时,我的几个师侄顶着我师兄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被我看见了,找师兄说项叫他约束弟子,我师兄也听说了流言,可是他苦口婆心的劝说,我的师侄只当耳边风。
我就给他出了一计,我装扮成仇家上门,假意将师兄打的重伤,我的师侄们这才紧张起来,背着我师兄四处求医,他们以前的仇家听说我师兄被打成重伤,也来趁火打劫,他们一边躲避仇家一边还要给我师兄求医,吃了很多苦头,后来虽然知道了真相,但是经过那一次历练,他们也懂事多了,奋发图强,发誓不把师兄的本领学好了不下山。
几年不见,这几个小子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
我瞅了老板一眼,原来这就是真相:“卖假消息啊……”
“我刚才讲的又没有收钱!”老板振振有词地说。
说的也是……
“你放下了话要管怅恨庄的事情,现在打算怎么办?继续去看宋言起么?距离火烧怅恨庄只剩下不到三天了,对了怅恨庄在哪里?三天能到么?”我看看已经完全黑了的天空,转头问郁止。
“这……是个问题,怅恨庄倒是离这里不远,但是从这里到长信府还是不近的,来回无论如何也赶不上……”郁止眼珠一转,笑眯眯的看着我。
“想都别想,不论是去看宋言起还是去救怅恨庄都是你的事情,我最多陪着你看看热闹,你想把其中任何一件丢在我身上,我都不会答应的。”我也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们对视片刻,郁止见我丝毫没有软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让它去罢。”说罢从怀里摸出一个铜质的牌子,上面用古篆写了剑煞两个字,他将牌子递给了旁边竖起耳朵听我们讲话的茶寮老板。
“麻烦你明天把这个牌子悬挂在你的茶寮的显眼处,如果有武林人问起来,你就把这牌子给他,叫他带着牌子去怅恨庄前等着,如果神医圣手斐青来烧庄就出示这个牌子,就说我说了,烧庄有违天和,望他三思而行。”郁止解释道。
茶寮老板自从看到这铜牌起,脸色就变得很严肃,恭恭敬敬的接过了:“请剑煞公子放心,小的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妥。”
“好了,我们去长信府,不过我这牌子阻得了一时,阻不了一世,得抓紧时间赶路了,今天晚上是歇不成了,连夜赶路,到湖阳,我们原本就打算明日一早从湖阳坐船直到长信,到时候在船上休息就好了。”郁止笑呵呵的说。
“我现在改主意了,我拿了你的牌子去怅恨庄。”我摇头道,我已经很累了,连夜赶路,我可受不了这个折腾。
“好兄弟应该共同进退的。”郁止笑眯眯的把我拉上了马,一手牵着两匹马的缰绳,一手勒住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两腿一夹马腹,一人驭两马沿着官道疾驰。
可怜我人小力弱,就这么被他裹挟着往湖阳而去,还好不用自己分心驭马,后来疲倦的我就靠着郁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