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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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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这一天,“福来”客栈忙翻了天。前厅早就装饰一新,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堂上挂满了新推出的菜肴,各种各样的月饼看花了客人的眼。

前厅忙,后院也不闲。一大早,我那贤惠的嫂子就着人将后院打扫得干干净净,更亲自去厨房切菜烹饪要大显身手。

我独自一人在花园里修剪花枝,相对于大家的忙碌,我在这里显得格外悠闲。

我承认,我不太适应外面的热闹,我对这一天有很深的心结。

我很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杀人就是在八月十五。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血的味道是这样地难闻,我也从来不知道看着鲜血慢慢地流出竟是这样的恐怖。我只知道,那时的我如果不将袖中的匕首刺出去,倒下的人就会是我。

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却将那个场景一直牢牢地刻画在脑海中。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楚地记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我记得她眼中的怨恨,记得她痛苦扭曲的身体,更记得那刺目的鲜血汩汩流出的声音。

从那以后,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我的身上背负着数条人命,我的生存是以牺牲他人的性命来保持的。握着剪刀的手,攥得紧紧的。眼前朵朵绽放的花儿,开得极其艳丽、极其嚣张、极其刺目,让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不堪的过往,那殿堂上血腥的一幕幕……

“莲姑娘——”张武老远就开始大喊。

我收起剪刀,转向他:“什么事?”

“老板让你去大堂一趟,说是有客人要介绍给你认识。”张武气喘吁吁地说。

我眉尖轻轻一挑:“是什么客人?”哥哥从来不强迫我去大堂,莫非这人非常特殊?

张武道:“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惊天锏’金老爷子。”

我浅浅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他。”

这金老爷子原名金钟,七岁学艺,十五岁出山,纵横江湖数十年,凭借一双金锏打败无数敌手。直到今天,茶馆酒楼里的说书人还在津津乐道他当年的英雄事迹,比如,他是如何歼灭了“辽东七虎”,又比如,他是如何痛打了“江南六怪”。因他成名绝技乃是“二十四式惊天锏”,故江湖上的人为他取了个“惊天锏”的称号。他在京城开了一家“威武镖局”,专门为人保镖。由于他的惊天锏威力无穷,又因为他古道热肠,极重江湖道义,黑白两道的朋友都很给他面子,只要是他保的镖,从来没人来劫,是个在江湖上很吃得开的人。

像他那样的人,相识满天下,哥哥认识他一点也不稀奇。

“他们聊天,叫我去做什么?我不去。”我今天的心情根本不适合见客。

张武惊讶道:“莲姑娘怎么能不见呢,那可是人人敬重的金老爷子啊!他人面广、武功高,能与金老爷子认识,传出去多有面子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难道我去见他,竟是为着面子去的?”

张武向往道:“就算不为面子,能得他一招半式的指点也是受益匪浅啊。”

我冷冷一笑:“若为武功,我就更不用去了。”失去武功是我心头的一根刺,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就让我难受。

正僵持着,张文突然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叫道:“快去看哪,老板正跟金老爷子过招呢,可精彩了!”

这两兄弟竟然都是武痴。

张武一听,立即按耐不住:“莲姑娘,快跟我们一起去看吧!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啊。”说完也不顾我愿不愿意,竟与张文一手拉我一只胳膊就往前面跑。

我拗不过两人,只好连忙道:“罢了,罢了,我倒也想见识见识,看看这金老爷子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一路奔去,未曾靠近,却已听得后院翠竹刷刷作响。跑近一看,却见一红衣虬髯客手持一双金锏,上下起挥舞得虎虎生风。哥哥却是一双肉掌密密防守,竟也防得滴水不漏。平日只见哥哥体形略胖,不想身手却是如此敏捷。我有心要探哥哥武功深浅,便在一旁留心观看。

“二十四式惊天锏”顾名思义共有二十四式,走的全是刚猛一路,每一式使出来具是横扫千军,威力无穷。且二十四式连绵不绝,首尾呼应,一式毕一式起,环环紧扣,连接得极为顺畅,难怪金钟能纵横江湖几十年,这套锏法果然名不虚传。

哥哥掌风刚劲,出手如风,走的竟然也是刚猛一路。一双肉掌宛如钢铸一般,劈、扫、转、承竟也不弱。相对于“二十四式惊天锏”哥哥的招式我更为熟悉,我知道他练的是大力金刚掌,那是西域圣殿男子常用的一种功夫。不过哥哥的基础扎实,功力深厚,每一掌发出的威力着实惊人。

两人的招式精妙、功力相当,虽久战半日,仍不能分出胜负。而二人却已经是大汗淋漓,衣衫尽湿。忽然二人乍然分开、站稳,相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大呼过瘾。

“痛快,痛快,老夫已经很久没有与人打得如此痛快了!张兄弟,想不到几月不见,你的功力又进步了不少!”金钟手抚满脸虬髯哈哈大笑。

哥哥也笑道:“彼此,彼此,多日不见,金大哥仍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啊。”

我原本看他二人过招,看得很是痛快,此刻忽然回过神来,不禁怅然若失。若是我的武功还在……我不由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本是自怨自艾,不想那金钟眼尖,见我摇头,脸色微微一变,冷哼道:“小丫头连连摇头,莫非认为我二人的功夫不值一看?”他成名早,几十年来少有敌手,是以对自己的功夫颇为自负,眼里容不得别人半点的轻视。

我今日心情本来就不好,而我也的确不曾小看于他,但见他神情如此倨傲,便打定主意要挫挫他的锐气。

哥哥在商场混了多年,为人极为圆滑,一见气氛不好,一个健步上前,便要为我解释。可我已经打定了主意,立刻抢先哥哥一步说道:“金老爷子的‘二十四式惊天锏’的确使得精妙,但这‘二十四式惊天锏’也并非无招可破。”

金钟大吃一惊,不由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戴了面具,我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金钟见我毫不起眼,立刻勃然大怒:“你是哪里跑来的野丫头,竟敢口出狂言!”

我冷冷一笑,也不与他分辩,随手拾起地上两根断树枝当作金锏。回首道:“金老爷子你看好了,你的第一式是‘电闪雷鸣’,第二式是‘石破天惊’,第三式是‘苍龙出海’……”

‘二十四式惊天锏’的招式变化固然精妙,但与神秘的“天女阵”阵式变化相比,却相差得太远。我的记忆一向出众,又因为是现学现卖,故而能将那二十四式的每一招变化都记得清清楚楚。虽然没有内力,我使不出他那样的威力,但我的招式却与金钟的‘二十四式惊天锏’没有半点差别。

金钟先是满眼的不屑,一心等着要看我出丑,但随着我将他的招式一一使出,不由越看越吃惊。他自然没料到我能在短短时间内,将他的招式完全学会。

二十四式舞罢,我停下来看他:“你看清楚了,这可是你的‘二十四式惊天锏’?”

金钟一脸充满了震惊与不置信,要过好半天才能回过神来:“你……你……竟然完全学会了……”

我不理会他的震惊,悠然挥开树枝,将身体一旋慢慢舞出一套拳法。

这拳法看似普通,观之却大有深意,最重要的是,拳头的每一个变化都恰恰封死了“二十四式惊天锏”的各个招式。

金钟越看越骇然,看到最后已是满脸大汗:“你,你……你究竟是谁?”话音一落,双目突然爆出精光,眼中竟已隐隐显现杀机。

哥哥慌忙出来打圆场:“金大哥息怒,这是我那失踪多年的妹妹莲儿。小妹性格顽劣,金大哥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与莲儿一般见识。”

金钟本已显现杀机,听哥哥这样一说,眼中阴晴不定,似在权衡良弊,思考良久,两眼终于暗了下去。他看看哥哥,又看看我,重重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我金钟十五岁出道,凭借‘二十四式惊天锏’纵横江湖数十年,自以为功夫了得,却不想被一小姑娘在顷刻之间破解。从今往后,我也没有脸面再在江湖上混了。”言下唏嘘不已。

我今日心绪不宁,原本只想挫挫他的锐气,现在见他如此失落,心中也后悔自己有些过了。不由上前一步,赔礼道:“莲儿小孩心性,不识大体,得罪了金老爷子,还请老爷子宽恕。其实莲儿方才只是在逞能,单凭那几个简单的动作并不一定能破解老爷子的‘惊天锏’。老爷子请想,您有几十年的功力,内力之深厚非他人所能比。别人要想凭借这几招来治住您,除非能有与您相当的功力,才能在您的锏下将那几招完全使出。您想想,这江湖上有如此功力的人会有多少?”

听我这么一说,金钟面色稍齐。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对哥哥感慨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想不到老弟功夫了得,令妹的天资竟然也如此出众,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强的记忆力与领悟力,他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我神情黯然:“老爷子过誉了,莲儿这些的不过是些小聪明,其实徒有其表,并无真才实学。”

金钟问:“莲儿如此说,是否是在谦虚?”

我摇头:“莲儿身体受损,已经无法运气。今生怕是不能再练武。”

金钟讶然:“怎么回事?”

我摇头:“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莲儿身体不适,先告退了。”言罢微微一福,离开。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就开始懊悔。我从来不是好出风头的人,今日的举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以前在圣殿,遭受再大的打击,我也不曾如此冲动过。何况如今在中原潜伏,最最需要隐秘的时候,我竟然在外人的面前卖弄起我的实力来了。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只是客栈老板的妹妹,就算有天资也不该高到哪里去。可今日我这样一表现,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我。金钟江湖经验如此丰富,他不可能不怀疑我的身份。

啊,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心烦意乱地抱住了头。中秋,中秋,一想起今天是中秋我就坐立不安。

有一件事,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它,可是外面的热闹,家里的布置,无一不在强烈地提醒着我——今天是中秋。

中秋,中秋,我曾与人有个中秋之约。

我对沈晋说,只要我今年中秋节还活着,我一定去找他。

他对我那么好,我却一直在欺骗他。

我鸵鸟地逼迫自己不去想,却逃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

我一来中原就打听到:因为我的原因,他遭到了掌门人的处罚,在华山的思过崖面壁思过一年。今日的他,一定还在那冷冰冰的山洞里感受孤独。那样阳光的一个人,有着那么好的武学天赋,他本该有个伟大光明的前途,要不成为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大侠,要不成为一代武学宗师……就因为遇到了我,从此就变得潦倒而落魄……

难怪江湖上的人,总说圣殿的女子是祸水,这样的说法并非没有根据。

沈晋啊,我要如何做才能弥补对你的亏欠?

“妹妹,你在屋里吗?”哥哥敲门问道。

我算着哥哥也该来了,我今日的举动如此反常,哥哥不可能不疑心。

我打开门让哥哥进来,低头认错:“哥哥,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了。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哥哥,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哥哥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负手在屋子里踱圈。

我看不出他的心意,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终于,哥哥停住了脚步:“妹妹,你知道吗,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亲的人。咱们爹娘死得早,一直是我俩在相依为命。我还记得你那时候还不到一岁,因为没有吃的,饿得哇哇大哭。一张小脸上挂满了泪珠,幼小的身子不停地震动,让人看了就揪心。我用破布裹着你,把你背在身后,捧着碗去乞讨。我想,我饿坏了不要紧,但绝对不能饿坏了你。我只有你一个妹妹,如果连你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为了你,我再苦再难也不怕,我给别人说好话,我向行人哀求,我跪在地上求别人施舍……”

“哥哥……”我拉着哥哥泣不成声。以前的情形,我一直记得很清楚。有时候要饭运气不好,常常在街上要了一整天,也要不到一点东西。我俩饿得两眼直发晕,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互相支扶持着挨家挨户去乞讨。常常要受尽了别人的冷眼冷语,才能讨到一丁点食物。哥哥心疼我,总是要我先吃。我心疼哥哥,总是吃不了几口就说吃饱了。我们就是这样相互依靠,相互关心,才一步一步熬了过来。

哥哥继续说:“后来我们去了西域圣殿,无涯来带你走,我在后面拼命地追,却怎么追也追不上,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他们带走,心里特别害怕。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我不知道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会怎么样,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会不会挨打?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打听你的消息,就怕你受苦受委屈。可是我人微言轻,又人生地不熟,没有人愿意理我。直到再见到无涯,我才知道你到了少主人的身边。西域圣殿错综复杂,级别森严。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子,而梅园却是西域圣殿少主人栖息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平常人连靠近一点都不允许的。我几次想溜进梅园都没能成功,却次次还没靠近梅园就被护卫发现。我被他们抓住受到了严惩,如果不是无涯求情,也许我……无涯告诉我,说你在少主人身边,很受少主人重视,叫我不要再鲁莽行事,免得连累了你。我只好放弃了去梅园看你的念头。我拼命练武,想着哪一天等我有了身份,我也就有机会进入梅园了……可是我再也没有机会,因为我的表现出众,圣姑将我送入一个秘密地方进行专门训练,那是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地方。在那里,别说是打听梅园的消息,就连打听圣殿的消息都不容易。无论我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到你一丁点消息。而我的一言一行,却全被圣姑看在眼里。她冷笑着说,‘你既然那么爱打听,那就去中原专门打听消息吧。干得好,我自然有赏,干不好的话,恐怕你的妹妹就会有麻烦了。’我怕她会对你不利,来到中原后,我一直都很努力。我想,只要你过得好,我这辈子也就不奢求什么了。”

“哥哥,你不要这么说都是我连累了你。”我万万没有想到,圣姑不但用哥哥来威胁我,并且还反过来,以我来牵制哥哥。

哥哥含泪道:“谈不上什么连累,哥哥皮粗肉厚,吃点苦算什么。我只是担心你,你从小就那么瘦弱……妹妹啊,我不知道你在圣殿到底过得怎么样。因为无涯一直说你过得很好,我也就自欺欺人地想,你再怎么说也是少主人身边的人,应该不会有人欺负你。而你来了以后也跟我说你很好,我也就信了……可是我心里就是觉得纳闷,你如果真的过得好,你的眼睛为什么会那么悲伤?如果你真的过得好,你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勉强?西域圣殿人人会武功,为什么你脚步轻浮,没有半点武功?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是谁让你那么伤心?是谁害得你不能再练武了?”

我拼命摇头,我怎么能够告诉他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拜圣姑所赐。有武功,我是圣姑的得力棋子;失去了武功,我却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圣姑她不可能猜不到我对她有不满,只不过因为皓月,她不好明着动手。而哥哥本来就对圣姑有心结,我要是告诉他真相,他必定会立即造反。可是圣姑何等聪明,她既然能答应把我送过来,一定早就部署好了一切。只要我们一有异动,她立刻就有了对付我们的借口。造反,那是多大的罪名,有了那样的借口,就连皓月都没办法为我们求情。我的生死已经无所谓了,可是我不能再连累哥哥了。

我忍住眼泪,将所有原因都推到段玉妍的身上。我道:“是段玉妍。我受了她一掌,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却武功尽失。”

哥哥吃了一惊:“段玉妍?冰花婆婆段玉妍?”

我点头:“是。”

哥哥咬牙切齿:“竟然是她!”

我凄凉一笑:“是她,她带人攻打圣殿,就连圣姑都对她无可奈何,我这个仇是无法报了!”

哥哥颓然道:“如果是她,那还真不好对付。”他抬头看我,眼中俱是怜惜:“可怜的妹妹,难怪你一直郁郁寡欢。可是要报这个仇,绝非易事,一切还得从长计议,你要想开些。”

我摇头:“哥哥放心,我已经没有报仇的念头了,只是偶尔想起没了武功,心里难免介怀。其实如今,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跟哥哥在一起,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哥哥想了想,也缓缓点了点头:“妹妹说的是,我们与其费心费力地去找段玉妍报仇,还不如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聚。”

我悄悄松了口气,忽然想及一事:“我今日太过冲动,那金钟是否已经起了疑心?”

谈起这事,哥哥立刻咧嘴大笑:“哈哈,你今天这么一折腾,可把老金打击坏了。不过妹妹你也真厉害。你不知道,我早就想破他那‘二十四式惊天锏’了,但他的锏法的确精妙,我破了几年都没能成功,却不料你今天头一次见他,就给他破了。哈哈,真是痛快!”

我蹙眉:“可是我担心,他会对我的身份起疑。”

哥哥拍拍我的肩:“这个你放心,有哥哥呢。我与金大哥相交多年,是典型的忘年之交。他这人别的都好,就是过不了‘名’这一关。不过江湖人出来闯荡,靠的不就是个‘名望’吗?你今天让他名望扫地,也难怪他会如此失态。你放心,我告诉他,你天资奇高,幼时被一个高人掠了去学武,忽然有一天那高人练功走火入魔了,狂躁之中打伤了你,所以你武功全失。此后,你离开了深山出来游荡,终于老天有眼让我们兄妹重聚。”

我怀疑:“他会相信吗?”

哥哥自信道:“别人说他未必会相信,可是我说的他一定相信。因为以前与金钟相熟时,我就告诉过他,妹妹被一个高人掠去了。只不过我没有告诉他,那个高人是无涯。但那时候无涯在我心中可不就跟高人一样?”

我噗嗤一笑:“可以想象。”

哥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更是乐不可支。

我不解地看他:“什么喜事这么开心?”

哥哥大笑道:“妹妹说对了,这还真是一件喜事。”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哥哥。

哥哥笑道:“金钟对你的才能佩服得不得了,一直赞叹你的天资高,又赞叹你为人谦逊……”

我不解:“这算什么喜事?”

哥哥道:“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他非常喜欢你,问我你有没有许人家……”

“啊?”我瞪大了眼睛。

哥哥继续道:“他向咱们家提亲,想让你做他们家的儿媳妇。”

我完全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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