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18章是个好数字,这篇文本来就是练笔的小品文。所以就结了吧。
明天后记。 后来,安澜就成了我这里的常住公民。来往东京的费用当然全部由我报销,她说我工作了理所当然要养着她。小小的房间盛满了满泻的幸福。
我自然也问起过周嘉禾的事情,安澜那时候正在厨房做菜,立即拿着汤勺回身看着我。本以为她要发飙,结果她却笑着亲吻了我的唇角,然后在我意乱情迷之际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吃醋了?”
我则趁一次有机会的时候,亲口告诉了她关于小荷的事情。她那时候并没有什么表示,却在第二日送我了一束红色的玫瑰。我惊讶于她的行动,她却告诉我:
“能遇到今日这样的陈羽瞬,是因为昔日那样的叶小荷的存在。所以送你玫瑰,也是为了对小荷的感谢。”
我想我那时候总有些冲动想抓住安澜好好哭一场,她却像懂得我的心思,抱住了我说:
“乖,想哭就哭出来吧。”
反倒让我哭笑不得了。
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孩,偏偏就选择了我这样一个懦弱的人。
我偶尔问安澜,为什么会选我?那么多优秀的候选人,周嘉禾,江宇,丰田车主,还有一大堆我知道得不知道的人物。
安澜侧了侧头,貌似深邃的考虑了下我的问题,然后语重心长地说:
“因为你长得最小可爱。”
我只好无语。
很多时候我都心甘情愿被她欺负。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盛夏。
我接到公司的调令,正式要前往上海的公司赴任。
安澜到的时候已经是期限的最后三天了,我一开门她就给我了个紧紧的拥抱。
“对不起,实在换不开课。”她在我臂弯一个劲的道歉。我连声说不要紧不要紧,捧起她的脸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样的场景吓了我一跳,从未见过安澜如此失控。
“怎么了,怎么了?”赶紧安抚她,却见她含泪带笑得抬头说已经没事了。
我知道她一直是一个要强的人,轻易不流露出情绪,这样的失控总是有些因缘的。我抱紧了她,一颗颗吻掉触痛到我心得泪水。
晚饭后,携手坐在窗台前。能看见对面小院子里满院满院开放的花朵。樱花树此时却郁郁葱葱的吐露凉意。
日本的夜晚多清凉,少闷热,安澜心情平复了许多,替她摇着扇子。她看像我的目光温柔如水。
“今天吓到你了。”她开口。
我摇头,于是她低头微笑,再抬起头的时候,安澜轻轻伸手抚摸住我的脸庞。
“我很怕分开。”她陈述。“因为当初学校地方的不同,我才和嘉禾彻底分开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跟周嘉禾分手的理由。刚开始热恋中的人总以为能够战胜一切困难,渐渐的因为不在身边而感到寂寞,于是怀疑,争吵,不信任,距离和时间联合夹击摧毁了曾经的山盟海誓,尽管日本那么小,尽管两个城市相隔还不如从上海的从南到北,但是一切都敌不过不在身边。
所以远距离也好近距离也好,曾经的亲密之间就有了裂痕。同性恋也好,异性恋也好,爱情都是世俗的,市侩的。
窗棱上挂着我送给安澜的那个红色的雷门灯笼,随着夏风轻轻摇曳。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
“所以,那时候我一直犹豫要不要爱你。”安澜的黑眸闪烁着夜空的繁星,明亮透彻。“因为知道你即将毕业,即将来东京。又将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
我侧头看她,然后坏笑:“可是你还是没挡住我的魅力?”
安澜被逗笑,伸手打我,落下的时候软绵绵的拍在肩膀上。
“后来我想,那些花开的时候必然知道会有谢的一天,可是它们一生一次都在努力开放那一瞬间的灿烂。我为什么不也去勇敢一点尝试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呢?就像那些花,就算凋零也曾有过灿烂;那么爱情,就算失败也曾拥有过美好。”安澜望着对面院子里的群花,静静的。
她的侧面美极了,我没有任何的语言可以形容现在的她。她的侧面美极了。
“生如夏花……”我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忽然觉得很多横亘在心头的担忧也好,很多不确定的惶恐也好,统统消失了,连带小荷带来的愧疚感也统统不见了。“生如夏花……”我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安澜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回头好奇的看我。
“我说,”我的手不禁微微在发抖,“我说,我爱你。”
不等安澜有任何的反应,我倾前身,拥住她,吻住了那微微张着的两片唇瓣。
很多年后,我依然能够清晰回忆起夏夜那个绚烂之极的吻。不带任何欲望,只是充满了爱情和感激。
之后我便踏上了去上海的旅程,我告诉安澜,无论将来如何,至少在我们所能维持的那一刻为止,我都会坚持。任何的山盟海誓都是无意义的,但是我爱你是一个事实,不是誓言。
安澜说,陈羽瞬你知道么,我看见你第一眼就想把你眼睛中的忧郁拔掉。
我大笑说那是你先看上我的。
安澜点我的脑门,别得意。你小子一步步可是掉入了我设的圈套。每次都觉得胜利在握的时候你又溜走了,害我不得不下定决心先跟你表白。你说你害不害臊?
我抱住她,笑得没心没肺:
“老婆万岁。”
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因为生活还在继续。也许会分开,也许会一直在一起,未来并不清楚,谁也不能掌控。但是,在如花般的年龄爱上如花般的人,青春不悔,人生无憾。
生如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