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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神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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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陶渊明曾著《桃花源记》,记载一个迷路的捕鱼人误闯桃花源的经历,其中提到:“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看着眼前幽静美丽的神隐城,席红泪便有一种误入桃花源的感觉。时植明媚春日,惠风和畅,天空碧蓝澄清。整座城便隐藏在层层崇山峻岭之中。茂林修竹婆娑如浪;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一座座精致的竹楼,掩映在苍劲葱绿的竹林间,如果不是知道路径,是万难发现这个隐秘的城市的。

“这座神隐城,是我为了你娘而建,除了城中之人,几乎再没有人知道这个城的存在。”出了皇城,做普通商人打扮的皇上,言语间也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严峻。次此秘密出行,一路上对待席红泪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个宠溺女儿的慈父。“算上我的贴身侍卫和你,也就只有三个人。”

她娘——席红泪缄默。那个被珍藏在神隐城中的女人,真的就是她的亲娘吗?如果不是,她是不是要被灭口,来保存这个秘密?

深呼吸,到了这里,皇上仿佛整个人都放轻松了。“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到这里来看你娘。春日畅美,百废待兴。”而此时的君雁,也是最美丽的。

她环顾四周,诚然,这里是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美丽幽静,但是一年只来一次,又是重任在身的九五之尊,恐怕也只得三四日相聚而已。“为什么不索性将她接入宫里?”那样不就可以时时相见?也省得皇上要偷偷出宫。

“你娘不愿。”皇上叹气。君雁的倔脾气啊……“况且,后宫争宠,斗争尖锐,我也不想将你娘置于那些明争暗斗之中。”

正说着,城门突然大开。

一名黄衣女子率众出城。“君雁迎接朱公子。”黄衣女子盈盈下拜行礼。之见她身材高挑,令姿秀群。却用一方洁白纱巾将脸蒙住,只露出美目流眄,神仪妩媚,说不出的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席红泪一见,更是如遭电击。

“君雁!”皇上喜色外露,早抢上一步,将她扶起。“可想死我了。”

“朱公子里面请。”轻轻挣脱皇上的搀扶,席君雁的语调平淡,不卑不亢,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普通朋友。

他不由神色一黯,收回手,指着身边的席红泪道:“你还脑我?——我找到咱们的女儿了。”

席君雁的眼,自她身上扫过。“进去再说。”心中暗暗叹口气。她自然一出城便留意到席红泪,只是一直装做不经心而已。内心早已怀疑席红泪的身份。唉,也罢,要来的始终躲不过。

眼见席君雁的态度,席红泪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表面上,皇上对她是痴心一片,不能自已。但席君雁对皇上的态度却是冷冷淡淡,拒他于千里之外。不要说是夫妻,就连知交都说不上。

而她与席君雁,就更是奇怪。听到自己女儿就在眼前,既不相认,也没有澄清的意思。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一边奇怪,一边跟着席君雁入城。直到一座竹楼。和别的竹楼比起来,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一座要稍大一些。其中布置简洁,窗明几净。一角供奉着一座神主牌位。

席君雁一语不发,径自走到牌位前,点上一柱清香。

“我知道你还不原谅我。”皇上苦苦道,“可是姝燕都走了十八年了,难道你还放不下吗?你看看,连我们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你又何必……”

“红泪,来。给你阿姨上柱香。”没有理会他,席君雁转头看向怔愣在一旁的席红泪。

她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当年我将你托付给叶梦离时,已替你取名‘红泪’。”将香递到席红泪手中,“这个阿姨,你是无缘相见,就给她在天之灵上柱清香吧。”

“你真的是我娘?”听到她提到师父名字,她不由将信将疑。

“当年我在西域被人追杀,是叶梦离出手相救。生下你之后,我就把你留在神水宫,还把最喜欢的龙凤雕花镯留给你。既然朱公子能将你带来神隐城,自然有必然的把握。若你回去向叶梦离问及席君雁,谅她一代宗师,也不会抵赖——况且,你我的容貌就好像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不是两母女,还能是什么?”

听到这里,席红泪已经信了□□分。她也是有父母的啊。师父骗她说她娘难产而死,大约也是不愿她对生母心生怨愤。执香而立,只见牌位上只简简单单地刻着“席姝燕之牌位”。

“你这个阿姨,就是被当今的皇上累死的。”席君雁冷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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