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数人围住桌上的一纸檄文。
半晌,莫然喃喃:“哪有这么奇怪的通缉令……”寻到席红泪的人可以得良田百亩,七品官衔,但是要完好的席红泪。伤她一根头发,就要满门抄斩。也太诡异了吧。
说是通缉令,倒不如是寻人启事来得贴切。还是悬赏极高的寻人启事。
席红泪抬头,翻个白眼。废话!要不是看这通缉令古怪,谁会围在这看这么老半天?
“是皇上要的人。”一手托下巴,聂怀谷得出结论。“只是锦衣卫发出的通缉令。”指一指文末的锦衣卫玺印。“我没听杨哲说要抓席红泪。这个通缉令。应该是皇上借锦衣卫的手发出的。”
锦衣卫直接隶属皇上,除了皇上,就只有锦衣卫指挥使能命令锦衣卫。这个通缉令如果不是杨哲发出的,那就是皇上要抓席红泪。不过,说到抓,还不如说是“请”,请人去请席红泪。
百亩良田,倒还罢了。
但七品官衔……看来龙座上那个,这次是出了血本的。
“通缉我——看起来又不像是要论罪。”席红泪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转身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香茗,啜了一口。难道是要和她下棋谈天?不过,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被通缉,她有经验的。这次这个已经“温柔”得太多了。
苏謇语退开一步,细细打量自家圣女。“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难不成是那个皇帝看上席红泪?想要选入宫作妃子?
那这样的话,她们神水宫岂不是会变成“国教”?
——哎,等一下,要是这样的话,宫主会不会劈了她?
席红泪冷笑一声,手里的茶杯已经飞了出去。“喂!”苏謇语挡下飞来的茶杯,却还是被汤汤水水淋了一身。
“先不要发火嘛。”莫然掩嘴偷笑,“虽然你长得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想一想,你和那个燕妃长得有六七分相象神似。说不定,皇帝对你有移情哦。再说,你是半夜去的西暖阁,所谓灯下看美女,自然是百看不厌。”
懒得和莫然斗嘴,直接转头,向聂怀谷:“你到底什么时候和这个女人成亲,难道等娃娃爬出来叫你‘爹’啊?”实在看不下莫然再在她眼前嚣张,决定直接给她来一招“釜底抽薪”。“反正上次准备拜堂用的喜物都还在,很方便。”
“那这样的话,就多谢了。”聂怀谷笑眯眯。
“喂!喂!”莫然气得跳脚,岂有此理,当她是死人啊!
“其实,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性——或许,你就是皇上和燕妃的孩子?”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席红泪会有黑皓镯,为什么席红泪会长得像燕妃,这一切就理所当然了。
“但燕妃不是难产死了?”莫然怀疑。
“难产,但孩子是生下来了啊——我没说吗?”
两个大白眼附赠——哪有说过?!
“那孩子也应该在宫里。”席红泪道。皇帝的骨血,怎么会流落到外面?他以为是菜市场啊?还是以为一个婴孩可以像一棵大白菜,随便就可以买走?
“听说是当晚就被人盗出了宫。还引起很大的混乱呢。”
“不会啦,”苏謇语清理好身上的茶渣,这才有机会开口,“圣女的娘是在神水宫生了孩子,才过世的。”所以,不会是什么宫里妃子的孩子啦。她们宫主又不是什么独脚大盗,更不是什么人贩子,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到顺天府皇宫去偷一个婴孩,这么麻烦,吃撑了呀。
三双眼睛齐刷刷看住她:“你亲眼看见的?”
“开什么玩笑!”她那时才几岁?!
莫然的双手“啪”一下搭到席红泪肩上,身后燃起熊熊的热情之活。“看来,你席红泪体内流动的,是皇族的血液!”真想割开看看,所谓皇族的血液,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想都不要想!”已经从她脸上表情猜到她的企图,席红泪拍掉她的手。现在才哪到哪啊,照他们的说法,所有的孤儿都有可能是皇帝的女儿啦?!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