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的要留言啊
天玄山山顶
尘天单膝跪在血泊之中,手中长剑驻地,支撑着他快倒下的身体。
在他前面站着一个白衣男子,用那雪白的背影对着他。“没想到不可一世的你也会有今天啊。”
“何必呢?都几百年了,为什么还放不下。我将你封在冰棺之中无非是想让你忘却前尘,为何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尘天说着,身上的血还在流,那流失的是他的生命。
“放不下?放得下我就不会活着了。其实你不也一样吗?只不过你比较没用,只会静静的看着她而已。”
“你强行破棺而出,我的节界已打碎你仙人的根基,你会变得很脆弱,值吗?”
“值,就算只能抱抱她,甚至只是看她一眼,就够了。”
“忘音。放手吧,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念曲了。如今她是凌若绯。”
“在我眼里都一样。”
白衣的男子走出了木屋。
尘天终于无力的倒了下去。
几百年了,还是没有办法拦住他。
一个月后
炼狱门
“风绝楼换楼主了?”若绯很是惊讶。“这怎么可能?苏瑶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这么突然,太奇怪了吧。”
“严莫,你说说看。”苍刃说道。
“是,门主。凌坛主说得很对,这件事非常蹊跷,不过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新楼主对炼狱门的态度如何。”
“没错,本来我想派人去请这位新楼主,没想到他在三天前就离开了。行踪全无。”
“行为极神秘,目前不知是敌是友。不得不防。”炽焰冷冷的说,如今他已是青龙坛坛主了。
这时,一个守卫走了进来。
“凌坛主,有人让属下将这封信交给您。”他呈上一封信。
看过信后,若绯的脸色速变,也不知是苍白还是欣喜。
“请恕属下有要事告退。”若绯不等苍刃说话便自行离去。
又是惹来一阵不满,厅中很多人都窃窃私语,不知是何人能让凌坛主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拂袖而去。
信上写的:
「狂龙傲雪,昙花一现。后山古松见。 」
“狂龙傲雪,昙花一现”是两式上古剑招,一般人不知道的,只有若绯和教她这两招的人。而且在若绯面前,见过这两招的人一般都是死人了。
会是谁呢?难道是他。
若绯的马疾驰狂奔,来到后山。
远处,枯藤老树,树下一人,白衣黑发,长发如行云流水一般散落在地上。
那人抱琴席地而坐。幽幽,便有弦音入耳,哀伤的调子。令人心碎。
马蹄声打断了琴声,那人将琴放在一边,站起身来。
当他抬头时,似乎万物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他犹如天地间最耀眼的光芒,灿烂夺目确又冰冷刺骨,眉宇间那股凄美与惊艳。那样的美用风华绝代四个字形容,在适合不过。
若绯翻下马,跑了过去。
在那人面前,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激动的心几乎快要跳出来。
“忘音…忘音…是你吧?真的是你?”看着那如缥缈的云一般的男人,想伸手去触碰,又生怕他只是一时的幻影。
“傻丫头,我都站在这了,怎么可能不是真的。”那男子呵呵的笑了,那是真正从心底里发出的笑。多年以来都没有的真正的笑。
“怎么会呢?那冰棺…”那可怕有冰冷的棺材,就算是有十年之久,若绯也无法忘记那种可怕。
“我啊,打碎了那冰棺,不就出来喽。”他笑着,雪白的手拍拍若绯的脸。“别那么惊讶啊,我来了你要高兴才是。”肌肤相触,让若绯相信这不是幻影。
“是啊,当然高兴啊。可…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在冰棺里躺了那么久,难免的嘛。”他依旧笑着,只是眼中在那一瞬间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
重逢的喜悦,让若绯开心得不知所措,像个孩子。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无论如何,可以见到他,都是好的。
对于若绯来说,忘音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一个很重要的存在。
在多年以前……
番外篇——血染的童年(上)
十几年前。
洛阳春晚,烟雨迟暮,柳絮若雪因风而起。
林家堡
“玉荷…玉荷…,饿了,我饿了。”六岁的小女孩扯了扯正在洗衣的侍女。
“天啊,我的小姐啊,怎么跑出来了,快点乖乖的进去,不然夫人知道了又要打你了。快进去。”看见着一身红衣的小姑娘,侍女吓了一跳。
“饿了。”小女孩撇着嘴说。
“好好好,待会给你吃的,快进去吧。”叫玉荷的侍女哄着。
“嗯。”她转身跑进了那间黑暗的小屋子。
玉荷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洗衣服。
这孩子其实很可怜,虽说都是夫人和老爷生的,但待遇即使完全不一样。都这么大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别人也都是叫她小姐什么的,因为夫人下令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没有人敢告诉她。
有时那孩子趴在玉荷膝头,问她为什么自己没有名字。总让人一阵心酸。她叫想颜,多美的名字,就是没人敢叫。这些都怪这孩子天生与别人不一样,双眼一黑一紫,总是用额前的长发遮住那紫色的眼睛。夫人不让她出门,还常把她关在屋子里。今天是七夕,所有人都出去玩了,就只有这孩子不行。
想颜趴在桌子上,七夕……,那是什么节啊?她从来没听过呢,只知道会有烟花,一定很美吧,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烟花,但依然很想见见。好想去啊。听说在城外的白塔上可以看见 很美的烟花呢。
她偷偷走到门口看看那个正在忙碌的背影。就一次吧,只是一次而已。
想颜悄悄走出小院从后门溜了出去,因为今天是七夕,大部分的人都出去玩了,也没什么人守着。这样,若绯才可以这么轻易的出门。
热闹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男男女女。各式各样的小贩叫卖着,如此热闹的场景使若绯从未见过的,习惯了寂寞和安静的她,难免有些害怕。
娇小的身子穿梭在人群之中。哪里是白塔啊?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突然,一阵马蹄声席卷而来,路人都纷纷避开,只有想颜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
“小心!”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
一匹雪白的骏马就在想颜面前驰来,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孩子死定了。而想颜也是吓的坐到了地上,闭紧了眼睛。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落到自己身上,那马就在眼前停下了。
“你没事吧?”一个轻柔温和的声音。
想颜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似不过十五岁的少年。长得的清秀英俊,一身白衣,长发飘逸。腰间…还有一把散发寒光的黑剑。
“我……”因为刚刚的惊吓,使得她连话都说不清。
“少爷,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一个黑衣的少年从另一匹马上下来,走了过来。
“我没事。”若绯小声的说。身子还有点颤抖。
听到她说没事,四周围观的人也就散开了。还以为会有什么好戏看呢。也不过就是差点撞到了一个丫头,又不是什么美女,无趣。
“那你先起来吧。”那白衣的少年向她伸出手。
想颜初次握住那只手的时候,觉得它很大而且温暖,让人觉得安心。
从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看着这两个人。
“你要去什么地方?不如我们送你一程吧,作为道歉。”
这样也好,不用那么麻烦找了。“白塔。”
“白塔?是城外的那个白塔吗?”
想颜点点头。
“好吧。”白衣少年笑着说。将想颜抱上马。
“这样好吗?少爷。”另一匹马上的少年有些担心。
“没事的。”
两匹马跑了起来,很快便出了城。
马上的人皆是无语,过了一回终于有人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白衣少年对和他同骑一匹马想颜问道。
“名字…我没有名字啊。”想颜低下了头。
“没有名字?”少年很惊讶,“怎么会没有名字呢?”
“没有名字就是没有名字。”想颜有点不高兴得说,她自己本身也为没有名字这件事感到丢脸。“我爹娘没给我起名字。”
“没关系,你爹娘没给你取名字,我来帮你取吧。”他笑着说。
“啊?”想颜仰起头,正好看到少年那说充满笑意的眼睛。“好吧。”
“叫星渡好吗?”想了一会儿,白衣的少爷说。
“嗯,很好听的名字啊。”想颜笑着说。“星渡。”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呢?”想颜问道。
“亓苍刃。”清脆有力的三个字,从那一刻起深深刻在想颜心里。
他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马走到了城外的河边。沿着这条河走下去就可以到白塔了。
突然,一阵杀气从四周包围而来。
两人都停下了马,警戒的看着四周。
“有埋伏。”那黑衣少年低声说。
“如果动起手来,你照顾星渡。”
只是觉得一阵眩晕,想颜就已经在黑衣少年的马上了。
“既然各位来了,就现身相见吧。”苍刃高声说道。
“哈哈哈,不愧是炼狱门的少主。这么快就可以发现我们兄弟了。”
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了八九个黑衣人,都骑着马,将他们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