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拜托了,看完了的各位朋友们,好歹也留几句话啊) 傍晚,夜色已深。
苍刃迟迟没有给若绯答复,这让她焦虑不安,若绯靠在窗边,望着远方那个看不太清的地方,那里是青龙坛。
三更了,若绯等不了了,走出别院,朝天牢的方向走去,佩在腰间的“沧魂”在月光下反射着银光。
天牢底层
任天痕被铁链吊起来,鞭打声一阵阵响起,却听不见他的有丝毫喘气声。
“任天痕,你摆这副臭样子给谁看,你还以为你是谁啊?来人,给我用狼齿鞭狠狠的打。”坐在一旁的白衫男子被任天痕冷漠毫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
狼齿鞭是一种像荆棘一样的长鞭,上面的铁刺一鞭子下去可以在肉上划出无数道伤口。任天痕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以前做坛主的时候也曾对被人用过类似这样的大刑,可如今,还真是讽刺啊。
带满铁钉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他身上,早已疼的麻木了,他的神志开始恍惚,看见那个雪白的身影,那个在废墟上吹萧的白衣少女,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了,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悲哀的萧声。
“怎么了?这么快就不行了?”杨驰风笑道。
“凌坛主,你…你不能进去啊!”这是门外响起了打斗声。
若绯一脚踢开铁门走了进去。
“凌若绯你还真敢来啊!”杨驰风站起身,打量眼前的白衣女子,共事五年他还从未认真的看过她一次,杨驰风对若绯的态度一直是很不屑的,再加上一些私人恩怨,他对若绯可是充满了敌意。
若绯看着伤痕累累的任天痕,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的胸膛上尽是伤痕,肉都向外翻卷,皮开肉绽,身上都是血,真是触目惊心啊!
“杨驰风,你!”她震怒的手都在颤抖。
“怎么?想打吗?我还不曾与凌坛主交过手呢?今天试试也无妨啊!”他走上前一步。充满挑衅的话语试图可以激怒她。
“两位坛主何必大动肝火呢。”一人在门外淡淡道。
那人走了进来,一身白衣,目光锐利,眉目奇清,但身上散发出一种非凡的气势。
杨驰风看到此人,脸色都变了,所有人立刻上前单膝跪下。“参见门主。”
若绯依旧直直的站在那里。
“都起来吧。”苍刃冷冷的说。
“门主,凌若绯她…”见门主来此,杨驰风立刻说道。
“不用说了,我知道,是我让若绯来的。若绯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呢?”他对若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永远都会护着她。
“把任天痕放下。”他说道。
若绯挥剑将吊起他的铁链砍断,放下了任天痕。
“天痕,天痕。”若绯不断的呼唤他的名字,一边出真气给他。
“咳咳”任天痕咳出了几口血,缓缓的张开了眼。
“若绯?”我不是在做梦吧?
“门主,他醒了。”若绯回过头对苍任说。
“好,若绯你退到门外去,杨坛主带着所有人离开。”
“可是,门主…”杨驰风似乎又有话要说。
“难道你认为靠他现在,还能把我怎么样吗?”
“属下退下了。”
人都走了,偌大的牢房就只剩下苍刃和任天痕了。任天痕坐在地上,上身靠着墙,伤口还在流血。
“你为我做事也有六年了吧。”苍刃在他旁边坐下,完全没有平时门主的样子。
“你是落华宫宫主的儿子吧?”苍刃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任天痕转过头看着他,一脸的诧异。
“我要是说早在你进炼狱门时我就知道里你会信吗?”苍刃笑了一下。“真的,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知道了,一看你的脸,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也是,我和我母亲很像,这是怎么也隐藏不了的。”任天痕无奈的摇摇头,这是百密一疏,前功尽弃啊。“那为什么你还会让我加入炼狱门?”
“因为我想赌,赌我能不能让你改变。可惜我还是输了。”
苍任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我不会杀你的,我会放你走。”
“为什么?这不是你的作风,到现在还不杀我已经违反你的原则了。”
“是你教我的,背叛者是不能活下去的,为何你...?”
“为什么?就因为我最重要的人就快为你哭了。”我不喜欢她哭。
他走出去,看见侯在门外的若绯。
“若绯,你立刻治好他,明天天没亮就送他走。”
“是!门主!可其他人那里?”
“就说我已经把他杀了,随便找个身形差不多的,弄成他的样子。”
“是!”
若绯,我一直没告诉若你,我曾想过要赌赌我杀了他你会不会恨我,可我最终还是不敢赌,因为我输不起,我怕你哭,更怕你会恨我,如果有一天你会恨我,我一定要在那之前杀了自己。
若绯没有惊动任何人将任天痕带回朱雀坛,用咒术为他疗伤。
银白的光缠绕着他,伤口开始渐渐的愈合,变成浅浅的伤疤。
三个时辰过去了,光消失了,若绯长长的舒了口气,任天痕的脉象平稳,本来断裂的骨头也变得完好无缺了。
她走出房间,靠在一个参天大树下,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苍白,因为刚刚使用的咒术耗掉了她大半的体力。可若不是用咒术,任天痕的伤至少也要一个月以上才能好。
“很累吧?”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太大意了,竟没有注意到他来了。
“是门主啊。若绯没事,还撑得住。”若绯头也不抬一下的说,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
“明天就对外宣布任天痕已被处死,把尸体烧了。”这是唯一的方法,不能传出任天痕还活着的消息,不然开了先例,以后该如何服众。
“这次你居然肯网开一面,真是感激不尽。”若绯笑了,笑的很开心,发自内心的笑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今日放了他,若是有一天他回来杀我,我该怎么办?”苍刃说。
“如果真是那样……你杀了他,我毫无怨言。”
“哈哈哈,若绯啊,你真是把我立于不败之地了,要是一个不留神我输了怎么办?”
“如果你被杀了,我是一定不会为你报仇的。”她真的没想过他也是会输的。
“果然如此,我还在期盼什么呢?为了救他,你连星渡都能搬出来,我又怎么能和他比呢?”
他轻声的自言自语,苦笑着,双眼黯淡下来。
“不过,我会为你殉葬。”过了许久,从若绯嘴里吐出了这句话。
苍刃瞪大双眼看着他,这是她说的话吗?
喜悦的感觉马上将他淹没,他想过去紧紧的抱住她,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苍刃紧紧的抱住若绯,若绯是那么的冰冷,就像一块冰。和十六年前一样的拥抱,可是温度却已经不用了,若绯再也不能从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找到当年那个白衣少年给她的温暖了,那种舒服的温度了。
苍刃希望可以给若绯温暖,就是当年那样,可他却忽略了,他就像是一座冰山,一座永远也不会融化了的千年冰山,连他自己也没有的,又怎么去温暖她呢?
“苍刃,我不是星渡了,我再也不是小时候的星渡了,你也不再是当年的沧刃了。现在的我是朱雀坛坛主,而你是炼狱门门主,是我发誓效忠的人。”她的声音那么的冰冷,冰冷的仿佛可以将一切冻结。
苍刃放开了她,若绯抬起头,解开了那缠住左眼的绷带。从五年林家堡那件事过后她便用雪白的绷带将左眼缠住,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看到。解开绷带露出了紫色的眼睛,那双眼睛,一黑一紫,如此的妖异绝美,就好似在夜间出的神秘的鬼魅一半。
“看着我的眼睛,我们没变吗?”
看着这对眼睛,苍刃无话可说了,没变吗?变了,变了太多了,那原本清澈的双眼像天上的星星般明亮灿烂,而如今却是黯淡无光,深邃的看不见底。
“如果我当年去接你了,可能如今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吧。”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让人更不甘心而已。当年没来,以后就在也补偿不了了。”
若绯淡淡的说。
“忘了过去吧,一切都不同了,门主。”
“是啊,你说的对。一切都回不去了。”说罢,便离去了。
看着苍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若绯缓缓的蹲下,环抱着自己,将头埋在腿上。
若是有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的,那个狠辣冷厉的凌坛主现在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那么的无助。
对不起,苍刃,对不起,一切都太迟了,太迟了,我现在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又怎么忍心让你再伤心一次呢?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哭喊着。
次日清晨,若绯便将任天痕送出城去。
郊外。
“若绯,回去吧。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任天痕骑在马上,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若绯。
“你,还会想杀苍刃吗?”
“为了报仇,这么多年,我也累了。亓苍刃他是任何人也无法打倒的。”他笑了,很多年都没这么笑过了,笑得这么轻松。
亓苍刃的心机到底有多深,武功到底是多么的深不可测,即使跟他了这么多年还是不知道,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你也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若绯。”
“嗯?”
“你愿意跟我走吗?跟我回落华宫。”这是他反复考虑后才说的,今天若是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落华宫…,那里很美吧,听名字就知道了,可惜,我与它无缘啊。”若绯很无奈的笑了。
“我有一个愿望,为了它,我甘愿付出一切,甚至是耗尽我的生命,这你是清楚的,我不能
走,我好像快没时间了。”
“我知道,我也无法阻止了,为了他你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只是那种药太……”他苦笑着。他也无法了解若绯曾受过的苦。
“天痕,保重。”若绯转身策马而去。
“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吐出一句轻轻的吟哦。
若绯的马停下了,她回过头,轻轻一笑,笑得那么温暖,犹如夕阳一般。
回眸一笑百媚生
又是那样的笑容,在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的笑,早在那个时候,那个笑容就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融进他的血肉里,就算将他碾成泥土也永远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