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冷而有带着几丝凄凉;风,瑟瑟的吹着带来丝丝的寒意。
余雄呆呆的站着眼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他不相信自己的挚友竟会来杀自己,可事实却使他不得不信。刀,一把冰冷的刀贯穿了他的身体。突然一股热血涌上了喉头,血,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他再次抬起头望着他面前这个人,忽然,他好象发现了什么眼中的惊讶不见了,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就这样他带着微笑与这个世界离别了。
笑声在屋里回荡,余雄已经死了笑得当然不会是他,是另一个人,一个持刀人,从他那即胸的长须便可看出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他的笑声却那么清脆,怪笑在他的脸上不住的浮动,可谁又能想到一个人这样的眉宇之间竟透几分和蔼与祥和。屋外惨叫声,撕杀声,哭泣声不绝于耳,他却显得格外的平静,甚至闭上了双眼好似在欣赏着“美妙”的声音。
“大哥,该走了”一个手持钢刀的人走了进来。血,顺着他的脸慢慢滴下,在这张被鲜血红的脸上竟也带着同样的怪笑,他便是西山五怪中的老三--张通,而他口中叫的当然就是他的结拜大哥杜弩了。见张通满脸得到血杜弩眉头一皱道:“老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满脸的血?”其实他不问也猜得到血并不是张通的,流了那么多血得人是笑不出来的。张通用手指在脸上一沾,看着指上的鲜血笑的更厉害了,他一边搓着指上的血一边笑着说:“没办法只月影山庄的人太多了,反正这张以后也不用了。”说着手盖在脸上一扯,一张人脸立刻被扯了下来,他竟是戴着□□。张通顺手将面具摔到了地上,杜弩无奈地摇着头也将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唉,好不容易弄了这司空老头的‘脸’想不到这么快就没用了。”说罢将面具抛出了窗外。“好吧,老三咱们该走了。”
火,熊熊的烈火,将无边的黑夜照亮;月影山庄,这个许多武林中人曾崇拜过的地方,就这无情的大火中一点点的崩塌直至消失。
“呵,这火还真大这月影山庄看起来不怎么样,烧起来还真旺。”老二李雄冷笑道。“好了风使交给我们的事总算完成了”杜弩舒了口气问道,“其他的‘灭’呢?”“四哥带他们到二十里外的树林里等咱们了。”老五周先道。“好,我也走吧。”话音一落四人同时跃了出去。
树,本是绿的,黑夜却也将它们染成了黑色,就在这漆黑的树林里又透出了一点白,一点不同寻常的白--雪白。这一点小小白在黑暗中是那么刺眼那么醒目。杜弩心中纳闷前面的人到底是谁?他知道这人决不是老四李海,杀手最大的本事便是隐藏自己,特别是在黑暗之中。李海是一个杀手,一个不折不扣杀手他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他既不是李海又是谁呢?又怎么会在这里呢?杜弩疑惑了。
月光穿破了乌云洒在了大地上,杜弩方才看清了那是一个人,一个一衣如雪的人。他,双目低垂,脸上一片寒意;血,染红了地面;尸体,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横在这冰冷的地上。杜弩呆了,他已认出这地上的尸体正是他刚才口中的“灭”,这些每一个都以一敌十的人就这么被杀了就连他兄弟李海此刻也伏在了白衣人脚下。“四哥”“四弟”三人人几乎同时呼道。张通、李雄、周先齐冲了过去,却被杜弩拦住了。
杜弩深吸了口气抱拳道:“不知少侠跟我们有何过结?要下此毒手?”白衣人瞟了杜弩一眼道:“你们就是西山五怪?”杜弩只觉浑身发冷,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笑容道:“正是,不知少侠有何指教?”“你们都加入了天忆帮?”“这……”这本是很简单的问题,可看着满地的尸体杜弩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又怎么样!小白脸老子看你阴阳怪气的样气就不顺。”“住口!”听到张通的骂声,杜弩手心已攥出了汗。“很好、很好那他死的不冤。”“王八蛋”张通吼道“二哥、五弟我们一齐出手分了这小子。”李雄、周先如箭一般射了出去,二人双刀齐舞向白衣人斩去。白衣人低着头静静地站再那好象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双刀如虎似龙朝他颈项扑去。刀,飞快的刀已触及他的衣颈;刀,本应飞快斩下的刀却怎么也斩不下去。李雄、周先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很轻,不由自主的向后慢慢地飘去,忽然,他们看见了两个人,两个跟他们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两个手持钢刀的人,刀架在白衣人的肩上,可两人的头却不见了……
看着地上的两颗头颅,杜弩呆了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他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望白衣人。他,依然低着头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剑却不知什么时候已出鞘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剑,一柄刻着字的剑,一柄没沾血的剑,一柄杀人的剑……
张通怒了操刀便砍,当杜弩清醒时张通已倒在了他脚下。剑,直直的指在他的面前;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想使自己平静,双腿却仍在不住地颤抖。“少……”他刚开口剑便送入了他的胸膛,就这样他死,静静地死了……
月光下,白衣人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剑上赫然刻着“血海飘香花飘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