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缓缓拔出心泪,寒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他取出一方白绢细细擦拭着那剑脊上每一个角落,他的轻、他的柔仿佛在他手中的不再是一般柄剑,而是一个初生的需要人呵护的婴儿。
净剑,他每晚必做之事这也是六年来他唯一爱做之事。六年前他为了复仇而练剑,六年后他为了练剑而练剑。剑,如今已成了他的唯一,他心中的唯一,一个无法替代的唯一。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剑就是他的一切,就是他的生命,甚至比生命更重要。每一个剑客都明白,练剑要一心一意,用剑要代之以诚。心若不诚那后果也只会是唯一的--败--对于一个剑客来说败比死更可怕。
“笃、笃、笃……”一阵急促敲门声打断了他,“白大哥开开门,小妹有急事找你!”是司空逸的声音。白云飞收好心泪将门打开了。门开了司空逸的面容立刻映入白云飞的眼帘。她双眉紧锁神情焦急仿佛出了什么大事一般。“白大哥”司空逸一边说着一边探着脑袋白云飞朝房里望,“今天卫大哥有没有来找过你?”“没有”回答很是干脆。“那你今天有没有看见过卫大哥呢?”司空逸又问道。“没有”白云飞答道。“你也没见过他呀!唉……”司空逸叹口气更显得焦急了,“那白大哥你知道他会去哪吗?”“我不是卫良!”白云飞的回答依旧那样简单却又不那么简单。“那可怎么办才好呢?他到底会去拿呢?”司空逸一边撮着拳头一边不住地思索。“卫良决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看到司空逸焦急的神情白云飞道。“他决不会做没理由的事?”司空逸重复念着白云飞的话突一拍手笑道,“我知道了原来他在那儿呀!我怎么没想到,多谢白大哥了。”司空逸抱拳一拜急急忙忙的跑掉了。
落叶盖满了整片树林,一切就与一个月之前一样没什么改变,唯一的不同也只是那遍地的黄叶较一月之前更厚了。卫良牵着马儿在树林中走着,踏着松软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不停地走着,眼睛细细地在枯叶堆中搜索着寻找着什么东西。找东西?他当然是在找东西若不是为了找东西谁又愿一大早就起床,一个人跑到着人迹罕至的树林里逛上几个时辰呢?卫良就这样牵着马在那些枯枝落叶中一寸寸地搜索着。他找得是那么用心那么仔细却只是为了找一柄剑,一柄他只见过一次的剑,一柄并不属于他的剑,一柄伤过他的剑--清风剑,司空逸的清风剑。“其实那柄剑是老夫人留给小姐的唯一遗物,小姐也很重视那柄剑。自从老夫人去世后小姐就一直带这那柄清风剑从未离过身,自从弄丢之后小姐不知伤心了多少回……”想到今辰问莺儿关于清风剑的事时莺儿的回答,本想放弃寻剑的卫良又重振精神继续寻找。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剑却始终没有找到。卫良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看着这满地的黄叶卫良不禁笑了,这徒劳无功的结果其实他早已经预料到了,毕竟要在这么一大片树林中去找一柄不知是否已被人拾走的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沙、沙、沙”马儿踏着落叶在林中飞驰着,悦耳的声响在树林中传播。“嗯?有人来了?”卫良嘀咕道。说话间马儿已停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一匹白马一匹他曾经见过的白马,马背上还驮着一个紫衣女子。紫衣白马除了司空逸还有谁?
“哟!司空姑娘你怎么会来这儿?”卫良笑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这片树林好象并不姓‘卫’吧!”司空逸跃下马噘着嘴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司空姑娘为什么会到这来?”“我?我当然是来找人的,找一个身上带着伤还四处帮伤他的人找剑的傻子!”司空逸刚开始还在笑可是说到后来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脸上渐渐露出丝丝歉意。看到司空逸那自责的眼神卫良轻咳一声道:“那不知司空姑娘是如何找到我的?”“这还得多亏了白大哥。”“白云飞?”“是呀是他告诉我你决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我才想到你会来这儿的。”司空逸答道。“‘决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想不到他竟会如此了解我。唉!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啊!”卫良不禁感慨。“知己?难道我就不算你的知己吗?枉我这一个月来对你那么照顾。”司空逸佯嗔道。“算,算,当然算!要不然我们的司空大小姐怎么会从白云飞那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里猜到我在这呢?”卫良半开玩笑的答道。看着卫良那略带无辜却又象在使坏的表情,司空逸“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司空逸笑了,卫良心中的大石也总算落地了。“决不要得罪女人”自从受伤后卫良更加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吃一堑,长一智”--也许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为贴切。反正同样的错误卫良可不想再犯第二次了。
光,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入他的眼中,几乎照得他睁不开眼。枯黄的落叶中一块铁片正不停闪烁着。拨开厚厚的枯叶,一柄绿柄长剑便完全暴露在了这蓝天白云之下。它便是一直所找寻的剑--清风剑!“司空姑娘你快来看清风剑找着了!”卫良一边说着一边拾起了清风及其剑鞘将剑送到了司空逸面前。“真是清风剑,清风剑真的被你找着了!”司空逸高兴得大叫起来。但当她看到剑尖上那残留的早已干涸的血渍,脸上再次露出羞愧之色。卫良仿佛并没注意到司空逸脸上的变化,拿着剑径直走到马旁,取出水壶将清澈的水倾倒在了剑脊上,又拿出一方白绢在上面仔细地擦拭着直至剑脊上再无半点污垢方才罢手。
“司空姑娘”卫良还剑入鞘,将清风捧到了司空逸眼前道,“司空姑娘,当日在下卤莽致使姑娘爱剑遗失,今在下还剑赔罪,敬望姑娘见谅。”这下司空逸的脸更红了一把接过剑道:“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吧!”说把牵着马急急忙忙的走了。“天色不早?”卫良望了望头上当空的红日笑了。
马儿踏着树林中一片片枯黄的落叶,悠闲地走着。其实马儿何尝想体会这种悠闲,但主人既是如此它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司空逸信步走着不时转过头去看看身旁的卫良似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卫大哥”她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了。“什么事?”卫良问。“嗯……嗯……嗯……我想问你你当日在比武时用的是什么武功那么厉害,无论我怎么卖力都无法看穿你的身法伤到你分毫?”“呵,如果‘无息流行’身法那么容易被人看穿那《静流水决》也就不是天下第一奇功了。”卫良笑答道。“无息流行?”“不错就是‘静中求动,动中求静,一念万变,无息流行’。”“一念万变?”“不错,万化千变皆为一念,一念生动,一念生静,动静之间,唯求一瞬。”说着卫良自豪地笑了。卫良说得高兴,司空逸却一直在摇头苦笑道:“还是听不懂。不过听起来这无息流行真的很厉害。”“那是自然。”“那……那……那……”司空逸又咬了咬嘴唇道,“那卫大哥你能教我这‘无息流行’吗?”卫良收敛起了笑容反问道:“你认为呢?”听到卫良的回答,司空逸叹了口气失望地低下了头。“当然可以了。”卫良继续说道。“真的?”司空逸几乎叫起来。“当然骗你干嘛。”“太好了!”司空逸高兴得跳了起来。看着司空逸那么高兴卫良也不禁笑道;“看把你高兴得,说做就做我现在就教你。”
卫良拴好了马,在一块空地中央慢慢站定下来。缓缓闭上双眼,上体右转头微微左偏,左掌掌心斜向上抬于眼前,右掌伏于胸前,右腿微曲,左脚迈出半步点定停住了。他,没有再动分毫。他就这样停住了,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随着他停止而静止了。司空逸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卫良,她明白此刻卫良已经进入另一个境界,一个与世隔绝的境界,一个“空”的境界。突然他动了,人影在林子里流动起来就如活水一般,时而上下起伏,时而一泻千里,时而左右蜿蜒,时而又逆势而上。看得司空逸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就在司空逸看得呆住之时,卫良却已经停了下来。
“司空姑娘,怎么样记住了吗?”卫良问。司空逸忙收起一脸的惊愕,干笑两声道:“卫大哥你能再练一遍吗?你练得太快了我根本看不清。”卫良一愣又笑起来。转眼间他又动了,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了速度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怎么样,这次你看清了吗?”“嗯,看清了!”司空逸答道,“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两次走得步法好似有所不同呀!”“说得不错”卫良一笑左掌轻挥掌风立起,满地落叶利马应风而开。叶散印出地上赫然留下一排排凌乱而有规律的脚印,看起来似乎卫良比刚才所走的步子少多了。“司空姑娘”卫良笑道,“俗话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无息流行本就以水为本而演变出的身法,一切都在变中取。所以你只需记住几个基本的姿势,与这地上的足印并融会贯通便可练成此身法。”说罢他又将那基本的身法一一演示。半个时辰后在卫良细心地教授下司空逸终于将它们给记住了。“好了,司空姑娘你现在就依着我的脚印来练上几回这样你就能更深刻的体会这身法之中的奥妙,但记住‘万法无常,皆为一念’!”“嗯,明白了。”司空逸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清风,踏着卫良的脚印开始演练起来。
时光悄悄地流逝,不发出丝毫声音却带走许多。不知不觉中已经一个时辰了,这奇怪而又独特的脚印她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六遍了,每走一遍她就更感觉到这无息流行的精妙非言语可表;但同时她也感到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的消失,她的体力已经快透支了,如今她也只好停下来以剑为杖拄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息。毕竟她是孤鸿山庄庄主的女儿,再怎么也是一个千金小姐这一个多时辰下来她又怎么会不累呢?但她也一个武者,一个有毅力的武者。短暂的喘息过后她又开始练起来。看到她那种坚韧不拔的精神卫良不禁欣慰地笑了。
“啊!”司空逸一时失神脚下一错,整个人一下倒了下去。“小心”卫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司空逸的手牢牢地抓住了。可这一抓之后卫良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很幼稚的错误。无息流行以变为本,每一步都藏有千种变化,随心而动,就连练功者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在何方,他这一拉岂不坏事。果不其然,这一拉之后司空逸身体随势送出复又逆向一转,反将卫良拉了过去转了个圈倒下了。
跌倒,任何人都会有跌倒的时候,无论是平民百姓、王亲贵胄亦或武林高手皆是如此。而卫良这次跌倒却使他终生难忘。因为这是一次尴尬无比的跌倒,本欲救美的卫良就在那一转之下倒了,却正好倒在了司空逸身上。四目相触两个年轻人脸上一片绯红。司空逸躺在地上鼻息中飘出阵阵兰气,兰气慢慢升起轻轻拂过卫良脸庞续飘到空中渐渐地消散。卫良的心乱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司空逸竟忘了起身。司空逸的心也乱了,与卫良目光轻触便急忙撇过头去避开他那柔情的目光,头撇开了双眼却不时地偷瞟着卫良,似乎眼中带着少许的不舍。两颗年轻的心就在这秋风落叶中融化了,天地间的万物都在那一瞬停止了,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仿佛在一起等待着天荒地老。
“大胆淫贼,受死!”只闻一声怒吼,卫良一个激灵从陶醉中清醒,一青衣人手持长剑已向他猛刺而来。剑,一柄冰冷刺骨快若疾风,却在沾衣的一瞬莫名的刺空了。刹时一狂风顿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剑脊卷上直达青衣人左臂。风,消失了;卫良,也停了下来,就在青衣人身旁站定了。卫良停住了剑却仍以破竹之势斜插下去。眼见司空逸既丧命剑下,青衣人脸色大变,突觉一手扣住其臂轻轻一提剑劲立消剑也随之停下。剑终于停住了青衣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忽心念一转剑势再起,以腿为轴一剑平削而出然而这一剑又再次落空。不知何时卫良已滑到了七步之外。剑劲落空,剑势已老青衣人收剑于胸再次聚劲一剑复刺。剑,奇快奇狠全力送出,不留半点余力。剑,如电光似火石急掣而去却又立刻停住,在卫良两指轻拈之下停住了,卫良微微一笑二指轻弹剑脊,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长剑应声而碎。青衣人一惊立灌劲于掌意于再攻,突左臂一颤,一阵椎骨之痛直窜入脑,真气立散不由得以手护臂倒退数步。当他再次抬头卫良却已不知所踪。“不要!”司空逸惊呼一声。青衣人还未明白发生何事,左臂已被人所制紧接一股掌劲已重重地拍中他左臂。“啊!”只闻青衣人一声惨叫,一道银光破臂而出死死地钉在了树干之上。左臂中掌痛若碎骨,青衣人紧紧捂着手臂双瞳瞪大面色惨白,豆大的含珠接连从他额上渗出滑落衣衫都被浸湿了一大片。正在痛楚难当只际只听“噗、噗”数声臂上穴道利马被人封住。卫良脚尖一提挑起一截直木摁与青衣人臂上,又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将二者紧紧绑在一起方才罢手退开。穴道被封伤臂被定痛楚骤减青衣人渐渐缓了过来,他抬起头望着卫良眼中充满了不解,而不解中仍夹杂着九分怒色。
“哥,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司空逸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搀者青衣人急切地问。“我……我没事。”青衣人喘息着断断续续的答道。“卫大哥你在干嘛呀?干嘛下那么重的手,要报那一剑之仇冲我来好了,干嘛要伤我哥!”见到青衣人臂上的那片血红司空逸顿时火冒三丈。“我……我……我没怎么呀!我只是见他被暗器深嵌入骨帮他取出来而已,没干什么。”看到司空逸生气了卫良一下子慌了神一边解释着一边忙从树上取下暗器递给了司空逸。
暗器并不长约莫一寸左右,宽约五分其形扁平,尖端左右分岔,而上下两头各嵌有一个垂直的铁片其总长也是五分与左右两个成十字状,弯弯扭扭犹如蛇信一般。摸着手中的暗器司空逸心中的怒火总算平息了,但一想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卫大哥对不起误会你了!”司空逸一脸歉意说道。误会冰释了卫良脸上也再次露出了笑容。
“笑?你这淫贼笑什么?”青衣人一下挡在了司空逸面前高声喝道。“哥,你别误会了卫大哥是好人!”司空逸道。“好人?好人会……会压在你身上对你图谋不轨吗?”青衣人道。一提到刚才的事司空逸脸上又是一阵火辣之感。“刚才的事……那……那只是一个误会。其实是我练功不慎跌倒,卫大哥想拉住我结果才……才……”司空逸双颊越来越红说到后面竟连她自己也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了。“真的?”“嗯”司空逸点点头,“我干嘛骗你呀!”“嗨,你怎么不早说呀!”青衣人忙走上前去一脸歉意道:“在下司空宇适才卤莽出手请卫兄见谅!”“哈哈,只是误会一场司空兄又何必介怀呢?”“卫兄真是大度非我所能……卫兄你的胸口怎么了?”正说着司空宇突然惊呼道。卫良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胸前已红了一片。“哦,没事的”卫良淡淡一笑举手封住了几个穴道,鲜血立止,“只是以前的旧伤裂了而已没什么大碍。”“旧伤?卫兄武艺不凡谁又能伤得了你?”听到哥哥的话司空逸好不容易白下的脸又红了。“既是旧伤那些就是旧事了,既是旧事又何必再提。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司空兄怎么会中‘蛇信裂骨针’的?”“蛇信裂骨针?”司空宇惊呼道,“卫兄你是说我中的是那个‘一寸蛇信三寸身,信出骨裂空余恨’的蛇信裂骨针?”想到自己竟中了如此可怕的暗器而不自知,司空宇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
暗器,一种在江湖中并不少见的兵器,几乎每个江湖人身上都会带几个已备不时之需,而有的甚至就干脆以暗器为兵刃御敌、杀敌。当然不同的人所用暗器的形状也不同,但无论暗器有多少不同的形状,但按种类来分却也只分为两种:一种为器,一种为械。器者,其自身小巧执于掌中一挥而出;械者,为一小巧容器,内藏机关置器于内,以指轻按内器既出,使人防不胜防。而这蛇信裂骨针却是器中之械。、蛇身器、械同体让人防无可防实乃暗器之霸。
想到这些司空逸竟也是一身冷汗。“那大哥究竟是谁如此恶毒竟以此镖伤你?”“是……”“哼,是我!”兄妹二人正说着一个人影从树丛中走了出来。“能用这暗器之霸--蛇信裂骨针的除了我西门仁之外还会有谁?”说罢来人不禁冷笑。“是你!你果然来了!”司空宇道。“呵,我当然来了。我既说过要来取你性命我又怎会失约呢?不过我没想到堂堂的孤鸿山庄少庄主竟会找人助战。可是我说司空宇呀!你觉得就这么一个受了伤的病秧子,和这么一个精疲力尽的小妮子伤得了我吗?”西门仁笑道。“这些不用你管,‘她’呢?”司空宇问。“我来了‘她’自然也快来了。”“你没对‘她’怎么样吧?”“呵呵,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身边你说我会怎么样?”西门仁笑得更张狂了。“你!”“不过”司空宇正欲发作西门仁却又笑道,“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大哥想要的女人,我是不会越俎代庖的。”说话间两个汉子已押着一个女子出现在三人面前。想来这就是二人口中的“她”了。
卫良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那女子一身黄衫面容娇俏,雪肤中透着几丝苍白看来她在西门仁手中定受了不少的苦,单一双乌亮灵动的美眸中却显出了一份不屈的傲气。看着她那不屈的眼神一种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可同时卫良却又在女子身上些许不妥之处,不禁使他疑窦暗生。
“纪柔姑娘你没事吧?”一见那女子出来司空宇便显得很是激动。纪柔微笑着摇了摇头。“姓西门的,你究竟要怎么样才会放了纪姑娘?”司空宇指着西门仁问。“哼,我想要怎么样你会不知道?”西门仁冷笑道。“你……”“哥别激动这样会对那位……纪柔姐姐吧,会对她不利的。而且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你总该跟我和卫大哥说清楚吧!现在弄得我和卫大哥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摊上这么一条疯狗啊?”司空逸打断二人问。“呵,小妮子张得不差嘴却也如此不饶人呀!”西门仁冷笑着恶狠狠得盯着司空逸。“不饶人?我是得理不饶狗!”西门仁已露杀机司空逸却毫不在意竟还补上了这么一句。西门仁杀机骤长聚劲于掌欲待出手,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动手,因为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正注视着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使他心中有种莫名的危机。
司空逸话说完了司空宇看看西门仁又看看纪柔舒口气道:“这就得从小妹你走后说起了。小妹当日你走之后我就一直打理着余叔叔的后事,直至十日前才忙完,之后我便马上起程回山庄,结果在途经一片树林时看到西门仁的大哥西门德那恶贼……”“你这杀人凶手才是恶贼!”听闻提及其兄西门仁怒从心起吼出声来。司空宇并不理会继续说道:“他带着十几个人正在追赶着纪姑娘口中还不时发出些污言秽语。这让我怒从心起拔剑去截止那些无耻之徒……”“你才无耻!”西门仁又插嘴道。司空宇依然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一番恶斗之后终于将他们毙于剑下,而就在这时着西门仁又带着一帮人奄忽冒出,并以一柄蛇一般的飞镖伤了我。之后众人齐上我双拳难敌四手伤在了他们手中,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纪姑娘跃上了我的马将我救出重围。我们一路疾奔终于逃出了他们的追杀,并在这附近的一出茅草屋里养伤……”“这附近养伤?你们怎么不回庄里来?”司空宇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了,这次说话的不再是西门仁,而是司空宇的妹妹司空逸。“我想是这西门仁在打斗中认出了司空兄的剑法所以在他们回撞的路上设置好了埋伏使他们无回庄吧!”卫良看着西门仁替司空宇答道。“不错,正是如此。就这样过了几天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在我想另寻它路回庄时却被西门仁发现了”司空宇咬着牙道,“他们趁我不在时掳走了纪姑娘,并放下话让我今日来这里赎人。”前事已完司空宇松了口气沉默片刻转过身对着西门仁道:“但我始终不明白你既能掳走纪姑娘为什么当日不杀了我还要等到今天才动手?”“很简单”卫良说道,“因为那么多人都杀不了你,所以他对你的剑有所忌惮不敢冒然出手,他掳走纪姑娘就想乱你心神,并让你为救人拼命练武。”“这对西门仁而言岂不是更不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司空逸疑道。“因为他想杀死司空兄,因为蛇信裂骨针入骨之后中针者每运一次劲它便会入骨一分并在骨头上留下一道裂痕。所以司空兄不停的练功,蛇信裂骨针就会一点点的造成裂痕,待到比武之时,他只须轻击臂骨司空兄便必败无疑。我说得对吧西门仁?”卫良冷笑道。
“我没看错你果然很厉害!”“失礼,失礼。”卫良抱拳笑道。“可是聪明的人历来活不太久。”“久”字初闭一道金光既迸射而出直射卫良咽喉。卫良淡淡一笑信手一拈金光已停在了他的手中。那赫然是柄蛇型金锥。金锥方定一根“蛇信”又立从蛇口中疾掣而出,卫良偏首一叼“蛇信”已稳稳地被夹在了牙关之间。“呸”卫良吐出“蛇信”冷笑道,“姓西门你出手果然够快,不过跟白云飞一比那就是壤天之别难敌万一呀!”说罢卫良又不禁笑了起来。“你……好!算你厉害,不过你别得意……”西门仁恶狠狠的说着手中竟多出了一柄刀,一柄薄薄的刀,一柄比蝉翼还要薄的刀。“哇,好薄的刀呀!”卫良赞道却又不禁失笑,“不过我劝你还是莫再贸然出手,否则这一刀之后你和你的两个手下便会跟这个世界离别。”卫良还是在笑眼中却透着阵阵杀机。“哼”西门仁一下怒上心头恶狠狠地道,“病秧子别高兴得太早,你接得住我的蛇信裂骨针因为它太重又难以把握所以慢了,但这一刀你绝对……”西门仁刚说到一半突然倒了下去僵硬地倒了下去。不知何时他的喉头上已多出了一柄刀,一柄薄胜蝉翼的刀一柄本在他手中的刀。
刀,在西门仁说到最后一个“你”字时便射了出去无声无息地射了出去。刹那间又莫名其妙地到了卫良手中,转眼间它又消失了,当它再次出现时它已没入了西门仁的咽喉。司空兄妹俩一下子呆住了,他们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只闻“咚……咚……”两声两个汉子倒下了眉心处赫然各插着半截金灿灿的“蛇身”。再看卫良手中已什么也没有了,好似他手中从没有过什么。
奄忽人影一晃卫良已出现在了纪柔眼前,左手一抄搭在了她的脉门上。”“卫兄你干什么?”司空宇高声呼道。话音未落卫良的手已松开了。“你放心了吧!”纪柔笑道。“你明白?”卫良问。“嗯。只是一个眼神就被卫大侠给看出来了,卫大侠果然心细如尘目光如炬让小妹好生佩服。”“纪姑娘见笑了,大侠实不敢当如若姑娘不嫌弃就跟司空姑娘一样叫我一声卫大哥吧。”“那好,卫大哥!”看着眼前的纪柔,卫良不禁笑了,跟这么一个聪明而又善解人意的女子说话又怎能不让人开心而笑呢?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纪、卫二人这时方才发现,司空兄妹俩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眼中充满了疑惑。“哦,是这样的。”卫良笑道,“刚才我与西门仁过招之时,我便发现纪姑娘也是个武林高手!”“什么?纪姑娘会武功!”司空宇惊道。“不错纪姑娘不仅会武功,武功更在西门仁之上。”卫良笑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心生疑虑。可方才我出手相试才发现纪姑娘是中了天香散才会四肢无力内力尽失。”“原来如此”司空宇总算明白过来,“那纪姑娘不会有事吧?”“只要找到林钟就不会有事,而是司空兄你臂上的伤也也会完全康复的。”“那我们快去找他吧!可是……”司空宇又迟疑了一下,“这林钟究竟是谁,他肯帮我们吗?”“我的傻哥哥林钟就是我们的薛钟‘伯伯’的原名。”“好,我傻。我的‘聪明’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总该让我明白吧!”“其实是……”“司空兄、司空姑娘我们还是先回城再说吧,这次天色是真的不早了。”卫良打断了他们道。“好吧!”二人齐声道。
司空逸正欲去取马,却又发现了什么问:“卫大哥我们这有四个人可只有两匹马怎么骑呀?”“错”卫良笑道,“应是四个人六匹马。”“六匹?”“司空姑娘你看看这地上,你认为西门仁会傻到带着一个人质两个手下走路来这么偏僻的树林吗?”卫良笑道。“哦,是这样呀……”“咴……”二人正说着纪柔已牵着两匹马微笑着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美丽而又聪明的姑娘卫良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