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很早,可时间却又已经很晚了。
巳时二刻,已经是巳时二刻了。
卫良本应该早就出门的,以他自己的话来说“尽快取图才是当务之急”。可是他偏偏在磨蹭了五天后又再拖沓了一天,而到现在他居然还是那么悠闲自得。
偏头望望门外的天色,卫良笑了,他的表情似乎显得很满意。
“笃、笃、笃……”走到司空逸门前,卫良敲开了门。
“逸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卫良笑道。
“走?去哪儿?”司空逸高兴又带着些疑惑地问。
“去该去的地方!”说着卫良没留给司空逸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下楼。
“公子,姑娘你要出门呀,我正有事要找你们呢!”走下楼梯,正遇上拿着封信将欲上楼的店小二。
“小二哥,你找我们有何事?”
小二把信递了上去道:“刚才驿站送来封信,说是给您二位的。”
接过信,取出信纸,卫良细细地看起来。
“谁写的信?”司空逸探着头试图看信,却被卫良有意无意间挡住了。
“太好了!成了!”看过信卫良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什么成了?”一旁的司空逸问。
卫良试图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兴奋,转身凑到司空逸耳边低声道:“你哥和纪姑娘已经将该拿的,拿到了!”
“该拿的?你说……你不是说我们去拿吗?怎么……”司空逸不禁笑了,可更加疑惑了。
卫良淡淡一笑小声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故弄玄虚而已。好了,我们现在也该走了。”
“小二哥,”卫良转身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拿给小二道,“请帮我们把马牵到前门来,多谢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拿过银子,小二连连点头,急急忙忙的跑到马厩去。
结过帐,牵上马。卫良带着司空逸头也不回地朝着镇门走去。
镇门,是出镇必经之路,也就是说要出镇,就必须走镇门。所以卫良带着司空逸就朝着镇门走,可是才过了三个路口他就停下了。停在了一个卖梨老人的面前。
“卫大哥,又怎么了?”司空逸道。
卫良眼角瞟瞟四周低声道:“没什么,演戏演全套嘛!”
弯下腰,卫良随手翻了翻摊上的梨子:“老伯这梨多少钱?”
“三文钱一个。”老人答道
“这么便宜,那老伯……请你帮忙看下马,多谢了!”后面话说得很快,很不沾边,可话音一落卫良就硬将一锭银子塞进老人手中,立即拉起司空逸飞快地跑进一个小巷里。
七拐八弯,在一番是司空逸莫名的曲折之后,两人终于在一个小宅子前停住了脚。
“逸儿,我们到了。”卫良松开了手。
“到……到了?到什……么地方?”气喘吁吁的司空逸有些不知所措。
“到了我们该到的地方了。”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卫良微笑地走上前去举手轻轻叩了叩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你们是……”妇人看了看他们开口问。
憔悴的面容,微锁的双眉这在卫良眼中是那样的熟悉。“王大嫂,你忘了我以前来过的——我是卫良呀。”他答道。
“卫良……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丁老伯的徒弟卫良。真的好久不见了,这位是……”眉头稍宽王大嫂又瞧瞧卫良身旁司空逸问道。
“这位是孤鸿山庄的司空逸司空姑娘,我们是特地来拜见王行王老前辈有要事相商的的。请问他在家吗?”卫良问。
王大嫂点点头:“在,当然在,请进吧,公公正在厅里饮茶,我这就带你们去见他。”
跟着王大嫂到了客厅,王行果然正坐在椅子上品茶。
“公公有人找您。”还未进门王大嫂就说道。
盖上茶碗,搁在一旁,王行缓缓站了起来:“是谁呀?”
“王老前辈,是我卫良。”
“卫良……丁兄的徒弟?”
“是正是晚辈。”卫良道。
“玉芹,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王行顿了顿说道。
“是的,公公。”说完王大嫂就转身离去了。
“好了,卫良你师父要你来有什么事吗?”王行问。
“其实……”卫良顿了顿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其实,并不是家师要我来找您的……其实早在两年前家师就已经仙逝了……”
“什么!”
“嘭……”腿软了,人坐下了,茶碗碎了——被按碎了。
“他……死了?”眼,睁大着,嘴,半张着,也许是因为惊讶吧,就连茶晚的碎片深深嵌入肉里,血顺着桌面流下,王行都好似没有丝毫的察觉。
“王前辈,王前辈……”卫良轻声喊着。
“他……是怎么死的。”王行一字一顿地道。
“唉……”卫良叹息道,“师父是死于油尽灯枯,自然而亡。”
“油尽灯枯?好,好,好……”王行居然笑了——虽然有些凄凉,可这笑容却是欣慰的,“活到尽时,也算是上天眷顾吧。”
是呀,“活到尽时”这四个字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了,可对于许许多多今天不知明日事的江湖人来说,不是眷顾又是什么呢?
“丁兄,去了……那卫良你带怎么一个姑娘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在下孤鸿山庄司空逸,今天随卫大哥前来是为了……”话到一半司空逸不由得看了看卫良。
“我们此次来是听说您曾经为天忆帮画过九张机关图,想请您将图接给我们好使我们能顺利铲除天忆帮这个武林毒瘤。”卫良抱拳接着说道。
“九张图?卫大哥,你不是说……”司空逸心中一疑,开口刚发问,卫良却丢了一个眼神制止了她。
“九张图?唉……你们还是回去吧。”王行长长的叹息道。
“欧阳前辈,请以武林的安危为重,交出那九张图吧。”卫良再次抱拳又是一拜。
“是呀,帮帮忙吧!”司空逸也说道。
“唉,不是我不帮忙。卫良你是丁兄的徒弟,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这图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你的,这是我欧阳谨做人的原则。你是再怎么说也是没用的。”王行道。
“欧阳前辈请以武林为重。”话一说完卫良竟“扑通”一声跪下了。
“是啊,请前辈以武林为重。”见到卫良下跪司空逸一愣,也跟着跪下。
王行忙站了起来:“唉,你这又何必,卫良你本是自求逍遥之人怎么做你又是何苦呢?”
卫良道:“是,我本是自求逍遥的人,可是离别我实在让我无法再求逍遥。眼见朋友的逝去与背叛,我是真的再难以看下去了。欧阳前辈,就请您成全我们吧。”
“这……这……唉……”一声无奈的叹息王行转身进了里屋。
一盏茶,时间说长并不长,可也并不短。
“唉……”又是一声叹息,不过这次叹息的却是卫良。他站了起来,瞧了瞧那垂下的门帘冲着里屋大声道:“既然王前辈有苦衷,我们也不再强人所难了。不过……我们今次的造访我想定会给前辈带来不小的麻烦,请前辈立刻收拾细软尽快离开,以防不测。我们这就告辞了。”说罢,卫良扶起身旁的司空逸。
“那……告辞了。”司空逸无措地看看卫良跟他一起走出宅子。
出了宅子,卫良却并不急着走,他围着宅子绕了半圈,绕到了宅子的后门,最后他在后门外不远处的一个墙根依着墙坐下了——脸上带着笑,很怡然的坐下了,跟方才在宅中简直成了两个人。
“逸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卫良看着满腹狐疑的司空逸笑了——他似乎说话的时候总忘不了笑一笑。
“唔……嗯。”踌躇半晌司空逸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以前你不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吗,今天是怎么了?”
“因为这几天我想通了许多事,所以我知道有些事在你觉得该说的时候你就会说的。”司空逸温柔地笑了。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因为我相信你。”
话很简单,语气也很平静,可卫良却愣了,只觉得一暖流慢慢流入心头。司空逸成长了——经历了,也就成长了,他自己不也是一样吗?经历了那么多事谁会不成长呢?
暖流还在心中,可心却有一分隐约的痛。卫良又笑了笑:“其实,昨天我去赌场并不是为了赌钱,我是为了找一个人——王行的儿子王霄。我早就猜到王行是不会把图纸交给我们的,所以我一开始就准备从王霄下手。”
“那王霄一定是一个债台高筑的赌鬼吧!”司空逸道。
“是的,十赌九骗,常赌的人有几个不是债台高筑。所以我才从他下手,让他帮我们偷图纸。我知道这样很下作,可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反正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
“不管你是不是君子,也别官我是不是赌鬼,只要我能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我就是你们的救星。”正说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后门,还是半掩着的,显然他是才从那里走出来的,很显然他就是卫良在等的王霄。
“东西拿到了吗?”卫良站了起来问。
“钱呢?”
卫良笑了笑走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在这里。”
接过银票,王霄立马把图给了卫良,又自顾自的数了起来。
“放心不会少你的。”卫良道。
“王霄你偷了图纸,你就不怕你爹怪罪你?”司空逸问。
数完钱揣进怀中,王霄道:“小姑娘你这话怎么说的。图是我爹的,迟早也是我的,我拿我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再者说就算是我爹知道我拿了,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可你爹的东西始终是你爹的东西,即使他死后它们会是你的,但是现在你爹的东西还是你爹的东西。你是不能随便拿的。”司空逸真的很想这么说,话也到了嘴边,她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真的已经成长了,懂得了一个道理,一个浅显又并不一定易懂的道理:话也许是对的,可一旦用错了时间,那比错的话还错。
“好了,别再说了,”检查过图纸卫良道,“王霄还是拿着这些钱,快跟着你爹他们走吧,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件事的关系重大,我们选这个时候来就是怕‘月黑风高杀人夜’,拖晚了你们会性命难保。记住以后别再赌了,十赌九骗。”
“好了,好了你比我爹还罗嗦,告诉你我虽然好赌,可并不笨,昨晚我就已经选好了路线备好马车了!”王霄不耐烦地说。
卫良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告辞!”
“告辞。”说着王霄转身回到了门里。
“好了,事情解决了我们也该赶快走了。”说着卫良又再次笑了,可是这次他的笑容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停留太久。在他走出三十七步时,一声男人的叫声——一声凄惨的男人的叫声,将他脸上的笑容驱走了。
“啊!”叫声从宅子里传来,其中还夹杂着瓶罐破碎之声。卫良的脚步停下了,心立刻被一种不详之感所笼罩。
“不好!”司空逸高叫一声几乎和卫良同时转身冲了出去。
踢开木门,一撮火苗立马窜了上来,木门燃了,而离木门不远处的人也燃了。被火烧是很难受的事,然而他们却已感受不到,因为死人是不会有感受的。
“混蛋!”一声怒吼,卫良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地上,“什么‘月黑风高杀人夜’全是放屁!”
“月黑风高杀人夜”多么熟识的话。江湖中杀人屠户时,通常就是趁着月黑风高之时,所以“月黑风高”成了人们听到杀人时常提及的话,也成了人们的习惯。然而“月黑风高”却并不是唯一的杀人时。所以卫良算错了,所以王行一家此刻已经是死人了。
浓浓的酒气,在空中弥散,深深吸进一口,望望眼前的死尸,司空逸心中泛一丝丝的酸楚。
“我真是太自负了,”卫良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太天真了,我以为让司空兄他们趁夜先行,引开注意,再加上一路上说些虚实难辩的话,这么一阵顾弄玄虚,就能蒙过天忆帮,就能顺利的拿到图纸,顺利的保住欧阳谨一家的性命。我太混帐了……”说着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好了,卫大哥,事已至此再自责也已经没有用了,”司空逸上前拉住他的手道,“如今图纸已经在我们手上了,我们应该尽快跟爹会合。现在火越来越大了,我们再不出去,我们也会葬身火海的。到时候我们数日来的努力就真的白费了。”
话很有道理,卫良听进去了。他不再说什么了,站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寒光一闪,两柄长剑在卫良踏门时刺来。剑突如其来,角度刁钻,速度奇快,对于一个身在门框内,身后又有着人的人来说躲是不可能的了,也就是说人是躲不了这一刺的了。
卫良当然是人,他也当然躲不开这一刺,而他也并不想,并不用躲。提膝抬手,剑依着膝盖滑开了,钉在了门框上,另一柄却在卫良中指与拇指间给拈住了。
进步,锁喉,再进,拉剑,于是人倒下了,死去了,与这世界永远的离别了。
“先杀响蝉,再灭螳螂,好狠!想不到我也中计了。不过,想做黄雀还不够格,你有张良计,我就有过墙梯。你们绝想不到你们为了便于跟踪让暗穿上便服却是帮了我。逸儿,快脱下外套,跟地上的尸体换一换。快!”卫良变得严肃了,言罢立刻开始脱衣服。
“就在这里?”司空逸有些难为情。
“逸儿,快点时间不够了,就快有人来了。”说话间卫良已经脱下了外套,扒下死尸的衣裳转身开始穿了。
看看卫良,司空逸咬咬牙转身开始解衣。
衣服换好了没用多少时间,虽说女人爱打扮,可这毕竟不是打扮的地方更不是打扮的时候。
火越烧越旺了,在墙外都可以听到宅中屋内梁柱倒塌之声。
卫良拾起地上的剑,将它们分别刺进了其中一具尸体的心房、右腰,这恰好就是刚才二“暗”刺他的地方。解下二“暗”身上的炸药,卫良把里面的火药撒在尸体上,将两具尸体扔进了熊熊烈火中。
“救火啊,救火呀。老王的房子着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啊!”突然,前门传来一阵呼救之声,想必是有人发现失火赶来救火了。
“逸儿,接住!”卫良从怀中摸出两张□□,把其中一张递给了司空逸,“这是上次胡前辈为你哥作面具时,我多要的,以备不时之需,看来今天是真派上用场了。”
戴好面具卫良又道:“我们走!”
“嗯。”司空逸点点头随着卫良趁着救火的人还未到来赶忙离开了。
夕阳又再次西偏,遥望远方司空乾等得有些急了。
“司空兄,你放心吧,以卫少侠的能力一定会马到成功的。”一旁的清石拍拍肩膀劝道。
“信已经送出去四天有余了,就连宇儿都回来了,可仍见不到逸儿他们的影子。按时间算来他们早就该回来了,可现在……让我怎么能不着急呢?”司空乾道。
“唉,”清石一声轻叹,“司空兄你还是太多虑了。你放心有卫少侠在他们是不会有事的。”
司空乾摇摇头:“唉,清石道兄我现在担心的不仅仅是逸儿他们的安危,我还担心他们的行踪万一一不小心暴露了,引来敌人,这山下各门各派的豪杰可就都遭了。”
“不会吧,卫少侠一向心细如尘,不会这么不小心吧。”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再者说就算他们一路平安顺利的回来了,可我们这里加起来有好几百号人,如果时间一长难免会走漏风声,到时候我们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世伯放心,只要按事先说安排好的,不要让各派弟子乱走乱动,随意见面,走漏风声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司空乾话音刚落,一个身着蓝衣的中年人就走了过来。
“你是谁!”司空、清石二人立刻警觉起来,不由得拔出佩剑。
“司空世伯是我呀!”中年人笑了笑,伸手在脸上一扯一张□□应声而落。
“卫贤侄是你!”司空乾惊呼道。
卫良?当然是卫良不是他还是谁?
见是卫良,清石送了口气笑:“卫少侠你这可真把我们两把老骨头、吓了一大跳呀。”
“惊吓到世伯和道长真是失礼了。”卫良歉意地笑道。
“没事,没事,对了逸儿呢?”司空乾问。
“爹,我在这儿。”说着司空逸也从一旁钻了出来,手中也拿着一张□□。
“你们都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司空乾微笑道。
“当然了,”司空逸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容道,“有卫大哥在会有什么事呢?”
“那事情还进行得顺利吧?”清石问道。
卫良叹口气摇摇头:“只成功了一半。”
“一半?”
卫良没有说话,司空逸叹息道:“东西虽然已经到手了,可是……可是欧阳谨一家却……却始终没逃过一劫。”
“天忆帮,你们又多了笔血债。”司空乾狠狠地道。
“唉,事已至此在怎么说也已经没用了,只希望有了这些图纸能尽快的消灭天忆帮。好让那些逝去的灵魂早日得到安息。”卫良摸出了图纸又不禁叹息。
接过图纸,司空乾立即翻阅起来:“好,有了这些图纸,我们真的大事可成了!”
“这么说各门各派的人都到齐了?”卫良问。
清石道长道:“是的,虽说各大门派来的人不算太多,可都是各派掌门的亲信精英弟子,加起来也都有好几百号人。”
“那么,青城派也到了?”卫良言语间有些踌躇。
清石点点头:“是的,邵掌门和柳风民他们也来了,为了不让你为难司空兄已经将罗少侠的事告诉他们了。”
“那他们……”
“他们并没有怪你,”司空乾说道,“邵掌门说:风宇是青城的好男儿,为正道牺牲是死得其所,是青城的光荣。他们还多谢你替罗少侠报了仇。”
“他们这么说我更加难以自容了,始终是我没有照顾好风宇,他才会惨死在柳无来的手上。我……我……我真的是难辞其究。”
“卫大哥,你不要自责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眼下还有许多事要你去做呢,你要振作呀!”司空逸劝道。
“是呀,卫少侠,如今我们与天忆帮的大战在即,这是万分重要的时刻,你千万不要把自己埋入深深的自责,你这样才更是对不起罗少侠的在天之灵。”
闭上眼,许久许久,缓缓舒口气,卫良点点头脸上挤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你们说的对,现在真不是自责的时候,是我太……太……太什么了?”
“太优柔寡断了。”司空逸道。
“对,是‘优柔寡断’,”卫良又一声叹息,“唉,世伯,那总堂的位置找到了吗?”
“嗯,”司空乾捋捋胡须点点头道:“贤侄,根据你的分析我们真的在杨柳山庄的密室里发现了一份路线图。经过我、丹尘师太和清石道兄的分析,我们已经确定那总堂就在这翮山上,而且找到了它的准确位置,就只等你那九份机关图。现在图纸已经到手只要一研究好进攻的路线与时间,我们就能一举歼灭天忆帮!”
“这就太好了!”卫良笑道。
“爹,你真的是根据卫大哥的分析找到那张路线图的吗?”司空逸有些惊讶的问。
“那是当然!”司空乾道。
“卫大哥,竟连这个也猜得到?”司空逸的表情比刚才更加的吃惊。
“逸儿,别惊讶,其实我也不过只是猜测。”卫良道。
“猜测?”
“是啊,你想:天忆帮设立‘隐’干什么,不就是为了打听各派消息和里应外合吗?象柳无来在盟中身份那么高的‘隐’若不用来探听消息岂不可惜?探听了消息自然就要与总堂联系,可以独孤谋多疑的性格,这总堂又怎会是这么好去的?所以我就猜测应该有这么一张路线图,想不到我还真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卫良道。
“瞎猫碰到死耗子?这种死耗子就算扔我面前我也不一定能碰的上。”司空逸摇着头道。
卫良又笑了,没有再对司空逸说什么,而是转身道:“世伯,现在我们只欠东风了。我想还是赶紧回去商量商量以免夜长梦多。”
“贤侄所言甚是,我们这就回客栈从长计议。”说着司空乾转身引着三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