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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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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A

事情比我预想过的严重很多很多。那三个军人,已经不能算是没有发病,我亲眼看到其中一个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不是熬夜之后的那种,而是出血点。据老美师兄的估计,这个人撑不过3天。其他两个看起来好一些,不过也精神萎靡,我们需要等血液的报告出来才能知道。事情已经被官方和军方严重封锁,因为这五个军人回国的时候还没有发病,第一个去世的甚至回来之后还跟女朋友上了床,第二天才发病。他的女朋友现在还没联系到,正在搜索。不过这种病理论上只能通过血液传染,估计那女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可怜的军人,不但需要为国牺牲,还搞得死无全尸。

隔壁桌的老B去喂猴子,回来跟我说,好像昨天不活泼的那只今天有点发烧。我的上帝啊,谁能告诉我猴子是不是也会水土不服?潜意识里,我却暗暗感觉不妙。说不出来的危机感,突然很想给他打电话。想了半天,还是只拨了大姐的电话。

“大姐,是我。”

“臭小子,最近混怎么样?”

“一般般啦,就是实验忙。我侄女呢?”

“没有比她更舒服的人了。日子那才悠闲呢。你有事么?”

“有个问题请教你。”

“说,我听听什么问题让我们的大博士都搞不明白了。”

“不开玩笑,大姐,你说丝状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么?”

“理论上是不能的,但是你也知道,病毒是会变异的,没准哪个病毒就变异好了,可以通过空气传播。”

“那猴子会被丝状病毒感染么?”

“你傻啊,这病毒就是从猴子那里来的!”

她深思熟虑了一下,“维维,是不是你们实验室从菲律宾买猴子了?”

“嗯,而且我们还有病号。”

“这下麻烦了。你赶紧回去,立刻给猴子做血液检查,记得穿防化服,戴面罩。”我一听她这么说,心都提到嗓子里。

且不说会不会空气传染,光是得病的猴子就很麻烦。实验室里除了那几个见了猴子就尖叫的女生,谁没喂过猴子?老B还被猴子抓过一次,只是没出血而已。

要是还能空气传染,恐怕我的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别说骨灰,连盖着国旗的棺材都没有。

“行,大姐,我现在就回去做。你先别告诉别人啊,有消息我告诉你。”

我给发烧的猴子做了血液检查,还要等一会才知道结果。我看见老板在走廊另一端站着,忧心忡忡的跟几个师兄讨论着什么。看着手里的血液样品,抗原抗体反应开始出现,淡淡的绿色荧光在灯下闪烁。那只猴子真的病了,而且就是丝状病毒,但是我还不知道会不会空气传播。心脏跳到嗓子口,我拿起电话把老板叫来实验室,隔着厚厚的面罩,我也看得出他的恐惧。

我现在觉得,也许我真的会死在这里,看不到亲人,也看不到他。

14B

大姐从昨天开始莫名其妙的神经质,坐立不安的到处骚扰人,还动不动就掉眼泪,真不知道这女人在搞什么。

我有点隐隐的担心,是不是维维有什么状况了。立刻爬上网去看他们的网页,变化很大,一改平日的没正经,开始对进出人员严格控制,甚至周围有军队驻扎。

天,这些小子们不是玩大了吧?他们研究那些我一点都不懂,但是我知道那些实验会很危险,以前家里有本他的破书,叫第四类病毒,很恐怖。

早上起来,太阳穴跳着疼,头皮发紧,烦躁得厉害,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进了办公室,刚跟手下开始作威作福布置工作,大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还带着哭腔。

“维维他们实验室所有的人都被隔离了,因为他们实验室有一只猴子得了埃搏拉病毒。”

“那是什么东西?很严重么?”

“要是感染了,就没机会活下来……”大姐哭得说不出后面的话。

“但是猴子得病了跟人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有个同学,喂猴子的时候被挠了一下,但是也不确定是哪只挠的,但是现在气氛非常紧张,他们的电话都封锁了,维维今天凌晨的时候给我发的邮件。”

我的心狠狠地揪着疼了一下。同学被猴子挠了,有可能得病,维维跟他同学关系都好,天天在一起工作娱乐,他……

大姐给了我他的邮箱地址,说他现在抱着笔记本住隔离仓,还不算完全与世隔绝。我在MSN上加他好友,他立刻就回复了。

做什么?

你怎么样了?

打魔兽。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魔兽。

我是说,你们实验室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姐没跟你说啊,都封锁了。从老板到刷试管的,全都住隔离仓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啊?

这么说吧,昨天的时候只有一只猴子表现出来病症,但是这种病毒杀不死猴子,很多抵抗力强的能带着病毒活好多年,所以其他猴子不好说。我实验室的老B被一个猴子抓了下,没见血,只是破了皮。现在担心的是空气传播,因为目前我们这里带病个体太多了,3个大兵,6只猴子,不知道哪个的病毒会进化成空气传播。

我想去美国看你。

你来了也见不到,我们都不在实验室了,被集体送到野外了。

我懒得跟他争,直接去预约签证,准备买机票。即使我见不到他,我要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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