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我想大家是有些误会了。
我最初写《苏生少年》的动机确实是因为苏醒,所以主角的名字也是苏醒。
《苏生少年》虽然有一部分情节和快男比赛相像,可是并不是以他们为原型。
苏醒也如此
我喜欢苏醒,是因为他有很多和我想像的地方,比如为了梦想不顾一切,不管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坚定地走下去,坚持有一万个爱我的人就有一万个恨我的人,不强求别人都喜欢我,只求问心无愧自己开心……
太多太多,当看着他站在舞台上,恍惚有种自己实现梦想的感觉……
所以义无返顾成为醒目
所以为他写《苏生少年》
所以这里面的苏醒,有着舞台上那个苏醒的影子,但更多的是默色本人。
如果说之前的描写太像那个舞台上的苏醒,那是因为默色,和苏醒有很像的地方。
这个故事是关于苏醒的,更多是关于默色的
可能那个叫苏醒的,是舞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苏醒,也可能是电脑前敲着这些字的平凡无奇的默色
不管“苏醒”是谁,他是我们的梦想和坚持
张虞练剑的时候一声不吭,苏醒便觉得无聊了,自己一个人在旁边哼着歌。曲调一如既往的拐来拐去,直到张虞终于停了下来。
“苏醒,你别哼了。”张虞一脸不耐烦。
“为什么?”苏醒还以一脸无辜。
“因为……太难听了。”就不信打击不了你。
“哦……这样……”
苏醒便沉默了,张虞很高兴自己说的话终于有效果了。于是林间的空地上,张虞的剑耍得越来越灵活,而苏醒是长久的沉默。声音只剩下了剑风声,饱含狠辣没有感情。
就是一个枯燥到要冒火的下午。
苏醒心里在想:为什么难听呢?难道是我的调子没有拐好?可是我的感觉还不错啊。还是说张虞这个人没有乐感?下次我换个绕法会不会好一点?对了,这次的山路真难走啊,绕来绕去的像蛇一样。说到蛇,张虞会不会怕呢?他一个武林人士不应该会怕蛇吧。可是陶之丞貌似有点怕蛇。话说昆仑山真高啊,每次爬都累死了,陶之丞应该多设几个驿站让人休息,最好能睡一觉。上次在屋顶睡得真不舒服,当初怎么会想到在屋顶睡觉呢,搞得背痛了好几天。
苏醒越想越远,虽然不吭声,表情却极为陶醉。
张虞就相反,他心里莫名气恼,直到再也不能专心练剑。张虞其实阻止苏醒唱歌并不是因为真的那么难听,说真的,苏醒的歌声真的还不错,但是张虞有自己的理由。苏醒哼歌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唱到了哪里,却总能让人一眼看出他的情绪,因为他脸上一个细微的波动都能化作清越的歌声,从唇齿间细致地流转出来。张虞看苏醒的表情,千变万化,眼神游离,这是他的思维不知道神游到何方的表现,而他的歌声就随着他的表情变化而变化,双眉微蹙,声音如战鼓般铿锵,嘴角舒展,声音便若山泉潺潺。
苏醒的歌声听起来不着边际,但是明白人都清楚,不是什么人都能随口唱出那么绵长的声音还能做到气息不乱,呼吸吐纳如沉睡一般平稳。且最关键的一点是,苏醒在唱歌的过程中没有换气,或许是他故意的,或许是他压根就忘记了。那些婉转悠扬的声音是一口气唱出来的,若非是十载的内力修为,做不到这一点。但是苏醒却只是个少年,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而苏醒自己对此浑然不觉则是让人后怕了,因为你不知道他会何时觉醒。
张虞不知道苏醒何以小小年纪却有如此高深的内力,他并不害怕苏醒,相反,他很希望尝试挑战一下苏醒。张虞从不和弱者过招,并非他不恃强凌弱,只是他觉得和弱者过招无助于自己的修为,那是浪费时间,张虞的每一寸光阴都是用来变强的,浪费就是死罪。
张虞的武功不弱,正确地说,张虞的武功很强。张虞从小就拜入崆峒派,拼命练功日夜不敢松懈。张虞不怕别人说自己弱,但是他怕别人说自己笨。因为张虞相信弱者总有一天会变强,但被人说笨就等于宣判了你没有提高的余地。在崆峒派的生活非常简单,练功和吃饭,睡觉对于张虞来说都太奢侈,他担心酣睡间就被人超过跑到老远,他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多睡一刻他都觉得不可饶恕。张虞不想以前的事情重演,他恨挫败感。
张虞刚入派的时候被同门师兄打得很惨。崆峒派似乎不太明白什么是同门之谊,张虞瘦小的身子像破旧的麻袋一样被师兄踢到半空中,又重重地落下。张虞咬着牙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心里发誓将来要加倍还给他。师兄看着软在地上的张虞,胸口的衣襟里掉出一个油纸包。
一包炒黄豆,张虞的母亲送他上山前亲手炒的。个个都是经过仔细挑选,张虞的母亲在泥土搭的灶台前,躬着腰,用家里剩下不多的油和盐仔细地炒。柴是刚从镇上买的,十文钱一担,现在在锅下燃烧地喜悦。张虞的母亲单纯地想着衙门里的捕头一定个个武艺高强,张虞学了武以后就可以进衙门当差了,从此以后可以赚钱养家,可以不被人欺负。
不过张虞不是那么想,他觉得衙门里的那些人和街上的混混没什么不同,他们的本质都透着肮脏,若说有区别,那么最大的区别在于差人们服装统一作恶起来名正言顺。从某种角度来看,混混似乎还干净一点。张虞想要的是成为武林至尊,让江湖为他而震撼。
不管是否愿意,张虞还是带上了这包怀着母亲微小心愿的炒黄豆,母亲殷切的眼神他不忍拒绝,但是也不想再看。一辈子生活在乡下的母亲怎能明白他心中的志向,那眼神让他气短。
在师父将他介绍给众同门时,张虞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低着头。他的头高高仰起,直直地盯着前方。少年的眼神里透着强烈的愤世和蓬勃的野心,大师兄就看着很不喜欢。
于是趁师父不在就教训张虞。其实不用背着,师父本来就对大师兄的蛮横放纵。
大师兄讨厌张虞的眼神,所以就打他。
恨不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看顺眼的东西,每个人都是如此自私。容不得一点违反自己的东西,每个人都是如此自大。
那包黄豆掉出来,那一瞬间张虞想要去抓,可惜没有抓到,手被一只脚狠狠踩住。脚地主人当着全派人的面拿起那包炒黄豆,然后夸张地笑起来,故作恶心地用两个手指捏着油纸包地一角,手不停地扇着鼻子,似乎那纸包是刚从茅坑里捞起来一样。所有人都在嘲笑,争先恐后不遗余力,发自内心地讥讽,毫不掩饰地把自己地鄙夷从骨子里甩出来。那些笑声像乡下坟头的乌鸦一般,黑压压地扑面而来,个个都带着腐烂的气息。那个情景张虞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当然不会,他的眼睛记住了一切,并且狠狠刻在心里。张虞从那以后死了命的练功,然后在所有同门和师父面前将大师兄痛打了一顿,大师兄求饶的眼神他一辈子都记得。他喜欢看那种眼神,无耻,下作,卑微而且苟且。那以后所有人都对张虞短短一年就进步这么快感到惊讶,并且争先恐后地巴结他,叫他“天才”。张虞喜欢这种称谓,因为这样可以让他忘记自己当时半夜起来练功的苦和累。
他不想提起自己的努力,他觉得那是一种屈辱。“张虞是天才,从来都是。”张虞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所以张虞讨厌苏醒。
苏醒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内力修为到底是如何,他只是唱歌,唱着羡煞旁人的歌。张虞讨厌苏醒这种不自觉散发出来的优越感,自己明明有了别人羡慕的东西,却还一脸无辜地四处招摇。他最讨厌这类人。可是这类人身上却有着致命的吸引,那就是他们的强,张虞喜欢这种强。于是张虞每天都不断地讨厌苏醒,喜欢苏醒,反感苏醒,欣赏苏醒。并且乐此不疲。
而且张虞毫不隐瞒自己对苏醒这点的讨厌和反感,苏醒虽然不明白张虞为何讨厌自己,但是他也觉得没什么。又不是万人迷,没必要事事都看好。只是苏醒怀疑张虞每天这样简直是在自我虐待,不停地纠结这四种情绪岂不会累坏自己。
苏醒希望生活能够简单明确,直截了当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