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以后,广寒宫就开始筹备南下攻打明月楼的诸多事宜。其实早在三年之前,广寒宫就按一贯的规矩送了帖子索要降仙草,但明月楼却连连斩杀了三名广寒宫专使以后还送来以专使血肉培养的鸢尾三朵。这种挑衅使宫中诸人都大为震怒,反而夕朝在淡淡说了一句“三年当拜君赐”后出乎意料地放过了明月楼。宫中上下虽然心中不满,却没有人感对夕朝说一声“不”。这次,夕朝下令攻打明月楼,怎能不使人宽慰。
是日,风满楼照例来探视凌珑,顺便告之自己即将南下一事。进门却看见凌珑倒卧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气息急促而微弱,心中顿时大骇。问人才知道方才夕朝来过,不过坐了一会也就走了。风满楼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安顿了凌珑就直奔大风堂。(这里是个大坑,因为我现在也没有相处凌珑怎么出事的。)
夕朝正在堂中小憩,风满楼见了,也不多话,径直拔剑来刺,这一式本没有技巧可言,但大巧不工,凌厉的剑气瞬间已经突破夕朝的护体真气在她脸上多出几个划痕,渗出血来,在风满楼的剑尖上游移地蜿蜒。
夕朝几乎本能地腾空跃起迎向剑来的方向挥散出袖中的白绫,然后右足点着剑身险险避开这一剑。这一跃一挪看似平常,却也是夕朝武学造诣的颠峰。
风满楼转身又是大开大合的一剑,却没想到用到一半剑招已老,被夕朝左手的白绫如灵蛇出洞般灵活地缠上,一时间不能有任何动作,只能凭空握剑旋转,绞碎了一段白绫后才脱离钳制。马上挽了三个剑花,一记扎透了夕朝左肩的同时自己的右臂也是一阵冰凉的剧痛,细看之下却是被夕朝的“软红十丈”划开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当下二人无力再搏,一齐抽回兵刃,不顾自己的伤口而沉默你看着对方。
“宫主不想给属下一个解释吗?”风满楼咬牙切齿道。
“难得你还可以称我一声宫主。”这个时候,夕朝竟然还可以扯出一抹微笑:“我要给你什么解释?”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凌珑?难道一定要她死你才满意吗?”风满楼终于按耐不住,第一次吼向夕朝。
夕朝玲珑心思,转念之间已经知道风满楼所指,虽然并不是自己所为,也非常想解释清楚,却依然因为自己血液中流。的高傲不肯低头,“她还没有死,不是吗?”夕朝捂着依然在飞快渗血的伤口,加深了唇边的笑意,其中却掺杂些许苦涩。却终于支持不住,跌坐在软榻上。
这时,方才被二人真气剑气阻隔在外面的抱琴引了墨纬进来。看见二人状况,也没有说什么,默默地为他们包扎伤口。过程中夕朝不出一言,似乎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抱琴,吩咐外面的人都不许进来。”虽然受伤,夕朝依然冷静地吩咐:“什么都不要说。”
“是。”抱琴得命而去。
“小楼,凌姑娘有心疾,”不多时,当风满楼要离开的时候,夕朝才开口,语气依然波澜不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有,而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宫主坐拥天下,当然不用属下操心。可是也大可不必使用这么卑鄙的招数来害珑儿!”风满楼口气冷漠得有一丝僵硬。
“到现在你还是认为我为了解药。罢了,任凭我费尽唇舌你也不会相信。好好养伤吧,这次明月楼的事情我会另外安排的。”说着,夕朝挣扎着起身出门,对着一脸紧张的门外宫中众人:“刚才只是和管事有一些小小误会,没事,各位散了吧。”依然是如同往日娇柔婉转的声音,让人不得不信服。待众人散尽,才对风满楼笑道:“走吧,没有人会为难你了。”就不再理会风满楼。
这么件刺杀宫主的时间就被夕朝轻描淡写地打发了。加上马上对明月楼的行动,大家也没有多关注。只有细心的抱琴发现,夕朝自己的身体好象复元得特别迅速。不敢问夕朝本人,问墨纬的时候,对方也只是谓然长叹,却守口如瓶。
一个月后,抱琴来到风满楼静养兼软禁的地方,“管事,宫主有命,要您速速赶到明月楼。”
饶是风满楼有再多的冷静自持,也不禁讶燃,“宫主已经去了?什么时候?”
“宫主一月之前已先行前往。特令奴婢在一月以后在告诉管事。另外,为了凌姑娘的健康着想,墨大夫和凌姑娘也已经在那里等候管事了。”
珑儿也去了?!风满楼愕然。却没有时间再考虑其中的种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只是知道,自己若不违抗,凌珑就有性命之虞。现在自己完全被夕朝操纵,已经不能在走错一步了。随即起程去了明月楼所在的滇南。
就算从洛阳水陆兼程,赶到明月楼也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风满楼才抵达行馆,凌珑边由墨纬陪着来了。凌珑从来没有和风满楼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此番相见自然是十分欢喜。师兄师兄地唤个不停。只是四下看来不见夕朝,心中莫名担心,“宫主呢?”
当下,凌珑便红了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最后还是墨纬轻轻开口,“红主在明月楼。”
那日,凌珑私自出门,被明月楼抓了回去说是用来做花泥培土。夕朝得闻后马上亲自单枪匹马地去了楼中,一路旁若无人地杀入大殿,只到见到楼主云雅后才停手,又用自己代替凌珑留在楼中。从此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