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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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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墨似的长发从及腰处束起,柔顺的覆着主人半倚在躺椅上的身体“逆红鳞,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来绡罗快十年了。”将长发末端握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黑和白强烈的对比“去取来听涛琴,我让你做绡罗的血衾衣。”细白的手指在唇边一挑,粉紫的唇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如果取不来,你自己去领罪吧。”

那么让我们换个说法,时年17的少女逆红鳞被不良宫主姬云曳成功骗下山,从此开始她的追美人……寻琴生涯……

朦胧烟雨沾衣欲湿,十八骨青竹油绸伞下一抹惊艳的红翩然而至“先生,教主将听涛琴给您,先生有打算好把琴放哪儿么?”海蓝色的眼横瞥身边的少女,少女顿了一下,继续道“纵云与先生同去,先生觉得如何?”

“汝安排好。明天出发。”

“是。”

……………………………吾是神奇的分割线……………………………

是日,喧闹集市。

才从绡罗宫出来的逆红鳞对街边一些寻常玩物新奇不己。作为血衾衣的候选者,从小就必须接受严格的训练。莫说这些寻常女子的玩物,日常生活中几乎一点点娱乐都无。因此,逆红鳞对这次下山的机会分外珍惜,至少要玩个够本。

“这位姑娘来看一看,我的糖葫芦可是这条街最好的。”

“热糖糕,热包子喽!”

“胭脂水粉有嘞!”

半个时辰后……

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块桂花山药糖糕;腕上是数个包了各种小零食的纸包,怀里揣了零零碎碎的小玩艺和下山时宫主难得良心发现吩咐重锦衣给的一包碎银和一叠银票。少女玲珑的美丽让旁人纷纷侧目。而此时,逆红鳞注意的是另一件事。

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和一个怀中抱琴的青衣少女走进酒楼。确切的说,只有黑衣男子是走进酒楼的,而青衣少女是从小轿里出来后直接被黑衣男子抱上酒楼,而青衣少女怀中抱的琴,与宫主所说的听涛琴极为相似。逆红鳞三口两口啃完手中的糕点,拎着原本挂在腕上的一串零食跑进酒楼,盯上那对神秘的男女。

走上酒楼二楼的雅座,夙阳君越把手中的纵云安置在椅子上。这间四海酒楼与别家不同,别家酒楼底楼一层拼座,二楼就是一间一间独立的雅间。而四海酒楼别出心裁,除下层鱼龙混杂的拼座外,还有二层宁静的雅座,第三层才是独立的雅间。对于不喜束缚又讨厌嘈杂的夙阳君越来说,这种布置再好不过。

刚刚发现纵云怀中的听涛琴便紧跟上来的白衣少女……夙阳君越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盯着琴跟着人直接冲进酒楼,稍有江湖经验的人立即可以知道这小姑娘的图谋。听涛琴虽然是天下十大名琴之一,不过兴之所至,随意给谁也无所谓。不过最近好玩的东西实在有限。长日无聊,来了一只可爱的小白猫咪,不好生玩一玩太对不起自己了。想到此,夙阳君越唇边的笑意更深。落座好一会儿的纵云拉拉夙阳君越的袖子,指指已经候在桌边的小二,夙阳君越挑眉,伸手刮了一下纵云粉嫩的脸颊,转头对小二吩咐“上一坛二十年陈的女儿红和一坛今年新酿的女儿红,再上几个汝酒楼的招牌菜。”

逆红鳞急急赶到酒楼上,庆幸位子还算宽裕。随意挑了张离这对男女比较近的桌子,随便点两个菜,逆红鳞打算先听听这两人的对话再作决定。聚气于耳听了半晌,除了听那男子自酌自饮自赏自赞外,就只有那少女小声的劝菜声。不过,少女对那男子的称呼并不像原先依他们亲密行为而联想到的是兄长或夫君,而是“先生”。

这对似乎是主仆呢……逆红鳞如是想。主仆之间又太亲密了些,会抱着丫环上酒楼的人毕竟是少数。鼻端浓郁的酒香缠绕不去,逆红鳞抽抽鼻子,辨别出酒香的源头正是那个黑衣男子……桌上的酒坛。苦于没有理由接近这对男女的逆红鳞寻着个好由头,于是扬声道“这位兄台好香的酒,小女子有幸讨一杯喝么?”

见那少女假装不在意的对自己的酒坛左看右看,夙阳君越忍不住借酒杯掩饰越来越明显的笑意。猛然听见这白衣少女的询问,夙阳君越险些将刚喝进去的酒笑喷出来:好大胆的女子,不过挺可爱。此时不作回应当真对不起自己了。“姑娘垂青,在下荣幸之至,姑娘若不介意,与在下拼桌如何?”拍拍纵云拉袖子的手,示意不必担心。夙阳君越正想再客套两句,没想到这白衣少女已经把桌上的酒菜全搬上自己的桌子,速度之快令夙阳君越啼笑皆非。纵云攥着主人的袖子,低低的叫了声“先生”。夙阳君越又拍拍纵云的手,这厢白衣少女已经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叫逆红鳞,字小妖。这位漂亮姐姐叫什么名字?”听涛琴从上楼起就一直由纵云抱在手里,吃饭时又放在纵云手边,逆红鳞便一直往纵云身边蹭。纵云抬头看了主人一眼,面颊泛红,低头不语。夙阳君越则接上逆红鳞的话“家奴纵云脸薄认生,还请红鳞姑娘莫要见怪。”

“疏我非常性,端峭尔孤立。往还纵云久,贫蹇岂自习。”逆红鳞促狭的冲纵云眨眨眼睛“好名字正配得上纵云姐姐的好相貌,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免贵复姓夙阳,拙名君越,草字湛陵。”夙阳君越笑着给逆红鳞倒满酒杯,心下明了的看着逆红鳞巴在纵云身上东拉西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心中又泛起止不住的笑意。

“纵云姐姐,你和夙阳兄很好么?为什么他会抱着你进来啊?”听见这个问题,原本羞涩低头的纵云脸色一变,瞥了逆红鳞一眼,把裙角微微掀起来。两条刺绣精美的裤管随风摆动,一双本应是绣花鞋的地方空荡荡什么都没有。逆红鳞顿时张口结舌。

“红鳞姑娘,这个理由你满意么?”纵云又冷冷的看了看粘在自己身上的逆红鳞,满脸冰霜的把逆红鳞推远“先生,纵云吃好了。”气鼓鼓的纵云把筷子往桌上一顿,自顾自抱起琴凑近夙阳君越,不理逆红鳞。夙阳君越把才斟满的酒杯灌进纵云的小口,见纵云脸上浮起两朵淡淡红云,夙阳君越把手中的酒杯放下“红鳞姑娘,随意乱问他人痛处不是好习惯。”见逆红鳞的头几乎埋到桌下,夙阳君越打算暂时放过这只小白猫咪“红鳞姑娘,在下是否有幸请姑娘到在下家中坐坐?”

见到那付点头如捣蒜的模样,夙阳君越原本刚冒出头来的一点点愧疚又被捉弄心理替代。

(某人的腹黑指数开始飙升)

夙阳君越又把纵云抱下酒楼,塞进软轿……虽然这情况用放比较好,但看在逆红鳞眼里实在觉得用塞来形容更适合。正在想要不要提醒夙阳君越注意纵云手上那一堆她的零食,眼前一串放大的纸包让逆红鳞回过神来。讪讪从夙阳君越手中接过纸包,逆红鳞低头沉默,只觉得糗到家。“红鳞姑娘,如果姑娘真打算去寒舍,不妨走快一些。”看见站在十几个摊子外的夙阳君越,逆红鳞快步追上。

坐在轿子里不言语的纵云,走在身边不说话的逆红鳞,看起来心情最好的是夙阳君越。看着阴暗背景头上黑线条条只差蹲到墙角画圈的小白猫咪,夙阳君越心情很好的摸摸小猫脑袋。然后,换回小白猫咪一记张牙舞爪的白眼。

“夙阳公子,纵云姐姐怀里到底抱着什么东西?”

“听涛琴。”

“听涛琴?传说中天下十大名琴之一的听涛琴?”

“……不错。”

“纵云姐姐会弹琴?”

“不会。”

“那琴很贵的。为什么要一个不会弹琴的人去抱着?”

“小白猫……红鳞姑娘,汝能想像吾抱着这把琴走在大街上的样子么?”

“……不能”

“红鳞姑娘。”

“……怎么?”

“寒舍已至,可否请姑娘松开在下的手。”

“呃……”逆红鳞松开夙阳君越的手,脸颊瞬间红到脖子根。听到听涛琴的主人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有钱的人,逆红鳞就忍不住开始往夙阳君越身上攀。眼前闪现出任务完成后坐上血衾衣之位,宫主恶作剧失败的脸。

当然,站在别人家门前露出这种幻想过度的笑容,是很容易吓到人的。好孩子不要学。

逆红鳞有点不好意思的站在夙阳府门口打量。高大的围墙,黑底的牌匾上“夙阳府”三个金字熠熠生辉。朱漆大门镌刻着精细的花纹。庄严肃穆,但是逆红鳞觉得这不像夙阳君越应有的品味。雕梁画栋,玲珑楼阁,玉墙珠瓦,张扬的华丽才适合这个男人。

这厢,夙阳君越把纵云从轿子里抱出来“先生,您放心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没有江湖经验但她似乎不太好对付。”

艳丽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放心,她喝的酒里面吾下了红线蛊和稚子蛊,她逃不出吾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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