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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失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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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遥,你的问题太多了!”小楼的眼睛恢复寒意,他正在一点点全神贯注起来,敌人让他感到兴奋。“现在距离天黑只有一个时辰,今天是七月初九,应该在子时月上中天,君遥,你守屋顶,暴雨梨花针筒你拿着,如果他敢从你那处掠起,你就用这个招呼他。”

“不行,我可不想他死。”

“哼,你死他都不会死。”小楼沉声斥责,这里五人以傅君遥武功最为低微,只有自己的暴雨梨花钉能助他守住一隅。

傅君遥眼看着小楼散发出了周身的寒意,知道不是说笑时,自己要打起十二万分精力来对待今夜这一仗,正正身体。随即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桌上那纸晶玉笺。

“第一道院门由万老爷子守了,我猜封踏竹并不知道傅家放素锦的地点,所以我们不能特特的守在那里为人作嫁衣,这样只好在他的去路上倍加小心,所以君遥应该伏于另一侧厢房之上,一旦看到封踏竹出了第一道门,马上查看素锦是否安然,并向城西竹林方向给我信号;宝亲王在后门东边屋顶,绝不能让他从那个方向离去;剩下南面的入城口处,董兄守在那里……”

“你是让我们全力迫他向竹林方向退去?”

小楼向在座几人点点头“正是!若他月中真能得手,我也有办法在竹林内将素锦留下。”

“小楼既出此言,定是成竹在胸。大家就各自准备,多多小心。老朽要回房歇息片刻,就不奉陪各位小友啦!”说罢,万祺苍转身离去。

“今晨起来,无意在‘落梅小筑’里看到老爷子正在习练七十二路雪影万家枪,风采更胜当年啊!”宝亲王李印池望着‘铁枪老人’的背影,敬意由然。

“家父也曾提起,万前辈的枪法霸气冲天,一杆铁枪主持武林公义,但不知君遥缘何于枪法好象知之甚少。”交往时日不短,偶尔切磋武艺,虽一直没见过“锦绣公子”用何兵器,但董彬也知道傅君遥所用之物绝非枪棍这等长兵器,心下一直纳闷不已。

宝亲王朗朗一笑,不独他,就连正在呷茶的叶小楼也浮现一丝笑意,只是没有搭话。

“董兄想想,如果君遥手提一杆铁枪,脱下锦袍着布衣,还象万老爷子那般嗡声嗡气,那还是江南锦绣公子么?空负了佳人湖景,我为江南众美女一大哭也!”

傅君遥切齿道“如若能得宝亲王几滴眼水,我就算一练万家枪又有何难!”

“呵呵,君遥何必将王爷说笑当真。”董彬了然笑劝。

“叶捕头能在江南逗留多少时日?听闻叶捕头最是酒中妙人,家父也好此道,家中美酒珍藏颇多,如有闲时,还请几位一同到舍下一聚。大家习酒切磋武艺,岂不乐哉!”董彬语诚心切,向几位好友发出邀约。

叶小楼稍作思索,坦白道“董兄好意难拂,此次江南公事一结,小楼定当来拜。还请董兄莫再见外,直呼小楼便可。有机会能一窥“空明剑法”真章,小楼三生有幸。”

“行啦,你们别幸来幸去了,我好紧张哦,马上就能看到‘誉盗’绝容了,小楼,他会不会带面纱啊?”傅君遥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来。

三人对望片刻,叶小楼苦笑道“我真是要怀疑那幅素锦是不是在你手上了。”

月上中天,今晚不是个三两知己把酒赏月的好选择。

月隐云后,光影失色,傅府上下一片安静,就连马号的灯也熄了。傅君遥伏在屋檐上多时,适才最后一盏灯熄灭时,他紧张到掌心都湿透了。

封踏竹武功深不可测,一般的江湖传闻听听也就罢了,但这句话从武林泰斗“苍冥老祖”嘴里说出,可不单只是能听听过耳之语了。傅君遥从不认为自己是武林中人,一身武功既非济世之用,也不做救人之想,不过是护身玩艺,可今夜却不得不为一幅素锦与封踏竹为敌。可见天不尽随人意者多矣。

正自转念,眼前忽然一亮,仰首只见云散月出,霜天净朗。只这一抬头之间,一道黑影已没入对面厢房之内,正是素锦所在之地。

傅君遥心上一紧,手指又探了探腰囊,那正是日间小楼予他的暗器,暴雨梨花针。黑影闪身而出,双足磕地,果然向屋顶掠去。将将离地,傅君遥已动,软剑离身,摧动手腕,在空中挽出无数剑花,分□□衣人身体各处要穴,黑衣人也象是早料埋伏,上升之势并未减慢,寒光闪烁,他并没有选择射过傅君遥这全力一击,而是打出三杵竹叶针。

“呛”一杵钉入傅君遥手中软剑,另一杵直打傅君遥执剑之腕,第三杵却是打向对方腰间。

瞬间之思,傅君遥已是有所决定。提起一口真气,身形侧翻,软剑却从手中跌落,刺入院内。急稳身体,右手探入腰间取出针筒,“好!”黑衣人短笑一声,却不敢在向上飞去,斜下里翻入院内,暴走院门方向。

傅君遥还没来得及搭上机关,适才晃动的人已全无踪影。一阵夜风袭来,才发现锦衫已湿,“太可怕了!”如果不是对方忌惮自己腰间的暴雨梨花针,凭自己又怎么可能从屋顶上迫他退下。刚刚还因好奇想一试封踏竹的武功,这时才发现自己怕是一招都接不住人家的。

忽然想起叶小楼的吩咐,此时素锦已失,一颗花弹如流星般向西划过夜空。

……

竹林外的空地上叶小楼知封踏竹是已得手。脸上幻化过的竟不知是哭是笑,跺跺脚象是同谁赌气般,隐入林内。

片刻之后,黑影果然飘入林中。

月光满满的洒在这里,不久前还阴郁的夜空却是改了脾气,象极调皮的婴孩。手握了风云令牌,因着自己的心性胡乱作恶。

一踏入竹林,黑衣人便放慢了脚步,此时更是取出腰间酒壶,“借月独酌竹叶青,月笑人醉不能眠,风起林间影飘摇,小楼似待踏竹人。”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这里有人在等他,他倚在竹旁,面容上未隐去的星曦之目好像已呈现朦胧迷醉,他不是刚刚才打开了酒壶,难道此前他早已痴醉。

叶小楼缓缓步出林间,在黑衣人的不远处悠然站定。

“你知道我来至江南?”

“不知!”

“你知道我在苏州傅家?”

“不知!”

“你知道我在林中?”

“呵!”黑衣人的笑声如幽谷清泉,要怎样的胸怀才能拥有这么清澈温柔的声音。“当发现傅君遥身上的暴雨梨花针后,我就知道了。”

叶小楼叹了一口气,默然而止。

“小楼,你还是不愿见我!”

“这不也是见了!”叶小楼是在为这个生气么?

“可你不肯看我,从什么时候起,你站在我的面前,眼睛里却早已没有了我!”黑衣人话语看上去象在埋怨,可听在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他依旧轻扬的谈笑。

叶小楼并没有动怒,英俊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我眼中有没有你,你在乎么?”

黑衣人仰面向天,将手中酒徐徐倾入口中。他喝的很慢,很细致。

“如果我说在乎,你肯相信么?”

“你知道答案!”叶小楼冷冷回道。

“封踏竹,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肯收手?”叶小楼问道

这个有着幽泉般声音,亮若星曦的双眼,翩若游龙的身姿的人,就是“誉盗天下,书容两绝”的封踏竹么?

封踏竹叹气道:“这个问题你不是比谁都清楚么?”

叶小楼似乎后悔说出了前面那句话,咬着嘴唇一片懊恼之色:“留下‘天池鲛莲’,你走吧!”

封踏竹笑道:“小楼,我很喜欢这幅锦的……”

“喜欢?哼,喜欢?”叶小楼脸上头一回腾现杀气,他是不是已经失去了谈话的耐心。

“不过,小楼你昔日耳畔轻语,踏竹亦未曾忘‘君子不夺他人美,盗寇有道也侠肠’!‘天池鲛莲’就请你带回,替我向傅家主人说声抱歉吧!还要转告一句,傅公子能须臾撤剑,很对封踏竹的脾气……哈哈哈哈”林中突然落下几丝细雨,竹林下人影已逝,留下那幅锦和一个空的酒壶。酒壶已空,那酒呢?方才那阵细雨不就是香气四溢的竹叶青。

叶小楼终将素锦交回傅君遥手上“幸不辱君托!”

傅君遥接过素锦时的脸色,几乎象是快晕倒的虚脱,似乎不敢相信小楼真的将素锦完璧归赵。

小楼笑道“还有句话是转告你的,‘傅公子能须臾撤剑,很对……’”

话音未落,却见‘锦绣公子’已晕倒地上。

“君遥……”许多人的声音。

叶小楼用过午饭,回到傅府为他特意打扫出的客房内。早前傅君遥忽然晕倒,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暂时留了下来,无计可施。希望能等到“锦绣公子”清醒过来后,能解开众人心头之惑。

“叶公子,我家少主人有请。”窗外来了一位傅府的下人。

叶小楼立即起身,踏出房门。

“叶公子,这边请。”

“傅公子有无大碍,请医生瞧了吗?”

“少主人并无大碍,小姐略通医术,适才写了个方子已让其他人去抓药去了。少主人一醒,就遣小的过来请叶公子到他房内。”

虽是下人,衣着到也不凡。口齿是极伶俐的,可叶小楼注意到他的口音并非是江南一带之人,却是正经的京城口音。“傅公子可曾请其他人去?”

下人摇头道:“小的不知,好象只请了公子一人!”

说着已来到傅君遥的房间内,他正坐在八仙桌旁,那幅失而复得的素锦就摆在手旁,脸色红润,哪里有半分不久前昏倒时的衰弱样子。叶小楼心下陡生疑虑,更是参不透这位好友卖的是什么关子。

一看到小楼进来,傅君遥抢步上来拉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小楼看到我,定是疑惑丛生!”

叶小楼苦笑道:“确实把我弄糊涂了,你刚才是在装晕么?”

傅君遥摇摇头道:“也不完全是。”

见到叶小楼安静了神色,傅君遥指了指桌上那幅素锦道:“小楼,你可曾听说过‘天池鲛莲’?”

叶小楼道:“传说‘天池鲛莲’是仙人织就,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件宝物,至于它的神奇众说纷纭。有人说着它集采仙花玉露之精华可治百病,解百毒;有人说它记载了一本天道演化的经义;也有人说它里面暗藏一套天下间无人可解的武功密藉;凡此种种,道听途说而已。本来谁也没见过真的有什么‘天池鲛莲’,可最近听闻这件宝物竟然现身人间,并且就在江南傅家。江湖上不知多少人对此垂涎三尺,只是碍于傅家之威,到也无人轻易敢打你们的主意。但据我所知,江湖上至少有三拨人放出话来誓得此物,君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

傅君遥盯着他,忽然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小楼,你此来江南,办的可是圣差?”

叶小楼身形一震,脸上明显的阴晴不定起来。

“君遥,何出此言?”

傅君遥叹了口气,道“这只是我心下猜测。冒然问出口,当然也有我的原因。如果我猜测有误,请小楼速速离开傅家,莫因我招来杀身之祸;如若我猜测正确,还盼小楼能直言相告。”

叶小楼负手立于窗下,出了一会神,道“你,所猜不错。”

傅君遥似是松了一口气,待叶小楼转过身来,看到他已将八仙桌上的素锦展开来,低头仔细研究了一番,向叶小楼道“小楼,这并不是我丢的的那幅锦。”

叶小楼神情大变,吃惊道:“你是说,封踏竹换了锦,你怀疑这幅是……”

傅君遥却摇摇头,“我怀疑这幅才是真的!真的天池鲛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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