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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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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刚走没多久,易辰霜就看到不远处一团火红的云朝这里飘过来。火红的云?他不禁揉了揉眼睛,待那云朵飘近,他方才看清那根本是一个着火红衣裳的人。

火红的——丹霞?!

易辰霜长呼一口气,为何她总是出现的如此莫名其妙?

“辰霜哥哥!小叶!”她兴奋得大叫。

易辰霜赶紧将头埋进七夜颈中,这回连眼睛也不露出来了。

“丹霞。”七夜笑着唤她。

“小叶。”丹霞跑到亭内,看到两人贴在一起,不禁疑惑道:“咦,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七夜忽然回过神,尴尬道:“我们……”

他“我们”了半天也“我们”不出什么,易辰霜忽然抬头道:“我们在玩游戏。”

“游戏?”丹霞偏脸看他们,“什么游戏?”

易辰霜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个游戏叫做‘贴烧饼’。”

他刚说完,七夜就噗地笑出声来,贴烧饼?!亏他想得出来。

丹霞扁扁嘴,道:“丹霞也要玩!”

易辰霜看她一眼,道:“玩?你要跟谁玩?”

丹霞道:“当然是小叶啊!”

易辰霜睁大眼,简直难以相信:“他?!为什么?!”

怎么看也应该是他易辰霜更受女人青睐才对啊!

丹霞瞥他一眼,大声道:“辰霜哥哥坏,小叶好!”

她说完一屁股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鼓起嘴,七夜不禁笑着伸手捏捏她的嘴,道:“你怎么来了。”

丹霞道:“师兄们带我来的。今早我起来,找不到你们俩,易恩哥哥就带我去找师兄了。”

易辰霜撇撇嘴,十有八九是她见不着两人,闹腾得厉害,易恩实在不堪忍受才把她送回明月轩去了。

丹霞看看他,眨眨眼,轻声道:“游戏。”

“什么?”易辰霜闷声道。

“贴烧饼游戏……”丹霞道。

“没有!”易辰霜佯装恶狠狠道。

夜。

青纱帐,白凉席。

似有似无的薰香气息,似有似无的喘息声。

七夜推了推身上的易辰霜,轻声道:“你……够了没……天很热。”

易辰霜抬头,张口就咬他,七夜吃痛地收回手,只得作罢,任由他继续胡作非为。

易辰霜一路往下,将脸埋到他腹间,轻轻摩挲他腹上的肌肤。

恰在此时,他突然起身,抓过手边的物件,甩手朝门边掷去,这一掷大约用了三分力,只见一道迅急的黑影伴随着清脆的“啪”的声响,穿门而出,与此同时,门外的黑影倏地一闪,不见了。

“什么东西?”七夜看他。

“碍事的苍蝇。”易辰霜道。

七夜看了看他,忽然道:“你用什么东西扔的?”

易辰霜回头,四下摸了摸,迟疑道:“大概……应该……是装那个的小罐子吧。”

七夜的脸倏地红到耳根,猛一推他,道:“捡回来!”

若是明日打扫的仆役发现踏雪城主的屋外竟有这种东西,他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易辰霜道:“捡它做什么,柜子里还有。”

七夜道:“不捡别碰我!”

易辰霜扁扁嘴,只得起身,一边嘟哝道:“我现在总算了解了。”

七夜道:“什么?”

易辰霜道:“男人被老婆赶下床的心情……”

他还没说完,屁股上又已挨了一脚。

翌日。

早上醒来,易辰霜却已不在屋里,琢磨着大约是柳若水那边有事要办。他起身洗漱,用了早点,在屋内看了会子书,又看了看外面,风光正好,便起身到屋外逛逛。

菡萏山庄内四处都是荷塘,荷花已渐都开放,迎面吹来的风中都似带了新荷的清香。

他还来不及好好欣赏这美景,就看到不远处的小桥边坐着一个人。

湖水绿的描金鹳鸟纹绸衫,绿发带,金腰带,腰带上镶一颗鸽蛋大的明珠,七夜一眼就看出是昨日在亭中见到的那三人中的紫衣男子。

这样的人,想叫别人不记得也难,不过别人记得他倒不一定是为他的风采所折服,而是他的衣着服饰实在总令人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他的衣着打扮像是华而不实的花花大少,神情姿态却像是翩然洒脱的翩翩公子,这样的组合,真是怪异无比。

他坐在那里,也已看到了七夜,他朝他笑了笑,七夜也朝他点点头,奇怪的是这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七夜,七夜觉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下山以来他便养成了一个新习惯,只要有人打量他,他便总要暗暗摸一下自己的脸,唯恐伪装被人识破。

他确认面具没有异样,心才定了下来。

然而当他从小桥边走过的时候,那个人却突然开口了。

他说:“喂。”

七夜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那个人却自顾自道:“你见到我,怎么也不说话。”

七夜环顾四周,没有其他人,那么这个人当然就是在跟他说话,可是他实在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他只得作揖道:“兄台贵姓?”

那人看他,眼若星辰,道:“——南宫。我是南宫萍。”

南宫?岂非就是此次出席水华会的南宫世家的人?

“原来是南宫公子,失敬。”七夜道。

南宫萍却道:“你怎地如此多礼,难道不知朋友间若是太多礼难免生疏。”

朋友?七夜不禁笑道:“在下只是踏雪城一个小小仆役而已,何德何能,能结交南宫公子这样的贵人。”

南宫萍却看了他一眼,道:“贵人?我大哥南宫耘倒的确是个贵人,可惜我不是。”

他所说的南宫耘是南宫世家此代家主的长子,也是下一代的继承人。

南宫萍忽然笑了一下,道:“小的时候,我倒是常常被骂作小贱人。”

七夜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不禁呆住了。

“你知道是为什么?”南宫萍又道。

七夜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南宫萍却自顾自答道:“只因我是侍妾所生。”

七夜心中讶异,一个人怎么能面不改色的对一个可说素不相识的人说出自家的丑事?

南宫萍看他一眼,突然道:“你的名字?”

七夜道:“鄙姓叶,叶七。”

南宫萍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很和气,眉间却又有些忧郁,道:“今晚这里有烟花会,你来么?”

如果易辰霜要来,那么七夜当然也会来,他迟疑道:“也许。”

南宫萍道:“你来的话一定要来找我。”他指了指远处一片假山,道:“我就在那里等你。”

七夜有些疑惑:“你不同南宫家的人一起?”

南宫萍道:“他们和我……始终不同。”他低下头,又笑了一下,道:“在人前他们大概还当我是南宫家的人,在人后,简直连同我说一句话都嫌多。”

他看了看荷塘中的游鱼,道:“有时候,真觉得……有些……冷清。”

七夜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禁叹道,究竟是冷清还是寂寞。

南宫萍直起身子,道:“我得走了。你真的会来么?”他的眼中似乎有殷切之色。

七夜道:“能告诉我为什么是我么?”

南宫萍笑道:“因为我一见你就喜欢你。”

晚上的烟花会易辰霜没有去,他同柳若水、吴玠三个臭皮匠关在屋子里不知又在商量什么。七夜便去赴南宫萍的约,倒并非是因为南宫萍的最后一句话,而是因为他还来不及拒绝,南宫萍就一溜烟似的消失了。

你若不想别人拒绝你的邀约,这实在是一个好方法,尤其对七夜这种人。

南宫萍换了袭淡蓝衫子,也不再有那些夸张的装饰,看起来淡雅不少,拿一柄折扇,在假山边等他。

“你真的来了。”他看七夜,似乎有些惊喜。到这时,七夜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便淡淡道了声:“嗯。”现在他只希望南宫萍说的喜欢千万不要是那种喜欢。

南宫萍旋即走过来拉他的手,道:“走。我已经选了一个好地方。”

他说的好地方其实是一间阁楼的屋顶,他还备了个小矮桌,放了些酒菜。“在楼顶上看烟花,实比在平地上生动有趣的多。”南宫萍道,他取杯斟酒,七夜这才看清他用的并非酒盅而是酒碗,一碗少说也有三四两。

他自己的酒量自己当然很清楚,既不算太糟,却实在也算不上好,这样的酒碗灌下去,没几碗就会醉了。

南宫萍笑道:“今日能结交你这样的朋友,实乃一大乐事,当浮一大白。”他说着,一碗已下肚,他喝起酒来就一点也不像世家子弟,倒像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绿林好汉,市井豪侠。

七夜无奈,只得仰头将一整碗酒喝干。

酒却居然是正宗关东烧刀子,又烈又狠,一碗下肚,腹中立时一阵火辣。

南宫萍却又已将两人的酒碗满上,七夜摆手道:“南宫兄,若论喝酒,在下只怕实不是你的对手。”

南宫萍笑道:“我十几岁的时候也是只能喝些米酒,现在,这样的烧刀子却能喝一坛。你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七夜道。

“哈,那是因为我几乎天天喝,酒量就这样练出来了。”南宫萍道。

一个几乎天天喝酒的人,是怎样的人?

南宫萍抽出一根筷子,像是打拍子般敲击着桌面,一边唱道:“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

这时候,他又像是个落魄潦倒的江湖客。

“这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这边走,莫厌金杯酒。”他又唱。

七夜不作声。

南宫萍突然道:“再浮三大白!”

顷刻间,三碗已尽。

烟花已升起。

南宫萍却也不再劝他喝酒,只痴痴地望着夜空,似是被这美景惊呆了。

七夜却已觉得有些头晕,又不忍拂了南宫萍的兴致,便也在一边呆呆地看。

南宫萍却忽然伸手将七夜放在桌上的手握住。

七夜突地一惊,将手抽回。

南宫萍看了他一眼,道:“我一见你就喜欢你,是真的。”

七夜干笑,道:“我也……挺喜欢你。”

南宫萍道:“但你说的并不是我说的那种喜欢,对不对?”

七夜不作声。

南宫萍道:“你喜欢易辰霜?”

七夜看他一眼,道:“没……有……”

南宫萍道:“是没,还是有?”

七夜道:“没有的事。”

南宫萍笑了一下,道:“你知道这屋顶下面的阁楼是谁的么?”

七夜摇头。

南宫萍道:“是我的卧房。”

七夜看他,不作声。

南宫萍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七夜大窘。

南宫萍道:“你既然不喜欢他,跟我又何妨?”

七夜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道:“抱歉。”

南宫萍道:“你不怕我用强。”

七夜却叹道:“南宫兄,你知道我在踏雪城中是做的什么差使?”

南宫萍道:“做什么?”

七夜道:“我现在是城主的随侍——踏雪城易城主的随侍,总不可能不会武功的,对不对?”

南宫萍道:“对。不过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周身一点力都使不上么?你只喝了一杯酒而已。”

七夜闻言心中顿时一惊。

形势突变。

四肢传来的麻痹感似是在证实南宫萍的话。

南宫萍将横在两人间的小矮桌撤到一边,挨到七夜身边伸手搂住他。

就在这一刻,忽听夜风中一道尖锐的破空之音,一支金箭闪电也似飞速射向南宫萍,急打背

后风门穴!

南宫萍立时松手放开七夜,向侧边掠出,躲过金箭,又一个“金鲤倒穿浪”,向身后箭来的方向扑出,食中两指屈起如钩,呈双龙抢珠状,急攻背后用箭的人!

他的攻势却在半途生生停住。

“灵儿!是你!”南宫萍失声道。

南宫灵坐在他们身后那栋小楼的屋顶上,冷冷地看着他,她手中拿着的正是方才袭击南宫萍的□□,那□□不过尺把长,比起打猎作战用的□□要小得多,却是用黄金打造的,弩身镶着一圈猫眼石。

“南宫萍,”她冷冷开口,道:“看起来你的毛病好像还没好。”

她不但直呼兄长姓名,还说他有毛病,南宫萍果真火了,道:“你不好好在下面看烟火,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南宫灵道:“来治你的毛病。”她看了南宫萍一眼,道:“我知道这是你的老毛病了,不早点治好对你对南宫家都不利。”

南宫萍看她一眼,咬了咬牙,他实在很想冲过去揍她,无奈他也很清楚南宫灵的武功是他们兄妹六个中仅次于大哥南宫耘的。

他只能在那边干冒火,沉沉的“哼”了一声。

南宫灵看了七夜一眼,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这个哥哥到底有什么毛病?”

七夜不作声。

她就自顾自答道:“他这个毛病叫做‘觊觎症’。”

觊觎症?这是什么病?除了南宫灵,别人大概连听也没听说过。

南宫灵道:“你当他是真的喜欢你?只不过因为你是踏雪城主的人。只要是别人有的好东西,他都恨不得马上抢过来占为己有。”

七夜苦笑道:“也不管那东西对他有没有用,也不管他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

南宫灵笑了一下,道:“没错,就是这样。”

他从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人,奈何世上偏偏就是有这种人。

七夜只能再次苦笑,道:“却不知踏雪城主用的东西也未必是好东西,他也只是个很平常的人罢了。”

南宫灵道:“这你就错了,踏雪城主用过的东西,哪怕原本并不是好东西也已变成好东西了。”

七夜看她,除了苦笑,他还能说什么呢?

南宫萍被扰了好事,面色铁青,又被南宫灵冷嘲热讽一番,当即拂袖而去,这时候,他初时的“温和忧郁”,方才喝酒时的“直爽豪气”竟似是被水漂洗过一样,统统都不见了。

七夜揉了揉脑袋。

南宫灵倏地自那边的屋顶上掠过来,递给他一粒药丸,道:“你中了他无色无味的‘紫雪散’,这是解药。”

七夜将药吞下去,道:“你怎么弄得到他的解药?”

南宫灵看他一眼,轻声道:“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哦。”

七夜笑了一下,点点头,现在他已经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了。

南宫灵道:“我啊——是从他房里偷来的!”

七夜笑道:“你还真不简单,连自己哥哥的东西都偷。”

南宫灵撇撇嘴。七夜又道:“对了,方才他说他是侍妾所生,是真的么?”

南宫灵道:“我爹有一个正房,两个姨太太,一共给他生了六个子女,我是三姨太生的老幺,你说,他有没有侍妾给他生孩子?”

七夜眨眨眼,难道他真的生就一副好骗的样子吗?他看了眼南宫灵,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一个大男人反要个小姑娘来救,实在没面子的很,不过他实在也有些好奇。

南宫灵看他,突然笑了一下,道:“当然是因为——我一见你就喜欢你。”

七夜只觉得背后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起来了,他不禁揉了揉脑袋,这本是一句很好听的话,现在他却一听到这句话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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