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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错别字请忽略,这个是论坛版本,会有很多来不及检查从而导致的错误 (YA)然后
By:Clairekang
第一章
其实ASURAN本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他甚至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他坐在房间里,只是觉得房间异常的空,知道是少了点什么,却也知道这似乎是无可奈何的。
KIRA总是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让他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角色便反过来了呢?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让人担心了呢?
“那个,ASURAN,你还是回房间吧,我觉得有点冷呀。”KIRA小声的唤道。
ASURAN回头笑了笑,摇了摇头,大概意思是“不用担心”。
“可是真的很冷呀,回去吧。”KIRA的声音更轻了,怕是碰到了什么似的。
这次ASURAN没有再回头,用沉默回答着,目光却不曾移开面前漆黑的花园。
“我去打个电话,你之后就必须和我进去呀1KIRA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内。
ASURAN抿了抿嘴角,他知道KIRA是去打给LACUS,告诉她晚上会住在这边不回去了罢。其实没有必要啊,ASURAN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可以一个人睡觉也不会害怕的。
最多只是有点孤独而已嘛。
CAGALIE不在了,她走得是那样匆忙,快得让所有人都觉得那真的只是玩笑。战后一个半月,就在CAGALIE和ASURAN刚刚从婚姻登记所出来之后四小时,CAGALIE便丧生于某一战后反对组织的暗杀中。那天下着雨,ASURAN开车将CAGALIE送到了行政府之后便回到军部整理慰问名单,三小时之后便接到消息说行政府前确定有反常人物的身影。
作为完美未婚夫的代表,ASURAN自然是匆匆放下手中的文件驱车返回了行政府,耐心的等待着心爱的未婚妻大人;当干练的身影出现在行政府大门口时,ASURAN也同时看到了街对角早就被他认为行为诡异的四人摆出了非常专业的狙击造型——对象自然是CAGALIE。
ASURAN起身向那四人组冲了过去,那边的CAGALIE也同时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像风一般朝蹲在街角的一堆人型蘑菇冲了过去,“啊1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一叫自然引来ASURAN的一瞥,关心之余却也同时发现行政府正前方行驶来了一辆黑色跑车,车中人漫不经心的降低了车窗,车内黑光一闪……
于是ASURAN知道街角的那堆蘑菇其实是幌子来的。
于是他在冲过去打掉幌子手中的狙击枪的同时朝CAGALIE大喊:“趴下1
CAGALIE听话的趴下了,尽管地上是有点脏。
飞驰而过的跑车没有开枪,惊魂未定的CAGALIE抬头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爱人,用眼神问:“怎么了?”
蓝发的爱人将手中的蘑菇推给了冲来的保安,不顾交通规则横穿马路向自己受惊的未婚妻跑去,眼角却本能性的瞟到了一位身着黑风衣的身影。
九月穿风衣,除了感冒就是有问题。
ASURAN清楚的看到风衣男提起手中的左轮——目标自然还是自己美丽的未婚妻。
ZAFT ACE将自己的才能发挥到了极至,硬是冲到了自己爱人面前,成功的挡下了那两声清脆的枪声;只是ASURAN还没有平时也穿防弹衣的习惯,这么一挡结果自然是MEER第二。
ASURAN当然不是像MEER那样转了四五个圈才倒地,地球的引力让他直接摔在了地上,血从胸口冒了出来,很多很多,形容为喷泉或许夸张,但形容为水管漏水还是很形象的。
眼前昏花一片,CAGALIE似乎在叫,自己似乎还听到了枪响,身边似乎多了好多的人……不过一切都很轻,远得ASURAN没办法确认,那个是现实还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
再醒来时身边不是熟悉的金发而是KIRA变了型的脸。
自己是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嘴嚅动着却也发不出声音。ASURAN半睁着眼睛,KIRA遥远的声音带着回音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ASURAN你看得见我么?”KIRA叫道。
ASURAN想告诉他我看得见,但限于身体条件只能继续以眼会意,希望KIRA可以自动读懂其中含义。
“你睡了两天了呀。”
哦,这样呀。ASURAN想,那现在是星期二了?我还答应她周末陪她去买颜料呢。
“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说麻药过了应该是没什么的呀?”
ASURAN哭笑不得,心想:你自己看吧,你觉得怎样就怎样吧。
过了三分钟,ASURAN终于成功的张开了口,断断续续的问:“她呢?”
KIRA脸上没有表情,看着ASURAN,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苹果,又回过头伸手拉了拉ASURAN身上的毯子。
“她呢?”ASURAN自己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但现在面子比不上答案重要。
KIRA似乎有点耳背,抬头看着窗外突然说:“你要不要喝水?”
于是ASURAN似乎明白了什么——或者说察觉到了什么。
不真实。
“她呢?”ASURAN机械的重复着问题,其实他不想问的,但大脑似乎又告诉他,问吧问吧,总得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就正常了,正常一切不合逻辑的东西就会过去。
“KIRA?为什么不看我?”ASURAN吃力的问。
看我一眼吧,看着我然后告诉我她在隔壁房间;或者说她受了伤……毁容了也没关系,残废了痴呆了弥留了都没有关系,说点什么吧。说说她的情况,只要还有情况,便不会是最坏的情况。
有个情况,ASURAN知道KIRA说不出口。
ASURAN觉得全身冰冷,头还很痛,还不能流利的思考,思维越来越麻木,头越来越重,一阵阵袭来的无力感夹杂着紧张和失望。
ASURAN是很聪明的孩子。
ASURAN也一向以理智闻名。
于是他告诉自己:“接受吧。”
ASURAN的平静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恐慌,说它不大自然是因为这并没有波及到广大ORB百姓;说它不小是因为现在全家人24小时守着他,像打车轮仗一般,可能是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本来星期五的记者招待会上是要宣布他们两人的订婚的,同时还应该宣布LACUS和KIRA的结婚日期——现在很好,记者招待会照开,不过出席的人少了一个,当然宣布的内容也全改了。
LACUS是当天唯一还能说出话来的人,KIRA整个招待会只说了一句话,其他时候只是愣愣的坐着,用手牵着身旁轮椅上的ASURAN。本来ASURAN是不用出席的,毕竟有伤,但他说,已经少了一个人了,最好还是不要再少一个。
“可是……”KIRA想说什么ASURAN知道。
“她很盼望这一天呀,所以我还是去吧。”ASURAN笑了笑,风轻云淡的。CAGALIE确实是为这一天激动了好久,说这样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再也不用叫他ALEX了,再也不用看报纸上天天说ASURAN是“LACUS小姐的未婚夫”了……
记者招待会上混乱无比,由于爆炸性新闻过多外加条条新闻都似乎有些背景,记者们的问题可谓稀奇古怪,人神共叹。
“请问CAGALIE小姐生前和YUNA先生的婚姻是否有效?”
记者们是永远不懂回避的,便是现任未婚夫在此,便是他正处于丧妻之痛。
“因为还没完成议事,且还未登记和签字,那场婚姻没有法律效果。”LACUS有气无力的答着,似乎想告诉记者,这种问题我们不欢迎。
“那请问LACUS小姐和ZALA先生,你们两人的婚姻关系是多久解除的?”提问的不是本国记者,操着浓重的墨西哥味的英语问道。
“我们的婚姻关系是在两年前大战期间解除的。”LACUS声音更小了,意思是这一类问题我们也不欢迎。
记者们千奇百怪的问题让LACUS差点崩溃,值得庆幸的是所有记者还是非常识相的将攻击目标对准LACUS一个人。没有一个人问KIRA或ASURAN问题,可能是对GUNDAM机师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请问之后的政权将由谁来继承?”这个问题是本国记者提出的,算是相对比较欢迎的类型。
“KIRA是法定继承人,ZALA先生也将会摄政作为辅助。以上。”
“请问LACUS小姐作为CLYNE派代表会不会将其思想带入目前的ORB政府?”
“国情不同,不能相提并论。”
“ZALA先生,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角落里一位操着微微卷舌音的记者问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ASURAN抬起了头,同时感觉手上一紧——旁边的KIRA担心的看着他。
ASURAN点点头。
“请问CAGALIE小姐会冠上您的姓,亦或您将入赘?”
KIRA和LACUS同时看向ASURAN,等着看他怎么答。ASURAN停了一秒钟,之后虚弱但肯定的答道:“CAGALIE•ZALA。”
台下一片哗然。
ASURAN默然的看着台下骚动的人群,心想我结婚了我太太跟我姓你们在下面激动什么呀?突然感觉握着自己的手微微抖动着,转头一看KIRA眼中的水分急剧增多,但却笑了。
于是ASURAN也笑了。
“请问ZALA先生和YAMATO先生作为家属,相处融洽么?似乎两位曾隶属于不同的军队。”
KIRA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提问的记者,很久之后答道:“不发表意见。”
记者会结束以后ASURAN被KIRA转交给DEARKA,由DEARKA夫妇今晚实行看管计划。ASURAN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跟着DEARKA回到家,听着他们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他们也是新婚,两个星期以前的事情,当时接到花束的人便是CAGALIE。
ASURAN突然想,要是CAGALIE在的话,今天晚上一定很热闹……只是想而已。
“ASURAN,你要不要回PLANT去看看?”DEARKA晚上尽职的坐在ASURAN床边,一边看守一边问道。
昏暗的灯光下ASURAN稍稍抬头看了看DEARKA,没有回答。
“那边现在在大选,快乱翻了……哦,YZAK的妈妈出来了呀。”
ASURAN依旧静静的听着,安静的过分。
“还是代表ZALA派……”DEARKA继续说着,他只是单纯的想分散ASURAN的注意力,这样总比让他一个人发呆强。
DEARKA就这么说着,ASURAN始终是没有一句话,最多只是“嗯”一声。只是在DEARKA关上灯准备睡觉的时候,ASURAN在黑暗中轻声说:“DEARKA,谢谢。”
“ASURAN今天怎么样?”LACUS在电话里小声问。
“一样的呀,批完文件后就在阳台发呆。”KIRA无奈的说。
“……总得找一天和他说说他身体的事呀,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LACUS提醒道。
“……再等等吧。”KIRA总是下意识的回避着。
“……你决定吧,只是……已经一年了。”
“嗯,过几天CAGALIE的忌日,还是在那个之后吧。”
“随便。”
是的,已经过了一年了,ASURAN现在在工程局工作,本分的做着他身为工程师的一切事情;工作完后便回家面壁,将自己关在CAGALIE的房间里,或者面对着花园发痴。没有人上去劝他要想开一点,没有人对他说这样做CAGALIE看见也不会高兴,自然也没人告诉他要重新站起来——没人舍得对他说这些,没人舍得再逼他一点点。
KIRA说,这样的ASURAN看得他心都快碎了,但KIRA也知道,让他重新站起来,是不是又太残酷了?谁说人不能自我麻痹的?谁说了跌倒就要爬起来?ASURAN难得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做一些事情,让他吧。
情况持续着,直到有一天DEARKA尽忠尽职的执行着看管权时对ASURAN说,以前的那个打落你的机师要被处死了呢。
“什么?”ASURAN以为自己没听清楚,问道。
DEARKA嘴巴张得大大的,这可是ASURAN受伤后第一次主动开口!他急忙回答:“那个IMPLUSE的机师。”
“LUNAMARIA?”ASURAN奇怪的问。
“不是,是男的。”DEARKA纠正道。
“SHINN?”ASURAN说出了自己念着都觉得陌生的名字。
“我不知道名字。不过已经处死几个了,半年前,白服和FAITH都死得差不多了,红服能关的都关了;那个小子大概是还没有审讯完吧……”
“为什么全处死?”ASURAN完全没关心过PLANT的消息,不要说PLANT了,ORB以外发生了什么他都一概屏蔽。
“上台的人是个疯子,连我都那么觉得,反战得变态!YZAK的妈妈便是主要反对党,最近支持率是连创新高呀,大家似乎都对现任议长有意见,做事太狠了。”DEARKA抱怨道,同时有点高兴,ASURAN终于开始关心身边的事情了。
“不能赦免的吧?”ASURAN问。
“啊,肯定不行呀。”DEARKA叹气说:“还有,YZAK当国防部长了,说他是反战代表。”
ASURAN突然抿起了嘴唇,虽然不明显,却是确确实实的笑了。
DEARKA以为自己看错了,问:“你在笑么?笑什么?”
“YZAK怎么都能和反战派代表联系起来呀,和LACUS一样的角色……”ASURAN轻声说。
“……他现在很好呢,母亲出来了,自己的事业也很不错。”DEARKA抱怨道:“比我的工资高好多1
“好了好了,睡觉了。”
说是睡觉了,ASURAN却失眠了。SHINN,听起来耳熟的名字,好遥远好陌生——这完全不应该是对自己队友的感觉呀。就要处死了么?以前活灵活现的人,突然听到就要死了,还是不习惯呢。
不知道是被预先告知了的死难以接受,还是突然而来的死比较麻烦呢?不过SHINN的话,是很不想死的吧,那么活蹦乱跳的孩子,现在应该快十八了吧。
ASURAN突然觉得,他不想让SHINN死,很单纯的不想让那个孩子又出什么问题。以前满嘴道理的自己总想告诉些他什么,现在想起来,为什么非得让别人走和自己一样的路呢?错的对的让他去不好么?还是孩子,还输的起的呀。
况且自己也不是那么对,况且自己就算对了也不见得就是唯一的结果,况且自己对了之后,也不能怎样,也就这样了。
“喂,DEARKA,你睡没有?”ASURAN推推旁边的DEARKA。
“……干嘛?”DEARKA觉得身边的ASURAN今天真的很反常。
“……真的不能救么?保释或担保什么的……”
“……啊?你还在想那件事呀。”DEARKA觉得有些时候自己其实很不了解ASURAN:“不能吧,就他一个人不死,这个也不公平嘛。”
ASURAN没有说什么。
“……明天我帮你问一下呀……你要保释么?”DEARKA不好打击ASURAN。
“可以的话。”
“明天早上再说呀。”
“啊,晚安。”
结果ASURAN还是一夜没睡,觉得自己不做做什么不安心罢。
第二天KIRA去工程局接ASURAN时,走进办公室就发现ASURAN趴在书桌前睡得很熟;当然之后DEARKA和ASURAN一起被KIRA教育了很久,说是睡眠不好影响身体云云,听得DEARKA瞪了ASURAN五六眼。
“ASURAN你的电话1长长的教育结束之后,DEARKA突然将自己的手机递给ASURAN。
ASURAN抬头有点茫然,他实在不知道有谁会通过DEARKA找他。
“昨天你问的事呀,问到了,你不听么?”DEARKA笑着说。
ASURAN接过电话便听到了久违的声音,里面的人吼道:“怎么那么慢?”
“YZAK?”ASURAN承认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很高兴。
“你要的什么保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呀。”YZAK直切主题。
虽然知道结果,但ASURAN总还是觉得不舒服:“是么?不能想办法么?”
“怎么之前你不说?这都杀到最后一个了;还是说你就想救这一个?”YZAK问。
“之前不知道呀。”ASURAN很内疚,自己是PLANT的人,却没想到过关心一下。
“是个日本人么?”
“嗯,SHINN•ASUKA。”ASURAN答道。
“是重犯呀,连我都知道他;半年前IMPLUSE机师和两个FAITH处死的时候他还越过一次狱呀,完全没可能保释出来。”
越狱?这倒是像他的作风呢,是为了LUNA么?
“……不过,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呀。”YZAK突然说。
“啊?为什么?”ASURAN实在不知道SHINN和YZAK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是为了他本人,只是想对着那堆反战派的人做而已;能够救出他的话至少可以说明对于战犯也应该就事论事,不能拿他们替罪或泄恨。我母亲不赞成现在议长的做法,觉得杀了所有当兵的便等于没有战争,这样的反战方式不行……”
“……我能帮忙么?”ASURAN突然打断YZAK问。
“你能帮什么忙?”YZAK反问。
“……我也不知道。”ASURAN老实的答道。
“你回来支持ZALA派?”
“我完全不懂政治。”ASURAN依旧老实的答道。
“那你做担保人?”
“我自己就是战犯。”ASURAN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没用。
“那你出保释金?”
“我的工资和DEARKA差不多。”ASURAN认识到自己的价值实在是少得可怜。
“……我真的不知道你还能干什么呀。”YZAK认输了,这个人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过嘛。
旁边的DEARKA也郁闷了,工资和我差不多,也就是说我们都很穷么?
“你还是待在那边吧。我们真的需要将他保出来,虽然很难办,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有什么我再告诉你。”
ASURAN突然觉得YZAK变了,变得比以前安静了,也比以前成熟了,自己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连救以前的队友的力量都没有。在这里每天对着电脑埋在书桌前,自己竟然变得如此没用了。
那天晚上ASURAN又失眠了,旁边睡的KIRA自然也就跟着睡不着。
“……ASURAN,你还没睡么?”
“……你不要管我呀,快睡了。”
“……今天和YZAK说什么了?”
“……KIRA,要是你以前的队友要死了,你怎么办?”
“啊!!什么东西就要死了?”
“如果呀……”
“没有救的办法么?”
“……有,但是自己没有能力去救呢?”
“……不知道。”
“……晚安,睡吧。”
“……”
“……”
“ASURAN……”
“嗯?”
“你队友出什么问题了么?”
“……就是把你我都打下来的那个,要被处死了。”
“……在ORB的话可以保释,当然也要看是什么犯,政治犯和杀人犯是不可以的。”
“……是战犯。”
“……要钱的话可以帮你。”
“……算了,睡吧。”
“……”
“……”
“喂,KIRA……”
“嗯?”
“我去PLANT可以么?”
“……随便你。”
“……不说这个了,晚安。”
“……”
“……”
“嗯……”
“干嘛?”
“……ASURAN的话,去PLANT比较好吧……如果你在那里可以比较打得起精神的话。”
“其实这里也很好呀。”
“……摄政的话有LACUS。”
“……我不知道,只是突然找到了想做的事,却又发现自己能力不够……”
“难得ASURAN有想要做的事,不如去试试吧。”
“那我去看看?”
“嗯。”
“……谢谢”
“……ASURAN不用担心我呀,我现在可是首相了。”
ASURAN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KIRA的头。
“……还有,CAGALIE大概是希望你去吧。很久以前,就在你回PLANT不久,她问我,你是不是终究还是想回PLANT呢?然后问我你是不是在那里比较好。”
“……你怎么说?”
“我说我不知道,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嘛。”
“……这里很好,PLANT也很好。睡了!我明天一定不能再在办公室睡着了。”
“……去PLANT的材料我可以帮你准备。”
“谢谢。”
“还有,走之前,我要和你说一些事。”
“……嗯。”
由国家出面的手续都办得异常的快,ASURAN三天之后就拿到了PLANT的永久居留证和多次往返的特许。ASURAN突然觉得自己很潇洒,说走就走的。
“ASURAN过来一下可以么?”KIRA望着收拾行李的ASURAN突然说。
“嗯,干什么?”最近的ASURAN比较有精神了,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事要做罢。
“你的身体的事。”
“我的身体?”ASURAN奇怪的问,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能让KIRA露出这种表情。
“……上次你中枪的时候,有一颗在肩胛骨……”KIRA轻声说,同时用手摸着ASURAN受伤的肩膀。
“埃我知道呀。”ASURAN更加的奇怪,自己的左肩抬不过耳朵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呀。
“还有一颗是胸口……”
“……这个我也知道呀。”ASURAN觉得KIRA是不是在没话找话。
“当时伤到的心肌需要物理治疗,但你还没开始接受!所以到了PLANT可以的话还是尽早做比较好!因为之前的你没有精神没办法配合所以都不敢让你做,现在应该可以了!再拖会很危险,大家一直都没敢跟你说!现在知道了后就快去检查,还有要小心身体不能劳累不能干体力活!过去那边YZAK君已经知道你的问题了,医院也已经联系好了,你要配合呀!不能再让我担心了……”KIRA滔滔不绝的念着,好像要把憋了一年的话全部抖出来一般。
ASURAN就那么听着,静静的,突然将KIRA轻轻拽了过来,抱在了怀里,低声说:“谢谢,谢谢,一直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真的?我会每天给YZAK打电话确认的。”
“是真的,但你千万不要给他天天打电话呀。”ASURAN失声笑了出来。
KIRA看着ASURAN,温柔的笑了:“ASURAN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有精神的……过去保重,事情办完了,待腻了,就回来。”
“嗯。”
走的时候好多人来送行,行李只有一个电脑包,其他的东西全部先邮寄到YZAK的宿舍了。KIRA早发现ASURAN 的身体变差了,走路比以前慢了,和孤儿院孩子们玩的时候休息的也相当的频繁;他本人反倒没有察觉。KIRA想着,担心的表情全印在脸上,ASURAN只好一直把他牵着,用手上的温度告诉他不用担心。
“过去就由YZAK实行看护了,你自己看着办吧。”DEARKA说。
“……我尽量和平相处吧。”ASURAN昨晚又没睡好,不过这次是想着自己的身体。
接受物理治疗么?看来淤血很严重吧。
KIRA总还是舍不得,拉着ASURAN怎么都不放,最后更是说明年一定要去那边访问;ASURAN搭着他的肩膀,只是听他闹。最后要登机时,LACUS突然ASURAN说:“保重,带着CAGALIE活下去。”
ASURAN轻轻拥抱了自己的前未婚妻,转身又再抱了抱KIRA,和DEARKA对看了一眼,向通道走去。
在飞机上,他仔细阅读了自己身体各方面的资料和治疗方案的所有细节。之后他找出电脑中关于战犯处理的所有消息,开始仔细分析起来。处死名单中有自己认识的人,最熟悉的是LUNAMARIA,;处死原因是协助战犯潜逃,估计是帮了SHINN。最后他调出SHINN的资料,发现他没被处死的原因是因为机师数据没有收集齐全——SHINN似乎被用来做实验了。
这是什么反战派?
ASURAN不能想象SHINN在实验过程中会有什么表现,那样一个自由的孩子……他的潜逃记录是5次,成功0次。
光是为这潜逃的数字,ASURAN就觉得自己一定要救他出来。
下了飞机远远看见保镖堆中站着的YZAK——现在的国防部长,他也自然一眼看见了ASURAN。ASURAN突然笑了,慢慢朝他走了过去。走到他跟前,看着他,两人同时开了口:
“你长高了。”
“你瘦了。”
“我赢了……”
“……你连这个都要比呀。”
YZAK霸道的拿过ASURAN手上的电脑包:“病人不准拿东西1之后别过了脸。ASURAN笑了笑也就由了他,只是他没看到YZAK眼中的一丝无奈。
ASURAN没有再长高,18岁开始是调整人的发育高峰期,没长个子只能说明本人的身体状况相当不好。ASURAN这一年都是坐着的自然没发觉,YZAK看来却不是滋味。
“明天就去医院。”
“是是是。”
第二章
一堆的保镖簇拥着两位显眼的人物离开了机场,保镖中有人想帮YZAK拿手上的电脑包,YZAK回头白了一眼,别扭的继续捏着包向前冲。
于是大家都知道今天接的这个人,比较特殊。
保镖们猜测着这位蓝发少年是谁,同时感兴趣的思考着这位特殊人物的性格似乎也近朱者赤般火暴——当然三分钟的相处便让众保镖们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如何的错误。ASURAN礼貌而温柔,安静的听着YZAK对PLANT现状的讲解,并微笑着对为他开车门的保镖甲说:“谢谢呀,我自己可以的,麻烦了。”
ASURAN的意思是,我以前也干这个,其实作为保镖我们是同行。无奈PLANT对地球的消息封锁严密,保镖们无从得知ORB首相大人丈夫的长相和生平,只是担心着,这么客气的人会不会被国防部长大人欺负呀?其实ASURAN的名字在PLANT是家喻户晓,可部长大人从上车开始便用“喂”代替了一切必要称呼,最后大家都只能认为这位少年是部长的亲戚,虽然他们又实在不觉得像。
“……如果他不逃跑的话估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当时处死其他几个人时外面的反应就已经很大了,大概议长也知道这么做过了一点……可惜他偏偏在同一天潜逃。”YZAK皱着眉头解释道。
“处死理由是什么?帮助潜逃没有必要处死呀。”ASURAN安静的问。
“帮助潜逃本身现在就是敏感话题,自己就是要犯好不容易保住命还要帮别人就更是难说,像是在告诉议长,你放了我我就偏要做点什么东西……”
ASURAN没有见过现在的议长,之前有通过ORB向他发过一封函件似乎是想联系他回国,当然那个时候的ASURAN连考虑的力气都没有。
“……处死的人中,有我的部下。”ASURAN轻声说。
YZAK一脸“我知道”的表情,不过保镖们却集体吸了口气——原来是以前的军官呀!
“……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联系?”YZAK问。
ASURAN没有回答,YZAK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DEARKA之前就交代过,ASURAN现在状况不是很好,你就稍微让他一下,不要对着生病的人吼。
沉默让前座后座的保镖们跟着紧张了好久,终于YZAK又开口了:“是我妈妈先发现那个剩下的小子有点价值的,民众们已经开始置疑议长的手段是不是太高压,报纸上也有几位大学教授有相反观点,现在如果能通过官司让那小子出来的话,对ZALA派有好处。”
“……漏洞在哪里呢?”ASURAN问,同时对YZAK轻轻笑了笑,算是对他让步的感谢。
“之前几个处死原因绝对没有漏洞,帮助潜逃嘛。”YZAK笑着说:“但现在这个虽然有潜逃记录,但背景可以利用呀!是移民,大战时又还只有16岁,再加上是孤儿,有宽限的……当然要看律师的口才了。”
“现在该做什么?”
“……就是少年犯担保呀,看律师了。”
“……谁做担保?”
“反战派的人,最好是CLYNE那边的人。”
“就是说……”ASURAN不明白了。
“……还没有人眩”YZAK理所当然的答道。
ASURAN觉得其实YZAK什么都没有说,之前的全部是废话。
“……我找LACUS问问?”ASURAN开口了。
“随便,不过她本人是不行的,要PLANT国籍才可以。”YZAK转过头来,看着ASURAN突然说:“还有关于医院的问题……”
ASURAN避开YZAK的目光,开始看窗外的风景。
“……前前后后完全恢复,大概需要两年;我已经问过了,没有什么风险但你配合的话估计好得快些,所以……”
YZAK回头看看ASURAN没什么反应,有一瞬间想发作,然后又自己压了回去。
过了好久,ASURAN轻轻回了话:
“我会配合的,要不也不过来了。”
YZAK恍惚之间觉得面前坐的这个人不是ASURAN,什么地方变了但有好像没变。回想CAGALIE刚刚出事的那段时间DEARKA打电话过来总说他在ASURAN家住着,问原因说是怕那小子干傻事;当时YZAK在这边冷笑着想ASURAN再怎么也不会那样呀……
不过现在他又似乎明白过来DEARKA他们为什么那么神经质了。
车停了,停在了军官宿舍门口。YZAK总嫌家离部队太远,反正平时妈妈也不在家,他也就乐意住在宿舍。既然ASURAN来了,DEARKA又吩咐了24小时看管,那ASURAN也就被他安排到了自己房间的隔壁。
保镖们都没有动,原因是车上的两个人没有动,看样子不知道是在沉思还是在发呆。
过了半分钟,保镖乙说:“大人,到了。”
YZAK猛然抬起头,“氨了一声,随后看向身旁的战友。
“到了。”
ASURAN同样的猛然抬起了头,也“氨了一声,然后问:“我住的地方?”
“碍…你住我隔壁,单人的军官宿舍。”YZAK示意保镖开车门。
ASURAN向窗外看了看,以前和NICOL过来找队长的时候来过一次,没想到现在自己开始住军官宿舍了。
“我多久报道?”ASURAN问。
“下个星期吧,我还没看你的那份复职报告。”YZAK随口答着。其实当时帮ASURAN复职的时候他就头痛了很久,后来问DEARKA应该选哪个部门,DEARKA想了好久说:“干脆找军工那边的位子吧,没什么政治背景要求。”
于是ASURAN便被YZAK弄到了工程部,纯技术性的工作岗位。
ASURAN自己倒没怎么在意,微笑着再次对为自己开门的保镖丙说:“谢谢,我真的自己可以的呀。”
于是YZAK身边的三位专属保镖全部都开始对ASURAN产生了好感:多么亲切的人呀,不知道职位是什么。
然后众保镖听到他们的部长大人对着蓝发的少年喊:“ASURAN,已经八点了,吃了饭再上楼吧。”
ASURAN点点头。他想恢复,想要对自己好点,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保镖们谁都没有动,只是看着少年轻轻的对他们点了点头,说:“辛苦了,今天麻烦了。”
然后看着少年跟在自己长官身后向部队食堂走去。
“你有没有听到他的名字?”保镖甲问。
“……ASURAN。”保镖丙机械的回答。
“……说起来是和我们队长一个小队的,以前。”保镖乙说。
“他回来做什么?还是只是同名的人?”
“他好像结婚了呀,太太就是ORB首相,只不过又死了。”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ZALA议长的头发不是黄色的么?一点都不像爸爸。”
“……这种事你都记得呀?”
ASURAN觉得YZAK变安静了一些,吃饭的时候彼此交谈也容易了很多。他觉得一年的低迷已经够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也一天一天的向前走着,既然都是要走的,那便主动点。他是真的想打起精神来,做点事。
于是他主动开口问:“有没有机会见到机师?”
YZAK今天一直不舒服。当你以前认识的人突然变得让你不知如何面对时,你一般都不会很舒服。YZAK不能理解丧妻是什么感觉,早上出门前问妈妈,妈妈也只是说:“ASURAN肯定很难受,你就不要提比较好。”
然后在门口的时候,EZALIA又说:“后天我一定试着空出时间,你们两个都回家来。”
妈妈说的话YZAK都知道,但知道归知道。
ASURAN看YZAK在发呆,犹豫了一下再问了一遍:“可以看到机师么?”ASURAN知道SHINN不想见到自己,但有必要告诉他现在不要冲动,告诉他外面正在想办法,要是他哪天想起来有挖个洞要跑,估计就没人能救他了。
“啊?”YZAK有点吃惊ASURAN会主动说话,反应了一下说:“不见比较好,免得别人说我们和他有接触,说不清楚。”
ASURAN不是不知道政治的复杂,但他总还是没办法将这复杂的东西联系到SHINN身上,他总觉得,任何关于SHINN的问题,态度都还是越直越好,这个叫因材施教,或者叫以毒攻毒。
“……他好说话么?”YZAK问:“你和他同属的吧,我看了他的资料。战绩非常不错呀,他要是不那么认真打,估计也早保出来了。”说完笑了笑。当兵的不认真打仗,听着可笑但确实是这样。
ASURAN突然笑了,虽然只是嘴角弯了一点。YZAK看见了突然觉得什么东西回来了的感觉,心情立刻大好,被感染了般也微笑着问:“你笑什么?”
“……和你有点像。”ASURAN抬头看着YZAK,好半天总结出五个字。
于是YZAK觉得ASURAN还是ASURAN,那个慢悠悠的性格和浅浅的笑。
“……是个明事理的人呀。”YZAK点点头说。
ASURAN想你原来是这么理解你自己的呀!
“这样的人也要逃跑,一定有什么原因吧,如此渴望活着。”YZAK突然说。
然后ASURAN突然想到,以前SHINN抱着STELLA,也是逃跑,似乎SHINN对于生的渴望确实不同常人。
“……说起来逃跑似乎是你的特长呀,有你这个队长,果然队员也是一样的啊,只是技术还没学到家么?”YZAK自顾自的说着。
“……就算是我也没办法从国家监狱的重犯区逃出来呀1ASURAN感叹道。
“DEARKA说你要吃低盐的东西?那会很难吃的。”YZAK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啊?”ASURAN对着面前的牛排正在放胡椒,被这么一问有点奇怪:“我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们都一直没给我说过,我走的前几天KIRA才告诉我要做治疗的……吃的东西也是他们弄的。”
“你……没事吧。”YZAK对着自己的盘子问道,其实这句话本来应该下飞机就问。
“……真的没事,CAGALIE的事也是。”ASURAN看出了什么,突然笑开了,眼睛弯弯的答道:“YZAK……麻烦你了。”
YZAK听后觉得有点肉麻,结果之后两个人都吃的不自在。
那天晚上YZAK和ASURAN说了好多东西,从SHINN的案子,到现在的议长,再到他妈妈出来的过程……谈话很流畅的继续着,YZAK不会大声叫,ASURAN也不会老对着YZAK干。
人会变的,会变的安静成熟,但总还是又小心的保留下一些东西,遇到恰当的时候便又悄悄露出来。所以ASURAN觉得YZAK还是YZAK,哪怕他不吵了,哪怕他懂得了关心人。
那天晚上在听了KIRA长达半个小时的电话后,ASURAN躺在床上,手中搓着CAGALIE送的石头,躺了好久之后对着石头说:“CAGALIE,你还记得SHINN么?如果我这次不成功的话,你就有可能见到他了呢;你们一定又会吵架吧?”
黑暗中ASURAN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为了让你安静一些,你一定要保佑我成功呀。”
石头自然不能说话,ASURAN拿着石头靠在脸上,轻声说:“晚安。”
坐在VIP病房的ASURAN放下手中厚厚的资料,对着YZAK说:“我真的看不懂在说什么。”
YZAK手中拿着另外半份资料,一边看一边说:“其实我也没有看懂……还是等医生来吧。”
他们手中拿的是今天上午医生对ASURAN所做的身体检查的结果,医生们还在会诊,两人无聊便开始研究病历。
医生们出来了,院长朝两人走来,对着YZAK鞠了一躬说:“现在我们谈谈吧。”
怎么那么严肃?于是两人都开始紧张。
“……需要用物理撞击将淤血由左心脏下方排出,考虑到淤血位置特殊,大概需要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可以完全清除。治疗没有危险,但可能会比较辛苦,治疗期间也不能从事体力劳动。”医生用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语调叙述着。
“不能更短么?”YZAK耐着性子问。
“因为位置特殊,要是在下面零点七厘米就可以直接手术了。”医生叹了口气说。
当然要是再上面一点点就死了,两个结果都比现在干脆。
“为什么会比较辛苦?”YZAK又问,旁边的ASURAN倒是无所谓,只要能好怎么都可以。
“撞击是超声波的没有什么影响,但还是会有淤青,当然治疗期间抵抗力和体质都比较差,容易感冒什么的,请自己小心一点。”
“请问多久开始?”ASURAN突然问。
“随时,因为不是风险治疗方法。”医生有点奇怪为什么ZALA少爷会如此着急,碍于对方身份却又不便多问。ZALA这个姓在PLANT有非常复杂的含义,既是反战派口中的战争使作俑者,却也是战争英雄的姓。今天早上医院收到议长亲笔文件,要求对“ZALA公子的病情慎重处理,务求最好效果。”
背叛父亲也要支持CLYNE派,这个傀儡多么重要呀。
ASURAN回头看了看YZAK,YZAK停了几秒后对医生说:“现在可以么?”
医生点点头,反正自己只要做就可以了:“每次治疗一个小时,每星期一三五都要来。如果你们觉得没问题便可以开始了。”
YZAK坐在外面发着呆,既然ASURAN没什么好担心的,接下来便是想官司的问题。想到官司自然想到现在的议长,今天早上ASURAN才接到他的电话,ASURAN吓了一跳后急忙老老实实的回答着;YZAK看着,只是觉得那老头动作真快呀。后来问ASURAN说了什么,ASURAN说对方叫他好好休息,工作不要勉强,然后对我的回归表示高兴……说得一脸老实,YZAK觉得有必要让ASURAN远离议长,不然怕他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之前YZAK的妈妈说议长一定会拉拢ASURAN,因为这样可以和ORB搞好关系——当然大战英雄的支持本身就是很有价值的。
ORB在大战之后宣布了首长CAGALIE的婚讯,PLANT对于ORB的消息管制并不严,所以虽然ASURAN还没有出现在媒体上,这边的报纸却大篇小篇的刊出了王子和公主的各种讯息。当时YZAK走在街上便可以看到CAGALIE的照片,于是在打电话给DEARKA时他说,要成名绝对不要通过打仗当英雄这个途径,这个太慢;最好方法还是结婚,而且要是公主。DEARKA笑着说身边已经没有公主了呀,YZAK你再等等吧!不过ASURAN那小子这几天坐着都在笑,你可以尽情的惹他。
之后CAGALIE便遇害,于是DEARKA又对YZAK说,你千万不要惹他,这个是要出大问题的。YZAK本来想和ASURAN说说话的,这样一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出门走在街上,那天刚好是CAGALIE出殡,虽然只是新闻镜头短短的不到一分钟,且镜头中除了拥挤的ORB民众以外什么都没有,女孩们还是对着街边的电视机擦眼泪……想了想现在的ASURAN,于是YZAK又觉得,老老实实的当兵也很不错。
一个小时用发呆打发很不错,ASURAN吃力的被扶出来时YZAK一时间还没有看见。YZAK觉得身后动静很大,转头一看脸如金纸的ASURAN以为认错了,之后对着医生说:“不是说没什么么?”一边跑过去从护士手中扶过ASURAN。
“这个是正常反应,有时还会伴有呕吐状况,回家请好好休息,以后习惯了会好得多。”医生拿过一大袋东西接着说:“消炎药,还有镇痛药,请ZALA先生一定准时吃。”
YZAK接过药,又看看身旁的ASURAN,ASURAN对他笑笑说:“还好,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刚最后一下有点重。”
“效果很好呀,请部长不用担心。”医生微笑着说,YZAK看着,只是想为什么病人都这个状况了医生还可以面不改色的说“情况不错”?
回家的时候YZAK看着旁边的ASURAN,似乎已经好多了,靠着座位在看夕阳。
“……你愿不愿意做保释人呀?”YZAK忽然问。
“啊?”ASURAN回头。
“……昨天晚上你睡了之后我妈妈有打电话来说,可能需要通过保释和担保两个途径一起……还有后天开庭,你要去么?”
“保释?多少钱?”ASURAN问。
“还不知道,钱不是关键,要是能打到保释这一步,我们基本就算赢了,所以还是先看后天。”YZAK把车窗升了起来,怕ASURAN冷。
“律师是谁?”ASURAN问。
“姓……我忘了,NICOL的父亲找的,我完全没问。哦,还有……”YZAK转头看了ASURAN一眼,说:“明天和我回家吧,我妈妈会回来。”
ASURAN看了YZAK很久,然后说:“……嗯。今天谢谢了。”
YZAK装作在开车不能分心,却还是忍不住抿起了嘴。ASURAN自然是看见了,轻轻拍了拍YZAK的肩膀,之后便没再说什么。
ASURAN非常老实的星期一一大早来到了军部报到。走到总部楼下时,他左右看看四周,笑了。
真的没想到自己又站在这里了,和CAGALIE结婚之前自己还想,以后估计都没有机会来了呢。
ASURAN摇摇头,走进总部,门口的士兵立刻问道:“做什么?“
ASURAN还没有领到军服,就这么走进来自然是要被怀疑的,他愣了愣说:“请问司令部在哪里?我有预约。”
今天早上YZAK要开会,本来是有问他要先陪他过去么?ASURAN摇头说不用呀,又不是找不到。
现在看来应该叫他一起过来的,ASURAN将手中YZAK签署的通行证交给值班的士兵,耐心的等着。
士兵看了看,确定通行证是真的,之后拨电话给司令室……
“副司令官,下面有人带着部长签署的通行证来访。”
电话里面似乎说了什么,然后士兵对ASURAN说:“副司令请你稍等。”
ASURAN点点头说谢谢。半分钟后电梯门开了,一位白服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值班士兵立刻起身向他敬礼。白服司令没有理他,抱歉的对ASURAN说:“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您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带您过去。”
ASURAN有点奇怪,我区区一个红服,你不用慌呀,而且我也没有等嘛;想想估计是议长或YZAK交代过什么,便又觉得他有点可怜。
之后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ASURAN换好了红服,来到军工部,里面的兵都非常的年轻,老兵死的死退役的退役,再加上前段时间的裁员,已经没有多少了。YZAK说这是反战派换新血的伎俩,ASURAN倒觉得这是给大家一个喘息的机会。
所有的兵都被集合了起来,大家看着眼前年少的红服,实在猜不出来这是要干什么。
军工部长对ASURAN点点头,意思是让他向大家说说什么。
ASURAN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顶多也就是个自我介绍,于是上前说道:“ASURAN•ZALA,今天开始复职到军工部工程技术指导组,希望和大家好好相处。”
下面一片哗然。
ASURAN有点吃惊,回头看看部长意思是我说了什么么?军工部长摇头,意思是你继续说。
ASURAN只好说:“大家……有什么问题么?”
下面自然没人回答。
那刚才反应怎么那么大?ASURAN奇怪的想。
他看了看,清一色的新兵,想来只有新兵没有背景才被调到这边来吧。之后他只好随便说,大概是有什么问题请来找他,请多多指教,他实在想不出来了。
第三章
那天晚上回家YZAK突然跑过来对ASURAN说,今天还是出去吃吧?
“啊?每天都在外面吃么?”ASURAN问。
“因为我不会做饭,还有我要给你说事情。”YZAK答道。
ASURAN突然一笑,之后说:“那以后我做吧,总不能天天在外面吃。”
“你笑什么?”YZAK问。
“突然想起以前野战练习的时候,你和DEARKA做的三明治了。”ASURAN想了想觉得直接说也没什么,现在的YZAK总让ASURAN觉得便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YZAK愣了一秒,反应了过来,终于加重语气说:“那种事不用记得最好呀1说完转过头去,却又突然笑了。这么一笑ASURAN也抿起了嘴,YZAK看着,突然说:“走吧,真的有事和你说。”然后将手中的围巾搭到ASURAN脖子上,扯着他的袖子往外走去。
ASURAN过来之后就很习惯被YZAK这么扯过来扯过去的,虽然拉拉扯扯有伤风化,但对象是他的话ASURAN又觉得无所谓。大战之后ASURAN看淡了很多东西,对的错的一时间都变的不绝对了,没了标准,也就随着自己心情做好了。
ASURAN看看YZAK,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了,永远抬头挺胸的大步走着,头发一甩一甩的;对比自己,对方慢慢变得遥远了罢?其实YZAK什么事情都还是很清楚的,政治也好战争也好,但他自己依旧按着个性自顾自的做着走着——明白后果却仍然我行我素的他在ASURAN看来是任性,但就这样的他居然也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威信来。ASURAN今天下午就听到有士兵说,我们部长很直爽呀,好有性格,便是那老头子叫他做事,他不愿意也不会理呀!好浑。
可能政治有时候也需要一点其他的东西,便如YZAK,人们似乎总将自己带入到他的言行举止上去,期望因自己的懦弱和妥协逐渐失去的性格能籍由YZAK再找回来般,似乎那样便是自己在那么做了一样。
英雄和绝对的中立人物么?ASURAN突然想起自己前天在杂志上看见的评价,似乎是本女性杂志;他摇摇头看看YZAK,又笑了。
“你还在想那个……三明治呀?之后NICOL不是又重做了么?”YZAK看到微笑的ASURAN,一时间也不好发作,只是别扭的顶着。
ASURAN想我没有在说那个东西呀,不过嘴上说:“你一开始就应该说你不会呀1
YZAK不答话了,装作在开车。其实那次野战本来是安排ASURAN做食物的,教官想了想又说一个人太慢干脆YZAK你帮着做,YZAK看见ASURAN会做便当自己当然硬着头皮也要说会;哪知道后来帐篷出问题了ASURAN又被拉过去了,然后YZAK只好拉过来无辜的DEARKA帮忙。要不是NICOL在出发之前发现食物有问题,五个人估计要饿死在山里。
ASURAN将收音机关小声一点,然后慢悠悠的说:“明天开始我做吧,每天出来吃好麻烦。”
YZAK不同意,说生病的人做饭干嘛?
“我从四岁就开始自己做饭了,很习惯呀,不是什么大事情。”ASURAN回道,最后不忘加一句:“我又不是你1
YZAK笑了,ASURAN终于开始和他顶嘴了。
心情好YZAK也没有说不,只是说,随便你呀!
“其实……是关于保释的问题。”点了菜YZAK直切主题。
和YZAK说话有时候很轻松,他永远是那么开门见山。
“怎么了?不可以么?”ASURAN急忙问。
“明天的开庭已经取消了。”YZAK看着ASURAN没有表情的说。
ASURAN紧张得拳头都捏上了,半天问道:“……为什么?”
YZAK看着,有点奇怪为什么ASURAN一遇到这件事就紧张,平时不是不死不活的么?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ASURAN,盯得ASURAN直发毛,最后对方加重语气问:“你说话呀1
然后YZAK笑了。
“你笑什么?”ASURAN愣了愣,生气的问。
YZAK想果然还是生气比要死不活的看着爽,开口说:“今天庭前陈述已经过了。”
ASURAN一时间没听明白,“氨了一声。
YZAK看着他的表情实在觉得好笑,问:“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呆了呀1
“过了是什么意思?”ASURAN老实的问,觉得今天YZAK就是在故意气他,估计是因为刚才说了那个三明治。
“就是说可以开始出示担保人和保释方资料了呀。”YZAK偏偏慢悠悠的说着,等着看ASURAN的反应。
对方呆了三秒钟,之后脸上表情开始缓和,然后终于完全明白了过来,嘴角开始上扬,慢慢笑开了。
满意的看着预期的效果,YZAK突然想那个小子和ASURAN一定有什么关系,没几个人出个事能把ASURAN的表情变化弄得那么大,难道又是什么儿时好友?
“然后呢?然后呢?”ASURAN笑着问,停了一下又问:“为什么可以那么顺利?”
“因为事件担保人是我妈妈吧。”YZAK得意的说。
ASURAN“哎”了一声说:“我都不知道呀。”然后伸手扣扣头发又说:“谢谢伯母呀!明天吃饭时我一定要当面好好道谢。”
YZAK想对ASURAN说你先冷静一下,但又觉得对方手舞足蹈的不知所措有点好玩,看了一会说:“其实我们才该感谢呀,这样的庭前结果说明我妈妈的威信其实已经很高了呀。”
ASURAN停下手中动作想了想说:“对呀,也要恭喜伯母呀。”之后偏头看向一边,想了想什么,又笑了。YZAK看着傻笑的ASURAN,心想这才是第一步你就那么高兴,真正保出来了看你怎么办。
服务员送上了菜,YZAK指了指意思是快吃,自己却又开口说:“保释人还是写你的名字吧,已婚的人比较好。”
“啊?嗯,可以呀。”ASURAN刨弄着西兰花,笑着答道,似乎高兴劲还没缓过来。对于本没有生存意志的ASURAN来说,突然发现自己其实还有一定要做的事,这件事便迅速成为他生活的主心轴;保出SHINN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自己能有什么事做,自己有能力做点什么,自己还有什么要做……
“担保人写我的名字,说是需要中立形象好的人。”YZAK打断ASURAN的思考,同时用叉子敲敲ASURAN的盘子,意思是你还没吃呀!
“谢谢了。”ASURAN衷心道谢,没有YZAK的话自己连怎么救SHINN也不知道。YZAK对于ASURAN自然不光是感恩的存在,其实也是希望。
“再来就是保释金和犯罪记录的定级了,只要犯罪记录能够低到四级就肯定可以保出来。”YZAK拿过ASURAN手中正要往盘子里撒的盐,接着说:“我看见了很有意思的记录呀,说是帮助俘虏?”
“YZAK我也不是一点盐都不能吃吧,那样真的很难吃呀。”ASURAN说着又要拿回盐,无奈YZAK直接将瓶子交给服务员让他们拿了下去,只好放弃。
“保释金是一百三十七万通币。”YZAK漫不经心的说。
AUSRAN本来开始切肉的动作又停了下来,一脸的不相信:“啊?”
“这个政府果然黑,知道不放人支持率要出问题,于是想放了人也不能白放吧。”YZAK笑着说:“还是说他们想在我们的资金渠道上做文章?”
“我出。”ASURAN突然打断YZAK说。
“啊?”这下是YZAK放下切肉的刀,一脸怪异的看着ASURAN:“你把你自己卖了也没那么多吧?我昨天去看了我的帐户,加起来才一百一十多万,你那点工资……”YZAK没有再往下说,但意思是你不要告诉我在ORB当保镖还能比在PLANT当国防部长存款多。
“我出!不能让你出钱。”ASURAN坚持道。
“这个也是为我妈妈呀……哎呀你根本没钱嘛。”YZAK突然觉得人穷志不穷大概就是说ASURAN。
ASURAN没有理他,埋头想了想然后说:“我出!只要是能救出SHINN我怎么都会想办法的;但是不能用你的钱,谢谢了。”
YZAK觉得ASURAN的死脾气简直一点都没变。
“你不要再闹了……”YZAK有点头痛,死命压住脾气说。
“我可以卖房子。”ASURAN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
“啊?”房地产?他老婆留的?YZAK就这么看着,脾气一时间也没了。
“我家的呀!还有ORB我也有存款,虽然不是很多但汇率好的话大概可以换个五万通币吧。”ASURAN认真的说。
YZAK觉得ASURAN有点可怜,他是很节约的人,就这样工作三年才有五万存款?那么看来DEARKA也很穷呀。
“我妈妈已经划了钱过来了……”YZAK觉得自己的母亲这么一比简直是富可敌国呀,在ORB的话。其实YZAK长那么大从来没为钱担心过,将心比心,家境相似的ASURAN自然对钱也没什么概念。
其实ASURAN确实不怎么在乎钱,他自己实在没什么地方花钱,工资打到银行看都不看一眼;以前在PLANT自己的帐户是和妈妈一起的,妈妈去世后就直接变成自己一个人的,花钱的时候刷卡连剩余金额都不会看。
现在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那么穷,有点不知所措。
“总之不能花你的钱,真的。”ASURAN突然将手放到YZAK手上,捏了捏算是道谢:“YZAK要是是我也不愿花不是么?”
YZAK想想也是,感觉到对方手上的温度,气也下来了。
“卖房子?你和太太的?”YZAK想了想觉得说了CAGALIE的名字也没关系,试着开口。
“啊?我们没有房子,就是个总府宅而已,那个是国有的。”ASURAN一愣,不过没有反感的样子:“是我家以前的房子。”
“……不会吧。”YZAK不知道说什么。
ASURAN抬头看着YZAK,意思是你是说我们首相夫妇没有房子不会吧,还是说我要卖自己的房子不会吧?但是ORB大战之后确实不好挪用资金为自己先买栋房子吧。
“我家的房子可以卖很多钱吧。”ASURAN问,一脸理所当然。YZAK却不是很舒服了,自己父母的回忆都在里面,要卖了怎么受得了?
“YZAK?”ASURAN轻声叫道:“怎么不说话了?我之前有打电话问那边的LYON管家,说房子保养的很好呀。”ASURAN回来之后只是礼貌的向家臣们问安,当时管家问少爷是不是要回来住?ASURAN拒绝了,说地方太远了。
YZAK还没反应过来,正在将心比心的想要是自己要卖了自家的房子……绝对不干!
“还是……要不借你钱先?”YZAK突然抬头说,ASURAN吓了一跳。
“……那么多钱我把我自己卖给你算了,怎么还呀。”ASURAN打趣道。
“你家房子还住了谁?”YZAK问。
“管家夫妇和父亲的一个亲信,伯母应该认识呀。”ASURAN答道。
YZAK火气又上来了,觉得自己说什么ASURAN都不听,于是干脆不说话开始切肉。ASURAN瞟一眼也知道他生气了,不知道怎么心里却很高兴。两人就这么吃着,偶尔刀叉碰到盘子响一响,气氛实在奇怪。ASURAN吃着吃着觉得好笑,怎么两人像孩子吵架?于是决定开口说点什么,毕竟YZAK生气也是因为自己。
“我真的要盐。”
YZAK动作停了一下,头还是没抬起来,依旧不吭声——当然他心里是很高兴的,毕竟对方先让步了。
“……我叫服务员了?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ASURAN像看出了什么一般继续说道,嘴角再次向上扬起。
YZAK依旧不说话,还在赌气。
ASURAN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叉子,然后慢慢伸手过去,将手搭在YZAK正拿着刀努力与鱼排拼搏的右手上;对方动作也停住了,但头依旧埋着。
“……谢谢了,房子里面爸爸妈妈的东西我会先搬到宿舍来的,其他的卖了也没关系的,真的。”ASURAN轻声说道:“所以没什么的呀。”
YZAK手动了动,放下了刀叉。
“……谢谢了。”ASURAN重复着:“没有你我连自己要干什么都不知道,所以……”
“……不准吃咸的东西埃”YZAK突然说。
“啊?”ASURAN一愣,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暖,笑着说:“我会少加点的。”然后回头对服务员说,麻烦帮我拿盐过来。
“那个…A…ASU……”YZAK说着。
“SHINN•ASUKA”ASURAN提醒道,突然又觉得对方是不是没用心呀?怎么连名字都读不出来?
“……是你什么人呀?”
YZAK本能的感觉到SHINN对于ASURAN的不一般,他知道虽然以ASURAN的个性,普通部下他也是会尽力去救,但直觉上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其实ASURAN自己也承认YZAK在很多方面比KIRA还了解他。他对YZAK笑笑,说:“我的部下,不过确实之间发生了很多事呀。”
ASURAN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服务员却在这时候拿来了盐。YZAK看了一眼自己接过瓶子,然后对着ASURAN的盘子象征性的抖了一下,说:“就这么多了。”
“啊?不行不行,我自己来呀,不会太多的。”ASURAN急忙抢过瓶子说。
之后两人说了很多,ASURAN安静的诉说着他和SHINN之间的事情,YZAK不时打断几句发表自己的意见。当然ASURAN有避开SAVIOR击落之后SHINN的反常,并不是说SHINN那时的反应不对,而是觉得一想起那段时光就难受。
“……所以他就把那个女孩送回去了,我听到警报以为有间谍,结果是自己人跑了……”ASURAN和YZAK谈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问YZAK:“现在几点了?”
“啊?”YZAK听得很投入一时间对于ASURAN的跳跃性问题呆了几秒,之后抬手看表……
“……现在……十二点一刻?1YZAK吼道。
“啊?!服务员不好意思埋单1ASURAN一听知道明天上班要出问题了,急忙对着服务员喊道。
之后ASURAN刷卡YZAK冲向停车常两人在路上开始讨论是谁的错那么晚了都没发现,说到后面却又同时笑了。
“明天去了医院后我去找你吧。”ASURAN回房间前对YZAK说。
“嗯。”YZAK随口答道。其实他是想说,明天不能上班就算了,不过想想ASURAN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随便洗了澡躺在床上,ASURAN觉得好累。拿着石头发呆不到三分钟便睡着了。
其实人很容易忘记,也很容易适应。比如ASURAN在CAGALIE走之后几天觉得晚上睡觉右手臂间总少了什么,但不久就习惯了;当然新的习惯是睡时一定要捏个石头。眼睛合上之前ASURAN突然发现今天自己其实笑得很多,回头想想发现失去CAGALIE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已经很模糊了,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什么感觉呢?怎么都快不记得了?
只是思念还在,痛苦还在,寂寞还在。ASURAN永远不可能回到之前的ASURAN了。刚才洗澡时发现自己是先刷牙再开淋浴,然后突然想起以前的自己都是洗完之后再刷牙的,后来CAGALIE老是先刷牙后洗澡,并且拉着他也这么做,他也就习惯了——她已经是生活的一部分了,现在的ASURAN便是由于和她一起走过来才能成为现在这样,现在的自己也便是带着CAGALIE的痕迹在继续走着。
其实人就是这么慢慢变的罢。
“CAGALIE呀,我突然发现自己好穷呀,当然我不是说你给的工资没给够……”闭上眼睛后将脸靠着石头,ASURAN喃喃的说着,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第二天早上ASURAN奇迹般的没有迟到,他来到军工部长的办公室请示应该干些什么,军工部长想了想说,你要不要先看一下士兵档案呀?没有战争军工部其实很闲的。
ASURAN说好,然后拿回资料开始阅读。之后他发现这里的所有士兵都是新兵,然后发现这里几乎没有女兵,最后发现所有士兵毕业成绩都是一个等级的。
看来军部人员调动有问题呀,或者说是刻意压制的?ASURAN叹了口气。这时有人敲门,他抬头道:“请进。”
进来的是一名年轻的士兵,他有点害羞的说:“长官,我是被安排来作为你的专属陪同的,以后有命令请接三号线,我就在外面侯命。”说完也不敢抬头看ASURAN,就那么站着。
ASURAN笑了笑,看来人员缺乏呀,以前他这个等级的军官随员都是三个以上的。ASURAN点点头说:“知道了,你以前在什么科?”
“回长官,在程序处理部。”声音很小,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叫什么名字?”ASURAN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自我介绍连名字也不说呀?
“回长官,MARK•LOOSE。”还是有气无力的声音。
ASURAN皱皱眉头没说什么,怎么现在的士兵都缺营养么?他左右看了看对他说:“帮我把这些资料按年龄归类可以么?”
“是。”MARK紧张的答道,却没有移动。
ASURAN想为什么我让他那么害怕呢?摇摇头只好把资料递过去。之后ASURAN将技术档案全部调了出来开始读起来,一读便到了中午。下午他自己转了转发现没什么事,便到技术部翻了一堆机械元件出来,开始按照上午的技术文件弄起来——ASURAN实在对这个感兴趣,无奈在ORB的时候顶多也只是给孤儿院孩子做只狗做辆车什么的,总不能在那里造窃听仪吧?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看看时间还早不急着去医院,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弄起来。
手上弄着心里却开始思考起卖房子的事,自家的房子地段设计都是出了名的,应该可以轻松买到一百多万,问题是战后谁能买得起?还有管家他们也要安排到ZALA派其他地方做事,为自己家干了那么多年不能就这么打发人家了。SHINN那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他出来之后如果可以安排到ORB去就最好,这个要和KIRA联系……
“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螺丝上紧?”身旁突然有人走来问道,ASURAN坐在背光的地方,在本就阴暗的技术储备间里,来人根本看不见他的脸。ASURAN想东西想得出神也并没回头去看他,只是大概接过那人递过来的定位仪,找到要上螺丝的地方用手中的螺丝刀拧了拧递了回去。其实ASURAN之前虽然职位不低但都是和小队队员一起的,比如YZAK或NICOL,身边也都是认识的人,所以向来没有架子,叫他做什么他都闷着头做就是了;之后上了MINERVA更是不用说了,地位也没高到哪里去。现在后面有人让修修东西,他恍惚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完全没想到对方应该先对他敬礼。
之后又来了两个人,也是修东西。ASURAN正烦着卖房子的事,话都懒得说接过东西放在一边。将手中的东西弄好之后,他拿起刚才两人送来的仪器,习惯性的修了起来。仪器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边修边想,以后修东西是不是能作为自己思考方式的一种呢?
YZAK今天提前下班,想着陪ASURAN一起去医院,支走副官后和保镖来到军工部,上楼门也不敲走进ASURAN的办公室却发现人不在……
“你们长官呢?”YZAK问。
MARK刚刚将所有资料弄好,听见有人问话抬头看见是部长大人紧张的更厉害了,断断续续的说:“长官说要去储备室拿东西,七楼204室,就是最后面的一间。”
YZAK想了想带着保镖过去,士兵们听说国防部长来了都跑来看。YZAK来到电梯前,一起等电梯的士兵抬头看了一眼一时间以为认错了,然后急忙敬礼。他抬头问:“你们也去七楼?”
“报告长官,是。”其中一个不解的答道,心想问这个干什么?
“储备室在哪里?”
“报告长官,最后面一间,但是现在只有一名技工,请问阁下需要传叫高级技术师么?”
“不用了。”YZAK随口答道,出了电梯直接往储备室走去。
身边的两位刚才拿仪器过来的士兵只好跟在后面,YZAK看了看问,你们要是有事可以让你们呀!说着往旁边靠了一些。他心想自己还是不要耽误人家办正事的好,但随即看见两位士兵向他敬礼后也朝储备间走去,然后朝里面问道:“东西修好了么?“
之后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但却见坐在地上的人将两堆大大的仪器推了出来。
YZAK当然是一眼就看出坐在地上的是谁,光看身材和坐姿就知道了…之后立即气不打一处来!不好好在办公室坐着跑到这里来修仪器干什么?
“ASURAN你在这里干什么?1YZAK大吼。
保镖们正在奇怪明明说ZALA先生在这里的怎么没看见人,然后就听到自己的部长对着坐在房间角落地上的人大吼“ASURAN”;旁边两位士兵一听也呆了心想怎么这个名字和昨天过来的技术指导员,那个ZALA很像?
“啊?你怎么在这里?”ASURAN一听声音也就知道是YZAK,伸出头问道。
于是保镖们觉得这位英雄实在是不一般,或者说不可理解。
旁边的两位士兵则认为他们看错了,今天无论是国防部长还是那个ASURAN•ZALA都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一时间敬礼都忘了。
YZAK又生气又想笑又觉得奇怪,抄着手恨着ASURAN,也不说话。
ASURAN还没明白YZAK怎么就过来这里了,站起来又发现腿麻了,就这么一跳一跳的走过来问:“你也要修东西呀?”
YZAK真的很想把ASURAN的脑袋拿来修修。
他一把拉过ASURAN,拽着往电梯走去。ASURAN隐约中知道他又生气了,不敢发言就这么跟着,只是奇怪的喃喃道:“才三点呀,没到时间呀?不是四点才去医院……”
YZAK回头看着ASURAN心想你还记得自己是病人呀?ASURAN看见YZAK回头间带着一股阴气,喃喃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即住了口。
保镖们反应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士兵们却只是站着,然后其中一个问另外一个,还要不要敬礼呀?
“……刚刚就已经没敬了呀,算了吧……他在这里干什么?”
“不能理解呀。”
于是那天下午整个军工部传开了一个消息,新来的那个ASURAN•ZALA其实是机械狂人,喜欢修东西。
从医院出来后ASURAN一时间不能说话,新伤加旧伤身上的淤青已经相当的严重了,他靠着椅子对YZAK笑笑。YZAK皱皱眉头留下今天晚上值班的保镖让他开车,之后拉着ASURAN坐到后排的椅子上。
ASURAN突然想,自己其实很麻烦YZAK。
他抬头看看YZAK,见对方爬进车里,伸手拿过旁边的垫子递了过来。
“……我是不是很麻烦你呀?”ASURAN看着YZAK笑着问。
YZAK愣了一下,正要开口,ASURAN却又说话了。
“……不过我怎么不觉得内疚呀?”
YZAK嘴动了动没说什么。
两人这么坐着,YZAK的家在富人区,离市中心相当远,当然ASURAN家也在那边。ASURAN看着夕阳,觉得好累,想想这样的治疗还有一年多,叹了口气换了换姿势,但还是压得到身上的淤青,别扭的皱了皱眉头。又吃力的换了换地方,头却突然靠到了YZAK的手臂。
YZAK一直看着旁边动来动去的ASURAN,开始没看明白之后却看出来对方大概是坐得不舒服。只是看着他向自己这边靠了一点,发现上身还是蜷着的,于是又往这边挪一些,还是因为位子太窄伸不直……就这么一挪一挪的靠了过来。
YZAK想了想自己是不是该往那边让一些,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没动,于是ASURAN就过来了。
“啊?!碰到你啦?对不起。”ASURAN看了YZAK一眼道歉道,之后又开始吃力的往回移动。
“你动得好烦呀。”YZAK说。
ASURAN抱歉的笑笑,准备再努力往回挪一些不挤到YZAK。
“我说你动得好烦呀!不要动了呀。”YZAK有点过于大声的吼了出来。
ASURAN没动了,愣着看着对方,大概在想是不是再道歉一次,却看见YZAK将手臂往下放了放挨到自己的头,然后目不斜视的看着车窗外。
ASURAN想,YZAK家果然是离市中心很远,不过其实远也不见得是坏事。
前面保镖皱皱眉头,他也是看见ASURAN被扶出医疗室的,想部长怎么对病人这么粗鲁?当然他没办法看见后面。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管家出来说夫人都回来了呀,两位少爷快进来吧。
YZAK进门便冲到自己房间去拿药去了,那里有液剂的镇痛药,药效比较快。ASURAN脱下外套交给仆人,随后听到楼梯口传来JULE夫人的声音。
“YZAK你不要在过道上跑呀1JULE夫人一边下楼一边念道:“ASURAN你自己……”
看见ASURAN的EZALIA停在了楼梯口。
“伯母好,好久不见了。”ASURAN自然的打着招呼,母亲和EZALIA伯母交情很好,EZALIA也一直很喜欢ASURAN;ASURAN很佩服JULE伯母,也常常对于她和母亲完全不同的性格感到好奇。
EZALIA朝ASURAN走过来,看了很久突然说:“为什么这么瘦了?你妈妈会怪我的。”
ASURAN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答,只是突然有点嫉妒YZAK了。
有妈妈多好呀。
EZALIA问了好多关于ASURAN身体的问题,之后详细讲解了关于SHINN的方案;好多细节YZAK毕竟讲不出来,要不是ASURAN他本来是根本就不会过问这类事情的。那天晚上ASURAN很安心,听着EZALIA简练的叙述着,同时面对着难得安静下来的YZAK。
“很晚了呀,ASURAN必须睡了。”EZALIA看看时间说:“你是和YZAK睡么?听他说要实行24小时看护呀。”
“啊?”ASURAN看着EZALIA理所当然的说着,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开玩笑。
“他自己说的呀。”EZALIA说,同时指指自己儿子。那边YZAK回头看看说:“睡我隔壁吧,有什么事就叫我。”说的安静无比,完全是个好儿子的样子。
ASURAN想笑,他突然想起以前DEARKA说,YZAK永远是妈妈的好宝宝。当时CAGALIE还在,问为什么呀?
“……这个你要看见之后自己体会,总之我每次见到都觉得不认识他呀。”DEARKA意味深长的说。
当时知道内情的人当然还有ASURAN,他自然是笑得出了声,搂着怀里的CAGALIE说我可以做证呀。
不知道CAGALIE要是现在在这里,会不会感叹呢?
第四章
“ASURAN。”YZAK奇怪的看着发呆的ASURAN喊了一句。
ASURAN没有看他,依然自己想着CAGALIE,想到CAGALIE听到他的形容后笑翻在地上的样子时,傻傻的抿嘴笑了。
YZAK看着觉得今天ASURAN一定需要早点休息了,叹了口气拿起ASURAN的提包准备将还在发呆的人拖上楼;伸手一提却才发现提反了,里面东西“哗”的一声全倒出来了。
JULE夫人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你们两个睡了呀!YZAK人家ASURAN是病人。”
ASURAN也回魂了,奇怪的到处找着声音的来源,目光转了一圈回到自己脚下发现文件掉了一地……
“你在干……”ASURAN奇怪的问,没问完却又被YZAK打断了。
“这个是什么?”YZAK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问ASURAN。
“啊?哦,这个是今天下午做的。”ASURAN蹲了下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答道。
YZAK停下手中动作,拿起那个黑东西,看了看,又敲了敲……
“那个是硫磺探测器。”ASURAN也停下了手中动作,看着对方说。
YZAK没说话,依旧拿着东西看着,最后开口问:“军部要你过去技术指导这个吗?很难么?”
ASURAN摇头认真答道:“不是技术指导,是自己做的;你不知道,以前的硫磺探测仪都是复合型的,今天突然发现军部的图纸上有这个的零件图,比之前的轻了60%!所以就做出来看看是不是比较好带。果然是呢,装在包里面很轻都忘了。”
YZAK盯着手中的东西,随即抬头盯着ASURAN,没有说话。
ASURAN接着说:“把单独组装的设定器加到电缆旁边去了,很节约空……”
“谁会在皮包中放探测仪?还是专门找硫磺的?”YZAK问。
“啊?还没想过,只是想看看是什么样子。”ASURAN想了想答。
“你今天一个下午就在弄这个?”
“没有,还修了定位仪和两个超声波感应器。”ASURAN老实的说,同时将YZAK手中的仪器拿了回来,仔细看着。
YZAK想了想觉得要是对方喜欢也不怎么好管,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将依旧打量着手中盒子的某人拉起来往房间拽去。ASURAN抱着散乱的文件和心爱的盒子,也不看路,就这么被拉着走——他习惯这样,被YZAK拉着是可以绝对放心的,虽然经常都不知道是要去哪儿。
“明天不去医院,你要在家里吃么?”ASURAN到达房间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YZAK。
YZAK想了想说:“随便。”
“晚安。”
“埃”
看着ASURAN进房间之后,YZAK没有动。看着门缝中灯光射了出来,之后听到衣柜门开的声音,然后是皮带扣的声音……
回家吃饭么?
YZAK笑了笑。
自己确实不喜欢食堂的菜。
第二天上班时到军工部长办公室报到,进门部长就问:“昨天说你在修仪器么?”
ASURAN奇怪为什么连部长都知道了,答道:“是。”
“你去教他们修比较好,或者教些其他的事情,以你的身份可不能在维修室天天坐着。”部长笑了,建议道。
“好的,请问教什么呢?”ASURAN正在想要是每天都那么闲,自己可能会觉得对不起那么高额的工资。
“你问他们吧,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里的士兵都是成绩偏低的,可能比较麻烦……慢慢来吧。我现在帮你集合他们吧,你十分钟之后去机库就好了。”
“谢谢部长。”
ASURAN礼貌的道谢之后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听到部长笑着说:“ASURAN长大了呢,身体还好么?”
长大了?ASURAN皱皱眉头,他不喜欢有人利用他和自己父亲的关系老来套近乎。
“还好,谢谢,医生说一年半就可以恢复。”ASURAN转身鞠了鞠道。
“议长大人也很关心您的身体呢,希望你能早日恢复,毕竟是ZAFT不可多得的人才嘛。”
ASURAN不动声色的再次鞠躬,随即退出了办公室。
这边也是议长派呀,很麻烦呢!这个其实就是监视嘛。
“大家有什么问题请提出,从今天开始我都会在车间或机库进行指导,以上。有什么问题?”ASURAN面对着一百多名新兵简单宣布道。
之后的一天比ASURAN想象中要忙出很多,第一个新兵提问时还有些胆怯害羞,但在ASURAN耐心解答后,慢慢的大家也不再紧张了。其实这里的士兵水平确实不高,再加上战后大家都没有危机感,就那么过一天是一天了。ASURAN来了之后,向士兵们手把手的演示着一些他认为很基本的技术,大概是看得感兴趣了罢,这个要学那个要学的把ASURAN搞得昏头转向。回头想想忙比不忙好,且ASURAN本来也就喜欢弄这些东西,于是这位“完全没有架子”的长官就缩在最底层的机库和军衔最低的工兵们搅和了起来。
中午吃饭时他也没回办公室,随便打了几道菜,靠着散热器旁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翻着最近的技术更新资料。ZAFT过去一年里在小仪器上砸了很重的研究资金,这些随身的小东西也就被改良得非常简便实用,ASURAN看着,总觉得要是能把每一个都拼出来看看就好了。
在ORB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除了机器猫狗和汽车模型,他就还给CAGALIE做了个雨水报警器,挂在外面一下雨就响。当时问CAGALIE你要这个干什么?CAGALIE说起床前要是听到这个就可以多睡一会儿了,知道今天早上是不能跑步的了。
结果每天早上不跑步的ASURAN都会在雨天被恬噪无比的铃声吵醒,CAGALIE可以抬头看一眼继续睡,ASURAN却是闹醒就睡不着的。首相府的管家也因此知道,不下雨的时候首相会早起,而下雨的时候ZALA先生就会起来看报纸。
“长官……”身旁有人小声的叫道。
ASURAN回神抬头一看,是一位士兵,手上捏着热狗紧张的看着他。ASURAN笑笑说:“可以直接叫名字,现在是休息时间。”
对方一脸的不相信,吞吞吐吐半天说:“可不可以麻烦您交我校对比值的方法?”
“哪个仪器的?”ASURAN将手中的饭盒放下,反正吃的差不多了。
“……ZAKU。”对方脸都红了,挤出两个音节。
ASURAN笑了,问道:“你想学那个么?”ASURAN随手翻了翻身边的资料,心想那个一般不是机师才学么?
“…我也想看看机师干的事情是怎么样的,但我自己成绩差只能做整备。”
ASURAN哑然,原来做不了机师,调调数据也可以过瘾呀。放下饭盒,ASURAN说:“好,走吧。”
结果那天下午本来要自己组装热感应器的ASURAN蜷在驾驶舱中折腾了近四个小时,旁边围了近十个人,ASURAN觉得自己从来没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做过事,而且身边的人目光是那么的热切。
“YZAK,你说是不是当兵的都想开个ZAKU什么的?”那天晚上ASURAN站在厨房中一边切菜一边问YZAK。
“啊?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吧1YZAK看着电视没心思想这些东西,随口答道。
“我倒是想要是我是整备班的兵的话,可能现在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呢,不会上战场,也不会知道外面的事情。”ASURAN拨弄着手中的土豆继续说。
YZAK心思还在电视上的新法案发布会上,耳边听着ASURAN似乎在说什么,没多想答道:“啊,外面炮对着轰过来了,里面还不知道呢,死得不明不白的。”
ASURAN回头笑笑,发现对方根本没往这边看,摇摇头继续做饭,只是觉得似乎死得明白也不见得就好到哪里去,看见炮轰向自己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通心粉总不是很咸了吧。”ASURAN看着YZAK说。
“反正就是不准吃咸的。”YZAK试了试果然不咸,却依然提醒道。
“我联系了管家,今天下班的时候。”ASURAN将CHEESE撒到YZAK盘中,又拿过烤好的南瓜切成小块,一边切一边说:“他们说其实有很多人来问房子的事了。”
“……你家房子很好卖嘛。”YZAK看着对方熟练的切着南瓜,用刀将皮轻轻刮下,然后分到他盘子里。
“以前肯定很好卖,我在大战前就收到管家的信说要不要卖了,当时不想……”ASURAN顿了顿接着说:“可是现在却不合理呀,谁有那么多钱呢?刚结束战争,房子的估价可是一百四十一万。”
YZAK停下手中动作也觉得是很奇怪,想了想问:“都有谁问了?”
“说是搞城市规划的一个企业的董事,还有几个也是类似的重工业,我不认识,也没过问……总之能给得起就好了。”ASURAN回忆着,突然问:“你可以自己加盐,如果通心粉淡了的话。”说着把盐递了过去。
YZAK觉得东西确实很好吃,至少比部队食堂好多了,摇摇头意思是不用了。
“只是对方要求里面的东西要留下呢,家具什么的。”ASURAN淡淡的说:“小东西我会把它搬过来,但其他的就要留在那里了。”
YZAK抬头看了看ASURAN,没说话。
ASURAN自然也就住了口,两人吃着,ASURAN偶尔起身分分南瓜,搅搅土豆泥或者往YZAK盘中加点酱。
“……古董还是搬出来吧?”YZAK突然问。
“没有地方放,现在似乎还不能拍卖吧,算了。不过有个画框我会搬回来,是和父母的画像,那个画框也是个什么年代的东西……”ASURAN笑笑,PLANT现在对经济管制还相当严,看来东西是拿不回来了。其实房子的话要拍卖还能再多卖点,只是ASURAN等不到那么久了。
本来ASURAN看自己的宿舍里什么家具都没有,想想与其等着配给部慢慢批不如把自己家里喜欢的家具就这么搬过来。他很喜欢妈妈房间里的书柜,核桃木的雕花很好看;还有走廊上的一个茶几,虽然设计没什么特别,以前却是用来放茶叶的,妈妈便是从那里拿出来摆弄好久,当然那茶是很好喝的。
“搬的东西多么?”YZAK问,避开对方的眼睛。
“就是书。”ASURAN想了想答。其实他还想把父亲书房的三脚架拿过来的,那个也很好看。
“周末我们过去拿吧。”YZAK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据说都弄的差不多了。”ASURAN不想麻烦YZAK。
“我说去就去。”YZAK轻声说。
ASURAN看了看对方,YZAK依然没有看他。
YZAK觉得不怎么舒服,他知道ASURAN是想把东西都搬过来的,虽然全部搬是不可能。但前几天开车回家时他还听ASURAN说以前有个柜子什么的,被他弄坏了抽屉,之后他用挖猕猴桃的那种勺子卡在里面当卡子,居然父亲一直没有发现。
里面的东西都是带着回忆的,越老也就越不想丢。
星期五ASURAN接到了议长的第二通电话,议长的意图比较明显了,希望他解除与媒体拒绝见面的禁令,那个是和ORB政府签了的,没有那边政府的文件双方都不能在媒体上曝光ASURAN的肖像权。ASURAN只是说,现在自己还在休养中,ORB政府也还处于战后恢复,希望之后再讨论这些事情。
最后对方问他愿不愿意退伍?
ASURAN说我是军人,也只懂干这个,做其他的怕做不好。
之后YZAK说ASURAN你不要太老实呀,别人问一句答一句。ASURAN想想又没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YZAK却担心了,ASURAN的肖像权是目前保护他的唯一东西,保护他不受战后激进派的报复,保护他的婚姻和家庭背景不被过度曝光,更是保护他现在清静的生活。在PLANT肖像权受限制的公民拥有高度隐私和机密保证,当然这个也是政治背景复杂的人的专利。
ASURAN和YZAK来到ZALA府,其实房子并不大,至少相对于他们一家的身份来说;房子能卖那么高估计是因为地段和设计,当然保养的也非常好。宽广的花园,院前院后的花园设计至今都是园林艺术教材的封面和封底,那个是ZALA夫人抽空自己弄的。
YZAK从来没进过ZALA府,以前光是提到ASURAN他就屏蔽,当然不要说到对方家了,ASURAN倒是很去过几次JULE府。他一进门就看见无数的花草,以为进了公园。
“好多花呀……”YZAK说。
身边的人没有说话,YZAK用眼角看看,发现ASURAN别过脸去只是看着窗外,YZAK看不见他的表情,知道现在还是少说话的好。
过了一会儿,当YZAK将车停好时,ASURAN开口了:“前面的都是玫瑰,后院是郁金香和蝴蝶花,绕着院子的那些树是法国梧桐,家门口那两个最大的是银杏。”
YZAK没有说话,默默的和ASURAN并肩走着。
“以前在月球可以种冬季的植物,家门口还有两棵梅。”ASURAN想了想补充道,估计是想不能不说话把YZAK晾在一边吧。
YZAK听着又开始不舒服了,左右看看随口说:“没有其他花了?”
ASURAN摇摇头说:“以前有很多品种,妈妈不在之后没人会弄就死掉了,爸爸就把还活着的那几个品种种在以前死掉的花那里。”
YZAK觉得自己应该换一个问题的。
ASURAN走到家门口,管家夫妇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敬了礼ASURAN对他们说:“新的住处好么?是JULE夫人安排的吧?这位是JULE少爷。”顿了顿接着说:“谢谢一直照顾这里,花都长得很好呢。”
“不知道以后的主人会不会养花呢?”管家太太突然眼睛红了,小声说。
“应该会吧。今天你们可以休息了呀,我自己在这里就好了。”ASURAN轻声对她说着。对方点点头离开了。
YZAK没心情听ASURAN在那边客套,只是四处打量着房间。四层楼,一个宴会厅,全汉白玉的构造……来之前大概看了看地产介绍,是一间价值不菲的屋子呀。不过进来看了看又觉得很单调,没有任何华丽的感觉。
或者说实在没什么人气。
“书房在二楼。”ASURAN简单的说着,平静的声音。
YZAK和他走上楼梯,楼梯拐角有ZALA夫人的画像,坐在花园的亭子里,身边全是花。
打开书房里面的书并不多,空空的书架上简单的摆着一些小玩意。
“以前很多书,都被查了。”ASURAN抬手开始将剩下的书往身边的盒子中放去:“还有很多手写稿,是父亲的。”
YZAK看到墙上有一对中年夫妇的画像,问:“那是谁?”
“祖父和祖母。”ASURAN抬头看看答道。YZAK开始帮他将书从书架上拿下来,不到十分钟便收拾好了。之后ASURAN轻轻的将架子上的小东西拿下来,开始小心翼翼的往盒子中装着,一边装一边用海绵和报纸包着。
YZAK想了想没有去碰,只是看着ASURAN将那些塑像呀摆设呀包好,由重到轻的叠在盒子里,然后再塞上报纸。随后对方站起来说:“好了,还有些相夹在父亲房间,麻烦你了YZAK,一下就好。”
YZAK没有说话。
ASURAN看看,想了想说:“不用麻烦了呀,你要是累了就在楼下等我吧,走廊过去那个沙发没有罩起来的。”说完对他笑笑,往三楼走去。
YZAK看着ASURAN上楼,靠在过道口看了看ZALA夫人的画像,之后想了想还是上楼了。
三楼所有的房间门已经全部打开了,最后面一间传来轻轻的报纸声,应该是ASURAN在那里。对方用了不到十分钟便将前面房间里的东西整理好了么?
真的是非常熟悉呀,或者说实在没什么好拿的?
YZAK轻轻走着,向前面几个房间看去。第一间是起居室,第二间是……似乎是他的房间,里面有他的画像。
里面空空的,虽然家具还在。
然后是一个卧室。
最后他来到ASURAN还在的房间,靠在门口便看见对方跪在地上,背对着他,似乎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这个应该是主卧室,里面有一副全家福的照片,已经被取了下来,斜靠在墙边,用一层塑料纸包着。
ASURAN手上动作很轻,安静得很,报纸的声音反都有点刺耳了。YZAK靠着门,看着他。
ASURAN背有点弯,蜷着跪在第上;拿起身边一个东西,看看,手上动作停一会儿,然后包起来;再拿起一个类似人偶的东西,拍拍灰看看,包起来;最后拿起一组茶杯,扯了张报纸擦起来。
扯报纸的一瞬间,“哗”的一声,声音让YZAK觉得很不舒服。
他擦着,然后欠身拖过远一点的一堆报纸,折了折将擦好的杯子包起来,放到箱子里,然后拿起另外一个杯子,继续擦着……
最后他站起来,却没有转身,站着看着什么东西;YZAK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却又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在那里。他手上捏着刚刚没用完的报纸,也没想到放下来;然后抬起另外一只手放到脸上,似乎擦了擦。ASURAN深呼吸了一下,又叹了很长一口气,往里走了走,走到床头站住了。
摸了摸床,看了看,伸手拍了几下,坐了上去;坐上去几秒又站起来,之后停住了。站了一会儿又慢慢坐了下去,这回没动,过了好久弯下腰来靠在床垫上,将一只腿收上了床,蜷了起来。
什么声音都没有,静得很,YZAK看着,自己也没有动。
蜷了大概半分钟,ASURAN起来了。理了理床单,看了看,又理了理,然后拍拍床头,转过了身来。
“YZAK?”
ASURAN静静的念出来,却没再说什么,也没问你是多久过来的。
YZAK走进来,埋头对着地说:“就这些是吧,我来搬。”然后迅速搬起不怎么重的箱子掉头离开,像要逃跑般。
YZAK以为他还要在楼下等很久,但ASURAN却跟着他也下来了,拐到二楼搬起那堆书;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之后两人又将那四幅画像搬了下来。
出门时,ASURAN利落的将门拉上,熟练的锁上了,看也没看一眼。关门的声音很闷,“哐”的一声,YZAK斜眼看着ASURAN,ASURAN却直接走下了楼梯向汽车走去。
上车时ASURAN说:“谢谢。”
YZAK今天异常的安静,什么也没说,拉动手刹将车倒了出来。
那天回家之后YZAK帮ASURAN将东西搬到他的寝室,说了句晚安便回了自己房间。那些东西ASURAN不喜欢别人动,这点他看得出来。
只是到了六点ASURAN还是过来了,YZAK听到敲门声以为听错了。
“做饭么?我出去买下个星期的菜好了。”ASURAN看着YZAK的眼睛说到:“刚刚收拾发现自己拿回了一个菜谱呢。”
ASURAN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便是想找些什么东西做做,或者说他想看看YZAK也可以。
YZAK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看了ASURAN几秒,将他拽进了自己房间。ASURAN自然的跟着他进来了,被扯到沙发上坐着;他抬头看看YZAK,笑了,说:“没有菜了。”
“那种事情等一会儿再想。”YZAK今天憋得不知道是气还是其他的东西终于爆发了,对着ASURAN吼了出来。
ASURAN一下子只觉得耳朵都听不见了,吼的他脑子中有种什么感觉被吼回来了般,只觉得有点委屈又有点害怕,还觉得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今天一直好好的突然吼他呢?
YZAK看着眼前的ASURAN,一脸的惊吓,突然开始后悔了;别过脸不看ASURAN,停了停硬撑着继续用刚刚的语调吼道:“你不要笑1
不想笑就不要笑。
其实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肯定还是不愿意听到有人骂他的,ASURAN觉得自己无缘无故的被YZAK这么一吼,怎么都还是觉得委屈,又不知道对方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嘴张了张不敢说话。
YZAK斜眼将对方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后悔了,手也有点发抖,但又觉得自己没错。想了几秒回头眼睛对上ASURAN的眼睛,看着对方眼中自己的影子说:“我们把其他的东西搬回来好不好?”
YZAK想接着说如果放不下就先放在我家,或者……
但他没说出来。
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
ASURAN将头靠到了对面YZAK的肩膀上。
YZAK只好不动。
在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之后,ASURAN觉得好多了。他微微挪挪头说:“可以了,其他的都留着吧。”
然后他将头移开YZAK的肩膀,看着对方说:“总还是往前看的好。”
之后两人还居然真的像模像样的出去买了一大堆的菜,回来之后ASURAN做饭YZAK随手整理着自己带回来的文件。那天两人有说些什么,都是关于新政府的法案的。
有些东西总要学着接受,并在接受中刨出那些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