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什么皇子之争,什么太子党,不过是写不了清穿的作者换个方式YY出来的东西而已 “西山黑洞”既不在山上,也不是洞。
实是京城靠西一座废弃了的庄园。据说这里记载了皇上年轻时的一段□□,是以从官家到百姓,俱不去碰它。也正因为如此,里面曾聚集了一帮强盗小偷,藏身玩乐,却让燕行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锅端,从此京城治安好了不少,而这个地方,即使是无处容身的乞丐,也再不愿进了。
而“西山黑洞”这个名字,乃是它的外号。只不过这个外号,只在皇子间流行。想那连枭霍峪静,不过是草寇,怎会说出皇子口中的外号来?
这个缘故,不是难推敲,而是“不可说”、“不可说”罢了。
至于柳太医又如何认得这个名号,也只能认为,他贵为太医,与皇子们亲近而已。
月影萧条,满园荒草。
这样的景色,倒也有趣可品。
妙就妙在它没有人味儿。人是奇怪的东西,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本都是天然没有人味儿的,是人偏要将它们穿凿了,变成沾满人文气味的物品,其中精妙非常,不可尽述。把大部分东西都加工一遍后,又觉得看厌了,贪恋起不沾人味的东西来。
就比如这景色,好就好在断壁颓垣,草荒四野,不闻人声,不见烛灯。
可扫兴的是,他们此时此刻,的确看到了一处破落轩馆内,有着隐隐的烛灯。
牡丹此刻,倒肯宁愿它是鬼火,倒还好些。
但是无法,只得跟着众人,踏草向那轩馆行去。
踏草无声。一推门,却见一个佝偻的背影,正是白天,鸟市里那诡异的“鸟人”。连枭。
那人并未回头,而是仍旧背对着门,自在案上翻阅着什么东西。口中说道:“霍峪静,你太不知收敛了!主子只叫你协助于我,绊住那帮捕快的手脚便好,你反倒招摇起来,杀那姓姜的,本不是你的工作,你为何胡乱插手,还故意用断指挑衅燕行空和柳渡舟?”
说了一遍,得不到回音,这才感到不对劲,一回头,见是那四人站在屋内,不由大惊。白天的交手,已知斗他们不过,此刻只想着如何先逃离此地再说。
但是柳太医长剑已至!
“锵!”铁爪迎了上来,那连枭虽没有柳太医的太极造化,却是招招紧迫,爪掌连发,抓、刺、掐、划,速如闪电,阴毒狠辣!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打法。
柳太医一心想着将他活捉,套问出主使之人,怎舍得下杀手,宝剑频走的,都非要害之处。
牡丹见柳太医渐落下风,抽出鸡毛掸子也飞了过去。
莫宁记挂着他身上的羽毛蹊跷,也飞身过去,却是扯向连枭那宽大的袍袖。
“哧啦~”一声,袖子被扯开,露出的,竟是满目的黑羽,那连枭背上,果然当真伸出一对翅膀!
莫宁准备再探那翅膀虚实,只见连枭尖喝一声,拔地而起,撞破屋顶,冲了出去。
莫宁心下忙叫不好,这连枭轻功非同小可,再加上那对羽翅,自己数人皆追他不上,莫不是这会又要被他逃了么!
忙趁他还未飞起的功夫,紧跟着也要蹿出。
谁料莫宁头刚露出屋顶,一大群鸟突然飞来,密密层层,全挡在上方,拦住了莫宁!
看来这些小鸟不但会杀人,还能救命!
这边却只见连枭张开羽翅,已向夜空深处飞去。
牡丹嗐声顿足:“这又要追不上了!”
这时,陈湮,随手抄起了什么东西,从窗户翻出屋外,向着空中的连枭扔了过去——还是这个毛病,抄起什么扔什么。
但是,这一次,他随手抓起的,却是盏油灯!
油灯刚好砸在连枭翅膀上,当即碎裂,油溅了上去,火点着了翅膀,顿时燃烧开来。
连枭怪叫一声,登时下降了好大一段高度,飞行不稳,一时有如蜗行。
牡丹便飞上去,揪着他的耳朵落下地来。
柳太医也飞了过去,一剑将他的十指全部剁下!
连枭没了羽毛,也没了利爪,此时只能算个秃鸟。
柳太医用绳子将他绑在了屋内椅子上。这才看见,他那一对翅膀不过是人造,人工做了架子,将鸟毛一个个粘糊上去的。那连枭又极瘦,故意将自己饿得皮包骨,臂上绑上这一对翅膀,飞至空中上下挥动时,便能使飞行更进一层。
只是那对翅膀,却不轻,少说二三十斤重。牡丹齿间发出“咝”的一声,道:“他刚才就是背着这么个重东西跟我们打的么?”
柳太医已无心给牡丹答话,只指着连枭道:“你主子是谁?”
连枭只一个劲怪声怪气地笑,声音尖锐刺耳,直笑得牡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莫宁只关心那奇怪的药粉,便问道:“你用鸟送与死者的纸上,那些粉末,是怎么回事?”
连枭却问:“粉末?”
“就是你撒于纸上的□□。”
“□□?哈哈哈……”连枭又笑了起来,这一次笑得更为尖利,更为大声,更为发自肺腑内心地笑,竟是仰天大笑起来。
莫宁皱起眉来:“你笑什么?”
连枭笑得连眼泪都出来:“我道你这个丫头,帮着老毒物一起紧跟着我做什么,却原来、原来……是为了这么个东西,哈哈哈……”竟快笑得喘不过气来。
然后猛地抬头:“你自己去看看,那粉末,不过是我刮下来的墙灰!”
“什么?”
“纸上撒上墙灰,可以让鸟儿抓得牢些,不易打滑!”连枭此时虽已止住了大笑,仍是带着满面嘲笑之色。
“那为什么那些人接到了纸条便去自杀?!”莫宁简直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要说掉进了圈套,人家又不是成心算计你,这种感觉,莫若说是掉进了粪坑一样,更为合适。
“那是因为,纸上写的,乃是他们大奸大恶的证据!我们的把柄!他们若是不自杀,我们便会将他们的恶行公之与众,让他们身败名裂!还落个满门抄斩,让他们的家人陪他们共赴法场!”
说毕又抬目看向柳太医:“老毒物,本也有你一份的,不巧被你逃了,真是一大憾事!”
柳太医惊惧的目光游移几番,越过连枭射向他身后的那个几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