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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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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烧卖将他们带至一间客房:“地方小,对不住,就这么一间,二位凑合着吧?”

陶誓苦笑模样:“大家都是江湖人,这种小事,有什么打紧。”说完看看莫宁。只见莫宁不发一语,已先走过去占了床。自己耸耸肩,去把凳子一个个放成一排。当晚就在凳上歇息。

莫宁睡在床上,并没睡得安,夜里睁开眼,开始时昏黑一片,但让眼睛慢慢适应后,就着月光,瞧见了对面一个人影在动。

那人从凳子排成的“床”上下来,向门外走去。走动时简直一点声息也没有,真像足底生了肉垫的动物一般。

莫宁不由心生疑团,想起了陶誓这人,功夫看似普通,但常常像是凭空冒出,之前的一切声息全无;还有京城的镜面人——霍峪静脑后插的那把匕首,牡丹认出,仿佛是陶誓的东西……

想到这里,莫宁翻身下床——当然亦未弄出一丝声音——跟在陶誓之后走了出去。

莫宁平时的脚步是很重的。但是这个时候,她的迈步,简直比那夜风轻撩发丝,还要静三分。

莫宁藏在暗处,注视着陶誓的去向。但见陶誓穿过院子,径直走进了……茅厕!

莫宁先是愕然,接着自嘲地一笑,准备扭身回去。

这时,却只见陶誓从厕所出来,站到了庭院当中,伸手入怀掏着什么东西。

莫宁不走了。

陶誓拿出火折子,将那东西点着。只见烟火从他手中直蹿上了天,在辽阔的夜空中炸开了花。

那种烟花很特别。声响小,色彩多,形状奇特。

陶誓再转身,正对上已站在他身后的莫宁。

“这么有兴致,三更半夜地跑出来放烟花玩?”莫宁道。

“啊,这……吵醒你了?”陶誓有些发慌。

“那倒不是,你的动作很轻,若不是我做噩梦醒来,根本一点也觉察不到。”

“……啊……那个……你做噩梦啦?什么梦啊?”

“陶誓!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那烟花是做什么的?”

陶誓不语,二人站在院中。沉寂许久。

忽地,院墙边的瓦罐碎了,发出尖脆的响声,在夜里格外刺耳。院中已多了一个黑衣人。

紧接着,四面的墙上,俱各跃下一人,五名黑衣人站在了院中。

最后一名落下的,是隗建春。

陶誓看了那几名紧身短□□衣人,又看看隗建春,大为惊异,口中喃喃道:“不可能!”

莫宁大声道:“陶誓!是你发信号叫他们来的?”

没等陶誓回话,双方已厮斗起来。

莫宁与隗建春战入厨房,一个个垒起来的大蒸笼里摆着当晚做好的生烧卖,只等第二天开门就蒸上。

隗建春一掌过来,打翻了上层蒸笼,烧卖四散跌落,莫宁顺势将下层蒸笼一掀,扣向隗建春面门,隗建春伸臂来挡,蒸笼挡开,里面的烧卖却纷纷落下来,有几个砸到了隗建春的脸。

陶誓被四名黑衣人追着即将跃上厨房的屋顶,从窗中看到这一场景,边躲避攻击边不忘说:“隗大夫别急啊,这些烧卖还没熟呢!”

隗建春大声道:“这些人肉烧卖我不感兴趣!”

陶誓已上了房顶,与四名黑衣人斗得满檐瓦片“扑棱棱”地响,犹惦记着斗嘴:“一个烧卖能包多少人肉?和隗大夫这人贩子比起来,他们开黑店的,害人可算少的了!”

他一心想激怒隗建春,让他冲上屋顶来与自己决斗,自己顺势借力破那四人严谨密集的阵法,也可为莫宁解围。

其实隗建春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毫无怒意,也不再分心,只专意对付莫宁。只见他又飞起一脚,莫宁躲过,闪至灶台一旁,隗建春不及撤足,踢翻了灶台上一坛酒。烈酒泼洒下来,洒上了灶底的柴禾,柴中原本还有火星,并未全灭,一沾到酒,霎地立时大燃起来。

隗建春手扶灶缘,双脚腾空,身子横飞而起,双腿连连踢出,在空中作一串飞腿横扫。而空间窄小,莫宁避无可避,只得趴下,匍伏躲开这一招。隗建春见有机可乘,涤肠小刀早又滑进手里,待要飞出。

却见莫宁倏地已站起,顺势从灶火中抽出一根燃着的木柴,柴火直扑隗建春。隗建春忙后仰闪避,还是被火燎到了鼻子。

陶誓已不敌黑衣四众,在屋顶上被制住。

王烧卖店里的伙计也听到了响声,一个个从大通铺上下来,拾起了扫把木棍跑了过来。

隗建春见状,忙右手持涤肠小刀划出分散莫宁注意,左手却一撒,一些粉末撒出,莫宁忙用柴火来挡,殊不知这粉末本无事,一遇火便变化性状,烧起一股白烟,烟窜进莫宁鼻子中,莫宁当即咳嗽不止。隗建春趁机点了她穴道,揪住她一跃撞出屋顶,与那四人挟着陶誓,扬长而去。

现在莫宁与陶誓各被帮在椅子上,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莫宁挂着一张脸,道:“陶誓,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是不是你叫来的?”

陶誓苦笑道:“若是我叫来的,为何又连我也被绑在这?”

莫宁“哼”了一声,不说话。

忽听陶誓惊喜道:“莫姑娘,你看!那边墙角!”

莫宁虽在气他,也不由地转眼去看。果见深黑的角落阴影里,有一个影子走了出来。

无风长发却兀自飘动,无光却双瞳闪荧光……阴森可怖,幽沉吓人,正是活见鬼橘作。

“活见鬼!?”莫宁道,“你一直跟着我们?”

“是。”橘作答道。

陶誓问:“那为何方才不见你?”

“因为我要睡觉。”

一句话把陶誓与莫宁都给噎住了。的确,他们一直把这个号称“活见鬼”的可怕家伙当成一只真鬼了,鬼也要睡觉,他们从来没想过。

“那还不赶快过来帮我们松绑解穴?!”陶誓道。

活见鬼橘作,仿佛是故意想气死他们,以那鬼吟般的声音,悠悠地道:“太子只叫我跟着莫姑娘。只是跟着,只是跟着,跟着,跟着,跟着……”回声般重复几遍后终于快速吐出那三字:“没说救。”

莫宁,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看来,是真的要进京,见到陈湮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开除了这个“活见鬼”。

看来寻他救助无望了,屋内重又陷入了死寂。

许久,只听门外有人说话:

“二位大哥,我们交班来了,回去好生歇着吧!”

“哎呀可交班了,等死我们了,你们仔细盯着!哎怎么看你们俩面生啊,新来的?”

“是啊是啊,这不,这一小坛酒是我们的见面礼,希望大哥们以后多照顾些个!”

“哎呀太客气了……”

笑声。脚步声。安静。

“吱啦~”门被推开,闪进了两名短□□衣人,正与捉住他们的那几人同一服色。

一看见他们,莫宁竟然微微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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