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溟笑了,肖家的花园里出现了新品种的荷花,有意思。他突然觉得有点困了,应该打个盹儿,于是更靠近湖边一点,在一块大石上舒舒服服的躺下,眯起眼睛睡觉。
两只小荷叶远远的聚在一起停了一小会儿,分兵两路,加快速度包抄了过来……
越来越近,终于到了湖石后面,其中一个首当其冲的跳起来,就要把祁溟拖入水中,按照商量好的方案:先是痛殴一顿,然后淹个半死,最终结果是让他知难而退。
蜜丫是责无旁贷的先锋。
谁知道对方早有准备,蜜丫扑上来的一瞬间,睁开双眼,迅速出手,抓住蜜丫的手腕用力甩出,可怜的蜜丫毫无准备的以一个漂亮的弧线,反方向飞了出去,扑通一声回到水里。
后发制人的那一个发现中计的时候,应经扑出来一半,撤退已经来不及了,敌人已经逼近……
祁溟甩出蜜丫的时候已经发现是个女孩子,那样貌身形很眼熟,还有那声惨叫也很耳熟,对待另外一个当然就手下留情了。他欺身过去抓住多方的手腕,用力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撩起湿嗒嗒的头发上插的荷叶来看,果然是她。
肖虹宁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也是,一齐往下滴水,很快连他的衣衫也湿透了,在石头上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汪。由于在水里泡的时间有点长,她小脸白白,手上的皮肤已经有些发皱。
祁溟微微皱了鼻子,她的味道不怎么好,果然看起来再清澈的湖水,内容也都很丰富,看看衣服上那些挂着的零乱的水草,鞋子上的稀烂湖泥,发梢上缀满的绿色恶心青苔颗粒……真够狼狈的。
她一双眼睛溜溜圆的睁着,看清楚抓住自己的人是他,表情错愕了半天。
然后发现两个人暧昧的姿势,他仍旧坐在大石上,支起身子,保持慵懒的姿态,她无力的斜倚在他胸口,四目相对,彼此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和体温。
肖虹宁愤怒的挣扎无效后,想起来了,这可是在她家!就要出声求救,嘴巴立刻被一只大手给堵住了,只好拿眼光看湖水,蜜丫呢?
祁溟轻松的制住她,看着她的眼睛在那里打转,不禁好笑。不过心里却忍不住地纳闷,他已经试出来了,怎么会,这个女孩子竟然没有什么内力?
肖家的大小姐,竟然内力这么弱,虽然女子学武本来就是以轻捷的招式取胜,内力少有特别深厚的,可是沈星的女儿,内力弱到这个程度就有点不像话了,没有内力辅助,再精妙的招术也会大打折扣。
难怪肖大小姐从不和人动手,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是个草包?他轻轻地拍她的头,示意她冷静,慢慢的放她自由。
这个女孩子懊恼得怒视自己,恶作剧没有得逞,气急败坏的样子触动了他。不管什么原因,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中,风口浪尖的肖家,没有高深的武功,终究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可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还是成天兴致勃勃的闯祸,没有一点点地在意,也没有弱者应有的自觉。
到底对她来说,什么能够真正的让她烦恼?
不过没有关系,也许这样更好,她必须要一个强者的保护,他可以保护她。
肖虹宁怒气冲冲的看着祁溟,头脑里面汇集着各种恶毒的字眼,可对方只还了一个充满魅力眼神,懒洋洋的维持原姿势和她对峙,寂静中,只有水滴从身上在地上的声音。
蜜丫偷偷看到危险降低,磨磨蹭蹭的往岸上爬,头上夸张的挂满了水草……
肖虹宁:“你在我们家里干什么!”不会这么巧吧。
“呃,其实——”祁溟斟酌着开口。
肖虹宁怒:“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知道,你休想花言巧语的骗我。”
祁溟:“我还是不得不想提醒你,那个,你的衣服……一会儿要是有人来……”
水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当然不怎么雅观……某些人红了脸东看西看,犹豫着要不要再跳回水里去。
最后还是委曲求全的接受了祁溟的建议,借他了两件外衣披了,从西墙翻出去。
祁溟找客栈,订了房间,买了新衣服,掩护两位女士进去收拾行装。两个人丢脸到家,故意磨磨蹭蹭的收拾了很久,几乎太阳下山了才出来,发现祁溟还在大堂里面耐心的等待,肖虹宁一见到他又红了脸,又白了眼,可是经过这一个折腾,好像又欠了人家的人情,只能闷闷的说:“你还不走,赖在这里干什么?”
祁溟微笑:“我的衣服……很贵的!”
再笑:“这里的房费,也很贵。”
还笑:“我的劳务费,更贵!”
肖虹宁:“我给你钱!”这样流氓的语气,受不了,你不觉得还是酷一点更适合你的气质吗?
祁溟:“封口费……”
肖虹宁目露凶光。
祁溟假装没有看见:“嗯,凑个吉利数字,八百八十两。”
肖虹宁:“没钱。”
祁溟:“没钱?人也行。”
肖虹宁回头看蜜丫……
蜜丫冷汗直流:“那个,我……饭量比较大……事儿多……不会干活……”
祁溟:“好啦好啦,至少也得请我吃顿饭啊。”
华西街上有一家酒楼好像新开张,看起来很特别,生意也很好,三个人往里走,店里殷勤的迎来送往的掌柜一抬头,愣住了,都是熟人啊。
胖掌柜,笑眯眯的:“公子爷,您这是又来砸场子了?我们这个分店昨天才开张,您的消息真够灵通的。”向左右乱使眼色。
祁溟恢复成冷酷的原型:“哼!”
肖虹宁:“老钱!怎么是你?!”
胖掌柜,大惊失色:“大小姐也来了!啊,鄙人爱钱没错,但绝不姓钱。”
肖虹宁看着装修成一派塞外风情的酒楼,难怪起个破名字叫做大风酒楼,来来往往的小二哥也是故意作边城汉子的打扮,这、这不明显是抄袭她的创意么!
没有想到,自己才离开边城区区大半个月,这奸商已经付诸实践了,下手够快的。
她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咬牙切齿的说:“哼哼,今天是我来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