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浩的僵尸军团!
常允当然不会让他专美于父亲面前,急忙也挥动令旗,派出了自己的尸兵。两支队伍从不同的方位逼近了那片树丛。
刺棘原本是矮小的灌木,周身尖刺,根本藏身不得。现在苏落用大费的木沫洒上,瞬间便长得高大崔嵬,根根利刺如短匕。那些尸兵进来便划得肉皮绽裂,只是没有流血。
常年孙等人在树林外看着,那两队尸兵进去之后便石沉大海,没有动静。
常浩、常允脸上挂不住,自己便要行动。
支离益在他俩肩上一拍,自己便跃入了林中。
果然是阵法!支离益眼前纷乱,他退后几步,眯起眼来仔细琢磨着,哼哼,果然聪明,这么短的时间居然能摆出三元玄空风水阵来。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故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内气萌生,外气成形,内外相乘,风水自成!关键是要借木力,所以这片树丛就必不可少!大敌环伺的情况下,竟然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摆成,真是不简单!
如果自己那个鲁莽的弟子也有这份心劲,怎么会死得那么惨?连个囫囵尸首都没有。
这些念头纷沓而过,支离益手下却不慢,数百道分光刺飞出去,一番舞动,无数刺棘便被绞得粉碎!他脚踏三元方位,便欺近那法阵之眼。
苏落当先已经送那些尸兵上了西天,看了这阵势,打得有张有弛,便知道来的不是狂山那姓常的废材父子,心里不禁紧张起来。伸手将荷包里的东西悉数取出来,就大剌剌地放在袖子里,然后把一些日常用的,并那个匣子,又变了几样伪劣法宝一起塞进荷包里。
支离益已经挑开了阵眼,大水汤汤,蓦地从法阵中心喷出,旋转成青蛇状,扑面而来。虽然它张牙舞爪,恶形恶状,但支离益分光刺发出,就将那蛇身绞得稀烂。
马上又聚集成型,再绞碎,再凝聚。但一次比一次小,也越来约弱,终于化为飘忽的水汽,四下散开。
苏落已然准备好了,祭出长剑,结成千重剑网,分化出数百道剑气,华美无比地袭向对方。支离益分光刺再度出手,一变十,十变百,不知有几千百口,与剑气是针尖对麦芒,斗得旗鼓相当!
那刺棘树丛本就不甚大,被这狂荡气势所绞,很快就夷为平地!
剑光长刺光短,几乎看不见人影,绿野之上一片光华熠熠!
常家父子这才明白,苏落以前对他们时根本未尽全力,不禁面面相觑,心有戚戚。
忽然两下拆分,苏落纵身向外飞出。支离益如何肯放?双手挥舞,一团一团黑气从手中纵横飞出,迅即便到了苏落背后。
那气息腥臭之极,苏落忽然顿悟这人是谁了,支离益,一定是支离益!那黑气渐渐现形,乃是一条一条孽龙的精魄。
心思如电光转,看来豢龙山谷此番凶多吉少,连压箱底的宝贝也被人夺了去。
支离益向前狂奔,苏落大喝一声:“破——”周围忽地迸发出千道剑光,交织成网,将支离益笼罩在其中,稍有不慎,被那剑气扫到一点,便是个血口子。
支离益身上也不知中了多少处剑伤,血流遍体,却哈哈大笑,中气充沛。
苏落驾起剑光已经向天上冲出,后面黑气滚滚,支离益用力一推,便有一条黑线对苏落后背拍落。
看那女子断线风筝似的飘落下来,常家父子齐声欢呼!
常年孙拳头捏得嘎巴作响,“哼哼,你这个小娘皮,现下落在我的手里,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支离益收了孽龙精魄,冷冰冰地道:“好像没落在你的手里!”便由臂上取下个金精臂环,向外一抛,六条凶龙拉着一辆华盖青铜辇车便凭空出现。
将苏落丢在车里,支离益便要离开。
常家父子焦急万分,“支离,支离先生,我狂山数件宝贝都在此人身上,能否把她交给我们。何况中州江湖我们是最先投靠贵主的,豢龙山谷的底细也是我们向先生透露的,这个……”
支离益皱起眉头,打量一下苏落,便将那荷包一把扯过来,甩给他,跃上辇车,飞得极快,电光石火,便没了踪影。
那常家父子将荷包抢入怀里,急不可待地打开检视,除了一些女子日用之物,便是几样奇形怪状的法宝,自家的招魂引与通灵古镜却踪影全无,不禁气得咬牙切齿,目龇尽裂。
常浩凑过来道:“以前我们与那小娘皮斗了多少回合,都见她这个荷包须臾不离身,一应法宝尽在其中,怎会全都不见?”
常允也过来对父亲说:“何况那女子全身是伤,昏迷不醒,怎会施这调包计?”
常年孙目光阴冷,“哼哼,好个支离益,让我们狂山众人带他去打豢龙山谷,自己抢得无数的法宝神器,却拿我等做炮灰!回头又将苏落捉走,抢占我狂山宝贝,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常浩常允心虚地互相看一眼,可没敢跟父亲说,那豢龙山谷龙洞中的无数黄金珍玩宝石玉器都被哥俩儿拿了。其身家丰厚到令人难以想象,两个人乾坤袋都装得满满。当然,这个是绝对不能叫父亲知道的。
两人拼命装宝贝时,那支离益可全都看见了,眉梢眼角全是鄙夷之色。
管它,金银到手才是真的!
这一群人各怀心思地离开且不提,大费和东来有穷却越来越熟捻,像认识了多年似的。连日血战,几人配合极有默契,大费心里固然焦急,但将二人就这样丢下却如何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