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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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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巨柱破空飞去之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遇难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许多前辈为了维护门人弟子,都不惜自己的身家性命。

柳三禾与白草儿同骑白龙阿冰,一起逃出天外。

飞在半空里,前方忽然迸射出万道霞光,转眼又化为熊熊烈焰,“呼喇喇”直扑过来,阿冰吐出一大片冰晶,堪堪挡了一下,三禾奋力挥出长剑,血战之后真气早已耗净,一剑劈出,头脑当中一阵晕眩,再也难挡疲累伤心,一头栽了下去。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柳三禾在氤氲的香气中醒来。

他躺在一张香软的床上,看旁边淡紫色的花帐子,大红锦缎的被褥,外面是碧纱橱,柳三禾自忖是女子的闺房。看自己身上穿了件白色中衣,伤虽然好了七七八八,但酸痛仍存。猛然想到爹爹柳下已然战死,诸位叔伯门人弟子损失惨重,合虚门当真要垮了,心就纠结地疼得难受。

愣怔了一会儿,他掀开帐子准备起来,刚一动弹,床便发出了声音,早有一双纤纤素手将那帐幔卷起来,使银钩挂起,惊喜地叫道,“公子,你醒了?”

三禾张嘴称是,一出声竟是想不到地嘶哑难听。那小丫鬟忙扶他坐下,倒了杯茶给他饮了,烧灼感缓解不少,柳三禾又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小丫鬟好看的眼睛弯弯的,笑道:“公子,这是船上!”又道,“请公子把药吃了。”取出枚绿色丹丸,屋子里登时便一股好闻的清香。

柳三禾看着那药丸,想起幼时生病老父喂药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酸。

那丫鬟见柳三禾不吃,嘟起嘴道:“公子莫要生疑,我家主人正在弹琴,一会儿便来看你。家主修为冠绝天下,这药是他吩咐给公子吃的。主人说了,公子的伤其实并不碍事,但伤心过度,加上过于疲累,心脉有些受损,精神气不大足,所以还需调养。”小丫鬟嘴巴十分利索,气都不换地讲了一大车话。

柳三禾摇头道:“我哪里会不信任贵主人?”便将那药吞下,像冰镇的酸梅汤,入口便化了,从咽喉一直清凉到胃,浑身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那小丫鬟见他气色好转不少,喜滋滋地通告主人去了。

柳三禾看房间里考究的摆设,知道对方绝非常人,自己那血迹斑斑的衣服已经在昏迷时被换下了,看床旁的金钱蟒靠背上搭着件湖蓝色长衫,便拿过来穿上,刚刚合身,显然是下人看自己的身段裁的。

他自幼丧母,父亲娇宠养大,有许多不能言说的怪毛病。只喜欢穿白衣服就是一例,现下江湖飘零,只得把许多习惯改了!

刚整理完毕,门外就进来一人。年约三旬,目若秋波,语言常笑,饶是柳三禾自诩为翩翩佳公子,见了这人也不自觉地生出低微感来。

按礼数答谢过,那人含笑伸出手去,扶起三禾,“不需如此,公子风神秀逸,实在人中龙凤,敝姓安,乃是四海云游客,你叫我一声安公子便罢了。”

那人始终含笑看着柳三禾,表情疏实亲切,让柳三禾好感倍增。

当下两人叙谈一番,这安公子似乎与江湖并无太多牵扯,对许多事情不甚了解,但合虚门是听过的,言及东南甘渊一役,百川门自是全军覆灭。

整个中州,除了最北的胡不语,其他名门大派损折太半,实在是可惜得很。届时天下免不了又一番龙争虎斗,山雨欲来风满楼,血腥气现在就可以闻得见。

柳三禾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半个多月了。

与安公子到甲板上去散步,柳三禾惊讶地看着这巨大无匹的船。

他对船并不陌生,九丘本自水多,更兼合虚与甘渊世代交好,自己曾经被交换过去三年,那百舸争流的场景并不鲜见,但这样大的船却从未看过。

这是一艘楼船,高达十余丈,船上有多层建筑物,都各有专名。

“第一层称为庐,就是房屋;第二层因高居于上,所以称为飞庐;最上层称为雀室,是楼船上的了望台,一般派下人在里面了望、警戒,因为他们像鸟一样站在高处观察四周的动静,故称为雀室。”那安公子微微笑着说。

柳三禾四下走了一圈,看那每一层的周围都设置半人高的防护墙。第一层的四周又用玄铁围成“战格”,防护墙与战格上都开有若干炮孔、矛穴、箭眼,既能远攻,又可近防。楼船不但外观高大巍峨,而且列矛戈、树旗帜,戒备森严,攻防皆宜,是一座真正的水上堡垒。船虽然极大,但来回走的人并不多。

楼船的甲板上除去几层建筑外,甲板建筑的四周还有相当大的空间和信道,便于众人往来,甚至可以行车、骑马,丝毫不觉拥堵。

这安公子的手笔果然了得!

两人走入二层的飞庐,名花异种错落有致地摆放,一阵又一阵香气袭来,令人心旷神怡。站在窗前,凭栏远眺,柳三禾吃惊地发现那窗子是蓝色的整块大水晶打磨而成,澄净透彻,远方天际,霞光水色,一览无余。

“此为花室!”

二人继续前行,进了一间轩朗大屋,迎面便是一面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上书两个篆书古字,柳三禾却不认得。

大紫檀木的雕螭龙案上,陈设着绿幽幽的古鼎,一字排开,共有九个。边上有金帏彝,雕得惟妙惟肖,地下摆着香檀木椅,椅子下面搁着撒花脚踏,满目琳琅,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古物珍品。

柳三禾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小子,九丘甘渊这种千年门派,都有不少宝器珍玩,但跟眼前这位安公子一比,顿时落了下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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