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阴歆竟是羿轲的私生女!”
“就是啊!听说阴歆杀了祆教的四护法,祆教要报仇呢!”
“羿墨廷才被明植羽闹得天翻地覆,还杀了廷主,再经过祆教的折腾,我看这次羿墨廷要毁了!”
“依我看祆教报仇是假,借机攻击武林是真!阴庄与羿墨廷不过是他们给武林正道的预示警告!”
“你说这祆教还真是胃口不小!”
“可不是吗?!”一名男子左右瞧了瞧,小声说道,“我听说,朝廷里有大人物挺着呢!我听京都的朋友说,张汉林被罢了官在老家养老。现在整个朝廷敢与连国舅抗衡的人少之又少了。我看哪,就是那连国舅在祆教背后挺着!”
“嘘——”一旁的同伴也瞧了瞧四周,“小声点,现在四处都是祆教的人,被听到了咱就没命了!”
“不过,听说明植羽与月神合作了,还有阴歆在他手里,加上宝藏,所以开始决定行动了!”
“行动?做什么?”
“该是报仇吧!要不就是夺宝藏。轩辕剑里的宝藏谁不想要?”
“看来他们之间有一场不可避免的对决了。”
“哎!就是可怜了我们这些无辜的人!”拿起酒杯与同伴干杯。
哦!难怪师父十万火急地要他回祆教。原来是有大行动。想来也是,他那群师兄弟妹,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四大护法也就剩下他了。师父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追溯无奈地喝了杯酒。只是他们提到了阴歆,他倒有些担心,像师父与教主那样的人,是不可能放过幻剑的。阿歆在明植羽身边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他该去看看她。可是却发现不知她在哪!
明植羽把阿歆丢在叶老那就走了,没与她半句话也没留下半句话。阿歆知道他要叶老医她,而叶老也会医她。可她不想治,治好了之后她又要面对她不想面对的。
“歆丫头,你再不让师公爷爷医治,你的手可就要废了!”叶老一天好几十次地来劝说。
“废了好,他们就永远不知道轩辕剑里的秘密了。”一而不用再来烦她了。阿歆轻声说。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个性的伤病!”医童道,“哪有人希望自己废掉?”
“我不要再拿剑了。”玄青被藏到了一个角落。
“那也要拿得起东西啊!”叶老诱惑劝说。
“能吃饭就好。”
“你——”叶老哑言,在房里来回的踱步,道,“歆丫头,若是你爹爹知道你这样,该有多心疼!你是幻剑的唯一传人,你不练幻剑怎么行?”
“环己胺本就本该传我。”
“你说什么?”叶老不明白。什么叫本就不该传她?
“师公不知道吗?我不是爹爹的女儿,我是叔叔的女儿。”阿歆静静地望着老人,“所以我把剑谱还给了月神。”
“原来江湖上传言是真的?!”医童惊呼。
叶老瞪了他一眼,让医童离开。
“这有什么关系呢?你是阿歆就够了。”叶老拉她坐下,“知道你爹为什么要带你在身边吗?因为他老早的就发现你是练剑的奇才,定能练好幻剑!”
“爹希望我练好幻剑?”
“当然,若不是你爹他不要我老头子带你,你现在早已名震江湖了!”
“我现在也名震江湖了。”
“呃……不管怎么说,”叶老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再拿剑了,我便不医你了,但你师公我不想你再拿不起幻剑……”
“真的不想……”他又重复。
“……我……想……可是……我也不想……”
忽然她发问:“师公,我想知道轩辕剑与幻剑的秘密。”
轩辕剑的秘密有两层。
第一层,是无尽的财宝。
第二层,则是以幻剑十三式的步伐招式为钥匙,开启二层宝藏的大门,里面的宝藏可以给人至高的权利。
百年前,幻剑是昆仑山上上官家的传家剑法。当时也只有上官云龙的独生女上官飞凤练成。而与幻剑起名的还有灵旗。那是一面黑白两道皆承认的旗牌,当时有得旗者的天下的说法。
当年上官飞凤除了内建之后,便在昆仑上设了这么一个机关,将灵旗放入其内,并用幻剑十三式封锁。
之后上官飞风的传人守着幻剑,也守着灵旗。但是无一人能练至十三式。
第三代传人叶老也只练到了十一二式,而向日虽练至了十三式却无法参透。
“难怪白柳文费尽心思抓我。”金钱权利果真是万恶之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爹爹要自杀了。”如果不是你爹爹幸运有这么多的朋友,她也早被逼死了。
“其实是我全他的。”叶老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十几年的秘密。
“师公?”他劝爹自杀的?
“可是月神却没有找上我。”叶老苦笑。
“什么?”
“如果阿歆要报仇的话,我恐怕早死了。”
“师公你说什麽?爹让我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着,没让我报仇,当时师公也在啊!”
叶老一笑,“所以啊,你现在健康了吗,快乐了吗?”
“……没有。”
“健康师公可以还给你,但是快乐……”他也不是没有发现这两个在闹变扭的,“你要自己找。”
“找不回来的。”阿歆静静地说,“他回来我的家。”她最想要的家,最爱的家。
叶老告诉她,明植羽虽没有来过,却让人送来她最需要的药引——黑玉断续膏。
听叶老说这黑玉断续膏是宫中的贡品,这样珍贵的药材有着重兵把守。明植羽夜闯深宫寻了好久才拿到的。
阿歆内外服用之后,感觉是好了许多。又经过叶老的药浴,身子也明朗起来。现在是筷子自如,端些轻物也可以了。看着自己一天天地好起来,阿歆真的好高兴。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遗憾了。虽然她没有什么之极,可有那么多的朋友关心,也就够了。
“歆丫头,来。”叶老唤道,“我给你换了些药,对你的手大有益处,记得药浴时按摩右手,这更有效。”
“哦。”阿歆放下手中的东西,“来了。”和这样一个顽童一起也不错,没有任何的压力。
“师公跟你说啊,”他便忙边说,“师公往里边加了些……”
几乎每一天,她都可以洗个舒服的热水澡,虽然含带有草药味,但她还是很喜欢。每一天泡上个把时辰是她的任务,她除了养伤还是养伤。
“师公。”
“嗯?”
“我想起上回也在这养伤时,”她回忆。
“你还说!来看师公总是外带一身伤,就不能健健康康的来吗?”叶老在屏风后面忙乎。
怎么跟阳弘伦说的一模一样?阿歆笑了笑,“师公是神医,自然是病了伤了才来找大夫。”她边洗边笑道。
“你个丫头!”叶老无奈,“看你在病着伤着第一个想到的是我,我就不与你一般计较。”
“以后她病着伤着有我,再也不用你操心。”不知何时,明植羽出现在门口,把阿歆和叶老吓了一跳。阿歆赶忙躲到水下不敢露半个脑袋。
“嘿!你……你,谁让你进来的?”叶老大叫,欲要推他出去,并要关上门。
明植羽笑了笑,对叶老说:“谁又不许我进来了?”
叶老拉上他出去,并顺手关上门,“你一回来准没好事。你是不是又要带阿歆走?咱俩好不容易培养好感情,你又来搅和!”
虽在门外,但阿歆字字入耳。她知道,她要“顺服”他了,她要“听他的话”了。就像上回一般,等她好了六七层就带她离开,但意义不一样了。
阿歆不敢相信,在这样荒漠地方的绿洲中竟有这样一片翠绿的小竹林。竹林里还有一间小竹屋,竹屋外是一条细水……
她记得,上回来的时候,缥缈居对面还没有这道风景……
她才想起来,她还想有说过她想要这么一片天……而明植羽给她了……
她昂要过去看看,却看见月神从缥缈居中走出来。她惊讶月神会在这里出现,而月神也同样惊奇会在这里碰见她。阿歆走向月神,却被蓝幽儿叫住——
“小小姐!小小姐!”蓝幽儿从竹屋里冲出来,抱住阿歆,“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
“幽儿……你怎么?”在这里?
“小小姐离不开蓝幽儿,所以蓝幽儿也来了。”事实上,她是被明植羽带来的,但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小小姐,来~你看这个竹屋——”
还想问月神什么,却被蓝幽儿拉走了。
“我把屋里屋外的摆设按小姐房里摆设一样,我怕小姐不喜欢,这里我还上上下下打扫了个遍!”
沙居……沙居……
屋檐下,挂着写着“沙居”二字的木牌。
真的是她的世界,有流水、有竹林、有竹屋、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但她要求不多,有就好。再说,在这里沙漠之中,条件并不是很好,能有就很不错了……
沙居……沙居……
好名字。沙漠之中的小屋……
是明植羽吧?他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在这里吗?这里的每一样都是他做的吗?他记得她要的,也为她打创了这个世界吗?
感动吗?
也许吧!
明植羽为她创造了她想要的世界,她不该高兴吗?
明植羽,毕竟她还是喜欢的啊!
蓝幽儿引她进沙居。
“蓝幽儿,”阿歆坐下来,环视四周,“月神怎会在这?”
“大小姐?”蓝幽儿眨眨眼,“我也不知道,好像今天我才见到她。”
“今天才看见的?”阿歆往门外看,却不见一个人影。她们之间该谈谈的不是吗?
“羿墨廷怎样了?”但她更在乎这个。找月神可以待会儿。
蓝幽儿沉默了一会,才道,“不好。”看见阿歆担心的眼神,又道,“大公子的伤好了很多;廷主死后羿墨廷闹得很厉害,二爷为了羿墨廷也和三爷吵了起来,后来二爷当了廷主,现在外边都知道小小姐是三爷的女儿了。真不知道小小姐以后怎么办?”蓝幽儿想掉眼泪。
“幽儿,你不用担心我。”阿歆苦笑。
“怎能不担心呢?”蓝幽儿润了润眼,“小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要遭受这么多的磨难,幽儿好心疼啊!”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轻轻地安慰她。
“难道小小姐就这样人了吗?”这不像她家小姐啊!
阿歆苦笑,不忍又能怎么样?她现在凭什么想以前那样不知天高地厚?
阿歆才走到院门,便看见月神在外头等着她。她走过去,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有话要说,”月神道,“我就要离开,所以你长话短说。”
她知道?阿歆望着她,久久才道:“姐…玥姐姐……”
姐姐?多么亲切的词啊!月神看着她。姐姐?她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称呼。如今却……
“对不起。”夺走了她该有的,包括父亲、幻剑以及母爱……这些对她来说都是生命之最。
对不起?月神深深地看着她:“你不也承受了本不该你承受的吗?”事实上,她也讨厌麻烦,有人帮她挡了她还感谢呢。
“我不知道你过得……”比她苦,孤苦伶仃的苦。
“我过得很好。”她习惯不需要人关心。
“姐姐,我希望你快乐些。”
快乐?她生命中除了报仇,还该有快乐吗?
“爹也这么希望的,”阿歆道,“爹临终前说过希望他的孩子健康快乐,不要报仇。”所以她一直没有报仇,一直让自己快乐着。
“他是对你说。”
“他希望的是他的孩子。”阿歆道,“也许那时爹就怀疑我不是他的女儿了……”也许爹早就知道了。
月神一惊。这么说来,向日知道她的母亲一定会报仇才这么说的?
“是阳弘伦让你来求情的?”她冷声问道。
“原来…”是她刺杀阳伯伯?!
看着惊讶的表情,便知道她不知道。月神转身欲走,“这与你无关,你别管。”
“姐姐!”阿歆追上去,“阳伯伯是好人。”
“好人就不会犯错吗?”
“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拉着月神,阿歆哀求,“姐姐,别杀他。阳伯伯一定是知道错了才改的……”
月神终于不耐烦,眯着眼盯着她,“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拦我?!”
“可是爹……”
最后,月神甩开阿歆,朝明植羽叫道,“明植羽,看好你的人!”
真是可笑了。上次来的时候还说着她们姐妹是不可能听明植羽的,而如今……
“姐姐——”阿歆还想说什么,却被明植羽拉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神离开。
“为什么你总是阻止我想要做的事!?”阿歆挣扎不开他,对他喊道。
“因为那不合我意思。”
阿歆等着他,“我不是你的下属!”
“对。”他笑,“你是我的女人。”
阿歆愣了一下,才道,“你还记得那首诗吗啊?”
明植羽顿时火怒,“你敢死试试,我马上让羿墨廷陪葬!”
阿歆也怒气不减有增。她起自己受制于他!
“你要你听话,你身边的人都不会受到伤害。”
她真的不明白,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本来他们之间该可以好好的,为什么要弄成这样他才甘愿?眼前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可以一句话吓到她也可以稳住她?为什么一句话更让人不得不听?
他毁了羿墨廷啊!她该恨他的不是吗?到底她爱上的是什么人啊!爱?不是只是喜欢吗“不是只是在乎么?什么时候升级变成爱了?阿歆心中苦笑。她觉得自己不正常。似乎越是压迫她就越喜欢……真的是被明植羽逼疯了!
“阳伯伯也是我身边的人。”她淡淡地说。她不能再让她身边的人受伤害了。
明植羽听话,笑了,压她入怀。她能感受到他的胸膛在震动,然后还听到他轻声说:“你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和月神刚刚达成的共识却要为了怀里的这个丫头而食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