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居是个好地方,因为是她想要的世界。可是她却不快乐。明植羽要她乖乖的呆在河西谷,她就得听话。她待在沙居从未出来过。她的自由……
现在外头一定因她的身份传得沸沸扬扬。想来真是可笑。为什么每回她就要像胆小鬼那般都在无人知道的角落来等待事情的平息?
每回都是麻烦羿墨廷,她都没有报答什么反而总是闯祸。虽然羿墨廷有人待她不好,但那毕竟是她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啊,而且现在还是真正的家……
她对不起羿墨廷,尤其是羿轲,特备是羿寒,最对不起羿远廷主……她没有办法报仇,她知道的。为了信用,她也只能留在明植羽身边。
但,她不想理会他,打一开始就与他冷战。
“小小姐,你不要闷在屋里啊,会闷出病的!”蓝幽儿一天不知道说多少遍这样的话,“我陪小小姐出去散散步好不好?”她也知道她家小姐怎么了。之前好不容易打开的心扉,又因明植羽那一闹……唉!可怜的小姐,虽有不少人真心待她,却有更多的人想利用她。
这几日来,她家小姐除了她之外没有与任何人讲过话。其实,这沙居,也就是他和她家小姐,没有明植羽的允许谁也不得进来的。这不出那不进的,她家小姐便更少话了。
“小小姐?”见她家小姐仍是一副呆滞,她又问。
阿歆看向她,好一会儿才道:“幽儿,你说为什么这么多的人想要宝藏,它真的可以让人得到所有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但是她家小姐总算开口了,“蓝幽儿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这样吧。但是幽儿觉得,有些东西是得不到的。”
“有些东西?”
“对啊,像三爷对小小姐的疼爱,大公子对小小姐的关心,蓝幽儿对小小姐的忠诚,还有……”
“……”她望着蓝幽儿。
“还有……还有明爷对小小姐的在乎。”她蓝幽儿人小却也注意到自家小姐身边的人,也懂得人与人之间还有那种微妙之情的。
“他的在乎?”阿歆苦笑,“他在乎的是幻剑吧?”
“幻剑?小小姐?”蓝幽儿疑惑。是她想错了么?
“他若在乎我,为什么想要毁了羿墨廷?”那是她亲眼所见,“他还杀了廷主,他明知我在乎羿墨廷,他还这么做,他这是在乎我吗?”分明就是在乎幻剑。她身上所有的就是只有幻剑了。
“可是小小姐,你已经没有办法练幻剑了呀!”她应该没想错。明植羽看她家小姐的眼神与看他下属的不一样。
“你说,治好我让我重新拿起幻剑容易还是他们自己练幻剑容易?”她淡淡地问。
“自然是治好小小姐。”蓝幽儿很快回答,但是,明植羽是这么想的吗?
“我承认,我要治好你确实是为了幻剑。”明植羽走进来,对上阿歆的惊讶,“我想你想再拿起剑,我只不过帮你罢了。”
阿歆不理会他,看了他一眼便扭过头。
明植羽将她的无视看在眼里,“你可知道羿远是谁?”他是杀了羿远,但是他不后悔。
阿歆起身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是祆教大护法,杀你那所谓的爹的凶手。”
阿歆对他彻底绝望,“明植羽,为什么你一定要找这样的理由?就算是,你也没有必要杀他!”虽然羿远平时不是很疼她,但也没有排挤她啊。
“我不杀他,他便会伤你。”可惜她丝毫听不出话中的情意。
“够了,明植羽,”阿歆伤心道,“你的言辞没有任何的证据,就算有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就是个恶魔,谁与你在一起都会受到伤害!”她便是一个活例子。
“你想走?”他皱眉。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阿歆凄凉一篇,“反正我已经是一个伤了心的人,倒不如舍己为人,免得他人又遭伤害!”
“好!”许久,那字是从明植羽的牙缝中挤出,他微怒,“好个舍己为人!既然你认定我这个仇人,何不重新拿起幻剑为你关心的人报仇!?”她那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让他火怒。他又没把她怎样,他所做的无非是要保护她!
“你以为我做不到吗?”阿歆也被激怒了。
“好,很好!”她竟要找他报仇,“你可别任我失望了!”他转身欲要离开。
“明植羽,你别目中无人!”在他的眼里,似乎从来都没有她,只有幻剑。阿歆火怒,道:“到时我要让你尝尝幻剑的厉害!”
“我等着你。”明植羽怪异地笑了,然后走出她的房间。
到了庭院,天剑欲问个明白,“爷,”他很清楚这两个人的事,可是不明白他家爷为什么要激阿歆小姐练好剑杀自己。
“爷为何……”天剑看见没注意笑得诡异,一想便明白,“难道爷想……”只要让她练好幻剑,一切都好办。
她把不快乐藏于心底,闷着不说,只有宣泄出来才能回到从前。明植羽点头,问道:“外面怎样了?”
“江湖上仍是为了宝藏一篇厮杀。”当时阿歆回到明植羽身边的时候,明植羽便让人说幻剑与轩辕剑的秘密都在祆教,没想到祆教把假的幻剑剑谱让假的叛徒带到了江湖引起纷争,“只是羿墨廷那边被一些帮派围着要幻剑和小姐的下落。”
羿墨廷……阿歆真正的家……有她的亲爹和亲人……
“让月神去帮他们一把。”许久才道,明植羽并不希望阿歆再为任何担心了。
天剑望了他家爷一眼,他家爷因阿歆变得…心宽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是要月神去?再说月神回去吗?
月神又一次踏入阳府,这是第三次,她不允许自己失手,一旦三次全然失手,那么她不是用命去拼就是放弃了。两者她都不乐意,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她不会这么笨,她大大方方的来了,但不代表她会单枪匹马的来,既然阳府上下一心保护阳竞天,那她又何必费神对付他们。
当阳弘伦与景线楼两个当家带上一些高手出来时,月神身后也出现了十几名江湖异士。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阳竞天,“别取他们的性命。”她答应过明植羽的,因为阿歆的关系。
“月神,要杀我爹先过我这关。”阳弘伦道。他知道,月神是阿歆的姐姐,但他没有办法。“我不会因为你是阿歆的姐姐而手下留情的。”
“很好。”月神笑了,拔剑攻向他。
能赤手空拳的接了她几十招,也只有他阳弘伦了吧!再过些年,他还可以更上一层楼呢!可是,毕竟月神还是老江湖,功夫底子也丝毫不比阳弘伦差。
面对比自己小三四岁的女子,剑术还如此的精湛犀利,剑法如此精准迅速,他不仅佩服。他没有与阿歆交过手,月神算是他第一如此佩服的女子!要不是她要杀他的父亲,他也不会与她为敌。
剑气震破了他的拳套,并直逼他而来。景丰适时地过来帮忙——“你回去保护伯父。”此时杜漓也过来。
换人了?不要紧,她月神不在乎,今天就让她好好的活动筋骨吧!
她学的武功比较杂,羿墨廷的螺旋九影,各大门派的最高武学,最有是她阴庄的鞭法,但是她不爱甩鞭,她只爱使剑……
“原来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双剑’。”月神叹道。
“月神过真厉害啊。”景丰也不禁一叹。她果真是个迷,就连她的武学也是个迷。
月神不再多言,她今天定要拼到最后!
“住手——”阳竞天跑出来喊道,“你们全都给我住手——”
等大伙儿停手之后一齐看向他。他走向月神,“月神,我说过,我不会反抗,但你不许伤害无辜,你说话可算话?”
“是。”是条汉子。月神点头应道。
“爹——”
“伯父——”
“老爷——”
“若他们阻碍我,就怪我不得了。”月神又道。
阳竞天一个招手,阳弘伦等人立即安静下来,“他们不会阻碍你。”
“爹——”阳弘伦冲过来,“为什么?有我们在她伤不了你的!”
“是啊!”“没错啊”
“可我已经让自己伤痕累累了。”阳竞天捂着自己的心,“我的心早就自我谴责,我无法再厚着老脸活下去……”他回忆,“我对不起那个女孩。当年我又折了回去,看见那小女孩无助的哭着,我……害那孩子成了孤儿……阿伦,你也知市区亲人的痛苦,后来我才觉醒,才回到老家顶了下来……”
原来,自己的爹是因那年的事才加倍开始关心他的呀。阳弘伦想到了阿歆,原来他十岁以后的快乐生活是她爹,不,是向日换来的……
“好了么?”月神无情地打断他们。重提旧事还有意义么?这时会让她更想报仇罢了!若不是他们,她也不回成为复仇工具!
“虽然你不是那孩子,但是你才是向日的女儿。”阳竞天走向她,“我等于伤害了两个孩子……”他闭上眼,“动手吧。”
“爹——”
“再过来,我就不认你这儿子。”阳竞天不得不说出狠话。
“爹!”
“你放心,我只要你的命。”话着,月神用力刺向他的咽喉。
就算阳弘伦他们冲上来,也已经晚了。
可是,阳竞天忽然被一小石子打伤了小腿,突地跪在地上,那一瞬间,月神的剑便扑了个空。
阳弘伦众人上前不再走开,众人再次做好作战准备。
月神看见明植羽飞过来,站在两队人中间。
她盯着他,他坏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还意图阻止她,“为什么?”她压抑怒火,冷声问道。
“阿歆不希望他死。”明植羽理所当然。
阿歆?月神再次怒瞪着他,他竟为了阿歆而毁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你会付出代价的。”月神咬牙。
“我会帮你杀了连国华。”明植羽补充。
“不必。”月神不领情,准备与明植羽大大出手。她才帮他以阴庄的名义为羿墨廷解围,他倒好,毁约!毁约是吧?她月神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打不过我的。”明植羽看着她。此时,月神带来的一半人手站在了他的那一边。
“你别气人太甚!”月神怒道,说着便朝明植羽刺了过去。
虽然明知打不过他,可是未必会吃大亏!辱骂她也许可以容忍,但是她最恨出卖欺骗,她这一性子完全遗传她的母亲。
几番下来,月神还是吃了亏;但她仍是不服气,凭什么因一句话他就毁约!?凭什么因一个人他就改变注意!?她堂堂阴庄大小姐,堂堂月神就这么让他耍的吗?
她一个不留神,让明植羽扯下她的面纱,但她没让他占尽便宜——他也受了不轻的伤。
众人惊呼月神的美貌的同时,明植羽也惊艳而邪魅地舔着粘在手上的血。
果然是两姐妹,眉宇间确实有几分相似。但是阿歆有羿轲的几分潇洒与她本身的自然可爱,而月神却有着几分理性成熟冷静之美。
明植羽走向她。月神的心腹护主地挡在她前面。
“阳竞天你不能杀,但连国华……”明植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跌给月神,“你带上它进宫让连妃吃下,宫里自会有人接应。”
宫里有明植羽的人,兴许是为了防那连国华吧。
月神看来那小瓶子一眼——五石散!月神知道,这五石散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断了服用便会疯疯癫癫,最后痛苦而死。
让她做小人?明植羽可真是狡猾!
“连妃失了宠,连国华也就没了权,杀他易如反掌而你而言。”明植羽道。
许久,月神才看向他,淡声道:“契约取消。我杀不了阳竞天只能怪我技不如人,但是明植羽你别高兴得太早!”之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谢谢你,明植羽。”阳弘伦感激他。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因为阿歆帮他,“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只是不想我的女人忧心。”他已经够仁慈了,但是绝无第二次!他说着便带着下属离开。
“不管怎么说,我欠你明植羽一个人情!”阳弘伦叫道。他总觉得明植羽会有一天需要他的帮助。
只是不想让他的女人忧心……
阳弘伦低念,心中豁然——原来他真的在乎阿歆!
她先以木棒代剑,等到右手再度熟练之后,她本想试着拿剑,可是一拿起玄青她便想起自己杀过人,持剑的右手不停地颤抖。羿轲教过她,人的性命就只有一次,很宝贵很宝贵的。没有人有权利要他人的性命。所以羿轲不让她杀人,也不给她杀人。
如今,她落下这恶疾——一拿剑手就抖得厉害,让她根本无法拿剑。报应吧!她当真什么也没有了……
是她的她认不得,不是她的她却深深的承受着,她以前爱的不能得到,现在恨的却在身边……就连唯一的对父亲的地念也成了空想……
明植羽弯身时期玄青,打量了一会,才道:“放弃不是你的性子,只有好剑才配得上好剑法,也只有好剑法才配得上好剑。”
阿歆看着玄青,不语。
“有些事放开些的好,有失方有得。”
有失方有得。
如何才能做到?她有想放下的,可是她如何才能办到?
“我第一次杀人也如你这般惊恐,”明植羽淡淡地说,“当时我便知道最最后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江湖就是这般血腥,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什么意思?叫她再多杀几个人?她可没有他那般冷血!
“就算这就是江湖,我也不回随意的去杀人!”她愤愤地夺回玄青,离开。
她还是不明白什么才是江湖。谁会随意去杀人呢?经过这么多她依然把江湖看得如此简单。明植羽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但,这才是她呀,不是吗?
阿歆为了练好幻剑,她又以木剑代替玄青。虽然没有玄青那样顺手,但也没了心里的排斥。
可是,木剑终归是木剑,没有玄青那真正的剑气,幻剑也就无法很好的发挥。她闲下来时,也试着握着玄青。她发觉,只要不挥剑,她也并不是完全的排斥它的。
她想她可以慢慢接受了吧?
心放宽些?她本心就放得宽,只是经历太多,而且还有一些是她难以接受的,心自然也收了。特别在缥缈居,在沙居,她的心慢慢的静了。怨怒自然是有的,特别是明植羽的欺骗而差点毁了羿墨廷……她最恨欺骗最恨隐瞒了。
她仍然与明植羽班子不说,蓝幽儿告诉她羿墨廷已经安全了,没有人再敢找羿墨廷的茬。因为,为羿墨廷解围的是阴庄。如今的阴庄,虽无十三年前那般恐怕,但也不似这十三年来的纸老虎一般。因为有个神一样的月神。
阿歆一想到羿墨廷和阴庄,心中便暖和。她终于不是孤儿了,而且有爹有娘有姐姐,还有两个家,阴庄喂羿墨廷解围?这么说她的爹娘之间还相互挂念着对方了?如果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多好啊!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是她贪心了。
好吧,就这样吧。她有亲人就很开心了;她要他们安全就可以了。那些痛苦就由她来承担吧。
祆教开始猖狂了。
他们显示一一挑衅南方武林各大门派,有不顺从的就武力解决。祆教的恶势力一天天的增长,而另一方面也不停地找羿歆夺取幻剑。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加速猛攻的原因,因为很少人知道,祆教还有一个强有力的黑手。这个黑手如今却成了一个疯子。
这是半个月前的事了。祆教所做的,只能加快计划在掠夺钱财的同时争霸武林。
明植羽知道,月神成功了。但令他惊讶的是月神没有杀连国华。但是那不是他真正关心的,他现在,就要带上羿歆上昆仑山去那第二层宝藏。等他得到了那宝藏,要复仇要江湖已是弹指之间。
阿歆没有任何的选择或是放开权。原因无他,她必须听命于他,甚至顺服他、
上昆仑?是要她开启那第二次的宝藏吧?是,她是克服了心里对玄青的排斥,可是她也并不像以前那般挥洒自如了,尽管她已熟悉无比。要她用十三式开启宝藏,恐怕尚早吧!
会去,她会随他去,她会随他去任何地方,知直到他觉得她没有任何的价值……
出来河西谷,过来敦煌,到了蜀地。途中都是那么的顺利。
但是蜀地,闻说神奇的蜀山剑派便在这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植羽便在这里停留了下来。
很奇怪,留在这第三天了,有时下楼吃饭能见面明植羽,但似乎表情不大好。主仆三人都沉着不说话,阿歆觉得更加闷便回房就餐了。对着幽儿好些,这三人太复杂,美誉哦共同话题。
只是,她有些担心明植羽。他心情不好吧?该不是遇上什么被困在这里了?她该去问问,帮帮他吗?不,还是算了。他说过她要听他的话,那他没有说,她就不该越界。这是她身为下属的责任。
她就要就寝之时,房门被敲响了。幽儿开了门,萧溦很不客气的进来了。
见她久久不语,阿歆先开门道:“有时便说,萧姐姐,幽儿如我的妹妹。”
“爷为了你,修了沙居,给了你丫鬟,还治了你的手,你到好,一片冷淡对爷。”萧溦终于明白她家爷对眼前女子的情意。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阿歆不明白的看着她。
“怎么?你以为你的平静生活是谁给你的?”萧溦微怒,“你可知爷在背后做了多少?”
“我只知道,他毁了我的家,我只知道,他治我的手是为了宝藏。”
“对,宝藏。”萧溦重复,“从我跟着爷,便知道爷定是一个优秀的头脑。所以我帮他。”
“这与我何干?”阿歆轻声问。
“此地是蜀地,蜀山剑派你听说过么?”萧溦问,“剑仙听说过么?”
听过,羿轲跟她提过。只是没有多少理解。
“他要阻止我们上昆仑。”萧溦又说,“爷杀不了他,他也赢不了爷。”
哦,所以才被困在这里。“那又如何?”她问,“他都赢不了的,难道我能?”
萧溦哑口。
“萧姐姐,你知道,我并未完全康复。”阿歆道。明植羽不亲自来请她,她是不会帮他的。
萧溦愤怒地走后,阿歆已无睡意,索性出去走走。
“小小姐……”蓝幽儿唤道。
“你先睡吧,我一会就回来。”说着便开门出去。
“蓝幽儿也觉得小小姐该帮他。”在阿歆出门前,蓝幽儿说道。
阿歆止步,呆了一会儿,才缓缓回道,“是吗?”之后,还是出去了。
连蓝幽儿也这么觉得,难道他明植羽做的都是对的吗?阿歆到了客栈的小院,蜀地的春清爽极了,夜里的风微凉微凉的,让人心旷神怡。
蜀地真是个好地方。可是有人说过,这蜀地就是一个巨大的盆地,进了容易出则难!那剑仙以定是利用蜀地的地形优势困住明植羽。
可是,蜀山剑派不是一个正义的门派么?从来不曾听说过他们与江湖有任何纷争,为何如今要对付明植羽?难道是因为明植羽还是……幻剑亦或宝藏?
按现在的江湖形势看来,该是幻剑,近而是宝藏。
思及此,她不禁无奈,就连蜀山剑派也要夺幻剑取宝藏,天下那不是因幻剑而血雨腥风吗?无论她是否能使幻剑,她仍然是那血雨腥风中的主角,逃也逃不了。
江湖,果真险恶……
第二天,她下楼与他们一起用餐时,明植羽还在房里。阿歆知道,萧溦一直在看着她,就连天剑也时不时的瞧着她。似乎想要她做什么似的。
那沉闷的气氛让她吃不消。她放下碗筷,道:“剑仙在哪里?”打到西蜀,她便在客栈里,足不出户。
那两人一齐看向她。
“剑仙在哪里?”她笑道。她都不知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决定。
然后,随着萧溦的指示她出来城,往北没半个时辰就是蜀山剑派了。蜀山剑派代代出一个剑仙,多是男子少有女子。听羿轲说过,要连蜀山剑法过于艰辛,很少有女子能够坚持到最后。所以没久而久之,蜀山剑派女弟子越来越少,几乎清一色的男子。
蜀山顶峰在夜里更为阴凉些,但这里却充满正义的剑气。环境清净而幽雅,在整座剑山的衬托之下,阿歆手痒难耐的想练剑。不得不承认,这里比羿墨廷的后山好上百倍。假如她能在这练剑,恐怕早就无处幻剑十三式了。
男子站在她的身后好一会儿了,才缓缓走向她,道:“想必姑娘就是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幻剑唯一传人阴歆了?不——该是羿歆。”
阿歆吓了一跳,迅速回头,却见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剑客般打扮,浑身上下萦绕着正义的剑气。想来,他就是剑仙了。可是,真年轻。
“剑仙?”
那男子点点头。看来江湖虚传了。他眼前的女子警觉性很低,哪里似外面所说的厉害?“姑娘是在找在下?”
阿歆点头道,“蜀山剑派从来不曾参与江湖厮杀,更别说争名求利,为何这次要阻止明植羽?”
“素来正邪不两立。”剑仙答道。
“何为正,何为邪?”阿歆回问,“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有一个衡量的标准的。如果你们真的这么认为,为何不上下齐心杀了明植羽?这样并不难吧?”她看着他。
剑仙笑道:“你说的有理。”
“所以,你们也是为了幻剑?”阿歆试问,“宝藏真的那么好吗?”连蜀山剑派也想要。
“就算吧。”
“不,”阿歆不这么认为,“若你们想要,又何必等到现在?”凭他们的实力,恐怕她还没出生便能取得那珍贵的宝藏了吧?
剑仙又笑了,“你很聪明。但是,有些事是没有原因的,有些事是你不得不去做的。”他蜀山剑派几百年的历史,因剑术的神奇而名扬天下,却也因这而高出武林,立于武林之外。那区区的宝藏,哪及得上他正宗的蜀山剑术的千分之一?只是有些事,真的无法解释,也无法不去做。他堂堂正道之宗却帮那□□做事真是讽刺!
“难道你就……”
“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剑仙打断她,看向她的玄青,“早闻幻剑的奥妙,若今日你能赢了我,我便让你们上山,若是输了……”
“怎样?”
“你在我蜀山住上一辈子。”
一辈子?“为什么?”
“如今江湖如何你也清楚,你只有在我蜀山才能落得个清静,这是明植羽不能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