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出去后,蓝幽儿进来了。她一直都很后悔,很愧疚的,只希望她家小姐原谅她。她已经害她家小姐染上了不可解的毒,不能再让她家小姐受伤害了,她要告诉小姐庄主的计划。
“小小姐……”她来到阿歆的身边。
“我有些累了。”阿歆打断她。她也不想这般冷漠对她的,只是她厌痛被欺骗,特别是自己身边的人。
“小小姐,我有事要告诉你,不然蓝幽儿会不安的。”今天,怎么也要说出来,“这件事与庄主有关。”
阿歆望向她:“什么?是什么?娘她怎么了?”
“庄主……庄主她…”蓝幽儿吞吐着,但是还是下定决心一口气说完,“事实上,庄主是在与祆教合作,想用苦肉计让小小姐打开那宝藏——”
“幽儿!”阿歆禁声,“幽儿你也是阴庄的人,我待你如妹妹!为什么想要破坏我和娘的关系?!你还想要伤害我吗?难道我亏待你了你怨我恨我了?”
蓝幽儿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小小姐。当初他们告诉我小小姐中了毒,要秋水仙素才能解,哪知之后才明白,可是已经晚了。幽儿不忍心小小姐受折磨,才不让小小姐知道……”她知道她家小姐是那么的在乎身体健康。
“那你也没有必要瞒着我啊幽儿!”她伤心。
“我知道……可是庄主她——”确实想要利用她啊!
只是又被阿歆打断——“我不想听了。”
不可能的。她娘这么疼她,不可能会出卖她!
当阴容进来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她在阿歆的扶住下,才得以安稳坐下。
“娘,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她上上下下打量母亲。
阴容很憔悴地摇摇头,她定了定神,“这个……不重要,你……没有答应他们什么吧?”她一脸焦虑地看着阿歆。
阿歆抖着唇,摇头:“没有。”但之前她有这么打算的。可是祆教太可恶了,也太恶毒了,更是太残酷了……阿歆只觉得有些对不起母亲,她好无辜,又受了那么多的苦……她扑向母亲的怀里默默的哭着。
“好孩子……”阴容轻抚着她的背。苦命的人儿啊,她的女儿都是苦命的人儿啊……如果可以重新开始,她绝不自私……
深夜,月神来到阿歆的小院。她想看看她这所谓的妹妹到底如何。然而还没进门便看见让她镇静的一面——
阿歆痛苦的翻腾着,而蓝幽儿手中拿着一个白瓶子伸向她。阿歆似在忍受折磨,又艰苦的逃避这那小瓶子。可最终还是无法抗拒诱惑般抢过那瓶子,将里头的液体一饮而尽……
是什么东西让她如此痛苦不堪,又是什么东西令她得以求解?月神皱着眉头,等着蓝幽儿出去之后,她走进来。
床上的阿歆,满头是汗,脸色苍白,气喘吁吁。月神下意识的,伸手抚了抚她的手——冰凉!不像是生病,却像中□□……
“姐…姐姐……”阿歆没有想到竟然是月神!
“你中毒了?”阴玥问道。
“……是…秋水仙素……”阿歆无力地回答,“不是毒……”
阴玥稍稍皱眉,不是毒?难道是……毒瘾?!秋水仙素?是了,阴庄何毒不有,可这秋水仙素,她听说过的。就是祆教欲要控制中原武林的□□!没想到,她先见识了。
“蓝幽儿下的?”她又问。她发觉她已经不能忽视这个妹妹的存在了。关心?也许吧!但她比较喜欢同情这个说法。她同情别人,不是别人同情她。毕竟,如果没有母亲当年的私心,她的命运就是她的命运。
阿歆摇头,“祆教……“蓝幽儿不会害她,从任何角度。只是受了蒙骗。
“你不该……”阴玥却说不下去。不该什么?不该练幻剑,不该多管闲事,不该暴露身份,不该去而复返……
“你…怎么在这里?“阿歆疑惑。
阴玥看了她好一会才道:“报仇。“
阿歆一惊,直起身来,“不是已经报了么?连国华不是一惊疯了么?”
“羿远、白柳文。”阴玥冷冷地说。
阿歆“咚”地一声又倒在床上。羿远、白柳文……祆教……她苦笑,全然不知阴玥何时离开。她苦笑不是为了她那大伯羿远,而是她那执着报仇的姐姐。
等等!这么说来,她的母亲也——阿歆跳起来,却没有多余的力量下床去求证,只能哀伤在这仇恨中……
原来,报仇与否她根本无法阻止,又或者,根本无权参与。因为她根本不是向日的女儿……
看着小院里那抹潇洒的挥剑的英姿,追溯静静地惆怅。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是那么的开朗纯真。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不该承受这些痛苦的负担的……经过事情的磨砺以及时间的冲刷,她的剑术更加精炼了,却没有那时的潇洒了,取而代之的是感伤。是得,她人本身就是感伤的,练出来的本该轻快的幻剑此时也变得感伤了。
阿歆……越来越让人心疼,怜爱了……
也许是伤了神,也许是分了心,也也许是此时此地不对,更也许是心情节奏不对……她失手了,差一点就要误伤了自己,还在追溯及时打下了玄青。
他怎能不知道怎能不懂剑舞出来的言语呢?他是剑圣啊!
他冲过去的时候,阿歆低头看着地上静躺的玄青,久久不语。追溯不喜欢他安静的样子,那样像是把自己封闭起来远离人群一般。他会心疼。
“阿歆……”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因为他也欺骗了她。
似乎阿歆不知他的存在,依然盯着地上的玄青。
追溯叹了口气,上前拥着她,“无法面对就放弃吧。别压抑自己。这不是阿歆。你身边还有好多可以帮助你的人。”可是,谁又能帮她?自己吗?明明自己的立场就是与她对立的,而他的师父,他的教主,要的只有她能给,她逃不了祆教。哪又会有谁能帮她?
放弃?是妥协还是逃避?
她可以吗?
她好恨自己,好恨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还逞能,很自己总是受人挟制。空有一身绝技有什么用?只会让别人利用!是,利用!她总是被利用着!就好像她一出生就是用来被利用似的!
感觉怀中人开始激动,追溯劝道:“别压抑自己,阿歆,发泄出来。”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是会疯的!
她推开他,抓起地上的玄青,迅速而猛力地挥洒着。可是,终究心术不正,反被剑术反噬了。接着急气攻心,还未停下手中运作便吐了一大口黑血。
幸好追溯及时上前为她运气输气,才没能走火入魔。
他想帮阿歆摆脱这一切,带阿歆离开。可是阿歆怎能离开秋水仙素呢?
秋水仙素全教上下只有教主知道放在哪里,而接触过秋水仙素的也只有蓝幽儿。只是蓝幽儿每天只有一小瓶的秋水仙素,还是定时定点见不着人的拿到……
那么,他该试试夜探教主的炼丹房了。
只是,找了好久,仍然找不到秋水仙素。
“二护法找语玑么?”门被轻轻打开,宁语玑从门外走进来。幽暗的房间里,追溯不用看也知道她在笑:“怪语玑没把行踪交代清楚。”
追溯知道,这就是教主的浏览厉害之处。虽然才十余岁,却熟练计谋,特别是笑里藏刀。她常用她那可爱的脸蛋去骗了不少的人。
“教主言重了。”追溯温和地笑着,“蓝幽儿不小心洒了仙素,追溯找不到教主,自己做主来找药。”
“哦~仙素洒了。”宁语玑轻轻重复,“这可就麻烦了。下一批仙素可是要等明天,恐怕要为难她了。”
幽幽的月光下,追溯能看到宁语玑笑得灿烂。
“……那也只能这样了。”
小教主起身,木偶娃娃般的天真可爱:“二护法若要用药,跟语玑说一声就好了。炼丹房里要多,乱取可不好。”
他怎么忘了,祆教的这名小教主,是个活生生的毒人。
“……哦对了!”宁语玑到了门槛,又回头,似在警告的说道:“二护法,你是我教的二护法,记住了。”话毕,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无论江湖经历,还是年纪,她宁语玑都不如追溯。可是他却无法与她的心机比。他是个闲散的人,而她,十余岁便成了祆教的教主。
追溯苦笑。现在,他倒想像四师弟一样,痛快的死在阿歆的剑下,或者希望可以像三师妹一样与心爱的人决然离开……可是他不能。因为阿歆。看来,他的师父和宁语玑不仅仅抓住了明植羽的弱点,也抓住了他的弱点。
哎!他终于明白当初宁天夏那句话的意思了……
“猫咪——猫咪——”
宁语玑心急地边喊着,边找着,“猫咪你在哪?”
哪知一阵剑锋朝她扫过,她立即惊呆了。
阿歆对于突然出现的人,而且还是小个女孩而吓了一跳。她差点误伤了她!!阿歆赶紧收剑,上前双手搂着她的双肩,上上下下检查一番才舒了一口气,又想起什么般问道:“哎呀!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啊?!有没有吓到?姐姐有吓到你吗?”
“我找我的猫咪。”宁语玑呆呆地说。她发现眼前这位姐姐眼中充满了真诚。
“猫咪?!它丢了吗?”阿歆四周望了望,又问,“你的猫咪张什么样的?姐姐帮你找好不好?”
“白色,一只白色的很可爱的猫咪。眼睛很亮很亮,又大又圆,它的爪子很尖,可是它很乖不会伤人,就是喜欢乱跑。”小女孩描述道,似乎想再次肯定,“姐姐真的帮语玑找猫咪吗?”
“语玑?”看着小女孩,阿歆点点头笑道,“姐姐帮语玑找猫咪,只要猫咪在这里。”除了这个门她也没有办法。
“太好了!”宁语玑露出招牌笑脸,“找猫咪!”
“语玑几岁了?”边找阿歆边问。
“十三,快十三了。”
“语玑怎么会在这里呢?”回事祆教谁的女儿么?
“语玑一出生就在这里啊!”宁语玑很认真的眨了眨眼睛。
阿歆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也没多问,她笑了笑,“继续找猫咪吧~天快黑了就麻烦了。”
“嗯!”语玑和乖巧的点头,“猫咪——”
“猫咪——”
“喵——”草丛中猫咪应了一声。宁预警欢快地上前拨开草丛,看见一只胖胖的白猫懒懒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猫咪,你怎跑到这里来了?”语玑抱起它,抚摸着,“你再调皮,我就饿你肚子!”
猫咪好似很听话般在小主人怀里撒娇地蹭着。
“呵呵呵~”语玑痒痒的笑着,转首对阿歆说,“姐姐,我找到猫咪了。”
“嗯,快回去吧,猫咪好像饿了。”它一直咬自己的爪子。
“好~谢谢姐姐,姐姐再见~”宁语玑抱着猫咪“咚咚”地跳走。
好奇怪的女孩,怎么忽然出现呢?她这里可是重地,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啊!
秋水仙素,从百合科植物秋水仙的种子和球茎中提取出来的一种植物碱,白色无味针状晶体,易溶于冷水,难溶于热水。秋水仙素,有剧毒。
在经过祆教秘方提炼之后,成为毒品,一旦染上就无法摆脱的毒品。
所以,本身是剧毒的,又被加工成毒品的秋水仙素,染上之后只有两条路可以走——死,或者继续服用,直至精力枯竭而死……
明植羽看完叶老的飞鸽传书,惊呆了。只因为秋水仙素它是比毒物还要狠毒的毒瘾……
阿歆,他的阿歆……他怜惜的阿歆,他怎么就天真的以为秋水仙素会有解药呢?再一次的将阿歆送入虎穴……
虽然信上还说,叶老会以最快的速度来一趟,希望能找到解读之法救阿歆。可是,他怒了。祆教一次次残忍的行为,不仅仅上了中原武林,还伤了他的阿歆,还更妄想利用秋水仙素控制江湖……
他,要反击!他,不能再忍了。
“天剑!”
“是,爷”随时候命。
“宝藏的洞穴挖的如何?”把宝藏的具体方位给了祆教是几天前的事,就是想以此为条件解药,没想到……
“据探报,还有十来天的工程。”
十来天?这么快?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加派人手了。
十来天啊,他该准备一下了。
“天剑,你直取祆教去找秋水仙素。”他按了按双眼,“我去救人。”
“是!”
天剑明白,阿歆对他家爷来说的重要性,也明白秋水仙素命系阿歆,他的爷将如此重大的人物交给他,不仅仅是信任他这么简单!!
当明植羽再次来到那个小院,依然是轻而易举。第一次,是陷阱;第二次,是放心。他们放心,阿歆是不可能离开秋水仙素的,所以他们放心。
明植羽冷笑,难道他们就不怕他回来个玉石俱焚吗?
他推开阿歆的房门,屋里只有阿歆和蓝幽儿。蓝幽儿想告诉阿歆明植羽来了,却被明植羽狠狠地瞪了一眼,连忙羞愧地低头。
阿歆惊喜明植羽的道来,跑了过去。
“跟我走。”他抓过阿歆的手便往外走。
“可是……”阿歆回头看着蓝幽儿,蓝幽儿默默地跟上。只是,才出房门,明植羽便被拦下。
是追溯。
原来,祆教并不是完全的“放心”的,只有再派一个人看守着才是万无一失。
“你是追溯?”明植羽问道。蜀山之后,他也查过他的,后来才知道他是祆教的人。
“是。”明媚的阳光下,追溯微微的点头。
“那么,让开。”据他所知追溯不会为难阿歆。
“如果你在乎阿歆,就让她留在这里。”我会好好的照顾她。追溯心里道。
“她不会留下。”明植羽道。
“她会。”追溯看着阿歆。可阿歆久久没有答复。
“你会死的阿歆。”追溯有些不明白,她之前是那么的在乎生命,现在却不顾一切地跟明植羽走!所以他提醒她。
“很明显的不是吗?”阿歆幽幽地开口,“没有解药,那还有什么用?我不想当你们的傀儡,既然我怎样都是死,那为什么还要受你们的控制,为你们开启宝藏?”
“难道你不担心你的母亲了吗?”白柳文从暗处出来。
阿歆愣了愣,“相信我娘会理解我的。”对不起,女儿自私,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她也许会理解……”白柳文缓缓走向她,“可是,我不允许!”说着,便出手欲要抓过阿歆。
而明植羽也眼明手快地出手拉过阿歆,与之打了起来。
老奸巨猾的白柳文巧妙地来了个声东击西,只要明植羽慢半步他就可以趁机攻击阿歆。
“歆——”明植羽好恨受他的骗。
“阿歆——”追溯没想到自己的师父来这一招,可恨的是自己离阿歆那么远。
然而,阿歆竟像中了邪一般,呆滞不动。
“小小姐小心!”身旁的蓝幽儿一把推开阿歆,代她结结实实的狠狠地受了白柳文那一击,紧接着整个身体凌空飞出几米之外,等到停止翻滚,便“哇”地一声吐了一大口黑血。
阿歆先是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冲上去,拥着蓝幽儿,“幽儿——”她颤着手擦去蓝幽儿嘴边的黑血。怎么……怎么……就一掌就……就这般……
“小小姐……不…不要怪……小幽儿…呃……小幽儿……”喉咙里还有浓血不断涌出,蓝幽儿只能只字片语地说着。只是每说一个子,心口就好痛,“原……原谅……咳咳咳……”
“呜……唔嗯……”阿歆呜咽着,猛地点头,“没有,没有,我原谅你了,早原谅你了,你快点起来!”她怎么能怨得起呢?“你不要死,你要死了我绝不原谅你!”她叫道。
就在阿歆深陷哀伤之时,白柳文竟趁人不备又向阿歆一掌而去。
这次,明植羽没有慢,身体反应地冲在阿歆面前,运功,然后左手对上他的烈掌。但是他毕竟没有想到白柳文掌中有毒!难怪……他迅速封住了左手经脉,接着又和他打了起来。
追溯静静走到阿歆身边,静静地陪着她。这是他对她的一种守护方式。默默地守护她,知道她好。他本该也能挺身而出的,只是慢了明植羽一步,就如比明植羽晚认识阿歆……
“小小姐……咳咳咳……”已经擦不完的黑血令人心伤,蓝幽儿自知命绝于此但得到自家小姐的原谅,她也安心了,“谢谢……小小姐……”于是,缓缓地闭上双眼——
“幽儿!幽儿!”可是不管阿歆如何叫喊,蓝幽儿再也不会睁开眼睛跟她说话了。她的蓝幽儿啊,从小一起长大,只有蓝幽儿陪她玩,只有蓝幽儿陪她苦……
她又哭了,十三年来,又为失去身边至亲至爱的人哭了。十三年前,她初懂死亡,确实深刻死亡。她希望她以后在乎的每一个人都能健康快乐的活着,她不想再次面对死亡。所以拼命地学轻功,拼命地学幻剑,学着月神救济人们……
可是,十三年后,她还是要面对死亡。如此残忍,如此冰冷……
她的努力竟连一个小小的蓝幽儿也保护不了,反而还害了他们!原来,她真的一点能力也没有……
猛然,她抓起身边的玄青,呼地起身,边冲向白柳文边拔剑——她不是总是让人保护着的,她不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她可以做——至少可以报仇!
幻剑一招接一招地被她强而有力的挥出——
摘斗移星,惊沙落月,劈开云路,蓬岛旧游,员峤新境,从头飞度,唤神龙起,唤凤凰跳……
明植羽被逼了出来,他看到阿歆似乎是疯了一般使出幻剑,他忍住体内不适,却听见追溯喊道——
“拦住她,这样下去她会走火入魔的!”话毕,他介入两人之间的斗争,欲想打断他们,哪知阿歆唤了口气又加入。
眼看着阿歆的招式一招比一招急促犀利,明植羽赶紧封住自身大穴,强行压住体内蠢蠢欲动的不明气体,加入其中。
然后,明植羽引开白柳文,追溯则拉着阿歆让她冷静。
“你放开!松手!我要报仇!”显然,她已经被死亡冲昏了脑袋。也不知她哪来的力量,睁开追溯,还给了他一剑,又冲向白柳文。
而白柳文竟对幻剑上了隐一般,也找机会脱身再次体验幻剑的厉害。
避开她那层层犀利的剑气,白柳文找到机会——阿歆的体力下降之时,行动也缓了下来——他找到密密麻麻的剑气中的空隙,瞄准便使劲全力一掌过来。他笑了。
“师父住手——”
“阿歆,让开——”
阿歆领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本能地见玄青挡在身前——
“咣——”玄青断了。
“咚!”阿歆重重地撞在几米之外的厚墙上。
“唔……”她的心猛然一震,脑袋一晕,喉咙一热……朦胧之中,看到明植羽惊恐地神情。然后,她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的同时,嘴里也尝到了血腥,跟蓝幽儿一样,止不住的黑色温液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