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东来受伤了。
也许是被他义父打的,也许是与人交手疏忽的,也许一时头脑发热替好朋友挡了刀剑或是暗器。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
总之,卓东来受伤了。
蝶舞替他料理好伤口,坐在桌旁看他。这小丫头看到伤口总算不再大哭大叫,象老和尚敲的木鱼一样闹个没完没了,但还是赶不走,一定要守着他,说是怕他会死掉。
“不行不行,你现在看上去用块豆腐都能打死。”听听这话有多气人,这丫头拿他当作糖人吗?
“那你过来,灯火太刺眼,晃得我睡不着,坐在床边替我挡着。”
“不如我把灯吹灭吧。”蝶舞鼓起腮帮。
“不行,我喜欢点着灯睡觉。”卓东来连眼睛都懒得睁。
“那我把床幔放下来……”
“不行,”蝶舞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床幔放下来不透气,太闷了。”
果然是拿她当人肉屏风来着。
“哦。”蝶舞乖乖地跑过来,坐在床边看他。她的额头又光又滑,像个大馒头,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别用脸对着我,”卓东来还是没睁眼,“你的额头会反光。”
“是吗?”蝶舞有点不明白,现在灯火在背后,根本照不到自己的脸,额头怎么会反光?但她还是乖乖地转过身去,不管怎样,受伤的人最大。
虽然靠着床沿很不舒服,蝶舞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那一晚,两人都睡得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