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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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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情带着我七拐八拐进入一条无人的小巷。巷子既窄且深,明亮的天空下昏昏暗暗的,令我看不清楚周围的事物。莫非情的侧脸在我眼前飘浮,显得十分虚幻。我正想和他说话,身后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莫非情忽然立定,转过身去,张开手臂将我护在他的身后,冷冷的目光从来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淡淡地说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此刻的我说不出什么感觉,莫非情脸上的冷凝是我不曾见过的,明知道这种表情针对的不是我,却仍然令我心惊胆战。但是害怕之外更多的是感激与温暖。活了二十个年头,却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无微不至的保护。这不仅因为我们的时代不可能发生这样的打斗场面,更重要的是每次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承担起保护和照顾的责任。所以说受到这样的保护真的还是头一遭,莫非情让我知道受人照顾的温馨。但是我也觉得如此腼腆温顺的莫非情怎么保护我呢?站在他面前,怎样也想象不出他是能保护别人的人。眼前可是有六个,不,七个看来身手不错的壮汉唉!

“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得罪了。”古时候的人都是这么有礼貌的吗?还没等我想完,我已经跌入了混乱之中,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刀光剑影,时不时点点鲜血在空中飞舞,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熏得我头脑发胀,昏昏沉沉想就此一睡不醒。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晕血的。曾经也很想手持三尺青锋剑,快意恩仇,但是这个愿望也实现得太早了点吧,好歹等我学会了武功再说,现在的我只能为鱼肉,在人家的案板上任人宰割。

莫非情拉着我的手不知在何时松开了,跌跌撞撞间我的后背靠在了石墙上,是我的心神猛地一震,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形式。面对七个身手不错的壮汉的联手攻击,莫非情还能游刃有余地进行反击,而且身上全无伤痕,可见他的武功比那些人高了不止一点点。虽然我不会武功,却仍然能看出他没有尽全力,他在手下留情。这与我的个性一点也不合,对我来说,管他是谁,想杀我的人我都会不遗余力地进行反击,说到底,世上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加宝贵?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叫道:“喂,你在做什么?他们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先前说话的人突然回头,狠狠地瞪向我,看他的眼神似乎很懊恼自己疏忽大意,竟然把我这个重要人物忘了。我吃了一惊,明白我的一时忍不住把自己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一刻还有谁能救我?就算莫非情武功在高,也不可能在冲出重围,然后拔剑相助。那人使了个眼色,另外一个较为瘦小武功也似乎较弱的年轻男子退出战圈,向我逼近。我一边后悔自己的仗义之举,一边快速转动脑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逃离魔掌,但显然现在的形式对我极为不利,除非神仙相救,否则我的小命只能宣告完蛋大吉。

莫非情也看出对方的用意,脸色刷的变了,剑式一变,欺近的杀手一个措手不及,握剑的右手齐腕而断,只听毛骨悚然的号叫声在小巷里回荡,震得每个人心里都是一慌。杀手们却并未就此退去,反而加紧进攻,不得不叫人赞叹他们的训练有素。莫非情眼中一片肃杀,手中的剑在人群里忽隐忽现,他冷冷的声音缓缓说道:“伤她者死。”我猜想他大概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敌人的实力,虽然杀不了他,但是杀了我以后在全身而退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是安全了,我大概在劫难逃。

逼近我的杀手愣了愣,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犹豫,看来他对莫非情的手段产生了忌惮。要知道在有生之年被高手天涯海角的追杀,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尽管我不知道莫非情能把他的话实践到什么程度,但就目前看来,还是有效的。我赶紧送上东风。“那你也听到了,杀了我又不是你们的任务,他才是你们的目标不是?更何况杀了我对你非但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天天提心吊胆的堤防别人的追杀,那种滋味恐怕不好受吧。所以我说,你继续你的任务,我在一旁乖乖呆着,绝对不再妨害你们,好不好?”

那杀手看了看我,举棋不定,手中的剑尖明显远离了我身上的要害所在。那边对付莫非情的杀手只剩下三个还有还手之力,另外三个倒在地上不知生死。那个下命令的杀手一边奋力缠住莫非情,一边喊道:“完不成任务,我们谁也别想活在世上,你还犹豫什么?动手!”那杀手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直直盯着我。大势去矣!眼看那闪烁的锋芒即将落在我的小脑袋上,我不禁闭上了眼睛。预期的疼痛却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脸上热乎乎的感到一阵阵粘粘的湿意。我心底暗自祈祷可千万别是莫非情为了舍身相救,结果弄得自己反胜为败,还身受重伤。我应该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魅力吧。忐忑地挣开眼睛,果然苍天不仁,莫非情一脸苍白地看着我,轻声问道:“你,你没有受伤吧?”

看着他肩头的鲜血不停涌出,我既感动得想哭,又想狠狠地骂他一顿,干吗要我欠他那么大一个情啊。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焦急的问语:“莫非情,你怎么样啊?你可千万不要死,你死了,我找谁给我饭吃?”莫非情被我的话逗得发笑,然后就不停地咳嗽,忽然他的身体晃了晃,慢慢软倒,靠在了我怀里。若是平常我早就推开他了,可是现在,只能吃点亏,抱着吧。但是一会儿后,我发现……“莫非情,你快点醒过来,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回去,不回去我们吃什么?莫非情……”我忍不住再一次感叹上天不仁。

卢闭着眼睛等了老半天,仍然没有鞭子抽在身上的疼痛感,耳边却响起了陌生的声音。“青青,你又在发什么小姐脾气,人家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丫头,但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不是任你打骂的。”卢猛地挣开眼睛,表情不善地看着眼前不知名年青男子。看他长的人模人样,说出来的话却如同放狗屁一般,难闻至极。慕容青青却得意地笑了,一听见哥哥称呼对方为丫头真是令她胸怀大畅。这种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怎么看也只不过是个做丫头的料。

“既然哥哥替她说情,那我也不计较了。”慕容青青收好鞭子,眼尖地发现远处南宫希的身影,忙挥手叫唤,同时庆幸着慕容天磊的及时到来,否则被她的希哥哥看到,有失她温柔贤淑的形象。

慕容天磊皱了皱眉,对慕容青青这种外放的举动着实不以为然,虽说慕容家大小姐痴恋南宫少主的事情世人皆知,但是在下人面前怎样也要做个样子,换了别人他早就开口斥责,只是这一位是他唯一的妹妹,不忍心啊。还有就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未免也太大胆了些,眼光里竟然包含着斥责,他知不知道刚刚是他救了她。

南宫希一眼看见卢怪异地盯着慕容天磊,那样专注的目光竟然让南宫希心里闪过一阵不痛快。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情,就是不喜欢卢那样专注地看一个人。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南宫希迎上前去,叫道:“天磊兄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别院?”

慕容天磊笑道:“还不是怕我这妹妹会给你添麻烦,闯出什么祸来吗。”

慕容青青跺着脚不依地叫道:“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嘛!”

卢心中狂呕,惊异于刚刚还横眉竖目的母夜叉怎么顷刻之间变成了小鸟依人的大家闺秀,可怕,这位女子的演技摆到好莱坞,一定能摘下奥斯卡的桂冠。不屑地吐了吐舌头,卢再没有兴趣听他们风花雪月、肉麻当有趣的谈话,悄悄地向后退开,远离这群古代男女。刚打算迈出第二步的卢却很不幸地被南宫希叫住了。

“你到哪去?”

卢皮笑肉不笑地走到他面前,咬着牙说道:“阳光照得我头昏,我想休息了,不行吗?”南宫希寒着脸,不高兴得点点头。这个小妮子每次见到他就一副想逃得远远的表情,不甘心啊。天下多少女人为了让自己看上一眼而挖空心思,只有她永远看不到自己。一旁的慕容天磊心中一动,从来没有见过南宫希为了一个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神秘的美女吗?可是怎么看也不觉得哪里吸引人,但事实摆在眼前又容不得他不信。可能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若南宫希真的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产生了感情,那妹妹可就没希望了。因为就他对南宫希的了解,像他这样留恋花丛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一旦对一个女人产生了真感情,那便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人谁也阻挡不住,而他慕容天磊也正是这种人。

慕容青青见南宫希神色不善,忙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希哥哥,你看这丫头什么态度,她怎么能这么跟你说话!”

慕容天磊皱起眉头,低声喝斥道:“青青,不要多事。”

慕容青青跺着小脚,不依道:“哥哥!”慕容天磊心中暗叹,自己这妹妹实在太不知道做人了,连自己是好心还是歹意也分不清楚。她知不知道,一个女人越是纠缠不清,越让男人反感的道理。哎,看来青青还是太年轻幼稚了。

卢才不管他们高不高兴,没兴趣就是没兴趣,这宅院大是大,可是呆得久了也会让人郁闷的,真不明白这一群富家公子小姐们怎么生活下去。卢摇了摇头,丢开心中的烦恼,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做人嘛,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否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刚走下桥廊,卢隐隐约约听见南宫希和那个慕容什么的谈起什么大会,什么大会?卢心神一振,停住脚步,仔细听他们的谈话,只听慕容什么的说道:“……丐帮大会近日便要在跃阳庄召开,看来事情非同小可,南宫兄不知对此有何看法?”

南宫希正要说话,却被不知何时窜到自己面前的卢的脸吓了一跳,不禁恼羞成怒,他这一世英名全要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了,他……他……他居然会被这个女人吓一跳,南宫希花了好大的克制力才勉强没有让自己歇斯底里地仰天长啸,只黑着一张脸,沉声问道:“你回来做什么?”一旁的慕容天磊几乎忍得快要得内伤了,真好笑啊,他明明觉得南宫希忍不住要爆发了,但亏了他超强的自制力,换了他慕容天磊,早没那么好的风度了。这女人真是一个活宝,居然能让向来好脾气以优雅著称的南宫公子失了仪态。

卢眨眨眼,她当然知道南宫希正在努力地克制脾气,也知道他为什么想法脾气,这南宫希还真是大男人主义啊,不就是被她吓一跳吗?有那么见不得人吗?不过现在还是不要惹他,假装不知道为好。甜甜地展开笑容,温柔地问道:“南宫公子,我有事想问你。”

南宫希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什么?”

卢笑得一脸谄媚,问道:“你们刚刚是不是说丐帮大会啊?你肯定要参加吧?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

南宫希瞥了她一眼,淡淡问道:“你去做什么?”

卢一本正经地说:“正所谓人在江湖怎么能没有一技傍身呢?我听说丐帮上下群英荟萃,不管怎么样总也能找到一位名师来教我武功吧?反正我要拜师学艺就对了啦。”

南宫希又哼了一声,卢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男人不是有问题吧?慕容天磊已经忍不住了,率先问道:“你为什么放着眼前四大公子之一的南宫兄不拜,而要找丐帮的人呢?”

“他?”卢瞪大了眼睛,倒退一步,“不是吧?怎么看他也不像个江湖中人,像他这样的富家子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拜他为师,我还不如拿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慕容青青倒吸一口冷气,她还从来没有听谁这样批评过她的希哥哥呢,不过听着还挺有趣的,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只好低下头偷偷地笑了。慕容天磊却老实不客气哈哈大笑,天啊,这下子,南宫兄的面子可全没了。南宫希狠狠地瞪了慕容天磊一眼,转向卢的眼神真是又恨又无奈。卢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南宫希,她可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真的伤到了向来高傲的南宫公子。南宫希忽然笑了,缓缓地说道:“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由我亲自教你武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今天你要学的就是怎样尊师重道。”

卢再度倒退一步,期期艾艾地说道:“我不是那么可怜吧?居然要拜你这个风一吹就倒的书生为师?”

南宫希笑得更加轻柔了,然而温柔的言语却令卢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危险!“你很快就知道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了。”卢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今后的命运好像会相当悲惨,可能会永远活在南宫希的魔爪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春姨和高都被沈星辰的宣言吓了一跳。总算高反应快,还不至于一听之下就慌了手脚,束手无策。高调整好心态,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慢慢说道:“这位大……公,不,这位大爷,”青楼里应该这样称呼客人吧?“这位大爷,我知道我长的很漂亮,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但是我在这里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对吧,春姨?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更何况清涟姐姐还等着你,人家对你一片真情,你可不要见异思迁,辜负了清涟姐姐。”

沈星辰微微一笑,道:“在下沈星辰,姑娘不用客气,既然姑娘和其他女子不一样,那也用不着喊在下大爷,也许星辰更适合姑娘。”

高撇了撇嘴,心想,这人有没有搞错,重点不是对他的称呼好不好,而是有个女子在痴痴地等他好不好?看来又是一个负心汉,这世上还真是没有一个懂得真情的人了。春姨察觉到高的不快,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几日的相处让春姨深刻感受到眼前这个姑娘天生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慧黠灵动,虽禀性善良,却深藏城府,绝不轻易服输,待人总是笑脸相迎,此刻还是她第一次露出不耐鄙视的情绪,看来沈公子触及到高的忌讳了。

老到的春姨扯出职业的微笑,恢复以往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本色,打圆场道:“沈公子,美美是不接客的,”高退了一步,惊讶而不认同地盯着春姨,不是吧,美美?很难听耶!春姨忙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说我现在是在帮你,你别不高兴了。“这样吧,我就清涟来陪你吧,这几天一直都是她招呼公子的,而且沈公子可是清涟唯一的入幕之宾呢?”

沈星辰嘲讽地笑了,不客气地讥刺道:“你不是想说清涟姑娘爱上在下了吧?难道青楼里的姑娘会对客人产生感情吗?那不会很没有职业道德吗?”

春姨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场面,自然不会把这种讥刺放在心上。高却忍不住地叫道:“你是不是男人啊?难道青楼的姑娘就不是人了吗?有个姑娘喜欢你,而且还是我琼玉楼的花魁,你早该偷笑了,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告诉你,不要把别人捧上来的真心当成粪土,等到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是多么一文不名,根本不值得任何女子倾心相对。哼哼……臭男人,真是太不知好歹了,沙文猪。”

春姨被高说得都晕了,明知道高说的不是好话,但是……沙文猪……那是什么猪?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知道被骂的人会怎么对付高呢?沈星辰看了一眼春姨,脸上又露出了讥诮的表情。如果他想杀人,凭她小小一个老鸨能挡得了他吗?不过这老鸨的身手也算一流了,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在下还会再来的。”说完这一句,沈星辰转身就走。高冲着他的身影猛做鬼脸,不料沈星辰突然回过身来,戏谑的眼神正好对上高的,高摸摸鼻子,悻悻地转开目光。沈星辰忍住笑,一字一字地说道:“记住,你是我的,我会回来的。”沈星辰迈步出门,身后传来高愤怒的喊声:“你神经病啊你!!!”

“这人很不简单,你知道吗?”

“啊?”什么意思,能有多复杂?高不解地看着春姨。

春姨神色凝重,说道:“美美,以后能不惹他就不要惹他,这个人很危险。”

“有多危险?还有不要再叫我美美了,很难听耶!”

春姨正面对着她,说道:“跟我来!”说着向楼上走去。一帮手下慢慢爬起,打杂的佣人们开始收拾东西,客人们也开始一一鱼贯而入,琼玉楼开始恢复原来的本色,欢声笑语慢慢充斥了整个大厅。高不禁想道:想不到这古代的青楼企业效率挺高的啊!一回头,发现春姨的身影几乎要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着跟上去。

绕过回廊,走到琼玉楼的东厢,高知道那是春姨的居所,没有她的指示谁也不准入内,弄得神秘兮兮的。高几次想一探究竟,都被守门的保镖们拖了回来,想不到今天春姨会主动邀请她到这边做客,看来自己的面子还真是不小啊。高左顾右盼,只觉得春姨的房间虽然显得奢华漂亮,但是也没什么特色可言,有什么好藏的呢?转眼看见春姨对自己打着手势,走近一看,发现春姨正摆弄着案桌上的盆景。“密室!”高忍不住叫道。

春姨惊讶地看了一眼高,道:“你的反应还真快,有时候看你挺迟钝的,有时候却犀利得吓人,真不知道我今天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成为明日你对付我的武器。”

高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她虽然自己在生活中从来没见过密室,但是电视上这种玩意儿几乎天天上演,如果看到春姨的动作还联想不到,反而奇怪。不过她倒真的没想到原来古代还真是有这种东东。“我为什么要对付你?”

春姨淡淡地笑了,笑容里满是沧桑。世上的事情谁有能断定了,连血脉相连的父子都可以反目成仇刀剑相向,更何况她们不过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高就算再聪明,到底没有深入江湖,不知道江湖上的险恶有时根本容不得人选择。春姨双手握住盆景,先向顺时针方向旋转半周,再向逆时针方向旋转一周,最后用力向上一拔,只听“咔咔咔”响了三声。高吃了一惊,明知道肯定会是这样的结果,心跳还是加速了,但是左看右看仍没有发现地道啊密室之类的东西。春姨笑了笑,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取出衣物被褥。高心中一动,走前一看,却发现衣柜平平无奇,没什么异样。这时,春姨用手敲了敲衣柜底板的左侧,底板一端便翘了起来,春姨顺手取出,终于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地道。

春姨点了盏油灯,走进地道,高随后跟入,地道的闸门自动关闭,发出“嚓”的一声响。高觉得自己的心碰得跳了一下,如果春姨要取她性命,那可是易如反掌。随后又推翻了这种想法,如果她要取自己的命,早就取了,何必等到现在。绕过几个弯,进入一个比较宽广的房间。不知道春姨拉了下什么,房间里一片通明,高抬头看时,才发现头顶上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真想不到,古代的青楼那么有钱。收回目光,四下里一看,却发现满满的都是书。“这些都是?”高随手拿起一本翻阅,却发现书上所写的都是关于沙龙帮的历年事迹。高低呼一声:“天,春姨你不是间谍吧?开的难道是征信社?”

春姨点了点头,笑道:“征信社,亏你想得出来,不过这个词语到很贴切的形容了我的职业。不错,表面上我是琼玉楼的老鸨,事实上却是收集江湖上各门各派消息的间谍。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在我们这个行业里很多都是做这个的,江湖中人其实也心知肚明,只不过不知道具体是谁罢了。武林中很多实力强劲的帮派都自己开妓院,一来是为了赚钱,二来何尝不是想收集各方消息?不是我自夸,在这一行,我琼玉楼做的最为成功,可以说江湖上还没有我春姨不知道的事情。”

高兴奋的看着春姨,一脸崇拜地说道:“春姨,你真的好厉害啊,你一定要收我做弟子。”

春姨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严厉的说道:“你可知道做我的弟子要承担什么责任?”

高迟疑道:“不用那么认真吧?”

春姨喝斥道:“你要想清楚,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旦你成为我的弟子就意味着今后的你就是琼玉楼的继承人,要面对的是江湖中的腥风血雨,再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做人了。”

高皱紧眉头,终于咬了咬牙,跪倒在地,叫道:“师父,弟子想得很清楚了,与其在这里像片浮萍到处飘零或依靠男人生活,弟子宁愿独当一面,不管今后要面对的是什么,弟子决不言悔。”

春姨盯着高的面容,高则勇敢的迎视着春姨的目光,丝毫不退却。春姨的眼中忽然浮现泪光,抚着高的头发缠声道:“好,好,好……你很好,你起来吧。”

高站起身来,笑道:“收我做弟子让你这么难过吗?看来不用多久我就要被逐出山门。”

春姨笑骂道:“没正经多久,又来了。你这人啊,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高摸着鼻子嘟着嘴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却觉得师父你实在不适合做这个行业,你的感情太外放了。”

春姨道:“对别人我可没什么耐性,可能和你特别有缘,总被你吃的死死的,不过从今以后,你可要听为师的话,否则……”

“行了行了,弟子谨记在心,不敢一日或忘。”高忙赌咒发誓。春姨啐了一口,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这一刻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找到了世上最最亲近的人,也是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而春姨也把先前的忧虑远远的抛在了脑后,因为她忽然发现担心高的背叛真是对高的一种亵渎,高或许心计很深,但是对人的真诚也远非世人能及,春姨忽然觉得高也许是上天派来带给这个纷扰的红尘奇迹的仙女。

PS. 呼!!!终于卢和高的故事可以告一段落了,此后一段时间内不再交待她们的故事,因为她们要学武功,不准我去打扰她们。接下去的故事主要关于我如何在朝廷上占据一定地位的故事,请各位看官继续予以支持,小情感激不尽!!!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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