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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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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城外官道上飞驰着一队蒙古官兵,为首之人正是扎尔汉,此时扎尔汉心急如焚,后悔不该轻信刺客之言,若然公子有个闪失,如何对得起老王爷呢。眼见前面疾行着一辆马车,一声令下,率队赶上团团围住。赶车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穿着不是很华贵,却很干净,长得也很漂亮,像个银娃娃似的。

那小伙子看到这么多人马围住了他,居然并不害怕,反而甜甜一笑,“军爷,有事么?”

扎尔汉大喝:“你是什么人?”

“小人姓夏,名白水,京郊三义村人氏。”

“做什么的?”

“小人父亲是做生意的,小本经营。”

“马车里是什么?”

“是我娘子。”

“娘子?为什么赶车这么快?”

“小人携内子本打算回娘家省亲,怎奈娘子体弱多病,感染风寒,小人只得赶快一些,寻个店家住下,为内子养病。”

“是么?”扎尔汉一声冷笑,冷不丁掀起了车帘,车中果然卧着一个女子,轻涂脂粉,淡扫娥眉,美丽不可方物,扎而汉一呆之下,随即放下了车帘。率队离去,心中不禁暗叹,那小子真是艳福不浅,若非要事在身,真想与那美人攀谈一番,又暗恼自己一介武夫,如何赢得美人芳心,那夫妻俩倒也算得一对金童玉女。

赶车的小伙子见扎尔汉率队离去,微微一笑,“宝贝美娘子,你可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连那扎儿汉都快被你迷倒了。”随即将脑袋伸进车内,“不要皱眉好么?”用手轻抚美人纠结的眉头,“就算我没给你吃失声丹,你这个样子,恐怕也是不敢叫那扎尔汗的。”说完哈哈大笑,继续赶车。原来赶车之人就是那小乞儿,车内,自然就是那可怜的然公子了。然儿无奈的躺在车内,只有听天由命了。

自称姓夏的小乞儿一点儿也不着慌,慢慢赶着马车,眼见官兵走远,便下了官道。下午时分,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山庄,上书三个大字“潜山居”。

门口的家丁立刻迎了上来,“夏公子,您回来了?”

“宋大哥在吗?”

“在,我这就去通报。”

夏小子从车里抱出了然儿,迈步走入庄院。

“明泉,一个多月不见,想死哥哥了。”从内堂跑出一个大汉。

“宋大哥,你好呀。”

“咦,这位姑娘是?”

“送你的礼物。”夏小子嘻嘻一笑,突然双臂使力,把陈然直扔了过去。

宋昭连忙接住,目光对上花容月貌,不禁有些脸红,“你胡说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呢。”夏小子一挽宋昭的手臂,“宋大哥,我渴了,咱们进屋再说吧。”

室内,宋昭放下陈然,问道:“明泉,她到底是什么人?”

夏明泉扑哧一笑,“怎么,动心了?”

宋昭脸更红了,“胡说。”

“好了,不跟你闹了,我问你,天柱山那边战况如何?”

“这。”宋昭看了一眼陈然。

“大哥,他听不到的,我刚刚点了他的昏睡穴。”

“哦,怎么你想加入我们义军啦?”

“大哥,我早说过,我不会加入义军的,但我会帮昭哥你呀。”

“霍鹰围山五个月,唉,没想到我门天柱10万义军结寨抗元18年,却败在了霍鹰的手里。”

“我路上好像听说□□大哥被俘了。”

“是,还有几位兄弟,他们现在就在解往京都的路上。”

“昭哥可有什么办法救他们呢?”

“也只有尽全力一博了。”

“我有办法。”夏明泉微微一笑。

“哦?”宋昭眼睛一亮。

“现在咱们有了霍鹰最钟爱的外孙做人质。”说着,夏明泉就把如何擒得陈然的经过说了一遍。

宋昭听完,哈哈大笑:“明泉,真有你的。”

………

室内一灯如豆,昏黄的灯光更映得陈然如玉的面庞朦胧美丽。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陈然睁开了双眼,面前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你醒了?”宋昭挑了挑灯花淡淡问道。

“嗯,我这是在哪里?”陈然微微皱眉。“那个夏白水呢?”

“夏白水,你说的是明泉吧,他在休息。”宋昭拿出一个令牌伸到陈然面前,“这是你的令牌吧。”

“是,”陈然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是那个夏明泉偷的。”

“告诉我,”宋昭面色一沉,“这个令牌如何使用,可有什么暗语?”

“啊?”陈然摇了摇头,“没有啊。”

“啪”的一声宋昭一掌甩向如玉面庞,“就凭你,也想尝尝刑堂的厉害吗?”

陈然被打得身子一偏,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耳朵也是嗡嗡直响。缓了半天才涩然开口:“确实没有什么暗语呀。”

“敬酒不吃吃罚酒。”宋昭啪啪击了两掌,门外进来两个大汉,“先用鞭子招呼一下。”

眼见两个大汉就要上前动手,陈然连忙大叫:“且慢。”

“怎么,相通了?”眼中一丝嘲讽一闪而过。

“我知道,”陈然慢慢开口,“你们是想救人吧,这令牌是外公所赐,确实可以调动一些兵马,只是全军将士都认得这个令牌是我随身之物,如果你们仅凭令牌救人,恐怕会引人怀疑。”停了停,继续道,“我也知道你们会易容,可是你们会蒙语吗?你们又如何确定一定就能瞒过我外公的亲信呢?”

宋昭沉思了半刻,“不要让我发现你这只是缓兵之计。”

“缓兵之计?”陈然笑了笑,“我只是想帮你们。”

“帮我们?”宋昭一愣,“为什么?”

“我帮人从来不需要理由,而且,我不想看到人死。”

“你要如何帮我们?”

“只要你放心,我可以亲自去救人。”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

“你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如果我亲自去,即便是有人怀疑,他们也还是会尊令行事。”

“难道我们不能拿你去交换?”

“当然可以,只是交换之后你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如果让我发现你使诈,我不会放过你。”

“你可以考虑一下,”陈然微微一笑,“对于我是无所谓的,只是对于你们,恐怕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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